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支持與阻力
會議結束，眾人就各自散去準備相關事宜去了。
卡西斯自然是回去和自家文明主宰匯報和明的代表做的事情自然差不多，不過他們的心情顯然要比卡西斯輕鬆很多，因為銀河係毀滅暫時波及不到他們的文明，他們更多的是持支持態度，一下把銀河係的黑洞生物解決，反而解決了已知宇宙的一個大麻煩，雖然黑洞生物依舊會從其它未發現的黑洞入侵，但少了一個大型星係作為據點，至少好對付了許多不是？
其實即使銀河係炸了，一時半會兒也影響不到薩伽文明的麥哲倫星係，畢竟兩個星係之間的距離有好幾十萬光年，這等於說如果銀河係爆炸危害的輻射速度是光速的話，至少要幾十萬年之後才會波及到麥哲倫星係，當然這並不是絕對，參考ga-5583星域的情況便可直到，過於強大的星係級爆炸會扭曲空間曲率，讓高能爆發的危害擴散速度呈現快速上升的趨勢，如果能級足夠，甚至可以在幾年甚至是幾個月的時間內波及到隔壁的麥哲倫星係，所以從最壞的角度分析，薩伽文明可準備的時間並不多。
而想要建立一個足以防禦星係爆發的能量攔截防禦圈，即使對於薩伽文明這種，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衛子佟也是迫於無奈，否則他不會產生如此瘋狂的想法，有些事情到了他這個位置總是會身不由己，實力達不到宇宙級別，就必須舍棄一些什麽。
炙心就跟隨在他的身邊，臉色同樣凝重，如果是以前，麵對一個想要炸毀整個星係的瘋子，身為天使，她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審判，但麵對黑洞生物這種極具毀滅性的宇宙災難級種族，她也不得不妥協，不知什麽時候，宇宙的局勢已經發展到不受控製的地步了，正義信仰在她的心中正一點點地被逐漸沉重的憂患意識所取代，已知宇宙麵臨的威脅越來越強大，越來越不可控製，每個人的壓力都變得越來越大，處理問題的手段也越來越極端，對應反物質的研發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她之所以與衛子佟同行，就是為了將自己剩餘的反黑洞物質的份額交到衛子佟的手中，哪怕這種行為在某種程度上違背了她的理念，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衛子佟的辦法的確是解決銀河係入侵危機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走著走著，她忽然收到了一條通訊，那是來自現任天使之王彥的消息，她點開一看，發現是彥女王讓她暫時回避了一下，彥需要和衛子佟單獨談談。
與此同時，衛子佟也收到了彥的通訊，點開通訊，確立坐標，彥的遠程投影就彈射了出來，炙心會意，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而衛子佟則是看著彥的遠程投影沉默不語。
“好久不見了！”彥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你的成長讓我驚訝！”
容不得她不驚訝，因為以往的衛子佟隻是一名超神學院的超級戰士，實力姑且不說，影響力絕對不及她這個新任天使之王的萬一，僅僅過去了十五六年，衛子佟便已經爬到了和她平起平坐的位置，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說，衛子佟在已知宇宙的地位比她這個天使之王還要高，因為天使也是神河同盟的加盟文明之一，雖然天使之王不受同盟管製，但她無法像衛子佟這般號令整個同盟的所有文明齊心協力地做一件事。
衛子佟同樣回以溫和的微笑，無奈地說：“我是會被換下去的，或許很快，或許八十多年之後。”
“那也很不錯了！”彥並不因為衛子佟的地位存在時間不長便輕視他，比劃著手勢說：“我也是會退位的，到這裏她不禁笑了一下，一時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都能明白彼此地位背後的責任有多重。
“你真的打算炸掉銀河係？”彥轉而似乎是不經意地問。
“怎麽？”衛子佟調侃般反問：“這違背了天使的正義秩序？”
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對呀，如果凱莎女王還在的話，我一定會一個大審判糊你臉上！”
