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悶悶不樂

  “娟，芬最近怎麽了，自放假回來，她總是悶悶不樂的。”和娟一起的一個小女生小聲的問著自己旁邊畫著素描的娟。


  “我也不知道，我問過她，她也不說。”娟一邊用橡皮修改著自己的畫，一邊向遠處看著那獨自一人畫著素描的葉芬。


  小女生此時也不知道怎麽說了。她好奇地看著平時活潑開朗的葉芬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然後低下頭繼續畫著自己手中的素描。


  葉芬此時看著自己前麵不遠的幾處靜物，無精打采地用橡皮泥粘去了構圖留下的痕跡，而內心卻亂的像一鍋粥一樣，不知所措。她現在很想盡情的發泄一番，卻又一直壓製著自己內心那團不安的小火苗。


  一旁給其他學生指導的導師在人群裏轉悠了半天，當他經過葉芬旁邊時，不由的眯著小眼睛，扶了扶自己的那副方框子眼鏡，觀賞了半天，才說：“葉芬同學，你有心事啊？”


  “沒，沒……”葉芬聽到導師的話，忙從意識中清醒過來。


  “哦，那你看一下你的畫，沒有一點亮麵，就好像靜物被一層灰色的煙霧籠罩住了一般。葉芬同學，一副作品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老師是過來人，有什麽心事不妨對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花白頭發的老導師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局促的學生，和藹地說。


  “導師，我真沒事，隻是心裏有點煩悶。”葉芬將畫板擱在牆角，漫不經心的站起，雙眉緊皺著。


  “嗯，我現在批你半天假，你出去散散心。記住，解鈴還須係鈴人，人生的路可要一步一步地走。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的我所說的。”導師笑著看著這個局促不安的學生。


  葉芬點了點頭：“謝謝您，導師。”


  她說完便離開了坐著二三十人的畫室，一個人走到了美院的草坪上，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腦海裏那繁瑣的事情，就像一幅幅畫麵一樣在自己腦海裏轉動著，讓她有種室息的感覺。


  許久，她望著一片片掉落的楓葉，心也跟著起伏不定。她想到在這個秋天，當最後一片葉子掉落的時候，他還會不會想起自己。導師說的對，人生的路還很漫長，這顆鎖在自己內心的鈴鐺遲早有一天會解開，自己也在於一時。可是，等待是最痛苦的，又有誰會願意一直生活在這種痛苦的煎熬之中呢？葉子落了，它終歸會歸於塵土，來年它還會重新回到生它的那棵樹上，但是感情受傷了，它還會複原嗎？


  “芬，你沒事吧？”就在葉芬想著這一些讓自己揪心的事情時，不知在什麽時候娟來到了她的身後。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就連我這個好姐妹都不想告訴啊。”


  “娟，我真的沒想到我會喜歡上他，我真的沒想到……”芬流著淚水緊緊抱著娟傷心地哭泣著。


  “芬，不哭，是誰？我這就去找他算賬。”娟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慰她。


  芬在娟的懷抱裏許久才平靜了下來。她用那塊小手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花，才說：“娟，我沒事了，謝謝你。”


  “芬，那人到底是誰啊？”娟望著淚光閃閃的芬，問。


  “我真沒事，你就別問了。”芬躲避著娟的眼神，不敢看她。


  “哎呀，急死我了。”娟看到芬最近老是這樣心神恍惚，就急了起來。


  “娟，我真沒事。”芬見娟真急了，對著她勉強的笑了笑說。


  “那好吧，真拿你沒辦法。走吧，我陪你去逛逛。今天想去哪啊，我的大小姐。反正導師給咱們放了假，想去哪我這個大姐姐都會陪你的。”娟笑著挽住芬的胳膊，說。


  “我想去康複路。”芬笑了笑說。


  娟挽著芬的手臂，笑著做了個紳士的動作：“走吧，漂亮的美女。”


  葉芬笑了笑，拍了下她的手，然後兩個人笑著出了美院的門。兩個人一路上打車來到了康複路，娟看著路旁那些賣藏刀的藏民突然像記起了什麽，就指著那些賣藏刀的藏民笑著說：“芬，還記得那幾個人嗎？就是他們那麽討厭，害咱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人。要不是半路殺出的那個神經病大叔，咱們這兩個小女子可就真遭殃了。”


  “嗯，走吧。”葉芬看了眼那個地方，仿佛又看到那個在人群裏拉住自己小手，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流著淚的男人。


  “芬，其實那神經病一號還蠻厲害的，就是你說他大夏天的穿身西裝幹什麽了？”娟笑著挽著芬的手臂數落著虎娃。


  “不知道。”芬冷冰冰地回答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