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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三王議凶

  靈福女王暗自思索,但表麵上卻聲色不漏,見十方也淨了手,這才讓靈童將金盆依次搬出鏡屋。


  而後就見靈童又將幾盆水依次從鏡屋入口上方澆下,流水瞬間又結成冰晶,將入口封住。


  十方和丹杏看的是嘖嘖稱奇,而這時,就見女王先是向四周仔細看了看,這才到了丹杏麵前,鄭重行了一禮,說道:“奴家向杏仙子和十公子賠罪,方才多有得罪,但並非是奴家有意想拿二位取笑,實則是為了掩人耳目,以防隔牆有耳,如今已無顧慮,特向杏仙子和公子請罪。”


  方才女王數次調笑自己和十方,丹杏一直是強忍怒氣,這時卻見女王一改之前嬉笑神情,一本正經地向自己賠禮道歉,也把丹杏給弄迷糊了,忍不住問道:“掩人耳目,隔牆有耳?”


  女王點點頭,解釋道:“杏仙子有所不知,想必二位已經聽秦先生說了,這錢塘府除了奴家和秦先生外,還有三王各有神通,雖說奴家名義上是這半山之主,但手下這些孩兒們到底是不是對奴家忠心,這人心隔肚皮,光用眼睛看可是看不出來的。”


  十方雖然隱隱也猜到幾分,女王這一路上都是故意說這些曖昧調笑之言,假裝毫不在意這半山血案,但卻把自己和丹杏一起帶到這煙雨洞的鏡屋之中,其意明顯是有所防範,但這般謹慎仔細過了頭,可一點兒都不像僅僅隻是防備某個藏匿在身邊左右的奸細。


  而此刻聽女王親口所言,就是防備那另外三王收買了自己的手下,十方也忍不住問道:“難道女王也懷疑行凶者是那另外三王之一嗎?”


  哪知道女王先是望了一眼秦牧,而後淡淡說道:“奴家並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來半山殺人,劫走公子妹妹的必定是那三王其一,甚至,奴家已經能斷定,這件事就是天運賭王所為。”


  十方倒是真沒想到,女王竟然直接指明真凶就是天運賭王,不由得又問道:“天運賭王?卻不知女王為何能如此肯定?”


  女王聽十方這般一問,反倒有些詫異,又轉頭望向秦牧,說道:“難道先生還沒跟十公子和杏仙子說那萬花大會的緣故嗎?”


  秦牧搖搖頭道:“還沒有,方才在下本是要和十公子他們說這件事,但恰好女王您來了,故而也就沒說,隻不過在下也是想先請十公子和杏仙子到了鬱金坊後再細說的,而後再帶他們來見女王,既然女王親來,那自然由您這半山之主來說,更為合適一些。”


  女王這才點頭說道:“這倒也是,奴家早應該想到,有秦先生在,必定也會有所防範,早知道奴家也不用如此心急火燎地匆忙下山了。”


  丹杏卻是越聽越糊塗,尤其是聽秦牧和女王的意思都是劫走碧桃的人是為了這萬花大會,但似乎又都在小心提防著什麽,隻不過,方才對月池內,隻有十方,世子,自己,秦先生,哪能隔牆有耳?

  故而丹杏又忍不住就問了出來,但還沒等女王回話,卻聽世子先說道:“杏妹妹你有所不知,這錢塘五王,彼此間各有防範,故而使用些收買策反離間之計,實乃平常之事,先生和女王就是知道如此,才小心防範的。”


  丹杏卻回道:“司徒哥哥,這我也清楚,像秦先生這麽多手下,哪能保正個個都忠心不二,但當時對月池就隻有我們四個,再無他人,就算多了個女王閣下,也是如今在場眾人,為什麽當時就不能說,卻非要大費周折,耽誤這許多功夫,難道女王閣下不懂,秦先生豈能不清楚,這每多拖延一刻,追查時就會多出幾倍的困難?”


  這話丹杏早憋了一路,至於女王調笑幾句倒是其次,而真正讓她無法理解的卻是,無論秦牧還是女王,為何都不第一時間封鎖整個半山仙境,細細排查。


  就算秦牧不是半山之主,沒有權限封閉半山,但女王這半山之主可是能下這命令的,但她卻也是一拖再拖,甚至還把眾人帶到煙雨洞,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如果當時就封鎖半山,恐怕現在已經把真凶給抓住,把碧桃平安救回來了,之後再慢慢順藤摸瓜,查問出主使人即可,這是太一道驗蹤尋跡最基本的法則,也是當時最佳的處理辦法。


  而最關鍵的是,方才路上她也跟十方說了,但十方卻也隻是搖搖頭,似乎也不讚同自己的想法,故而這時才忍不住又語氣不善地說了出來。


  女王自然也聽出來丹杏話語中對自己頗為不滿,但卻毫不在意,等丹杏說完,這才說道:“杏仙子所言有理,隻是仙子卻並不知道,奴家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後,就已經下令封鎖半山,之後才去見的諸位,但至今仍無任何回報,不過這早就在奴家意料之中,畢竟,能以如此手段同時殺死由奴家親手調教出來的金鳳臥雪和夏荷的真凶,豈是封鎖半山就能拿得住的?而奴家真正小心提防的,恰恰就是這殺人的真凶。”


  丹杏聽女王這般一說,登時臉就紅了,心說怪不得秦先生一字不提,原來是早知道女王必定一得知消息,就已經做了安排,這倒顯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但轉瞬間,丹杏又忍不住望向十方,心說秦先生倒也罷了,難道他也事先就猜到這些了嗎?


