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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十二生肖

  鱺國眼看就要亡國了,老兵不死的話,也很少有人說講出來了。


  畢竟在巨大的實力碾壓之下,鱺國是無力與兵強馬壯的千成雨衣國抗衡一下的。


  就算天涯墨客付桓旌,也唏噓不已,自慚形穢了起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保鱺國百年無憂,違背了自己與天涯劍才的誓約。


  至於老兵不死,他付桓旌是最沒有發言權的,畢竟江湖人送愛稱“付跑跑”。


  想起第四次的屠龍大戰,他付桓旌身為鱺國的天涯墨客,竟然第一個逃跑離開,絲毫不顧及一下鱺國和自己的顏麵。


  這裏所說的老兵不死,當然不是指他付桓旌,而是鱺國的戰神薛瑛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是鱺國的戰神薛瑛驊,卻是一個例外。


  縱橫沙場三十餘年,戰神薛瑛驊斬敵首級無數。他本應功名利祿無限,妻妾成群自不必說,卻一生與酒為伴,不求其他。


  畢竟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昨夜四人所談說的那句,“泥隨水濺淚無痕,酒任壺擺人無憂。”,所指的就是他鱺國戰神薛瑛驊。


  薛瑛驊手握鱺國最後一麵軍旗,筆直站立在鱺國的城門之上。


  “雖千萬人,吾往矣!”戰神薛瑛驊大喝一聲道。


  終究拳怕少壯,腳懼陰柔,雙拳難敵四手的戰神老前輩,力竭而死。


  “不要!”薛佳凝慟哭不已的跪地呼喊道。


  身為一名女子,她薛佳凝沒有資格上戰場,卻沒有荒廢習武練功。


  作為鱺國戰神薛瑛驊的嫡孫女,薛佳凝一直深入簡出,沒有人知曉她的劍道修為究竟如何了。


  “付桓旌,你滿意了嗎?”薛佳凝對身旁那位本可拯救鱺國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天涯墨客問道。


  “薛姑娘,那並不重要,我此行是來阻止你妄動殺念的。”付桓旌一指劍氣封住薛佳凝的靈惠穴說道。


  “付桓旌,你當真以為如此這般,就可以讓城下千成雨衣國的十萬鐵騎活命?”劍仙薛佳凝譏笑問道。


  “薛姑娘,莫非你已入指玄境界了?”付桓旌大驚失色道。


  “爺爺,孫女我入陸地神仙了。”劍仙薛佳凝望著爺爺薛瑛驊的屍首陰神出竅遠遊道。


  渾身霞光的陸地神仙薛佳凝,身軀如同幻界方寸山那般龐大,將身旁的天涯墨客付桓旌隻手甩開千裏之外。


  先前,陸地神仙薛佳凝沒有對腳下的十萬鐵騎出劍,沒有人知曉她究竟在等待著什麽。


  隻有付桓旌知道,也隻有他能夠救這千成雨衣國的十萬鐵騎。她陸地神仙薛佳凝陰神出竅,遠遊蛟龍謎窟,攝取那人界最後一縷的龍元真氣。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待天涯墨客付桓旌手握軒轅神劍,驅動自己無塵袋中縮地符,重返陸地神仙薛佳凝眼前之時,十萬鐵騎已經成為累累白骨了。


  化身為普通人身形的陸地神仙薛佳凝,抱起爺爺薛瑛驊的屍首,在心有不甘的付桓旌眼前消散去了。


  付桓旌不僅悲痛千成雨衣國十萬鐵騎的轉瞬斃命,還惋惜這人界又少了一位女劍仙,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陸地神仙。


  罷了!罷了!他付桓旌還是繼續,安心當紫軒陽的護道人去吧!

  說回四人議論紛紛那句詩歌,“泥隨水濺淚無痕,酒任壺擺人無憂。”,這仍需深究一下鱺國戰神薛瑛驊的戎馬生涯。


  年幼時期,如今戰功彪炳的戰神薛瑛驊,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馬夫稚童罷了。


  所謂“泥隨水濺淚無痕”,就是指薛瑛驊長期與馬為伴,整日裏手握馬鞭,抽打百萬次後,鞭法如神。


  在鱺國內,人人皆知,他薛瑛驊手握馬鞭,他是策馬人。如若深入廟堂,他薛瑛驊便是鱺國帝君的馬鞭利刃,策馬人就不再是他薛瑛驊,而是鱺國掌權人了。


  戎馬一生,三十餘年的戰場廝殺,沒有一次他薛瑛驊可以擔保活命回來。


  可是,薛瑛驊一想起他的乖孫女薛佳凝,還在等他凱旋歸來,吃他最拿手的炒菜呢!便神力附身,無人可敵。


  說來也奇怪,她薛佳凝已入陸地神仙多時,為何她沒有指點一下,自己的爺爺薛瑛驊劍道修為呢?

