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丈母娘出馬
沒過幾天,旅遊局傳出閑話,隻是有人在暗中議論。
“董得龍成她小白臉了,真是豔福不淺啊!”
“聽說工作還是她給爭取安排的!”
“有人看見他們兩個在房間裏亂搞,衣服鞋子滿天飛呢!”
“女領導尤其是美女領導很難伺候招呼啊,你看小董已經瘦成幹柴棍了!”
“聽說還是被他丈母娘當場捉到的!真是不知害臊,也是罪有應得了!”
“那可不?聽說他嶽父還是高平黨委書記,這下有的好戲看了,嗬嗬……”
“我估計小董會拋棄原配選擇高攀富貴!”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人總是往高處走麽!跟一個高中老師有什麽前途?能給得了小董前途麽?”
“所以,他可能是陳世美後代,忘了結發夫妻的情分跟一個半老徐娘度過餘生了!可惜,可悲啊!”
“誰說不是呢?我看也是這樣,這會她高傲不起來了,名聲口碑會臭得一塌糊塗,連工作都難保了!”
“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這局長是當不成了,可能會辭職下海,但有了這樣的名聲,恐怕也走不遠了。而小董是最可憐的,工作丟了,家也沒了,情人也自顧不暇了,什麽都沒了,生活還有什麽指望呢?真是的,做那事也不知道回避隱晦一些,偏偏敞開門讓人家一網打盡,真是醉了,看來他們已經到了忘我瘋狂的地步了,連門都忘關了,真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了。天下之大什麽鳥兒都有,破壞別人家庭,自己守寡還想讓別人單身,真是太自私自利了!天底下這樣便宜的事可不多見。既想老牛吃嫩草,又想讓別人一輩子跟自己走,不想讓人發覺,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啊?”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想他們嘚瑟不了兩天了,像秋天的螞蚱離死翹翹不遠了啊!最滑稽可笑的是,到現在他們好像一無所知,對這些傳聞不聞不問,真是太搞笑太滑稽了!”
“是啊,足見他們如膠似漆,已經到了合二為一的地步了,完全看不到外麵的世界,竟然還沉醉在兩人世界裏不可自拔,真是太滑稽可笑了。”
“可悲的是,小董妻子懷孕了,好像差不了幾月就快生了,現在她還在猶豫什麽?為什麽不說出來,難道是受了別人威脅恐嚇了?”
“可能是吧!看這陣勢估計是被人恐嚇了,可能是想打掉牙齒往肚裏咽吧!這可苦了娘倆了,孩子一出生就有了一個小白臉父親,真是醉了,做事也不考慮家庭尤其是未出世的孩子,哪有這樣做父親的?”
“也估計是為了保全她的麵子和名聲,不想追究這件事了,我想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不然為什麽過了兩天還沒有一點動靜呢?”
“是啊,我也被搞糊塗了,如果換做是我肯定會大鬧一場,然後果斷地離婚分手,不能這樣算了,就算得不到一點好處,也不能便宜了他們,非要把這灘水攪渾泛濁,不能給他們留一分麵子,讓他們身敗名裂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樣心裏才會舒坦平衡一些!”
“話可不是這麽說,雖然他們有錯在先,做得很不地道,但畢竟有馮罩著,你說一個鎮黨委書記和高中老師能翻起什麽大浪,搞不好會被她反撲一把,到時候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所以,我想他們是在權衡這裏麵的厲害得失,一時半會下不了決心而已,但我敢斷定他們肯定會集體沉默,不敢與權貴抗衡,否則會死得很慘的!”
“嗯,分析得有道理,我們的確不是他們,一點也想象不到裏麵非常焦灼的狀態,確實很難體會到別人的難處,所以我也確信他們不會鬧事,更不會大肆渲染,肯定會沉默不語了。”
“唉……這人呐,不能驕傲,更不能飛揚跋扈、縱欲過度,凡事都要考慮再三,不能由著性子亂搞,更不能搞有婦之夫破壞別人家庭,乖乖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也就行了,別貪多嚼不爛。”
“嗯,說的有道理,我們也不要再瞎操心了,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果被她聽到非撕了我們不行,小心隔牆有耳啊!”
“嗬嗬,他們都不在,下鄉去了,誰還能管得了我們這些人呢?不過這些閑話還是少說為妙,萬一被人聽了去,恐怕這輩子也就完了!”
“誰說不是呢!我還指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快別說了,說不定這裏有他們的親信和耳目,如果一不小心被人賣了,那就後悔莫及了!”
“嗯,那我先過去了,有情況記得跟我說一聲,互通有無嘛!”
“唉……你走吧,我們還是小心些,這些話說說聽聽也就成了,別總惦記人家的事情,管住自己才最靠譜!”
“嗬嗬……”
“說人家還教訓起我來了!真有你的!”
