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表和天使相距甚遠,但是紅月的變化足以說明其為「天使形態」,可以參考為戰勝它的方法,其正麵的攻擊力已經達到無法防禦的地步。接下來就讓我來測試它最大的防禦力數值吧。”
教皇漸漸向小若接近而去,雙手一甩,巨大的黃金之槍浮現在了其手中,隨即猛然向zero刺去,從空間的劇烈震動之中淩天能夠感覺到這一招的威力。
“之前是拚了命想要我破了萬點之關,甚至不惜破壞掉我所有在乎的一切,現在是完全的否定我,為了自己的惡意探索,將一直保護我的小若如同測試儀器一樣地恣意傷害!”
銀之四翼在淩天奮力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刻,所有的翎片都綻放了光輝,推進器從金屬翅膀的末端伸展而出,噴射出了赤紅的光芒,如同紅巨星一般的光輝與熱度在此刻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推力。
劃過亮麗的光弧,恍惚間仿佛聽見了小若的聲音,所有的高貴、矜持、聖潔都不再聽見,熾熱的感情隻藏在了隻言片語。
“傻瓜,你會死的啊……”
“雖死猶榮……雖然還很不甘心……”
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所有的場景就像定格一樣,同時在一點一滴地繼續發生著變化,雖然無法捕捉到每一幀的畫麵,還是能夠看到之中的一刹那。
時間沒有停止,但時間仿佛停滯。
教皇狂熱的探究目光還停留在臉上,絲毫不會顧及到旁人的感覺,他不可能不知道淩天的動作,但是知道卻不會改變,雖然這孩子不久之前才創造過奇跡,他也並不相信他能趕上。
能夠感覺到他正陶醉著這種感覺。
捉弄,玩弄,如同主宰一般的無法違抗,他產生的能力,掌控也許正是來源於他這種不正常的心態。
黃金之槍在不斷向小若的身體靠近,因為接近自己能夠感到勁風撲麵,隱然看見了黃金色的光芒。
還沒有感受到任何東西,銀翼合攏,是“智能源”自行感知到了危險,接下來是巨響,震的耳朵生疼,然而黃金色巨槍猛然撞碎銀翼。
破碎的聲音,像是銅鏡的炸裂,又像是一場啼哭,光點在眼前崩裂,那是每次銀之四翼破碎都會出現的場景,但是這次有了不同。
光點消失,總會給人一種並非真實的感覺,一場夢裏粉碎掉的東西,可能還會存在。但是有些東西,是真的碎了就回不來,就算夢裏再見也不過是南柯黃粱。
這次還聽到了骨骼破裂的聲音,和血液濺出的景象,而且還是熱的,不是夢,是現實,不是散了還能夠重新塑造的銀之四翼。而且,痛的幾乎感覺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但是分明知道這是自己。
不是像,是真的有一場啼哭。是zero,是小若,是在自己身體裏麵嗬護至今,默默守候的她。
不像是撕心裂肺,不僅僅是撕心裂肺,是魂斷魄碎一般的呼聲。
紅月還在上空,如同染血的弓弦。她還是無法使用力量,但是衝破自己的心理障礙,從無法抑製的對紅月的惡心之中緊緊地擁抱著自己。
隱約之間看到了小小,小小的金色光點,自己看不清楚,但是自己知道是她。並沒有巨大的機械身體,就像是人類,是一樣有血有肉的生靈,也許這是幻想吧。
但是她開口了,喑啞的聲音,是剛才聲嘶力竭的下場。
“你是第一個見到我第三形態的家夥,不是靠星力水到渠成,是用火熱的內心。明明隻是一個渺小無知的凡人啊,為何要用那樣脆弱的身體去擋下來啊,用那種身體承受的話,是會死的啊……”
“是,我是脆弱,我是無力,我是什麽都做不到,我是渺小的凡人,在這一刻我什麽力量都沒有。但是這都不是我袖手旁觀的理由,你守護我了整整九年,我卻絲毫不知。時間不長,但是你的心意我能感受到,你有了危險,隻要我能夠做到哪怕是一絲的力量,也要守護到底啊。這與能不能承受無關,這隻與你我之間聯係的程度有關。”
雖然看不清楚她的動作,但是淩天能夠感覺到,她想必是笑了,且不論這笑容是否傾世,她都是在淚光之中笑了。
像是梨花帶了雨,又在雨過的晴天中閃耀著明麗的光彩,想必是如此。
教皇的表情凝固了,他無法理解少年是如何做到的,無法理解他為何以脆弱的身體去擋下黃金之槍,愣在那裏的瞬間,有著巨大的漆黑光柱猛然從地麵轟擊而來。
