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買個假人
聽到肖靜說要水,韓朗立刻倒了一杯水,而後又半蹲在地上,把床搖了起來,讓肖靜喝水不至於被嗆到。
做好這些,才把水杯放在肖靜的嘴邊,慢慢傾斜著倒水。
肖靜大概是渴極了,咕嚕咕嚕的喝了幾杯水才解渴。
秦均北在地上靜坐了一會,等腳不麻了,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站在床頭,看著肖靜。
肖靜又眯著眼睛躺了一會,抬手想要揉眼睛,看到自己的手指上夾了一個灰色的東西,一下子就給扯掉了,順手還把氧氣管也拔了。
“姨,你這是幹什麽?”肖靜的動作讓他覺得驚訝,說著就想給肖靜戴上氧氣管。
“媽,你病還沒好呢,你這是幹嘛呀。”秦均北也忍不住符合。
肖靜板臉,重重的哼了一聲:“沒病也被你們給氣出病來,均北,趕緊回去給我收拾東西,我要回白鷺村。”
被叫到名字的秦均北隻覺得心裏湧出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女人呐,琢磨不透。
“媽,不是說要待一個星期嘛,這不還有兩天嘛。”語氣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以肖靜的脾氣,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決定了的事,四匹馬都拉不回來。
“待什麽待,還有什麽好待的?你還想我進醫院是不是,這地方我是待不起了,糟心窩子,我還是回我的白鷺村的好。”說著就作勢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韓朗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手穩住肖靜的肩膀,讓她繼續躺在床上,無奈道:“姨,你別生氣了。”
“是啊媽,哥和嫂子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離婚的。”秦均北也附和道。
秦均北不說離婚還好,一說離婚,就把肖靜壓在心裏的氣給激了出來,就像本來快要熄滅的小火苗,你卻潑了一盆汽油下去,瞬間就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韓朗的臉色也變得不好,想拿一根針去把秦均北的嘴巴給縫起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白癡。
秦均北隻覺得氣氛突然間就變了,縮了縮脖子,偷偷瞄了一眼韓朗,隻見韓朗原本就冷硬的線條變得更加緊繃,臉上的表情也是晦澀不明。
眼底蘊含著暴風雨,仿佛要將他吞噬了一般。
這才後知後覺想到自己貌似說錯了話,完了,拍馬屁又拍在了馬腿兒上了。
“我的意思是,哥和嫂子,離婚,是,是……”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找一個理由,但就是絞盡腦汁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索性拉聳著腦袋,不吭聲了。
“哼,我老了,管不了你們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參和了,我自己回我的白鷺村養老去。”冷冷的說完,直接推了一下韓朗,就想要下床。
“姨,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是我太欠考慮了點,怪我,都怪我一時太衝動了才提出的離婚。”韓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件事情就連一向見微知著,運籌帷幄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不是我能管的,你們自己高興就好,別管我一個糟老婆子。”輕嗤一聲,自嘲道。
秦均北當起了透明人,他就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不說話。
免得他又一個不小心,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姨,你先冷靜,我和昔兒離婚已經成了定局,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喜歡昔兒,但是她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肖靜冷笑一聲,似嘲弄的開口:“你們當初一聲不吭的就離了婚,也不和我這個老婆子說一聲,可見你們兩就沒把我當回事,現在你說這些幹什麽,我又不想聽。”
“姨,我當初沒敢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韓朗隻覺得苦不堪言,他當初沒告訴肖靜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還是會和喬靈昔在一起,他還是會去追求喬靈昔,以一個全新的他去追求喬靈昔。
“我哪裏會擔心,又不是我離婚,我擔心什麽擔心,好笑。”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笑。
韓朗沉默了,不知道如何來回答,肖靜擺明就是在生氣。
“叩叩!”病房門響了起來,打破了短暫的尷尬。
秦均北離門口最近,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喬靈昔來了,麵上一喜,立馬開了門。
千小朦探出上半身看了一眼病房,沒有看到喬靈昔的身影,暗自鬆了一口氣。
要是真碰到喬靈昔,她也不知道自己說話會不會溫吞。
秦均北看見千小朦,隻覺得天雷滾滾。
為什麽是她?
還嫌事情不夠大是不是?
衝著一臉呆愣的秦均北甜甜一笑,就踏進了病房,雙手背在身後,小碎步前行到肖靜的床邊。
本來臉色就不大好的韓朗在看到千小朦後更是變得可怕,臉上沉得能滴墨了。
他本來還在疑惑,誰會這麽早不睡覺還跑來醫院,以為是喬靈昔來了,心裏還挺高興的,結果,是千小朦。
要不是千小朦,他和喬靈昔就不會這樣,或許現在他都還躺在床上摟著喬靈昔睡覺。
肖靜也不會病倒,還差點丟了性命,這一切,都是因為千小朦。
千小朦仿佛沒看見韓朗的表情,從背後拿出一束精心包裝的康乃馨。
有粉紅色的,金色的,紫色的,都昂首怒放著,花瓣上還有水滴,看得出來剛拿出來不久,纖長的花莖,它的花瓣一層疊著一層,花瓣邊緣成鋸齒狀,美不勝收。
“肖阿姨,我是來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千小朦誠懇的說著,把花也遞到了肖靜麵前。
她昨天晚上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想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既然韓朗已經結婚了,那麽她就應該祝福他,如果自己強硬把他留在身邊,那麽,他們兩人都不會快樂。
強留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在身邊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去買一個矽膠假人,她想怎麽折騰它就怎麽折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