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靈光乍現
“他媽的,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幾個破包子,個個都當個寶貝一般,還說老子是無用之人,真是欺人太甚。”
“呼……”
“諏取你說說,我十方也是一個堂堂的夜提刑,這般低聲下氣,還被那什麽破少爺當眾羞辱,真是氣死我了。”
“呼……”
“沒聽見我跟你說話嗎,諏取?!”
“呼……”
·出了孝滄鎮,十方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窩囊,結果他抱怨了半天,諏取是一點反應也沒,十方轉身一把拉開裹屍袋,就見諏取兩眼緊閉,張著嘴正打呼嚕呢。
十方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看諏取睡的正香,登時就炸了,用力將裹屍布一抖,怒道:“我都讓人欺負死了,你還有心情睡呢!”
“哎呦,哎呦,疼!”就見諏取瞬間就從裹屍布裏掉了出來,摔到地上滾出一溜滾兒去。
諏取正做夢夢見麵前擺了一大盤白麵包子,樂的嘴都合不攏,剛一張嘴,就被十方給摔了出去。
諏取睜開眼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伸出耳朵,一臉興奮地飛到十方近前,興衝衝問道:“弄到吃的了,其實我也不想睡,但是實在撐不住了,快,拿出來,我都餓死了,你有沒有弄點包子來,我做夢都夢的是吃大白麵包子。”
原來諏取還以為十方弄到吃的了,才把他叫醒的。
誰知他不提包子還好,一提包子,十方轉身照著諏取就是一拳,這下可把諏取打傻了。一臉懵逼地問道:“哎,小兔崽子,我又哪裏得罪你了,動什麽手啊?”
“包子包子,你就知道包子,就因為這包子,老子都被欺負慘了,你還惦記著包子呢?”
“包子怎麽了?難道是包子欺負你了?”
十方是咬牙切齒,就把方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給諏取講了一遍。
諏取一聽,登時也氣的火冒三丈,怒道:“這天殺的,欺負這不待見人的小禿驢也算情有可原,但是用腳把好端端的包子給踩爛了,這簡直是十惡不赦,連畜生都不如啊!”
“誰說不是呢,哎,諏取,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欺負我就情有可原,踩個包子反而是十惡不赦?合著我還不如一個包子?你埋汰誰呢?”
“你可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其實吧,這走畦人到哪兒都不怎麽招人待見,老頭以前就經常被人排擠汙蔑,對走畦人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以後你慢慢就習慣了。”
“放屁,以後我也習慣不了,被欺負成這樣誰能習慣得了?”
“哼,既然你這麽氣,當時怎麽不打他啊?”
“廢話,要能打的過我能忍的住嗎?那麻老六五大三粗的,手裏一根這麽粗的擀麵杖,結果見了那少爺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而且他們還那麽多人,我又不傻,一動手還不是我自己找虧吃嗎?”
“這麽說來你倒還真不傻,不過現在都讓人攆出來了,吃的也沒弄到,那咱們該咋辦啊?”
“咋辦?你問我我問誰啊?大不了一起餓死算了。”
“唉,我可真是命苦啊,以前跟著老頭兒的時候,賴好能吃飽飯,現在跟了你,頭一天就要餓死了,真是命苦啊!”
“你少說風涼話,有本事你怎麽不去啊,別說那三個自稱是什麽木鄉樓的破少爺了,就是那……”
剛說到這裏,十方眼神一愣,突然不吭聲了。
諏取一瞅十方又發愣了,心裏就是一驚,剛想張口問,就見十方一拍大腿,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之前刺玫姐姐說她就是去往木鄉樓查那血傀儡的案子,木鄉樓,傀儡長街,怪不得那個小少爺跟我說他們家有怪物呢,原來刺玫姐姐來的就是這兒啊。”
“什麽,那個混元教的小姑娘就是來這兒查案的?”
“壞了,這裏的人個個都是心懷叵測,陰險毒辣,刺玫姐姐跟這些人打交道,非吃大虧不可,不行,我要去救她。”
十方說著,就想轉身回去。
“你站住,我說你傻了嗎?剛被人攆出來了,你現在回去還不把你給打出來啊?”
“那你說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刺玫姐姐一個人在裏麵啊,說不定還沒見到怪物呢,就被這些人給欺負死了。”
“這我哪兒有主意,但是我知道你去了也是自身難保,更何況現在咱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保不準到不了明天就餓死了,你還有閑心救別人?有那功夫你還不如想想怎麽救救自己的肚子呢!”
雖然諏取這話聽起來刺耳,但是十方也知道諏取說的不假,登時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繞著諏取是不停轉圈,還不停搗鼓著,這可怎麽辦呢?
沒兩下諏取就被十方轉的時頭暈目眩,喊道:“我說你能別轉圈了行不,本來就餓,被你一轉,我頭都暈了,之前你忽悠我的時候不是鬼點子挺多的嗎?怎麽這會兒一點辦法都沒了呢?”
十方此刻也沒心情跟諏取鬥嘴,低著頭一邊轉悠,一邊念道:“他媽的有用之人,這什麽叫有用之人?隻要有用,就能進這孝滄鎮了,可是我什麽也不會啊,雖說從小當和尚,但一本經也沒念過,做飯也就隻會做個窩頭,連自己都不樂意吃,就算當了走畦人,這不才一天都不到,除了噴尿吐泡泡,就連水王八也不是想變就能變的,我到底哪裏能有用呢?”
諏取在一旁嘬著牙花子,一邊看一邊樂,聽了十方的本事,忍不住笑道:“人家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楞沒找著自己有哪點兒有用的地方,看來你真是個十足的無用之人。”
“你閉嘴,沒看我正想辦法呢,你不幫忙就算了,也別潑我冷水啊。”
“行,那你慢慢想吧,我回屍袋裏睡個回籠覺去,唉,我也是真倒黴,雖說老頭兒這人古板,沒什麽趣味,到哪兒也被人嫌棄,但是至少給別人除怪物的時候,還能吃上口飽飯,賺倆錢兒花,現在我也隻能靠睡覺來讓自己不餓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十方突然一激靈,扭頭望著諏取喊道。
“我說我隻能靠睡覺來讓自己不餓了。”
“不是這句,是前麵一句!”
“前麵一句?我說的是什麽?”
“你說至少姓張的給別人除怪物的時候還能怎麽著?”
諏取也弄不清楚十方是什麽意思,就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就見十方頓時眼睛一亮,說道:“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我是個降妖除怪的夜提刑,那我的作用就是降妖除怪啊!”
諏取好懸沒笑岔氣了,說道:“你才當了一天走畦人,會除什麽怪,再說了,不管這木鄉樓裏有沒有怪物,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那個什麽少爺紅口白牙說的清楚,人家這裏可從來沒有怪物作祟,所以你還是沒用啊?”
諏取剛說完,就見十方一臉壞笑,用一雙賊眼一直打量自己,把諏取看的頭皮都有點發麻了,怯怯問道:“你幹嘛這麽看著我?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就聽十方不緊不慢地說道:“有沒有怪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覺得有怪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