“哇！”衛子佟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說：“看來我這個邪惡得離你這個正義遠一點了！”
“沒個正行！”彥沒忍住，甩手就是一個巴掌過來，但因為她隻是個投影，打了個空，不過她並不覺得有什麽尷尬的，繼續說：“看來你和烈陽的小女帝滾過床單之後變得越來越下流了，不過看起來比以前有趣多了呢！”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衛子佟聳聳肩說，“怎麽？難道你也要和我一起滾床單嗎？”
“可以啊，小子，竟敢調戲起天使之王了啊？”彥直接被逗樂了，一步步地走近衛子佟，身影變得越來越凝實。
衛子佟眼皮子一跳，彥這不會是真生氣了吧？竟然把鶴熙擬態天國的功能都湧出來了。
但彥在離他隻有一米的位置便停下了，一臉玩味地說：“其實你和蕾娜滾床單的姿勢十分地單調，反反複複就那幾種，要不要我教你？”
“你……”衛子佟的瞳孔驟然放大，驚駭地問：“你在偷窺我？”
“偷窺？”彥無所謂地擺擺手：“算不上，別忘了，我和你……其實是合過體的，不過這種合體方式與炙心和趙信那種截然不同，是一種獨屬於天使之王的合體方式，我們不僅是身體，連靈魂都融合過哦！”
衛子佟頓時間無語了，他想起了在弗雷爾卓德的時候，自己渾渾噩噩地與一個柔軟的身軀交融在了一起，那個身軀很柔弱，幾乎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自己下意識地，就將全部能量都給了她，現在想來，那原來是彥啊，看來自己的第一次給的並不是蕾娜，而是彥……其實真正說起來，結合身體原主人以往的**生活，這第一次到底給了誰還真不好說，說不定是琪琳的那個閨蜜小南，又或許是其他的失足少女也說不定，管他呢，反正在這方麵連身體原主人都記不清了……
彥自然是看出了衛子佟的表情變化，她感覺很欣慰，麵對自己，衛子佟又變成了那個在天使國際大廈上初見自己的那個靦腆的小男孩，她繼續說：“其實我不介意你和蕾娜多滾幾次床單，因為蕾娜就是一個幾乎可以無限製使用的充能寶寶，每次你獲得的能量，我也可以得到一些補充，雖然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有些微不足道，但聊勝於無嘛！”
“還可以這樣？”衛子佟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彥不僅可以偷窺自己和蕾娜之間的房事，還可以分享自己從蕾娜那邊獲得的能量？怎麽總感覺和天使合體自己好虧啊？
“現在呢……”彥說著說著湊得更近了，“我決定給你一點補償！”
“補償？”衛子佟一時間沒想明白這個詞有什麽含義，便被一對溫軟的香唇堵上，他的身體被對方緊緊地摟住，雖然隔著厚實的王袍，但他依舊能感受到那袍服之下的溫香如玉。
二人擁吻在了一起，空間開始扭曲變緩，不再是那條僻靜的走廊，取而代之的是衛子佟住處的房間，在彥穩住他的那一刻，心裏壓抑的所有情緒都爆發了，他一點也不想反抗這種感覺。
而在暗位麵，引擎啟動運轉了起來。
“已鏈接神聖知識寶庫……已獲得神聖知識寶庫最高權限，權限等級：天使之王……授權者：天使彥……獲得運算力加成：500頻……權限開放時間：一個地球月……”
兩個人的意識與靈魂緊緊地貼合在一起，衛子佟看到了彥的過往，看到了她7000年的征戰生涯，看到她被凱莎禁欲的一百年，看到了她從一個叛逆的少女逐漸成長為一名頂尖的天使戰士，彥曾經有過一段朦朧的感情經曆，但不可否認，她又的的確確是一個單身了7000年的老處女，哪怕是初吻，也完好地保存至今……
但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妙啊，出發之前，什麽好事都紛紛送貨上門，這是大凶的征兆！
但這種念頭卻是轉瞬即逝，因為他還要麵對眼前的大凶之兆，雖然沒有蕾娜那麽大，但也是宇宙級的巨峰了！
此刻的彥是無比地放鬆與愉悅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拋下，去靜靜地體會那種合體的感覺是多麽的美妙，哪怕一開始很痛……想到此，她不禁有些無語，為什麽都已經成為天使之王了，都已經晉升四代神體了，還會有那種痛，是不是鶴熙那老女人在研究四代神體時故意留下的惡趣味？
那一下簡直比被敵人捅了一劍還要痛！
不過有些事情通透了就好了，這還不到十分鍾，她就已經被捅了無數劍了。
