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帶著殘破的餘暉照耀著03地區,四周黑暗的水平麵,若影若現地顯現著周圍的樹木。隻見它們就像一道道死亡的封鎖線,錯綜複雜的交替在四周。樹下的荒草隨著嚴寒的冬季,變得一片枯黃。而在黑色之中,依舊抵擋不住風的束縛,刺骨的寒風時不時吹打著周圍的一切,讓其在黑色之中如一個個扭擺的幽靈一般。
在一片被落葉堆滿的灌木叢中,四名參加選拔的隊員窩在裏麵一動不動。他們此時都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可是時間仿佛被定格住一樣,讓他們飽受了諸多的苦悶以及無奈。四個人的肚皮此時不知誰的響了一下,讓四個人更加地察覺到饑餓所帶來的煩惱。
一臉油彩的柳嶽這時抱著一根渾身疙瘩的樹枝躺在灌木叢中,蜷縮著身體,時不時向自己的雙手哈一口氣,然後又將雙手縮進兩隻寬大的袖口裏。肚皮時不時衝著他嗷嗷地叫喚上幾聲,讓其翻來覆去的躺也不是,睡也不是。
曹震感覺到後背唧唧歪歪地吵動聲,渾身不是滋味,他轉過身,看著一旁的柳嶽,罵罵咧咧地數落起來:“傘兵,別他媽亂翻身,你看就這麽點地方,你一個人就占了一大半,還要不要人活了。”
“唉,我說小列兵同誌,兄弟我……我也是饑寒交迫,不然你說我有病怎的?”柳嶽凍得口齒不清的說道。
“就你餓,你凍。你看我們三個誰不餓,你就消停一會吧。”虎娃這時眼睛盯著遠處黑色的叢林,回了一句。
“不是,我不消停,隻是肚皮不聽話啊。在說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眼看著別的戰士在那搞聯歡,吃香的喝辣的,我這胃就抽的慌。”柳嶽說著,像曹震靠了靠。盡管被曹震推了一把,可他依舊不依不饒地擠了擠。
曹震被柳嶽擠著,罵著說:“傘兵,你呀犯抽呢?”
“嗬嗬,找一下體溫。其實小列兵,你挺有女人味的。”柳嶽僵硬的臉不自然地笑著說。
“切,你……”曹震剛想回擊,卻見虎娃在背後推了下他,忙住了口。
鄧小軍順著虎娃的視線看向遠處地叢林深處,做著判斷:“在其二百米處,有敵人。現在聽我的,向後退一百米,傘兵伏擊上樹。虎娃墊後,曹震向前偵察。”
一開始鬆散的三人,聽了鄧小軍的部署,紛紛點頭響應著。
柳嶽順手解開自己的皮帶,纏在手上,爬上了一棵三,四米的大樹。虎娃繼續潛伏在灌木叢中,身上被輸液壓著,隻能看到其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轉動著,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就在四名選拔隊員全部按照作戰部署分開之後,這時從遠處隱隱約約的潛伏過來五個人,他們四下裏觀察了下四周。為首的一人大手一揮,五個人分開行動起來。他們像是事先知道一般,分別向虎娃,以及樹上的柳嶽走了過去兩人,其他三人向前追去。
一名武裝分子,端著手裏的八一杠,看著灌木叢,冷笑了下,從皮帶上拔出野戰匕首,悄悄地走了過去。
虎娃看著向其走來的武裝分子,手裏的樹枝緊緊攥著,咯吧吧的作響。他計算著那人的距離,從模糊的視線上數著他的步伐。
等到那人距離自己七步之遙時,在其手裏的樹枝果斷的出擊。嘩啦啦一聲,整個人從落葉從中脫穎而出,手裏的樹枝一擊砸在那人的手上,而整個人一個高空旋踢,一腳將那人踢得向後飛倒在自己十步遠的地方。
他站在地上陰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人,冷冷地說了句:“找死!”
