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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現場很沸騰

  許天壽停不下來,一直哭哭啼啼、自言自語。蹲在一旁勸慰他的許天喜心急如焚,根本勸不了傷心欲絕的三哥了,慢慢抽身找到了林偉建,躲到門外,小聲說:“林書記,你快想想辦法,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林偉建看了一眼陳天橋,變得坦然自若了,冷冷地說:“這我有什麽辦法?你們的家務事我能管得了嗎?你自己想辦法解決!”說完轉身遠離了許天喜。


  許天喜頓時變臉了,知道他們又商量變卦了,也不答應了,轉身走進房間,一把拉起許天壽說:“三哥,別哭了,哭哭啼啼像個婆娘,振作一些,三嫂不能白死,一定要追究下去,不能便宜了別人,走,跟我走,去縣城,找縣委書記說理去!走!大家都別跪著了,起來,都跟我去縣委請願,不能坐以待斃!”說完,他攙扶起許天壽準備往門口走去,家族的男女老少也跟著站起來,一起簇擁圍了上去,個個摩拳擦掌、情緒激動,一個比一個氣憤。


  站在院內抽煙的林偉建著急了,急忙上前阻攔,沒顧上和陳天橋商量,“你們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又怎麽鬧騰起來了?趕快停下,先商量其它的事,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攔住這個又跑了那個,有些控製不住局麵了。


  “都給我站住停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還要不要下葬了?”白喜俊見事態嚴重,從院內跳進來,大聲衝人群嗬斥警告,三個幹警也迅速圍了上去,準備下手驅趕了。


  “林書記,白所長,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難道要殺人滅口麽?那來,趕緊來,我活的不耐煩了,正愁沒法子死呢!你們來打我,來打我們啊,最好把我們這些人都打死了,如果打不死打殘了爬也要爬到縣裏去,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跟你們算,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死了人不管,反倒管起死人家裏的事了,你們也真夠絕的,說一套做一套,你以為我們都傻嗎?不知道你們包藏禍心麽?告訴你們我們不害怕什麽狗屁書記所長,今天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發誓要摘掉你們的烏紗帽,讓你們統統回家種地去!我還不信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殺人要償命,可我嫂子的命誰來償還?難道這就白死了?你們就是這樣為民做主為民辦事的嗎?你們的工資還是我們掏的,有什麽資格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你們坐在辦公室不聞民間疾苦,出了事就知道打壓隱瞞,動不動叫這些人圍追堵截,其他人我不管,他們不敢反抗是他們的事,可我們不能忍也忍不下去,許家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們不管不問,就知道催促下葬,是不是想毀屍滅跡銷毀證據?現在害人的還有被害的都死了,你們卻放不過一個年少無知的年輕人,為母報仇難道錯了嗎?難道他不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嗎?難道羅衝是你們的親戚還是什麽?這樣袒護究竟是什麽意思?這些事情我們非要問問縣委書記和市委書記不可,如果都不能說清楚,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結果,我們再去問問省委書記還有國*家主*席,看他們到底管不管得了你們這幫用心險惡的人,廢話不多說,你們讓開,好狗不擋道,別擋我們伸張正義的路,今天你們敢動我們一指頭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們後悔,一定都讓你們跟著陪葬。快讓開!走,大家都走,別怕他們,今天我們軟了低頭了,就永遠抬不起頭做人了,都跟我去縣裏,跟縣委書記講理討說法去!”許天喜發了瘋一樣,由著性子說了一大堆威脅他們的話,慫恿攛掇家族老小往門口湧動起來,一下燃起了大家對鎮政府的不滿和抱怨情緒,個個情緒緊張衝動,嚎叫聲,哭喊聲,叫囂聲,辱罵聲,吵鬧聲,啼哭聲,各種聲音匯成一團,快要掀翻屋頂衝上天去了。


  這時,聞訊趕來的鄰居遠親都到了,陸陸續續,接連不斷,約莫算起來也有幾十號人,但都不是手無寸鐵的老少婦孺,而是精壯年輕的半大小夥和中年男人,個個手握棍棒、肩扛鐵鍬,麵目猙獰,情緒激動,大有同歸於盡的氣勢和樣子。


  一下子,村民像洪水一樣傾瀉漫灌到了院內、房間,原本不大的院子和房間頓時顯得異常狹小和擁擠,白喜俊和三個幹警還有林偉建被人群圍困在中間,左右不能相顧,人聲鼎沸,根本交流溝通不了,一時間陷入了瘋狂的推搡和擁擠當中,人人自危起來。