與此同時，在她完全放開自己所有心房之後，她也看到了衛子佟的過往，當然其中絕大多數是她原本就知道的，但有一些，引起了她的注意，衛子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很想去深入探究，但卻被一句口號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銀河以北，吾彥最美！
衛子佟在行事之餘，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我擦，一時間著魔了，差點就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完全暴露，他立刻全力運轉記憶裏的思維，把這句口號搬出來，擋住了彥繼續探索下去的心思。
“嗯哼……這句話……哼……是……什麽……嗯……意思？”彥的眼神有些迷離，臉頰緋紅，如天邊的晚霞一般讓人著迷，說話的語氣也很不連貫，“你……嗯哼……原來……哼……一直都喜歡我……哼哼……對嘛？”
衛子佟伏低了身軀，讓自己和彥的距離達到負30厘米才喘息著說：“嗯……你曾經一度是我的女神！”
“那現在呢？”彥終於把狀態調整了回來，問：“現在難道不是了嗎？”
衛子佟笑笑，說：“現在，你是我的女人！”
彥聞言，四代神體的力量發動，直接和衛子佟對調了一下位置，十分霸道地說：“看來你我之間不必再等千年，現在，我就教你更多的絕活！”
衛子佟一時間有些懵，你一個7000歲的老處女，哪來的什麽絕活？
似乎是看穿了衛子佟的心思，彥眉眼含笑地說：“用你們地球人的一句話說就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你以為我這7000年是白活的？”
如果衛子佟還是穿越前那個單身**絲，他一定會和對方握手言歡的，同道中人啊，要不咱們一起探討探討？
……
當炙心回到原處的時候，卻並未發現眼女王和衛子佟的身影，疑惑了不到片刻，她的臉上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看來彥女王也等不及了！”
旋即，她將自己份額的反黑洞物質寄存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給衛子佟留了一個言便去找趙信去了。
……
衛子佟想要炸毀銀河係的消息一經傳播，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其中還有好幾股歪風在肆掠，說衛子佟準備不顧銀河係眾文明的安全，想要直接將銀河係炸了，讓所有人陪同黑洞生物一齊陪葬！
更有甚者說衛子佟已經被黑洞生物買通，準備炸的不是黑洞生物，而是神河同盟的軍隊！
一時間，整個神河同盟陷入一片混亂，不少相關人員開始到處尋找衛子佟的蹤跡，打了好幾個通訊都打不通，就連衛子佟的精神網絡坐標也進入了隱匿狀態，這讓不少人開始著急起來。
卡西斯怒視著文明的政治官員：“誰讓你們去散播這種謠言的？你知不知道這是分裂同盟的行為？黑洞生物還沒解決，你們就想搞內鬥？啊？”
薩伽文明的政治官員對於卡西斯的斥責毫不在意，如同一台複讀機器一般公式化地回答說：“這是文明議會的決議，你無權幹涉，如果理事長想要一步步地撤離銀河係，建立隔離帶，文明必將全力支持，但他想要把銀河係炸掉，那就不可行了，文明隻是加盟，不是同盟的附庸，沒必要為了一個瘋子的瘋狂想法買單！”
“你……”卡西斯抬手指著對方，一句話也說不出，說實話，他也不同意衛子佟炸掉銀河係，但他卻不屑使用如此卑劣的政治鬥爭手段，文明議會這是下了一步臭棋，試圖用恐慌和輿論逼迫衛子佟就範，但這幫屍位素餐的混蛋難道不知道這項決議已經在會議上通過了嗎？衛子佟之所以給他們時間，是為了讓他們商議如何建立防禦圈的，而不是為了給他們時間搞小動作的！
他們什麽都不明白，以如今的同盟在已知宇宙的地位，區區一個薩伽文明已經抵抗不了了，甚至已經有不少薩伽文明的高尖端人才已經完全投效了同盟這邊，這都是那些**的老頑固在文明內部種下的惡果，他們隻守著自己階級的利益，讓文明的階級固化，底層有天賦的人再難有上升的通道，其結果就是同盟建立之後，大量的底層人員隨著人員物資調動來到了同盟這邊，在這邊展露才能，大量被提拔和重用。
卡西斯身為一名純粹的軍人，自然很反感文明的作為，他麾下的大量年輕才俊，包括納隆在內，都是從底層提拔上來的，到了同盟這邊，他也不忘提拔和拉攏了一批人，但他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大量的底層天才都被同盟吸收了。