“我也是為你考慮,快去忙吧!我也有一大堆煩心事等著做呢!”
“好吧,我走了,你忙吧!”
“嗯,回見!”
旅遊局兩名女幹部議論的正是那晚董得龍留宿在蘭瀟家的事,說得口沫橫飛、火星四濺,好像親眼目睹過一樣。
說起那晚的事,董得龍也是大意粗心了。在蘭瀟讓他下樓準備取車去小溪村的時候,竟然忘關了大門,基本大半敞開著,才引來了上麵的冷嘲熱諷。
其實,張紫菡和鄔敏麗早就感覺董得龍不太對勁了,一直處於懷疑和找茬狀態。
董得龍平時基本都能按時回家,偶爾也有深夜回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出差在外,多半不會在外過夜。但這還不足以讓她們暗中偷窺追蹤。
張紫菡攛掇央求鄔敏麗去臨南暗查董得龍,是受了別人挑唆和鼓動的。
這人正是縣旅遊局最會撥弄是非的長舌婦,在單位沒什麽地位和名聲,是最愛打聽別人隱秘隱私的閑人,尤其對蘭瀟恨之入骨,一直在找她的把柄和過失,但一直沒有機會。
說來也巧,她家也住在玉龍花苑小區,和蘭瀟雖在同一小區,但不是同一單元。那晚接近零點的時候,她剛串門進入小區,見董得龍開車進來,隨即留了小心眼。
等董得龍把車停到蘭瀟所在單元門口,拎一大包吃食和兩瓶紅酒時,她眼睛開始放綠光了。一直尾隨董得龍到了蘭瀟家門口,貼著門探聽了許久,可什麽都沒聽到。
但又不肯錯失良機,生生在外麵蹲守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淩晨一點多,裏麵的燈都還亮著,可始終不見董得龍出來,頓時疑心生暗鬼,悄悄打電話給了她兒子的班主任老師——張紫菡,說董得龍在外麵沾惹女人,快過來捉奸。通風報信的時候難免添油加醋說了很多她心裏的想法和猜測,說董得龍跟蘭瀟平時在單位眉來眼去搞曖昧,這次又深夜留宿在她家,還買了酒回去,肯定是給蘭瀟過生日什麽的,應該會做見不得人的醜事,快來阻止他們“犯錯”。
張紫菡對這個女人不陌生,沒少聽董得龍提起她在單位的言行舉止,雖然很討厭很厭惡,但聽她說的有板有眼,好像真有這事一樣,心裏著急上火,連忙跟鄔敏麗商議一番,最終還是信了這瘋女人的話,央求母親前來查探究竟、以正視聽。如果兩人什麽都沒幹,可以徹底堵住別人說閑話的嘴,如果真有此事,也有了趕走他們母子的借口,一箭雙雕的事情誰都願意做。
他們沒線索抓到董得龍的把柄,現在有人主動透露過來,不管是不是真實可信,都想跟過去看看。
張紫菡臨產在即,不便出行,留在家裏等消息。
鄔敏麗迅速開車去了臨南市區,停車坐出租車去了指定的小區單元,一鼓作氣爬上了二十三樓蘭瀟家門外。
這時時間剛過淩晨四點,從窗外觀望,天還是漆黑一片的。她不能打董得龍手機,也不能敲門,隻想等他出來問個究竟。
鄔敏麗在步行樓梯口坐等了半夜,直到天亮八點多的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轉移到了大門口,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探聽裏麵動靜。
她知道董得龍在裏麵,但不清楚他們到底幹了些什麽,始終不敢擅自闖進去,如果昨晚沒有發生什麽,進去容易出來卻很難,所以一直等在外麵,什麽也幹不了,隻有幹等上火的份了。
直到門被敞開、董得龍獨身跑出來的時候,她才打定主意要進去細探究竟了。
一進門,就有種旖旎熟悉的味道,是體味和汗味的混合味道,還有淡淡的紅酒味夾雜著精*液的味道。進門左手房間的床上麵淩亂不堪,床單褶皺卷曲成一團,隱約有被人碾壓過的痕跡,上麵還有幾團水印和卷曲毛發,枕頭翻滾在地,被子擠作一團。再進去一些就是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真皮沙發,聞起來有種怪怪的味道,雖然被胡亂擦拭過,但這味道跟進門臥室裏麵殘留味道一樣,非常熟悉。右手是餐廳和廚房,對麵是洗手間帶的浴室,門是開著的,裏麵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有一件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董得龍的羅西尼手表,紙簍裏有很多隨意丟棄下去的麵巾紙,上麵留有淡黃色的液體,還混合著相似的毛發,基本快被裝滿了。
一切都清楚了。鄔敏麗拿起手機一頓狂拍,悄悄留下證據,匆匆折返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