淩天什麽都聽不到了,隻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波動從地麵的方向猛然襲來,小若那巨大的身體是無法躲開的吧,戰鬥堡壘一樣的存在無法及時閃避。
淩天在模糊的意識之中將自己的身體緊緊摟住了麵前的小若,頓時失去了意識,也沒有感覺到懷中僵硬的小若。因為此刻的她已經並非戰鬥堡壘,而是第三形態,此刻正喃喃自語。
“下不為例哦,看在你那麽努力的份上,就算作獎勵哦。”
她紅著臉,一隻手提著小型化的裂乾,淩天則是緊緊從背後抱住了她,隨即猛然跳轉,從漆黑光芒的邊緣跳開,終於看見了眼前的場景。
黃金色光芒流轉,zero第三形態如同黃金色的光源,在這子夜之中幾乎將整片天空照亮,而這黃金色的天空之下,有著極度激烈的一幕。
一條半徑十米的巨大漆黑光柱從地麵不斷向天空猛力轟擊,反震的力量讓“暗夜毀滅者”底座下的地麵完全崩碎成了碎片,凹了進去。
黃金色的輪盤在教皇的麵前還在拚命抵抗著,但是片刻之後就被強烈的衝擊力給擊碎了,漆黑色的巨大光柱瞬間就將教皇吞沒了。
“不愧是暗夜毀滅者,作為星器係統中少有的完全遠攻型星器,它犧牲了針對命運操作的功能,完全集中於攻擊力的保證,所帶來的威力全開,簡直是無法估量啊,雖然有隻能在子夜威力全開的限製,但是使用得當的話,也還不錯。”
在zero的眼中,能夠將攻擊做到極致的,也就隻有“暗夜毀滅者”,雖然在自己的眼裏完全能夠直接粉碎掉它,但是這次也是托了它的福,才能夠安全離開啊,不過,淩天這次的傷也更加嚴重了。
幾乎嚴重到要死了,不過自己也還是感覺很開心,這種感情真是沒有辦法理解啊,很丟臉的說,我可是高貴的zero啊。不過,這種感覺似乎不錯啊,自己似乎已經無法返回了,會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吧,直到自己明白這感情是什麽,或許就是離開的時候吧。
黎明的光芒再度亮起了,zero再度緩緩變成了金色的光點,隨即退化到了第二形態,以巨大的戰鬥堡壘之姿靜靜守候在淩天的身邊,巨大的翎片在空中緩緩飄動。
幾乎破敗了的艾菲爾學院正如同廢墟一般,沉睡的人們漸漸蘇醒,將目光都集中到了麵前幾乎慘不忍睹的少年身體,這個孩子為了守護住重要的東西,究竟付出了多少啊。
艾菲爾學院的研究室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損失問題,主要的戰鬥也都不在這些樓層,巨大的戰鬥堡壘型超等星象神器zero猛然衝破了鋼結構與院牆,將淩天運送到了有精密儀器的房間之中,由精通醫理的導師進行著緊急的手術。
所有不慎受傷的人,都接受了及時的治療,對於不慎死去的學生,同伴們感到的悲哀與失落,導師們感到難過與悲傷,領導也是相當之沉痛。
整個艾菲爾學院受損嚴重,很快進入了重建的過程之中,但是所有的機器車、遍布整個艾菲爾學院的係統都癱瘓了,星梯也停止了運行。
仿佛這艾菲爾學院突然從巔峰跌落到了最惡劣的境地,僅僅艾菲爾才有的這些智能型的設備全部失效,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而可能知道內情的學院長科諾諾斯也已經倒下了,確認的原因是“暗夜毀滅者”星力吞吸過巨,當天全力催動其本命星器時似乎爆發出了200%的星力,這也是奇跡吧。
當淩天終於從傷勢中醒來,除了不認識的導師之外,就隻有小若那巨大的第二形態在旁守候,她那金屬的眼睛之中此刻是黯淡的,估計是休眠狀態吧。
突然有一種惡趣味在心頭萌動,於是淩天大口吸進了一口空氣,狠狠拍了一下小若的身體。
“嘿!啊!”
在拍到她身體的時刻淩天就後悔了,力氣似乎用大了,這可是鋼結構啊,於是響亮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研究室。
“啊!淩,淩天,嚇嚇死我了!”
此刻的小若哪有之前訓斥教皇時的冷冽,所謂的高貴聖潔似乎啥都不見了,不過很快就用巨大的金屬翼片將淩天緊緊摟住了。
“好怕,我好怕再也不能夠見到你了,不要再為我做傻事了,我隻不過是星器而已,再逼真也不過是器物啊。”
“恩……快喘不過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