第五十章 崩潰
“怎麽搞成這樣?”
蔡長忠一聽他爹這樣說,心中越發委屈,有些抱怨的說道。
“爹,你剛才就不應該攔著我,都是這賤婢故意激怒我造成的,就應該狠狠的收拾她一頓!”
“怎麽?我還攔錯你了?”
“可不就是.……”
蔡長忠看著他爹板起來的臉,越說越心虛,最後諾諾的沒了聲音。
小蓮在一旁看著蔡長忠的表現,忍不住心中譏笑。
“窩囊廢!!不過可真是好一出狗咬狗好戲!”
小蓮的嘴角露出嘲諷,內心無比心災樂禍,甚至更為惡毒的在內心想道。
“吵吧!吵吧!吵得越大越好,最好能大打出手,如果能一起死掉,就更是老天開眼了!”
蔡長貴看著兒子鮮血淋漓的手掌,眼神有些發冷,他轉過頭,毫無表情的看著,此時正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小蓮,眼神平靜的有些可怕,隻看得小蓮內心惴惴不安,才重新轉過頭去,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對著蔡長忠說道。
“行了~爹錯怪你了,我帶了四個血食過來,你去到後麵把人領過來去。”
“啊?爹,你在哪裏抓的血食,不會是在咱家的客棧裏吧?”
蔡長貴並不回答,顯然是默認了,見他如此,蔡長忠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次失蹤這麽多人,要不要緊,會不會被人發現?”
蔡長貴見他到了入今還在擔心這些瑣事,在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卻重新強硬的說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他說完,語氣一轉,帶點提點意味的對兒子解釋道。
“幾個跑商的外地車夫,失蹤了就失蹤了,有誰會懷疑?這荒郊野外的野獸多了去了,什麽事情不都可能發生!”
蔡長忠恍然大悟,這才放下心來,接過蔡父手中遞過來的一個小銅鈴,轉身到後麵領人去了。
蔡長忠一走,小蓮越發警惕,她有些驚悚的看著對麵的蔡長貴,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她早就知道蔡家兩父子,真正起主導的還是眼前的這個寵愛兒子的老人。
就在她警惕間,蔡長貴一轉身,直接向躺著林月萍的台幾走去,小蓮更加厲害的掙紮起來,惶恐地喝問道。
“你要幹什麽,不準動你小姐!蔡長貴,你有本事對著我來!你聽到沒有!!”
蔡長貴聽而不聞,來到台幾旁邊,直接拿起旁邊小桌上擺放的刀子,沒有任何遲疑的向著林月萍的身上劃去,即精準又狠辣無情。
仿佛此時在他刀下的不是他的兒媳,而是廚房中一隻平常的待宰的燒雞。
“刺啦!”
隻見寒光一閃,刀子進入肉中,由上到下,利落的一刀而過!
小蓮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拚命的向前傾身掙紮,顫抖著驚聲尖叫起來。
“你住手!!你住手!!”
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噩夢般的一幕,再一次重新在她的眼前上演,而無論她怎麽掙紮,請求,也無濟於事。
周圍的一切聲音在小蓮的耳邊瞬間變成“嗡嗡”響鳴聲,連她自己說了什麽,她都已經不知道,她在心中反複問自己,為什麽不昏過去?反而將雙眼睜的越來越大,就連眼角睜裂也毫無察覺。
狹長的像棺材一樣的台幾上,隻見林月萍的的身體,自胸口到下腹像殺豬一樣被拋開,而裏麵除了一顆石頭做的心髒,空空如也!
偶爾跳動的神經線和不時彈跳的皮膚,證明著台幾上被刨開的這個人,她還活著!!
蔡長貴終於停下手中的刀子,他特意調整好銅鏡,讓蠟燭的光芒通過反射,更加聚集的照亮台幾,他隨手將刀子放回原處,轉身,麵色和藹的看著小蓮,語氣陰冷而又輕柔,像粘滑的蛇一樣,纏繞上小蓮的身體。
“好玩嗎……”
毫無知覺的的小姐,被刀子劃開後向兩邊展開的胸腔,石頭做的心髒、昏暗的燭光和燭光邊持刀微笑的老人……
小蓮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的擊垮心理防禦,她已經完全崩潰,滿臉血淚的仰頭尖叫…
“啊!!!!”