  在訓斥完林偉建不久,陳天橋接到縣委書記電話,見院內不方便接聽說話,悄悄走出大門繞到屋後玉米地去了,對現在焦灼混亂的場麵一無所知。


  這還不止,源源不斷的村民正往許家趕來,雖然手裏沒帶“武器”,但表情難看,個個都像死了家人一樣,異常憤怒和氣憤,不知受了說了攛掇和慫恿,小跑著往家裏趕來。


  白喜俊的電話響了又響,但就像一塊磚頭一樣,根本感覺不到有人在打在響。林偉建這邊也是,雖然感覺大腿口袋裏手機在震動,頻繁震動,但根本下不去手拿,震了又震,隻能幹著急上火就是衝不出人群掏不出手機。陳天橋一直在通話,根本接收不到別人打進來的電話,頻繁提示正在占線通話,打了幾十次都是這樣,還想壞掉報錯了一樣。


  打他們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家村黨支部書記趙一鴻。這時的他不是好端端坐著或站著撥打電話,而是躺在血泊裏,一遍又一遍艱難地撥號,希望能取得聯係,溝通消息,獲得支援,但撥一次失望一次,撥一次罵一次:“狗娘養的,都吃屎去了麽?”“都去嫖了還是死了,不管老子了麽?”最後打得失去了直覺和意識,也就停止了撥打電話的動作和心思。


  話說,趙一鴻去村口望風把風,剛開始前麵渺無人煙,但過了不久,便有接二連三、三五成群越來越多的人群趕過來,個個手握棍棒、來勢洶洶,樣子非常嚇人。趙一鴻也是大意樂觀了,沒抽空打電話報信,反而跳下樹杈,慢騰騰吵人群趕去。沒說兩句,便被人打翻在地、倒地不起了,這才想起打電話報信和求救了,可誰知沒人願意理睬他,打著打著就昏迷不醒了。


  這幫人當然是許天喜叫過來的,有過事先聯係,從林偉建等人追趕許平海出村之後不久,就已經開始串聯和拉攏了,大多是遠近親戚,還有不少相好村民,其中也混雜一些外村的朋友,足足有上百號人,但打電話隻打了其中幾個帶頭和年長的。


  許天喜的目的很明顯,知道許家會出大事,三哥又出了遠門,現在三嫂死了,許平海懦弱膽小,許鳳靈又不知所蹤,可以說許家的事根本沒人出麵解決了,讓一個半大小夥子麵對這樣慘烈的局麵,他很不放心,其他家務老小也不放心。加之,林偉建等人攛掇草草了事,隨意安頓下葬有毀屍滅跡的嫌疑,還有村支書趙一鴻的不可一世和威逼利誘,這一切充分說明一個問題,劉萍的死有問題,羅衝肯定和他們其中一方有非常親密的關係,結黨營私,徇私枉法,等等,是非常有可能的。鑒於這些事實和推測,他趁沒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做了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決定,那就是不能任人宰割當小綿羊,必須聯合起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把整個家族還有親戚朋友全都發動起來,不管有理沒理,就憑人多撐撐場麵,不能被他們嚇唬威脅失去了立場和原則,把能爭取到的利益全都爭取過來,不能輕而易舉就算了。許天壽一家本來威望很高,也做過不少善事好事,加之仗義疏財肯站出來為家族說話吱聲,所以,在整個許家家族當中,他有很好的口碑和聲望,隻要他喊一聲沒人會反對和反駁,不管對與不對都會跟著一起幹。基於這樣的事實,許天喜不能眼睜睜看著僅存的三哥受人欺負,不能受他敬重的三哥受人傷害,為了侄子為了嫂子,他決定豁出去,什麽都不在乎了,跑前忙後,專為許天壽家的事絞盡腦汁費盡心思。他深深知道,當官的最怕群體性事件,包括鬧訪纏訪越級訪等等讓他們頭疼不已的方式了,所以,也想試試這個用爛了但很管用的辦法。其實,在這之前,許天喜也和許天壽一樣,老實憨厚,為人處世都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也有很好的口碑和印象,並不是蠻不講理願走歪門邪道的奸惡之徒,現在變成這樣,完全是時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這樣興師動眾,完全不是為了討個說法這麽簡單,還想從羅衝那裏謀得一筆喪葬費,借此安頓劉萍,堵住其他村裏人的嘴,不能借此說劉萍的閑話和壞話,說她是自作自受舊疾複發,而要讓村民知道,她的死完全是由於羅衝的緣故,跟疾病還有許鳳靈沒任何關係,都是羅衝一人所為,應該受到懲罰,也順帶發泄心中的惡氣,總不能讓人氣死還自己花錢下葬的!關於羅衝和許鳳靈的事,家務裏多少都知道了解一些,很不看好他們之間的事情,和許鳳靈父母的態度一樣,根本不支持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所以對許鳳靈變得冷淡和不聞不問了,好像許天壽和劉萍除了許平海這個兒子再沒有其他孩子了,慢慢把許鳳靈排除在了許家宗親行列,對她三番五次惹惱惹怒父母,很是遺憾和憤怒。但誰都不知道許鳳靈跟羅衝在外同居過一年的事,如果知道這點,根本不想跟她說話和見麵了,這有悖於許家家訓和祖宗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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