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錢塘五王
十方聽秦牧言說在錢塘府有能力做下這等案子的,最有嫌疑的就是五大王。但還沒等他再詢問,卻聽丹杏突然問道:“難道先生也懷疑那五大妖王嗎?”
秦牧卻微微一愣,問道:“五大妖王?”
十方一聽,就知道丹杏又走神了,方才肯定沒聽秦牧說的是什麽。
想當初,淩峰要強收自己入道時,杏兒就因為懶得聽淩峰的長篇大論,頻頻走神。
方才秦牧這番滔滔不絕,想來杏兒本就性子急,加上也知道碧桃身帶土妖之氣,故而一聽秦牧說幕後行凶者是人非妖,也就不耐煩聽了。
這也就是秦牧身份非凡,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被杏兒打斷了話頭。
雖然這是十方的心中推斷,但他卻並不知道丹杏上次走神卻是因為他,更不知道這次還是因為他,就以為隻是因為丹杏性子急所致。
故而十方又擔心丹杏千萬可別把實情全給說出來,畢竟這秦牧見識遠超常人,一旦說的多了,難免不會被他看出端倪。
雖說碧桃到底能不能煉製長生不老藥鬼才知道,但十方也素聞當今天子醉心長生,別到時還沒把碧桃救出來,再被秦牧和世子將這等消息告之東南王甚至當今天子,那後果就更不堪設想。
因而十方趕緊回道:“先生有所不知,杏兒說的這五大妖王乃是傳說中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個法力頂尖的妖魔,想來是杏兒和我一樣的猜想,認為能做出這等案子的必定是妖非人,而且必定是法力極為高強的大妖,故而才對這五大妖王起了疑心。”
說的同時,十方又衝丹杏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丹杏不可實話實說。
丹杏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又見十方示意,心說看來他並不想將實情告訴秦先生,那我就沒必要這時候提令丘太子的事情,等之後就自己和十方二人,再和他說不遲。
隻不過,十方給丹杏使眼色可沒有逃過秦牧的眼睛,就見秦牧眼珠微微一轉,但並沒有直接再問丹杏,而是麵向十方。
秦牧一臉似笑非笑地說道:“十公子,您說的這什麽天下五大妖王,恕在下無知,那不都是民間虛傳嗎,可並非是在下所說的五王,在下所說的行凶者很可能是五王之一,乃是當今掌控錢塘府所有的錢財人力,真正執掌錢塘府生殺實權,也就是錢塘人盡皆知的酒色財乞法五大王。”
雖然十方見秦牧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略有寬心,但還沒等他緩口氣,卻聽秦牧說出有能力做出這等案子的,在錢塘府可不止瓦王一人,而是有五個。
十方倒是沒怎麽吃驚,畢竟方才秦牧話裏早有暗示,瓦王不過隻是嫌疑之一,便問道:“先生說的這酒色財乞法五大王又是何人?為何先生懷疑是他們其中之一劫走了碧桃?”
沒等秦牧解釋,旁邊世子卻先說道:“先生,這個就由本宮來給十公子解答一二吧。”
秦牧當即回道:“就算世子不說,臣下也早有此意,由世子解惑,最為恰當,畢竟,臣下也有避嫌之心。”
十方聽秦牧說自己要避嫌,心中倍感疑惑,心說雖然方才自己的確對秦牧略有懷疑,但他已經說了曲院風荷隻能從琥珀山莊進出,也算自證清白,畢竟,憑他這等見識,哪可能會在自己地頭上犯案,這不是擺明告訴別人自己才是最有嫌疑的嗎?