  這正是下一句,“酒任壺擺人無憂”的緣由所在啦!


  戰神薛瑛驊十分自知,如今戰功彪炳的他,已然功高震主啦!


  日日酗酒的薛瑛驊,想讓他鱺國所謂的帝君掌權者,看一看自己是無大誌向的人,無須提防暗算。


  終究人心難測,鱺國帝君還是對他戰神薛瑛驊下手了,對他敬勸了一年多的慢性蠱毒藥酒。


  “他就那麽容不下我嗎?我非死不可嗎?”薛瑛驊握緊孫女薛佳凝的手抽泣道。


  當時薛佳凝雖年幼,但是她十分懂事,替爺爺擦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一句人無憂,隻是他薛瑛驊自欺欺人的謊話罷了。


  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煩惱憂愁的事情也就越發多了起來。


  他薛瑛驊並不是孤身一人,有他將軍府一家近百口人,不可一步行走錯誤。


  一日,鱺國帝君招來終日以軍務纏身為借口,對其避而不見的戰神薛瑛驊,與他換心深談了一宿。


  “老將軍,您說您對我而言,已經重要到不可或缺的地步了嗎?”二十啷當歲的年輕帝皇笑問道。


  “可能吧!”薛瑛驊不置可否道。


  “那老將軍您就多想了,沒有您,對寡人而言,很重要。”年輕帝皇一如適才那般笑道。


  這一笑,笑的他薛瑛驊心裏發慌,終究一山難容二虎,一臣難侍二主。


  六神無主回到大將軍府邸的薛瑛驊,見到孫女薛佳凝迎麵跑來,口口聲聲說肚子餓了,要吃爺爺最拿手的飯菜。


  麵對至親摯愛,心如刀割的薛瑛驊還是擠出了一抹微笑,應允孫女馬上就去燒火做飯。


  消失許久不見的陸地神仙薛佳凝,突然出現在了鱺國傀儡君王的眼前,把他快要嚇死過去。


  傀儡君王深知自己沒有厚待老兵,今日結果是自己咎由自取而已,便緊閉雙眸坦然赴死。


  爺爺薛瑛驊生前曾說過,不許她薛佳凝手刃帝君。不然的話,他戰神薛瑛驊會死不瞑目,愧對薛氏列祖列宗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名獄卒無來由手中憑空出現一柄木劍,徑直向傀儡君王的胸口用盡全力刺入。


  一聲痛叫,鱺國最後的一位皇室成員,也殞命消散了。


  地府缺人了,劍來!


  言盡於此,老兵不願死,恣意卻籬麋。


  陸地神仙薛佳凝陰神散去了,也就比她的肉身晚去幽冥地府一時片刻罷了。


  扶搖鬼後有些許嫉妒薛佳凝的美貌,便命其看守八百裏黃泉沙海,不許幽冥鬼帝前去叨擾看望。


  最後,天下此盤青燈奕,青山貓翼惡人心。


  人界的四方天下之內,許多人傳言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後,獨留一盞青燈在人間。


  久而久之,那盞青燈火光不明,燈芯脫離燈柱消失了。


  不久後,有人稱那撚燈芯化身為一隻青山貓翼,為禍人間去了。


  “惡人心”三字,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民間穢聞密錄有所記載。


  據那本殘章記載,青山貓翼曾化身為一名趕考書生,與一位員外千金相愛,卻沒有有情人終成眷屬。


  有人傳言,是當地的一位地頭蛇惡霸從中作梗,暗中加害了青山貓翼,用以滿足他獨子的無理要求。


  至於後來青山貓翼,有沒有夜屠惡霸一家五十口人?有沒有複生那位員外千金?無人知曉。


  可是,作為遍覽過歲月銀河的修道之人,付桓旌深知如今紫軒陽身旁的那位摯友籬麋,就是青山貓翼的一個化身幻影。


  說二人是摯友親朋的關係,有些不是那麽準確務實。畢竟籬麋總是在紫軒陽的麵前,以弟子稱呼自己。


  沒有紫軒陽在身旁,籬麇開始恣意妄為起來,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般,無人可將其馴服。


  付桓旌本就不願沾惹禍事,這次更加不願意出劍,心想他紫軒陽必須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盡管後果很是嚴重。


