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自盡

  十方和黛靡聽紅鸞求二人救她一命，都是一愣。


  “救你一命？難不成笑麵傀儡也要殺你嗎？”十方問道。


  紅鸞搖了搖頭，“笑麵傀儡和我並無瓜葛，隻是我去賀家找尋尺刀毫厘的時候，曾無意間被他發覺，但我並不是他的獵殺目標，所以他並沒有對我出手。”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求我們救你一命？你的危險從何而來？”黛靡也吃驚不已。


  聽了黛靡的話，紅鸞第一次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因為詛咒。”


  “詛咒？”十方眉頭一皺，“你是打算讓我們幫你解咒嗎？”


  十方一邊問一邊琢磨：“之前聽諏取說混元教並不擅長解咒，估計黛靡姐姐可能也不會，能解咒的隻有薩巫教和夜提刑，看來紅鸞是想讓我幫他解咒。”


  “但是我才當上夜提刑，根本也不會解咒啊，要是剛才把諏取也帶來就好了，至少他能告訴我如何才能解咒。”


  紅鸞又搖了搖頭，“這詛咒是命憑咒，無法可解。”


  “無法可解？”十方正瞎琢磨呢，一聽紅鸞所說，登時驚道。


  紅鸞輕歎一聲，“這詛咒是我哥哥更鳥件用自己性命為咒憑，下的命憑咒，起因我也用懷莫草告訴了二位。”


  雖然十方曾推測前夜那離奇的怪夢是紅鸞所為，但是真聽到紅鸞自己承認，還是吃了一驚，和黛靡同時問道：“那夜的怪夢真是你所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紅鸞猶豫片刻，“因為我被黛靡先生誤認為是笑麵傀儡，關進了押房，如此一來，就無法時刻保護蔣毓技，如果他一死，我也必死無疑，所以我才想趕在他死之前，讓你們能知道我並不是笑麵傀儡。”


  “蔣毓技一死，你也會死？這又是為什麽？”十方更是不解。


  黛靡倒是明白紅鸞的意思，“因為更鳥件下咒，伯奇鳥應咒，更鳥件下咒必死，咒成之後，應咒的伯奇鳥也將死亡。”


  紅鸞點點頭，“黛靡先生說的不錯，這就是伯奇鳥背負的殘酷命運。”


  十方嘴巴長了老大，“什麽，也就是說，如果更鳥件的詛咒完成，紅鸞也會因此喪命？”


  黛靡點點頭，卻衝紅鸞冷笑一聲：“既然你還平安無事，那就說明你剛才在說謊，蔣毓技還沒有死。”


  紅鸞卻搖搖頭，“我並沒有騙你們，不信你們隨我來。”


  說罷，紅鸞轉身，就進了旁邊的樹林。


  黛靡和十方緊隨其後，走了沒多遠，就見前麵不遠處，蔣毓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到了近前，黛靡和十方都大驚失色。


  蔣毓技身下一片血泥，整個右臂不翼而飛，臉上還殘留著死前痛苦的神情。


  黛靡趕忙上前查看，十方也低頭在屍體旁邊尋找。


  “不用找了，沒有血傀儡。”紅鸞在旁邊冷冷說道。


  “沒有？”十方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他可能並不是被笑麵傀儡殺死的。”說完，紅鸞抬手指了身旁的一棵大樹。


  十方和黛靡這才發覺，在大樹背麵的橫枝上，垂下一條青色布帶，在布帶下方的地上，有一塊躺倒的大石，石頭旁還有一灘血跡，而在血跡之中，插著一對兒已經被腐鏽的刻刀，正是之前蔣毓技帶回來的刻刀如生。


  十方看到腐鏽的如生，又一次愣住了。


  黛靡卻說道：“你的意思是蔣毓技是自殺？絕不可能，這分明是笑麵傀儡的殺人手法。”


  說完，黛靡又回到蔣毓技的屍體旁邊，細細查看，十方卻眉頭緊鎖，望著腐鏽的如生若有所思。


  紅鸞站在一旁，卻並沒有解釋。


  “奇怪。”黛靡突然抬頭說道：“蔣毓技的死因真是上吊而死，他的手臂是死後被砍下來的。”


  十方和紅鸞都沒有說話。


  黛靡見紅鸞一言不發，猛然上前，用刀指住紅鸞。


  “你方才說的清楚，是你約蔣毓技一起逃走，他既然同意和你逃走，又怎麽會平白無故吊死在這裏？說，你和笑麵傀儡到底是什麽關係？”


  紅鸞並不驚慌，冷冷說道：“黛靡先生是懷疑我故意把蔣毓技引出來，好讓笑麵傀儡下手的？”


  “不然呢？何況蔣毓技已死，為什麽你卻並沒有應咒而死，這你又該如何解釋？”


  還沒等紅鸞解釋，十方卻突然說道：“姐姐，我覺得紅鸞並沒有說謊，蔣毓技應該是自己上吊而死的，隻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麽笑麵傀儡會讓蔣毓技自行了斷，並沒有親手殺了他，卻在他死後，才砍掉了手臂？”


  黛靡聞聽就是一愣，扭頭望向十方，“什麽意思？難道說笑麵傀儡就站在旁邊，親眼看著蔣毓技上吊自殺的嗎？”


  十方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兩塊血泥，“雖然並不明顯，但也能辨認出來，這是一對男子的腳印。”


  黛靡方才也留意到兩處被血浸濕的泥土上，有淺淺的腳印，但他以為是蔣毓技所留，因此並沒上心。


  “這也許是蔣毓技的腳印呢？”黛靡剛說完，猛然想起不對，急忙轉身又到了蔣毓技的身體旁，一看蔣毓技的鞋底兒上並無任何血跡，這才驚道：“這真是笑麵傀儡的腳印？”


  十方點點頭，“當時的情形應該是笑麵傀儡取下了蔣毓技的腰帶，在樹上係好之後，又搬來大石，之後讓蔣毓技自行了斷，等蔣毓技死後，砍下他的手臂，腐鏽了刻刀如生，接著又把他放了下來，隻不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說著，十方扭頭望向了紅鸞，“紅鸞姐姐，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了蔣毓技的屍體？”


  “我一直在約好的地方等他，但他遲遲沒有出現，起初我還以為他無法脫身，便想偷偷去木坊找他，結果在這裏發現他的屍體，我猜你們必定會來尋他，所以才在路邊等候，我發現他的時候是在一個時辰之前，那時他已經死了。”


  紅鸞依舊語氣冰冷，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十方略一遲疑，又問道：“方才黛靡姐姐說，你們伯奇鳥應咒必死，但如今楊毓成和蔣毓技都已經死了，但姐姐你卻安然無恙，那姐姐現在能給我們說說，當年更鳥件到底下的是什麽樣的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