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搜鋪之夜
趙剛和小群很快就趕到報社，竇子萍把他們帶到平台會議室，情景重現般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趙剛和小群表情嚴肅，顯然他們也和竇子萍有同樣的感覺。
“給你看幾張照片，看看有沒有剛才來過那個女人。”趙剛拿出幾張女人的照片擺在桌子上。
竇子萍仔細地看著。有幾個一看就可以排除，非常明顯的不像。剩下3張，有的不太清楚，有的某些地方相似。在剩下這3張照片中包括何幕提到的那個女人，因為監控畫質不好，所以看不大清楚。看到竇子萍猶豫的樣子，趙剛又拿出根據畫像拍的照片。竇子萍拿起這張照片端詳著。因為人剛剛走，記憶還很新鮮，因此她肯定地說：
“是這個人。發型變了，不過應該就是她。”
趙剛和小群對視一下，小群馬上拿出手機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她是個很重要的人物，我們現在就是在找她。”
聽到趙剛這麽說，竇子萍這個後悔呀！“都怪我，我怎麽讓她走了呢！”
“不怪你。你不是警察，不能要求你抓人。你能馬上告訴我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了——”
“你的感覺很準。這幫了我們大忙。”
竇子萍使勁搖頭，追悔莫及。
小群走過來：“已經布置了。”
“好。”趙剛轉向嚴重自責的竇子萍，很溫暖地說：“一定不要怪自己。你做得很對，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現在要去抓那個人，別讓我擔心你好不好？”
竇子萍從趙剛眼睛裏看到寬容和關心，她明白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讓趙剛他們趕緊抓住那個人，不要牽扯他的精力。“好，我沒事，你們快走吧。”
從趙剛他們來到離開，一共也沒用多長時間。平台上的同事們，包括薛仲乾在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在大家看來就是竇子萍在下班前後見了兩撥人而已。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回家和工作，隻有竇子萍已經完全忘了打卡下班的事，她的心思全在剛剛發生的事和那個女人身上。抓到她，一定要抓到她！
趙剛他們調取了報社的監控錄像，獲得了那個女人最近最清晰的畫麵，馬上發給各路人馬，他們在各種她可能出現的地方布置了人手，一旦發現馬上抓捕。
百忙之中趙剛還考慮到竇子萍的安全，那個女人雖然見了竇子萍一麵，似乎沒有理由威脅到竇子萍的安全。不過他還是派了一個人留在報社大堂，保證竇子萍平安回家。當然這一切都沒有告訴竇子萍，他不希望把竇子萍過多卷進案子裏來，希望她繼續過平靜的生活。
新家很遠，那邊也沒有認識人，爸爸一般回去得更晚。在這樣一個刑警行動的夜晚，竇子萍其實更希望能和趙剛他們一起工作。坐在電腦前，晚飯也沒吃，什麽都看不進去，竇子萍一直在等趙剛那邊的消息，盡管她明明知道即使抓到人趙剛也未必會告訴她。
雖然趙剛沒說那個女人是嫌疑人，但是從刑警們的態度完全可以判斷，她有重大嫌疑，不是幫凶就是凶手。還是第一次與一個犯罪嫌疑人這麽近距離接觸，要知道她可不是已經被抓住，甚至判刑之後的犯人，她是一個還在逍遙法外，完全有行為能力的嫌疑人呀！這個時候竇子萍才開始思考這女人來報社真正想了解的是什麽，應該不是她表麵上問的那個問題，就是何幕為什麽要殺吳嬌麗，那個問題她應該很清楚。那麽她想問什麽呢？竇子萍再次回憶她們的談話，可是卻分析不出她的目的。
“怎麽還不走？”薛仲乾在QQ上問她。
竇子萍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平台，沒幾個人了。不用趙剛囑咐，竇子萍知道剛才和正在發生的事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講，包括薛仲乾。
“馬上走。”
“幫你約何幕的妻子了，明天中午好不？”
雖然目前竇子萍的關注點不在何幕身上，但是如果趙剛他們能抓到那個女人，說不定案子就破了，等到真相大白，也許何幕的妻子就不會再答應見自己，也不會再說什麽，那麽明天或許就是最後的機會。 “好呀，我沒問題。”
“OK，那我去定。”
“謝了。”
竇子萍看到薛仲乾站起身朝休息區走去，大概是去打電話了。是打給他女朋友還是直接打給何幕的妻子呢？
因為沒有什麽女朋友，薛仲乾當然是直接打給王麗。他不會說竇子萍想了解何幕的情況，隻是說目前竇子萍掌握被害人的情況比較多，如果王麗感興趣，他可以安排她們單獨聊聊。
王麗很痛快就答應見竇子萍，時間、地點都沒問題。
“有件事你得幫我圓一下。”薛仲乾不得不囑咐這件事。
“什麽事？”
“竇子萍問我為什麽對何幕的案子感興趣，我順口就說何幕的老丈人是我女朋友的導師。假如你們談起來這事兒，別說漏了。”
王麗那邊靜了一會兒。
“聽見嗎？”
王麗似乎是笑了一下。“看來你對我爸那個美女學生還挺有印象的。要不要我真幫你聯係聯係？”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薛仲乾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哦，也是。”
“明天我就不露麵了，你們談吧。”
薛仲乾從休息區直接走到竇子萍身邊。“定好了，明天中午11點半，在香廚。”
“好啊。”
“你們倆單獨吃，單獨談，吃完就走，我去簽單。”
“哦，有這好事？”
“說到底還是我先求你幫的忙嘛。”
“你還有什麽事沒？我幫你。”
薛仲乾笑了。“你吃晚飯了嗎？”
“中午吃多了還沒餓呢。”
“沒什麽事還是早點回家吧。我不想給你增加壓力，可我還是有點擔心那個短信。”分享過秘密就是不一樣，總是會比一般關係更親近些。
“謝謝你，我會注意的。”其實竇子萍也很想把現在發生的事告訴薛仲乾，不過她忍住了。這不是自己的事，不止關乎自己的原則，她剛剛放走了犯罪嫌疑人，不能再犯任何錯誤。隻能等到案子破了以後再告訴薛仲乾犯罪嫌疑人是怎麽從他們身邊走掉的。
“我還有稿子沒看完，不能送你回家了。自己早點走吧。”
薛仲乾還不知道竇子萍搬家的事，因為不想走近，所以很多事都不能告訴他。
竇子萍走出報社大堂，趙剛安排的警察一直跟著她來到停車場，看到她上車，然後一路跟在她車後。竇子萍的偵查能力完全是從電影、電視劇裏學到的，上車之前她也掃了一圈停車場，可是沒發現任何異常，開上車之後她的注意力也就隻夠關注於駕駛，根本不知道真的有車在跟蹤她。
從報社出來，穿過繁華市區，看著街道兩邊的行人，竇子萍想：這些人之中會不會有便衣警察？趙剛這會兒在哪裏？今天晚上有多少警察在找那個女人？他們會不會抓到她？那個女人突然出現再她麵前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