屋中潮濕的角落裏,聚集在一起的爬蟲們,瞬間被聲波重接的散開。
詭異的是,盡管屋內如此大的動靜,一門之隔的外麵,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東西兩麵的窗戶上,偶爾的閃過朱砂留下的紅痕。
一切的罪惡都被深鎖在昏暗的房屋中,不漏一絲痕跡,夜,越發的深了。
蔡府牆外。
石天龍自見到馬車駛入蔡府後,便迅速的來到之前裝備隱藏的地方,給自己裝備上夜行衣,飛爪,小型折疊弩,霹靂彈火折子…
這些都是他這次在暗街補充的裝備,本應該屬於官府管製的武器,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暗街的每一個商鋪裏,隻要給錢,你就可以像買菜一樣,挑挑揀揀的拿走。
沒有一個人會過來盤問你,也沒有一個人會關心它們被用在哪裏,一切再平淡無奇。
馬克思曾在資本論中說過這麽一段話,用來描述資本和利益的關係。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保證被到處使用;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這裏的“資本”可以簡單的概括等同於商人這個群體。
暗街上什麽東西最為暴利?武器!軍需用品的販賣永遠是最暴利的,和最為壟斷的!凡是能用的上這些東西的人,無不是把腦袋別在腰上的亡命之徒。
有今朝,沒明日,銀子再好,總是沒有性命來的重要的,活著才能享受現世的一切繁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這樣以來,為了保護自己的性命,武器的買賣就會為一種必須消費品,而且是不計較代價的那種!
如此產生的利潤又何止百分之三百!
有人會問,這些武器是怎麽來的?
有人這樣總結過:人類最聰明的事情,從來都是有關於錢的事情,隻要能夠賺到錢,無數的方法和智慧被發掘出來,無限的熱情被激發。
現在答案出來了,在利益和金錢的魅力下,僅僅隻是簡單的武器獲取,還會是問題嗎?
蔡府外院。
石天龍翻身過牆,小心謹慎的順著地麵上馬車駛過的痕跡,向前摸去,走了片刻,正要拐彎,遠遠的看見幾點燭光,晃晃悠悠的過來,石天龍小心的將自己向花木後麵隱藏。
隻見遠遠的過來兩個護衛,彼此之間便走便說,隻聽其中的一人說道。
“哎,張哥,你說這大少奶奶都病了這麽長時間了,天天大把大把的銀子花著,一點沒見好轉不說,最近更是越發嚴重,我覺麽著,這大少奶奶的身體呀,說不定有點懸!”
旁邊年齡稍長的拿人,趕緊出聲警告的說道。
“噓!你小聲點兒~我說你那嘴巴怎麽連個門都沒有!這是我們能議論的嗎?禍從口出,知道不知道!”
最開始說話的那名護衛,聽了這話,微微壓低些聲音,隻是還是語氣不在意的道。
“嘿!你看我是亂說的人嗎?咱哥倆誰跟誰呀?我這不是信任哥哥嗎?這才一時沒忍住,和您講了一下,這要是換了別人試試,我這嘴,一準嚴的很!”
旁邊的人聽了一樂。
“嘿,你小子,還挺會說話的,倒也不枉費我這番好意!”
“那是!咱可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的人,哥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呢,啥也不說,下班後咱酒館裏走著…”
最開始說話護衛,語氣有些自豪加討好的邀請著另一名護衛。
“行呀,小子~這話說的敞亮…”
兩人邊說邊笑的從石天龍的身邊經過,毫無察覺的向著遠方走去。
等確定兩人不見了身影,石天龍才從樹叢後麵走出來,心中琢磨著剛剛兩人說過的話。
“久病的少奶奶…”
石天龍看了看兩人剛剛走來的後院,在心中尋思著。
“不知這位少奶奶和辛靜妤口中所說的屍變,之間有何關聯,”
一邊這樣想,一邊小心的躲閃著巡邏的人員,繼續跟著馬車痕跡先後摸去。
按理來說,石天龍是修煉小有所成的人,怎麽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步步艱難,處處躲避著普通人。
石天龍想到自己的本領,心中苦笑。誰讓他是劍修呢!出手就是殺人的時候,君不見,古有記載劍修的描述。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這既是劍修的榮譽,也是劍修的苦惱,劍修平生隻修一把劍,實力到了,禦劍飛行不在話下,實力不到,就和江湖上的普通大俠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一切的手段還是以普通人為主。
又過了片刻,在經過反複的探查後,石天龍終於找到了馬車最後駛入的地方,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小院,小心的靠了上去。
靠近了發現,小院院門緊閉,石天龍才剛一靠近小院的大門,連小院裏麵都還沒進去,一股在他腦海裏永生難忘的味道撲鼻而來,石天龍確認的,輕嗅空氣,剛放鬆的神情,猛然一緊,心中肯定的道。
“血腥味!”
就在此時,他隨身攜帶的一枚黃銅法鈴,也開始在懷中無聲的震動起來,他掏出一看,之前還光滑如鏡的銅鈴上,開始有些許黑色的花紋不斷向外蔓延。
石天龍看著蔓延的花紋,麵色越發冷峻,他抬頭看著眼前黑暗的小院,眼神徹底冷酷下來,嘴中沉重的吐出三個字。
“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