  至此,天下此盤青燈奕,青山貓翼惡人心。所指也應是他恣意妄為的籬麋,盡管四人沒有明講出來。


  事出緣由,不必多問,亦無需過多去揣摩猜測。畢竟還有心境治療大夫智者大師,恣意籬麋他是萬萬不可能上天去的。


  “大師,我午夜夢回往昔,天真的以為自己早已放下那段孽緣。然而當我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竟然再也睡不著了。記得一日,臥榻之上的我側耳聽到陋室旁行乞老人,已經在打掃安眠之所準備去睡了。我也聽到另一側屋子裏,那位高齡落榜考生又在鼾聲大起了。此時此刻的我,默默感受著這四方天下的寧靜祥和。當我剛要去入眠的時候,突然想起員外千金還在府內日夜相思,苦等我金榜題名歸來迎娶她,我頓時淚如雨下。我真的忘了年少時的夢,忘了自己曾經的追求,忘了這一切了嗎?我現在修成正果,擁有的卻是狼狽不堪的一切。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個不溫不火的仙界看門職務,和一個我終日不知道該去如何維係的仙界家庭。年歲大了的我,真的是煩惱憂愁,上有老下有小的神仙日子,讓我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我越來越覺得,我的一生活生生被我自己給毀了,就這麽殘忍無情的毀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把真正的自己找尋回來,著實悲哀啊!”恣意籬麋掩麵垂淚道。


  “籬麋啊!你說你夢見她了,夢裏你們倆十分甜蜜的依靠在一起。她平躺在床上,你滔滔不絕的說話,她十分用心的聽著。有時,她還大笑露齒,你說女子不應如此大笑,有分。她問你,厭惡她這個樣子嗎?你十分羞澀的回答她,不討厭,她怎樣你都會喜歡。她又一次大笑露齒,因為那是你喜歡她的樣子。”智者大師開始挖坑哄騙籬麋道。


  “大師,有一日,我突然就夢中驚醒了。我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周遭一切都黑乎乎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何處,是不是在一個沒有她的地方,以後我再也見不到她了。”籬麋十分迷茫道。


  “籬麋啊!你可知三日後,就是她出嫁的良辰吉日了。可能你再也沒有機會去償還,當初你欠下她的情債了。可能你再次回到她身旁,她已經衰老到不能言語了。當你深情的叫喊她時,她還是有點熟悉的。當你緊緊抓住她的手,半天都不願意鬆開,悔不當初。那時,你才會發覺,那個夢裏,你們好像說了很多話,又好像心知肚明會錯過,便無言以對。”智者大師唏噓道。


  “大師,我心裏很難受,就是那種一下子都能哭出聲來的難受。那一日,我可能痛哭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又飲了壺酒水。於是,我繼續臥床倒頭睡去,去接著做那一個夢,好像跟之前的那個夢十分巧妙連續起來了。我夢見自己去坐乘馬車,赴京趕考。行至京都後,我經過很久很久以前相識的人,在他忙碌的地方,終於找到了他。然後,我發現他根本沒有時間,回到家裏研讀詩書,反而終日揮金如土,流連忘返於煙花柳巷。然後,我記起來他還給我書寫過一封密信,大致意思就是他自發組織了一個什麽活動,記得好像是春遊踏青的事情。到達目的地後,我們一行人不知道,那個山村內全部村民都有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傳統習慣。沒等我們走出山村,部分青壯村民便把他亂棍打死在了村子裏。我僥幸逃脫了出來,哄騙自己什麽都不曾發生過,竭力讓自己忘掉這一切的一切。”籬麋突然十分懼怕恐慌的冒著冷汗道。


  “籬麋啊!能忘掉的,就忘掉吧!想一想你每天起床之前,總是有那麽兩個選擇。要麽繼續臥床不起,做你那沒有做完的夢。要麽猛力一把拉開床褥,去完成你那沒有完成的夢想。?”智者大師終於重歸正題道。


  “大師,我夢裏麵回到了家鄉窪禸那處的老房子,我正在為解惑一句古人詩句而抓耳撓腮。一旁和藹可親的娘親,正一直絮絮叨叨念著生活瑣事,怪責父親的憨厚老實。那邊正在沏茶的父親,為寒窗苦讀的我,端茶倒水走來。回顧往昔,那才是我想要過活的生活,平淡且幸福。”籬麋感慨道。


  以夢為馬,不負芳華。


  這邊智者大師算是和恣意籬麋閑聊上癮了,一時半刻看來是結束不了,付桓旌便去往紫軒陽所在的那方天下。


  尚邈和秦囥,這對十分不著調的師徒,也沒有放棄找尋紫軒陽。


  那麽,正鹿宮的一幹人等,身為紫軒陽的至親,為何不見他們找尋失散親人的任何動靜呢?

  對此,紫軒陽每夜都會留下淚水,孤兒?

  言盡於此,恣意卻籬麋,終事與願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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