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女人還想再開槍,薄修沉鞋尖一點,掀起地上一塊廢舊的鐵片,他抓住鐵片,二話不說,將鐵片戳進司機的肩膀裏。
“啊——”司機驚聲尖叫,疼得滿頭大汗。
女人見狀一頓,有所顧忌,不敢再開槍了。
五人間呈現對峙的狀態,薄修沉控製著司機,又看向梁千歌,問:“怎麽樣?”
梁千歌臉色未變,平靜的搖頭:“好得很。”
薄修沉周身湧出戾氣,他將廢鐵片從司機的肩上拔出來,在司機又一次疼得鬼哭狼嚎的嚎啕聲中,將帶血的鐵片抵在他的脖子上,對前麵的女人說:“把槍丟過來。”
女人沒動,還用槍口對準著梁千歌。
薄修沉眯了眯眼,將鐵片尖銳處,插進了司機的頸下皮膚。
濕潤的血液滲了出來,司機被嚇得動彈不得,趕緊對那女人說:“快放下,放下!”
女人還是沒動,隻看著他。
司機氣得要死,大聲罵道:“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放下!賤人,趕緊放下!”
女人皺起眉,回罵道:“你的命現在掌握在我手上,再罵一句試試?混蛋!”
司機聞言頓時不敢說話了,隻重重的喘著粗氣,瞪著她。
女人不再看他,她看向梁千歌,問:“你們已經逃出來了,為什麽不跑?”
梁千歌笑了一聲,牽起嘴角:“這不是正要走撞上了嗎?也幸虧我還沒走,不然我也不知道,原來有這麽多人想要我的命。”
女人看著她,沒說話。
梁千歌又問:“你是那個被我抓到的通緝犯的女朋友?”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恩”了一聲。
梁千歌歪了歪頭:“讓我猜猜,事情是不是這樣,你很愛你的男朋友,你想給他報仇,但是你的這一位同伴不答應……”她說著,比了比被薄修沉挾持的那個司機:“在他看來,你的男朋友是單獨行動導致被捕,他與你男朋友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所以不想惹禍上身,對此你很難過,但是也無計可施,畢竟我已經申請了警方的人身保護,要你一個人來找我報仇,估計你也做不到。”
梁千歌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很快,你的這位同伴又告訴你,他答應替你男朋友報仇了,因為他發現了我的身份,我是個藝人,在你們眼裏,明星必然是很有錢的,又能報仇,又能拿贖金,何樂而不為。”
“沒錯。”女人一點也不怕承認:“是你多管閑事,害了安德烈,這口氣我怎麽都要出。”
梁千歌點點頭,說:“所以你們製定了一係列計劃,那麽問題來了,你們的計劃,原本是什麽?”
女人皺著眉沒說話。
梁千歌說:“一開始,你們不是想要調換司機吧,我去宴會的時候,和離開宴會的時候,坐的是不同的車,你們就算想從司機下手,也該是針對我之前去宴會的時候坐的那輛車,不可能料到我後麵會換車,所以,是有人更改了你們的計劃。”
女人仰頭說:“沒錯,一開始我們的確是打暈了你之前那輛車的司機,隻是在成功之後,漢斯接到一通電話。”
她說著,看向了被薄修沉挾持著的那個男人。
司機,也就是漢斯現在痛得已經要死不活的了,他毫不隱瞞,直接說:“我是接到老黑的電話,老黑是個中介,我們通常是在舊金山,洛杉磯,波士頓,哥倫布等好幾個城市流竄作案,每次偷到孩子,我們都是來到紐約,通過老黑出銷,昨天老黑打電話給我,說有個大老板想跟我聊聊,我問他是什麽老板,老黑沒有說,但是告訴我,你離開的時候不會坐之前那輛車,他還把另一輛車的車牌告訴了我。他清楚我們當時正在做什麽,我們並沒告訴過他。”
梁千歌眯了眯眼,神情變得鄭重,她轉頭看了薄修沉一眼,薄修沉也看向她,對她搖搖頭。
沒人知道薄修沉會去那場宴會,也沒人知道梁千歌會跟薄修沉一起提前離開,那麽那個所謂的老黑又是怎麽知道,並且告訴這些犯罪分子的?
是老黑自己知道的,還是有人告訴他的?
老黑口中的大老板又是誰?
沒猜錯的話,那個大老板應該是宴會中出席的某人,但會是誰?
似乎看出了梁千歌的疑惑,對麵的女人說:“我們剛才就是去見了那個金主。”
梁千歌立刻看向她。
女人說:“她是個中國女人,她坐在車上,我們沒看清她的臉,是她的手下跟我們談的價錢。”頓了一下,她又說:“殺你的價錢。”
梁千歌問:“那麽我值多少?”
女人說:“一百萬,美金。”
梁千歌冷笑一聲:“你們虧了。”
女人:“……”
女人又說:“我們本來隻想勒索你十萬美金,太多了我們怕你家人一時半會兒湊不齊,我們沒想過殺人,我們從來沒殺過人。”女人說著,又看向被薄修沉挾持的那個男人:“漢斯,是不是?”
叫漢斯的男人立刻說:“是,是!”
女人說:“我們放你們離開,你們放了漢斯。”
這個女人還算鎮定,當然,這也源於她手裏拿著把槍。
梁千歌相信她的話,他們的確應該沒殺過人,但是拐賣兒童不比殺人更可怕嗎?
這些孩子到底會被賣到什麽地方?他們會遭遇什麽?會麵臨什麽?如今是死是活?
梁千歌又看向旁邊角落裏緊緊抱成一團的兩個孩子。
說是沒殺人,可這些人的雙手上,早已沾滿鮮血。
梁千歌將手裏的槍丟掉,輕鬆的說:“好。”
薄修沉偏頭看向她。
梁千歌對他點了一下頭。
薄修沉眸色深了些。
對麵的女人見梁千歌已經放下了槍,也鬆了口氣,將手臂垂下,把自己的槍收進腰間。
哪知就在同一時間,對麵的那道紅色的身影突然如鬼魅一般的快速靠近,女人還沒反應過來,下盤就被重重踢翻,她隻覺得身體一歪,一隻纖細的手腕已經摸到她的後腰,她下意識的也摸向自己腰間,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女人跌倒在地,一隻手槍槍口抵在了她的額頭。
梁千歌淡淡的說:“走是要走,不過,可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