……
衛子佟整整消失了一天，才回到了眾人的視線當中，此刻的他看起來精神煥發，但感知敏銳的神都發現了衛子佟的身體虛弱了許多，他們都不禁在心裏頭八卦，理事長很少出現這種曠班的情況，這一天天到底去幹了什麽？
衛子佟自然不會和這幫混蛋說自己和彥去幹了一些羞羞的事情，他再度召集眾人開會是為了把絕大多數手頭的反黑洞物質歸攏起來的。
自然，他也聽到了底下議論的一些風言風語，但他並不在意，以他目前對同盟的監控手段，隻用了一秒就甄別出了到底是什麽人在散播謠言。
他的想法實在是太瘋狂，阻力是肯定會有的，尤其是臨近銀河係的幾個文明，當然不會那麽簡單的同意這種決議，哪怕各文明都有完善的手段防禦銀河係爆炸的餘波，那也是要消耗巨大自願的，他們可不想心甘情願地為了同盟的行為買單。
甚至連衛子佟的同族地球人當中也有不少人反對，他們都有比較深重的故土情結，不想衛子佟將銀河係毀掉，在會議暫緩的間隙，黃澤就找上了他。
過了十五年時間，黃澤已經成為地球文明中數一數二的大佬級人物，在很多方麵都可以代表地球人作出決議，但他整個人也顯得更加老相了，白發和皺紋已經讓這名華夏的老人顯得更加沉穩滄桑。
“子佟啊……”黃澤悠悠的開口，“我還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衛子佟微笑點頭，“黃叔！”
“嗬嗬嗬！”黃澤被衛子佟這一聲“黃叔”叫得很是滿足，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有些感慨地說：“歲月不饒人啊，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現在啊，已經是一名沉穩幹練的中年人，可是啊，你還是當年的那副模樣，而我，卻已經老了……”
“您可以進行基因手術嘛，技術已經很成熟了，一點副作用都沒有！”衛子佟說。
“不了不了！”黃澤連連擺手，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文明的發展就該傳承下去，我們這些老東西啊，活夠了就該退下去，給年輕人騰出位置，否則的話，下麵的人沒有上升的空間，很容易形成一個個固化的階級，薩伽文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呢，不想咱們地球人走他們的老路子……”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問：“那群薩伽人應該給你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吧？”
衛子佟心中歎息，黃澤果然不愧是一名老牌的政治家，沒經過任何調查，隻是憑借一些風聲就看出了問題的症結所在，他點了點頭，說：“這些都是小事情，不足為慮。”
“那炸掉銀河係，該是一件大事情了吧？”黃澤問，見到衛子佟的眉頭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他連忙改口：“我是說，銀河係是我們地球人的發源星係，炸掉了不太好，有沒有其他辦法解決？”
“暫時沒有！”衛子佟搖頭，說：“宇宙災難級的生物入侵沒那麽多顧忌好講的，這些年來的戰鬥傷亡你應該也看到了，近百億的同盟軍傷亡，換來的不過是幾萬頭黑洞生物，我們不該抱有什麽僥幸心理，黃叔！”
黃澤點點頭，歎息著說：“就是覺得有些可惜了，多麽美的星係啊！”
衛子佟深吸了一口氣，說：“偉人有句話說得好，失地存人，人地兩存，失人存地，人地兩失，如果我們繼續耗下去，傷亡會更加大，我不想每天一醒來，看到的都是以億為單位的傷亡報告！”
黃澤猶豫了一下，說：“可是這地，一旦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啊，你是要將它炸掉的！”
“黃叔！”衛子佟語重心長地說：“咱們不能把這個‘地’局限於一顆星球，一個星係，要把這個‘地’放在心中，隻要文明能繼續延續和壯大，宇宙這麽大，何處不是我們心中的‘地’？您有時間，應該去宇宙間走走，既然咱們地球人已經踏入了星空，心中的格局就不能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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