在地上的那人,嘴角抽搐了下,吐出一口淤血,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了甩被砸的手,冷笑了下:“不錯,夠機靈,也夠果斷。”
那人說完之後,扔了手中的槍和匕首,甩動了手腕,向虎娃招了招,示意他再來。
虎娃盯著麵前的這人,一顆心也被滿腔的激情燃燒了起來。他倒提著樹枝,一步步向那人緊逼,眼神裏閃過一絲冷笑。就在那人雙腿有節奏的跳躍之時,他手中的樹枝,向那人果斷的摔了出去。
那人看著飛來的樹枝,冷笑了下,飛起一個漂亮的劈腿一腿將樹枝劈成兩段,整個人在空中定格了一般,之後穩穩站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虎娃快速竄了過來,未等其落地繼續擺好進攻的姿勢,一個手肘擊打在他的下額。那人慌忙的向後躲閃,可還是被肘風掃到。他顧不上下額的疼痛,雙手抵擋著虎娃頻繁的攻擊。就在虎娃不斷向他身上揮發著自己的拳腳之時,那人找準空子,閃過虎娃的拳腳,攥住他的腰,大喝一聲,舉了起來。可虎娃如猴子一般未等那人的膝蓋頂上去,一隻腳先擊打在了那人的膝蓋上。那人整個嗯連虎娃一起向後甩去。
虎娃被那人甩出去以後,一個懶驢打滾從地上滾了起來。從懷裏解開自己的皮帶,慢悠悠地纏在自己的右手上,盯著對麵同樣站裏起的那人。
“小子,不錯。現在該我攻擊你了。記住,短劍的手段。”短劍誇讚了聲對麵的虎娃,然後迅速地向虎娃衝了過去。
隔著夜色,他整個人如鬼魅一般。虎娃看著突如其來的人影,右腳一腳踢向地麵的落葉,隻見如仙女散,落葉在空中飛舞起來。而他整個人卻向那個黑影快速逼近,雙手的拳風散動著,兩個人相互拚命地擊打著對方。
等落葉落入地麵之後,兩個人彼此對視著。誰也沒落下什麽好處。由於虎娃事先估摸的不錯,他的拳頭不如對方,所以他特意加固的右手,幫了自己的大忙。不過的他的臉上依舊挨了對方一拳。他不知道自己的膝蓋被對方擊打了多少次,此時感覺麻木的身軀,渾身疼痛難忍。他看著對麵的短劍,沒有言語,依舊緊繃著臉,一動不動。
短劍揉了揉自己被砸的下額,重新審視了番對手,一下子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中一般的菜鳥可經不住自己這般拳打腳踢,可現在對麵這個小子,不禁經受住了,還讓他吃了不少暗虧。他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花招沒對自己使出來。不由的從一開始的輕視,換成了正視。他同樣緊緊盯著虎娃,一動不動。
隨著這二人的僵持,另一麵的柳嶽卻多了一絲搞笑情緒。隻見他此時抱著樹杆,看著下麵唧唧歪歪的武裝分子,笑了笑,說:“兄弟,你就別費口舌了,我是真打算在這過年。你就回去吧,替我向戰友們問好,希望他們能給我帶點好吃的,好喝的。”
“你下來,不然我開槍了。”那名武裝分子看著臭貧的柳嶽,威脅道。
“開吧,沒事,一個我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會站起來的。”柳嶽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笑著貧著。
“你?”武裝分子氣得臉色發青,他端起自己手裏的八一杠就瞄準了柳嶽的大屁股:“你下不下來,不然我就用空包彈打爛你的大屁股。”
“別,別,兄弟,你看我爹我媽就生了我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屁股開花了,怎麽生兒育女。”柳嶽說著:“我這就下來,小心槍走火啊。”
武裝人員看著一步步往下爬的柳嶽,才將槍放下,罵罵咧咧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小子有多厲害,就知道他媽臭貧。”
柳嶽下了地,看著麵前的武裝分子,憨厚地笑了笑,說:“你們不是特種兵嘛,跟誰較勁也不能和你們較勁不是。”
“算你小子有遠見,雙手伸出來,要我抓還是你自己來。”那人沒有理睬柳嶽,從腰裏伸出一副手銬盯著柳嶽。
“我來,我來。”柳嶽笑了笑,走到那人跟前,看了眼閃著寒光的手銬,一邊說著,一邊盯著那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