因而十方基本上斷定,此事並非秦牧所為,那他這避嫌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這時,就聽世子說道:“十公子,本宮所說,或許你可能並不相信,但卻是千真萬確,在錢塘府,最有權勢的可並非是本宮的父王,更不是那錢塘巡撫,而是先生所說的這酒色財乞法五大王,在他們麵前,連父王也不過是個掛名的王爺,而他們才是這錢塘府真正的親王殿下。”
方才秦牧說因為瓦王執掌鹽漕二幫,故而連東南王都忌憚三分,十方倒也能理解,但此刻一聽世子說還有五人,在錢塘府比東南王還有權勢,也不由得一愣,畢竟,這可是世子親口所言,別的不說,單是為了保存皇族顏麵,就不可能如此信口雌黃。
但既然世子都這麽說了,那就說明此事必定是千真萬確,但十方又真難以想象,在東南王的封地上,還能有比東南王更有權勢的人,而且,不止一個,竟然有五個之多,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但世子卻毫不為意,繼續說道:“隻是這酒色財乞法五王可並非朝廷所封,而是民間俗稱,其全稱分別是蘭陵酒王,靈福女王,天運賭王,巡海乞王以及珞珈法王,其中這巡海乞王,也就是方才先生說的瓦王,瓦王是下麵乞丐們的尊稱,但因其又執掌鹽漕二幫,以江海得勢,卻以乞丐自居,故而民間真正喚他的是巡海乞王,乃是當今錢塘府第一執牛耳者。”
十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酒色財乞法,而並不是酒色財氣法,想來是因為氣乞同音,故而才有了這樣的合稱。
“巡海乞王方才先生已經講過,本宮無需贅敘,而在乞王之下,僅次於他的就是當今半山之主,執掌整個錢塘府勾欄妓館,大小堂班,水旱船上萬千娼伶的靈福女王。”
“半山之主?”十方一直以為半山仙境是東南王的產業,哪知道其主人竟然是這靈福女王。
世子卻微微一笑,“十公子,莫非你以為,父王乃堂堂國之親王,竟會開這勾欄妓院不成?”
十方一聽趕忙回道:“小王爺,十方毫無這等不敬之心,隻是從沒聽說過這靈福女王,更沒想到她竟會是半山之主。”
世子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怒容道:“這半山分為湖畔的人間福地,半山的四季仙境,和頂峰的靈鷲洞天,而那靈福女王的居處就在靈鷲洞天的靈福洞中,如不是這半山之主,哪有資格能和本宮的父王母妃為鄰,住在這靈隱之巔?”
十方聽世子話中帶怒,也不免心有忌憚,同時也聽出來,世子對這靈福女王抱有極大的憤慨,不過這倒也正常,畢竟堂堂親王,卻要和一個開妓院的老鴇平起平坐,這本身就是極大的侮辱。
“而在女王之下,就是這天運賭王,想必公子也聽說過錢塘府的聚寶盆吧,那就是天運賭王的產業之一,其人開賭放債,貪婪無度,逼得多少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但卻讓這賭王聚斂了大半錢塘財富,以致其能穩坐東南,無人敢惹,而前日安溪鎮上公子碰到的那個鑾把頭魏槐,就是這天賭王手下的三大把頭之一。”
其實十方一聽到天運賭王,早想到魏槐必定是其手下,自然也明白世子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十方,這可並非是我惡意中傷賭王為人,僅從魏槐就可見一斑。
世子接著說道:“再下來,就是頗為古怪的珞珈法王,說實話,這法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本宮還真摸不透,其人並非我青銅子民,自稱於我朝和大錫大狄邊境之地的珞珈山得觀世大自在菩薩點化成佛,創立大乘觀世自在教,又奉大自在菩薩法旨,不遠萬裏來錢塘傳教救世,如今雖教徒遍地,但其人不斂財,不富貴,更不求名利,至今衣裰破爛,居無定所,食用邋遢,倒好似真是一心傳教,並無他圖,隻不過如今錢塘府幾乎人人都信奉觀世自在教,教徒數十萬計,故而也位列五王之一。”
十方一聽,倒還真有些詫異,心說自己就是和尚出身,可最清楚不過了,這世上哪有真活佛,都是遍地假和尚,個個阿彌陀佛,但又有哪一個從不犯戒?不害人的那就能稱得上活佛了。
而這時,卻見秦牧一拱手,說道:“世子殿下,最後這酒王,還是讓臣下自己來說吧。”
世子點點頭,秦牧這才說道:“最後這酒王,雖掌管錢塘各大酒樓飯莊,製酒釀酒的作坊,雖然也位列五王之一,但卻是無能無用的一個,根本無法和以上四王相提並論。”
秦牧話音未落,世子又說道:“所以,本宮認為,雖說這五王都有能力做出這等血案,但唯獨這酒王不再嫌疑之列。”
十方此刻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世子和秦先生都這般說了,那酒王自然不可能是真凶,隻不過十方心中仍有疑問,那就是這五王可都是錢塘府權勢滔天之人,而十方不過一介草民,要錢沒錢,要權無權,又是初來錢塘,或許那五王都不一定知道有我們的存在,為何世子和秦先生卻都懷疑是五王抓走碧桃妹妹?不知蘭陵酒王是否能問為我一解疑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