  但是見十方一直眉頭緊鎖,一聲不吭,眼中偶然還發出一絲紫色光芒,丹杏也不知道十方到底是怎麽了。


  但等女王說出她之所以把眾人請到煙雨洞,就是為了提防殺人真凶時,就連世子也是一愣,問道:“靈福姐姐是提防真凶?難不成,姐姐是懷疑,真凶當時並沒有離去,而是就在對月池偷聽?”


  女王卻搖搖頭,“這個奴家倒並不能確定,但小心起見,總沒有壞處,隻不過,如果奴家是這真凶,是萬萬不會就此離去的,畢竟,單是看看酒王會如何應對,對他幕後的主子來說也是大有好處的。”


  丹杏和世子聽女王這般一說,卻都有些難以置信,心想這真凶難不成膽子大過了天,做下這等血案,還劫走了碧桃,卻不想著急忙逃走,反倒會留下來看看動靜,真要如此,他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故而世子臉上也露出一絲不信的神情,同時說道:“姐姐這話是否有些危險聳聽了,就算真凶看不起本宮,但畢竟有秦先生在場,更有能降妖除怪的杏妹妹,難道他真就不怕被當場拿住嗎?”


  這時,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十方卻突然說道:“小王爺,如果真像秦先生和女王所言,主使人是那另外三王之一,這真凶的確很有可能並沒有立刻逃走,而且,他恐怕也有不會被我們當場拿住的自信。”


  十方這話一說,眾人也都一愣,丹杏是最先問道:“你也這樣認為?為什麽真凶不怕被我們當場拿住?”


  而秦牧和女王卻又是四目一碰,隻不過都沒吭聲,而是望著十方,都想聽聽十方到底能說出什麽出來。


  十方這才說道:“杏兒,其實這問題很簡單,如果真像是秦先生和女王所言,真凶是受三王指使,那他真正的目的,就不是碧桃,而是蘭陵酒王和靈福女王,那秦先生和女王下一步會如何應對,才是真凶最關心的問題,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當然,這前提必須是他的確是被三王中的一位所指使的,至於他為何不怕會被我們當場抓住,我想,他很可能體型極小,甚至肉眼難辨,而且必定會飛。”


  秦牧和靈福女王聽十方這般一說,忍不住相視一望,臉上都微微露出一絲驚訝,而世子卻是大驚失色道:“什麽?你說真凶會飛?真要如此,那豈不是連父王,母妃還有本宮都時刻置於危險之中?”


  而丹杏卻是問道:“會飛?難道你懷疑劫走碧桃的是木妖?”


  十方倒是清楚世子的心思,畢竟他是金枝玉葉,無論何時,第一考慮的永遠是自身的安危,這東南王府可就在靈鷲峰上,要是有個能從天下飛下來的妖怪意欲對東南王不利,那可真不太好防範。


  但十方現在哪有心思再考慮東南王一家的安危,故而假意裝作沒聽到,又好像是向丹杏解釋一般說道:

  “恐怕也並非木妖,畢竟,會飛的木妖大多是鳥形妖怪,身形自然不會太小,真要飛在我們頭上,難免不會被我們察覺,故而我覺得很可能是什麽身形細小的飛蚊蟲蟻之類的土妖,才使得女王和秦先生要如此謹慎提防,直到在這密不透風的鏡屋之中,才敢細說一二。”


  雖然十方這話是說給丹杏聽的,但他的眼睛卻是一直在秦牧和靈福女王二人之間來回轉動,秦牧表情倒是毫無變化,但女王聽十方這麽一說,眼中隱隱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但瞬間就見十方眼中又是紫光一閃,女王登時心頭大顫。


  “他能被秦牧器重,那想到殺人的是蚊蟲土妖倒也不稀奇,但是,他眼中怎麽會有水氣呢,我聞過他身上血液氣味,分明就是個人啊,怎麽眼中卻帶有水妖的水氣呢?”


  雖然心中生疑,但見十方盯著自己,女王也隻能先按下疑惑,這才說道:“方才秦先生倒是跟奴家說了,說公子一直懷疑真凶非人是妖,其實奴家也是這般認為,而且的確如公子所言,奴家也想到真凶隻能是從天而降,且身體細微難見的蚊蟻,才能如這般不留下絲毫痕跡。”


  旁邊世子卻是一臉難以置信道:“你們是說,殺人劫人的是像蚊子一般的妖怪,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丹杏這時也恍然大悟道:“如此說來,還真有這種可能,畢竟蚊蟲之類土妖吸血,傷口肉眼難見,故而才能吸走鮮血,不留下任何傷口。”


  但世子長這麽大別說妖怪了,就是稀奇點的蟲子都沒見過幾個,故而依舊是難以理解,便又問道:“杏妹妹,你所言當真?世上真有這種像蚊子一樣的妖怪,細小難見,卻能將五個大活人的血全吸掉,甚至還能再活活抓走一個?”


  這時,卻聽秦牧說道:“殿下,這也並非不可能,假如數量足夠多的話,恐怕並不是不能做到如此。”


  正當世子又問秦牧難道也是這般認為的時候,卻見十方雙目盯著女王和秦牧,沉聲問道:“既然先生和女王也都如此認為,那我就想問一下,僅從這些,二位是如何斷定那三王中的某一個就是這幕後真凶,尤其女王更是肯定說那天運賭王就是真凶,難不成那天運賭王也不是人,而是個土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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