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十年真相

  “你說什麽？我當時看的清清楚楚，玲瓏已經沒了呼吸！”賀毓龍滿麵驚詫地望著十方。


  十方搖搖頭，“我想事實並非如此，如果當時葉小姐真的死了，金精窮奇就沒了懷金娥，那他是如何把你變成金妖的？就算他是金精，也沒辦法讓死人複生，而沒有懷金娥，他更無法化人為妖，所以當時葉小姐必定沒死。”


  “這，這怎麽可能？”賀毓龍依舊不信。


  “我想，當時窮奇必定有所察覺，但葉小姐的確處在生死邊緣，隻不過窮奇是不會有救人之心，很可能他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才出現的懷金娥就要死去，除了可惜，剩下想到的就是要利用這最後的機會，造出一個無敵的金妖出來。”


  “你的意思是，他明知道玲瓏沒死，但為了把我變成金妖，所以才……”賀毓龍雙手顫抖，一把抓住十方。


  十方卻冷冷說道：“恐怕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我想，在窮奇心中，你隻是個凡人，並不是他的真正目標，而隻是實現他目的的工具罷了。”


  “我是工具？”賀毓龍顫聲說道。


  “不錯，而且還是個盡職盡責的工具，窮奇不但利用馮興家讓葉小姐臨死之前變成了懷金娥，更是利用你，造出了銀華郡主這樣厲害的金妖。”


  “不，不可能，你胡說，我是為了救活玲瓏，才砍斷右手，根本不是你說的這樣。”賀毓龍聲音低沉，渾身顫抖。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錯在哪裏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錯就出在哪了，當時葉小姐不但沒死，而且也並沒有真的變成懷金娥，而是因為窮奇用了歹毒的陰謀，才讓她心念俱灰，生出哀苦欲絕之心，變成了懷金娥。”


  “陰謀？”賀毓龍被十方說的是呆立當場。


  十方冷笑一聲，“我剛才說過，天下為母者，就算到了葉小姐的境地，心中所念的恐怕也不是報仇，而是一心想讓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但她自己也很清楚，這剛出生的嬰兒如何能活得下去，所以生出了哀苦欲絕之心，但本質上，這是葉小姐對於自己不能拯救孩子的愧疚感所致，卻並非是真正的哀苦欲絕。“


  賀毓龍愣愣地聽著十方所言，“難道當時玲瓏真的沒死？”


  “是的，我想不光沒死，恐怕在她看到馮興家的那一刻，連哀苦欲絕之心也沒了，所以金精窮奇才會緊皺眉頭，因為當時葉小姐看到了希望。”


  “希望？”賀毓龍顫聲問道。


  十方冷眼瞪著賀毓龍，“沒錯，在這世上，能讓葉小姐心生牽掛的除了剛出生的孩子，還有就是愛郎馮興家，當他看到馮興家，我想她心中滿懷著希望，所以才會說出讓馮興家帶著孩子走，把孩子養大的話來，因為這是葉小姐最後的心願。”


  “我明白玲瓏的想法，但她不知道，我們的孩子當時已經死了！”賀毓龍臉上又浮現出無比痛苦的神情。


  “是嗎？”十方又冷聲說道，“我想事實並非如此，當時不但葉小姐沒死，恐怕連孩子也沒死，否則你又怎麽活生生站在我們的麵前？”


  賀毓龍聞聽，臉色頓時大變，“你……你說什麽？我，我是馮興家，我和玲瓏的孩子早就死了。”


  十方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憐憫，“其實，在方才之前，我也一直認為你是馮興家，但一直有個問題讓我無法解釋，那就是你明明是賀毓龍，為何所有的意識全是馮興家的，就好像馮興家的靈魂附在了你的身上，這怎麽可能，但剛才你說，直到一年前，你回複了記憶，才意識到自己是馮興家，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你都是以賀毓龍的意識活著，那為何卻在一年前，你整個意識卻變成了馮興家？”


  “你說的是什麽？”賀毓龍眼中露出既痛苦，又疑惑的神情，“我，我怎麽聽不明白？”


  十方歎了口氣，“你不明白，是因為你堅信自己就是馮興家，但其實你並不是，而且，你現在也不是賀毓龍，而是一個被金精窮奇用一根無形的線操縱著的木偶傀儡，為了完成窮奇的目的，才被製造出來的，而真正的馮興家，也就是你生而為人的親生父親，卻是他。”


  說著，十方用手一指旁邊的好壞先生。


  賀毓龍愣了片刻，臉上浮現出一陣獰笑，“我以為你要說什麽，原來是這個，不錯，十年前我是他這個樣子，但是仙人用法術，讓我變成金妖，所以這副皮囊就成了沒有神智的傻子，他現在已經不是馮興家，而我，才是。”


  十方搖了搖頭，“可惜，你並不是，我想，當時的情形應該是馮興家看到葉小姐和孩子都奄奄一息，懇求金精窮奇救她們母子，但窮奇為了將馬上就要死去的葉小姐變成懷金娥，或是欺騙，或是親自動手，砍掉了馮興家的右手。”


  “你胡說。”賀毓龍突然雙手抱頭，痛苦不已。


  十方沒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但事實的結果就是如此，當馮興家斷掉右手，窮奇拿著繁花似錦之手，卻挑明了說是騙馮興家的，葉小姐和孩子根本無法獲救。”


  “這都是你在胡編，仙人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賀毓龍雙目通紅，惡狠狠瞪著十方。


  “理由很簡單，就是要讓葉小姐生出哀苦欲絕之心，為此，很可能窮奇當著葉小姐和馮興家的麵先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之後又殺死了馮興家，當然，這個殺死，都是假的，是演戲給葉小姐看。”


  “這世上，葉小姐最掛念的兩個人就是馮興家和孩子，有這兩個人在，葉小姐如何能生出哀苦欲絕之心，而葉小姐一心的希望是馮興家可以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可以把孩子養大，但卻眼睜睜看著馮興家斷了右手，之後和孩子一起喪命，也就不可避免再次生出了哀苦欲絕之心。”


  “而這時，葉小姐又變成了懷金娥，而窮奇在葉小姐臨咽氣前，利用懷金娥之力，把她和馮興家奄奄一息的孩子變成了金妖，也就是現在的你。”


  “不，不可能，你胡說，我才是馮興家，我不是賀毓龍。”賀毓龍覺得頭疼欲裂，胸口也突然升起一陣滾燙的感覺。


  十方一直盯著賀毓龍，見賀毓龍的胸口處，有一件東西發出淡淡金光。


  十方這才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又說道：“我想，當時葉小姐身體殘缺，是被拚湊成了懷金娥，所以在被窮奇使用強力的法術之後，已經香消玉殞，但看著已經變成金妖的你，一個無比邪惡的計劃，在窮奇心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