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威脅也是好辦法
竇子萍完全不知道爸爸的手下又在報社折騰大半天。地下車位的事完全搞定,可以保證以後不會有人再對竇子萍的車下手,可是放老鼠的人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竇誌堅皺著眉頭聽完匯報,把昨天抄的手機號碼推給他們。“去查查這個手機號,找到機主。”
“那報社那邊——”
“那邊不是找不到人嗎?”
“是不好找——”
“把這機主找到。”
“好,明白。”
竇誌堅的手下趕緊想辦法去托人,人家告訴他們如果是實名辦的卡,找到機主不難,但結果不出所料,不是實名辦的,又調了一下通話記錄,竟然是空白。
麵對這樣的結果,竇誌堅當然不滿意。他什麽都沒說,當著手下的麵用自己手機撥叫那個號碼,結果對方已關機。
“就沒有辦法能找到這個人嗎?”
“他要是一直關機的話,很難。”
“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們再想想辦法。”竇誌堅手下的人都知道,在老大麵前一定不能說不行,就算想破腦袋也要想出一些辦法來,當老大認為他們已經盡力之後,不用他們說,老大自己就會放棄。
盡管竇子萍在說到短信的時候沒有提任何人,竇誌堅心裏的一號嫌疑人仍然是王怡涵。理由是竇子萍收到第一次短信當天晚上就在家裏摔了一跤,手被榴蓮殼劃傷,這件事王子已經承認是他幹的。就算榴蓮殼是王子放的,幕後指使人也是王怡涵。那些短信不會是王子發的,他個小屁孩兒發不出那種短信來。在豆子的櫃子裏放恐怖娃娃,車上放死老鼠,王怡涵應該幹得出這種事。膽子還真不小啊!
竇誌堅拿起手機,撥了王怡涵的號碼,一段軟綿綿的歌聲之後傳來王怡涵的聲音。“喂——”
曾幾何時這個聲音對竇誌堅是勾魂攝魄的,可現在聽來卻有點膩膩歪歪、裝腔作勢。
“我們得談一談,你選個地方吧。”竇誌堅說。
“談什麽,我還沒考慮好。”
“還要考慮多長時間?”
“你如果堅持那些條件,咱倆永遠都沒法談。”
“不談也行,不離都行,我無所謂。”竇誌堅把手機拿開,遠遠聽到王怡涵的聲音:“你什麽意思?”竇誌堅沒有回答,直接把電話撂了。
結果在下午3點多鍾,這個公司還沒下崗的老板娘露麵了。公司員工都知道老板正和老板娘鬧離婚,因此看到王怡涵時表情都是怪怪的。王怡涵自己也覺著很別扭,硬撐著推開竇誌堅辦公室的門。
“來了。”竇誌堅神情自若。
“人家還沒說完話你就撂電話,這毛病能不能改一改?”王怡涵就像一隻充滿氣的氣球。
“這些年你要求我改的東西太多了,我實在改不了,隻能讓你失望。”
“你電話裏說不離也行是什麽意思?你變卦了?不同意離婚了?”
“是你不和我談的。不談怎麽離婚?就算上法院也得調解,咱倆不達成共識沒法離呀。”
“我的要求律師不是都轉給你了嗎?你想一點都不讓步,可能嗎?”
“不是讓步不讓步的事,我昨天剛從深圳回來,你最擔心的深圳項目已經啟動了,現在咱們還是夫妻,財產和債務共同分擔,萬一這個項目真像你預料的那樣賠了,以你這麽聰明的腦子想一想,我就算再退幾步,你能接受嗎?”
“憑什麽?這個項目啟動之前我已經提出和你離婚,這完全是你自己的決定,賠不賠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可以問問你的律師,現在是法製社會,咱們都按照法律來。我給你打電話完全是一片好心,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覺得還想再考慮,你就回去考慮。”
“你完全是在威脅我。”
“有的時候威脅也是個好辦法,可以幫你下定決心。”
“你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我是有點過分,但我好在隻是對你。我沒有去威脅王子,因為我知道我和你的事與他無關,他隻是個孩子。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豆子的?我們倆的事你衝我來,怎麽都行。你這邊躲著不見我,那邊去折騰豆子,你覺得這麽做我能不在意是嗎?”
竇誌堅的眼神和語氣讓王怡涵有點抖。她第一次去找竇子萍要錢之後緊張了好幾天,如果竇子萍向她爸爸告狀,竇誌堅一定會為女兒出頭。王怡涵設計了各種台詞準備對付竇誌堅。可是卻平安無事。這讓她的膽子大起來,所以才會在車被竇誌堅開走之後,再次去報社鬧騰,她的如意算盤是堤內損失堤外補,竇誌堅不是死咬著難為她嗎,那就從他女兒這兒摟點。讓王怡涵最氣不過的就是當年竇誌堅和竇子萍媽媽離婚時那麽大方,現在輪到她了卻百般刁難。
看來竇子萍都告訴竇誌堅了,這個家夥一直沒動靜是在這兒等這我呢。“我隻是去拿她答應給王子的。況且豆子和王子不一樣,她是成年人,比我有文化,有地位,有靠山,我哪有能耐折騰她?”
“咱們今天在這兒把話說清楚,從今以後不要再把豆子扯進來,你想怎麽樣我陪你,如果我再發現你打擾豆子,咱們就算徹底撕破臉了。”
王怡涵很生氣。最初她以為自己是竇誌堅的最愛,後來才發現竇子萍才是,再後來她覺得自己還不如竇誌堅的前妻在他心中有分量,這讓她十分抓狂。“現在和撕破臉有什麽區別?好歹我們也是十年的夫妻,這十年我為你付出多少你心裏沒數嗎?沒想到你就這麽無情,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連個破車你也往回要,你還像是個男人嗎?我心裏憋屈,又不能對外人說,找你女兒訴訴苦有什麽不行?用得著這麽興師問罪嗎?”
“你要是覺得心裏憋屈,可以對世界上的任何人說,隻是別對豆子說。況且你不是已經對很多人訴過苦了嗎?”
“我哪有?!”
“用不用我給你數出幾個來?”
“你數!”
“瞪著眼說瞎話你就沒有一點障礙嗎?我告訴你王怡涵,不管我現在有沒有錢,不管我欠了多少債,隻要我覺得應該給你的就會給你,不給你就是你不該得到。你找別人去說,除了敗壞我,給人家送點茶餘飯後的笑料,對你沒一點好處。你仔細想想,你找過的那些人給你什麽了?是我朋友的,馬上就會告訴我,而且絕對不會幫你;不是我朋友的,隻會看笑話你,笑話我,也不會幫你。你胳膊肘往外使勁做的那些事得著什麽了?是見著錢了還是得著股份了,哪怕人家給你買點貴重東西也行。人家用你的錢過了河,在心裏還是把你放在我老婆的位置上,根本不接受你投誠,人家對外麵宣告因為我們窩裏鬥獲得了勝利!這就是你幹的事。這種事這些年你幹了多少?自己慢慢合計吧。所以,離婚的事你趕緊考慮,考慮完告訴我一聲。豆子絕對不要再碰,萬一在大馬路上遇見,你最好也繞著走開。咱們能不能好離好散全都看你了。”
王怡涵覺得滿腦子、滿胸膛都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可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站在竇誌堅麵前,她覺得那些火快要把她的所有包裝全都燒毀了。不能再耽擱,必須馬上離開。
王怡涵急轉身衝出竇誌堅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