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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緣分一道橋

  有逍遙燊鎮守的北境,自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可百年無憂。


  東郭鑫也,北逍遙燊,西姚赫巭,南齊霓裳。


  這四方天下,果真屬於他們這三位武道巔峰人物,和一位劍道女仙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縱觀天下眾生,試問誰的權力臂膀有他帝君陰騭文粗大?

  這四位人界傳說,也隻是替帝君陰騭文管理疆土罷了。


  東郭鑫也,所指的是,郭鑫也掌管的東陸地界。


  北逍遙燊,所指的是,逍遙燊統領的北境守夜人大軍。


  西姚赫巭,所指的是,姚赫巭腳踏的西疆幽冥淵海。


  南齊霓裳,所指的是,齊霓裳劍指的南街鑼鼓巷。


  付桓旌為確保紫軒陽一生無虞,不會陰神出竅,神遊九天,竟然擅自利用手中的天機石,將其封印進一方小天地中十年之久。


  故此,尚邈和秦囥這對師徒,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尋獲紫軒陽的了。


  尚邈和秦囥,師徒二人盡管刻意走的極其緩慢,終究還是到了瀚海閣。


  “聽說夢見一個人三次,那意味著她將會,徹底的把你給忘了。”瀚海閣主張嬲把玩著手中的聚魂寶珠喃喃自語道。


  “未必吧!聽說一個人一直打噴嚏,那意味著她總是在思念著你。聽說不可信,可信不聽說。”尚邈上前說道。


  “師傅,這裏可是瀚海閣,不是您老人家的正陽宮,怎可如此反客為主呢?”秦囥不解的問道。


  “呦嗬!你這個孤家寡人,腦袋莫不是被野驢子給踢壞,竟然也學起正鹿宮的紫檀宮主收起徒弟來了。”張嬲不敢相信的大笑起來說道。


  “別!勸你休要再提及,正鹿宮的閑雜人等,真的不熟。”尚邈不悅道。


  “你我兄弟,你要是需要我手中的聚魂寶珠,張口說一聲便是,何須如此直勾勾的盯瞧此物。”張嬲遞出寶珠於尚邈眼前說道。


  “親兄弟,尚且明算帳,我堂堂正陽宮的宮主,又怎會白白拿你這瀚海閣的鎮閣之寶。好兄弟,出個條件吧!”尚邈說道。


  “好吧!希望尚邈大哥能夠替弟弟我,斬除掉這一段孽緣!”張嬲雙手抱拳拜托道。


  “師傅,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何況您老人家有要事在身,您可要三思而後行啊!”秦囥一旁低語提醒道。


  “滾!大人們言談要事,孩童站立一旁做甚?”張嬲對秦囥下逐客令怒吼道。


  “滾就滾!”秦囥很有骨氣的背身離去道。


  “賢弟,這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為兄自然深諳此理。可是她若此生非你不嫁,又當何如啊?”尚邈略有所思道。


  “大哥,不瞞你說,我餘生必以修仙大道為重,絕對不會再拿起俗世情緣了。”張嬲眼神堅毅道。


  既然尚邈沒有言說拒絕,張嬲便當其應允此事,便揮袖而去了。


  尚邈起初就知道自己著了賢弟道了,礙於情麵沒有說出口罷了。他張嬲離去的很是瀟灑,可苦了他的大哥尚邈。


  張嬲說他餘生不會再次拿起俗世情緣了,這就說明他拿起過放不下,因此懇求尚邈替其斬斷情絲。


  尚邈不一會兒便找尋到了,在瀚海閣周遭閑逛的秦囥,拉著他前往鈺翎蹼。


  “師傅,您老人家莫非真的應允張閣主,替其斬斷俗世情緣?”秦囥問道。


  “乖徒兒,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冷暖自知,冷暖自知便好。”尚邈悔不當初道。


  “懂了,師傅您說您有苦衷不就得了嘛!跟徒兒還拽什麽文啊!”秦囥噗嗤一笑道。


  “趕緊趕路!莫要再耍貧嘴了,你個臭小子又想吃腦瓜崩了嗎?”尚邈右手食指彎曲指向愛徒笑問道。


  秦囥深知“腦瓜崩”的威力強大,便不再言語,大力驅車前行。


  不愧為日行千裏的良駒,師徒二人很快行至鈺翎蹼,瞧見了這裏的女主人。


  “二位是替張閣主來的吧?”金鳳夤修剪著苗圃內的花朵問道。


  “正是!不知金蹼主思慮如何了?”尚邈問道。


  “笑話!本蹼主需要思慮什麽?定是那張閣主哄騙了你們倆,一直都是他張閣主暗自神傷於我,何來本蹼主非他不嫁的謊言繆語。”金鳳夤以心湖對尚邈說道。


  “多有冒犯,失敬!失敬!”尚邈躬身致歉道。


  “聽說夢見一個人三次,那意味著他將會,徹底的把你給忘了。不知金蹼主,心裏有無那個他呢?”秦囥沒事找事的問道。


  “江湖晚輩,竟敢如此無禮?”金鳳夤手握花蕊兒向秦囥怒刺道。


  “金蹼主,如此一件神兵,折斷了怪可惜的。”秦囥右手雙指緊緊撚住花蕊兒笑顏道。


  話音未落,雪山玄鐵打造而成的花蕊兒,就已經被輕易的折斷成了兩截。


  “陸地神仙,又如何?花籠草獄!”金鳳夤念動咒語輕笑道。


  一間花草滿圃的牢籠,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將師徒二人困於其中。


  “得瑟啊?你個臭小子,再他娘的瞎逼嘚瑟呀?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剛才不是挺囂張跋扈的嘛!”尚邈對身旁被凍瑟瑟發抖的愛徒怒斥道。


  “師傅,您老人家先前也沒跟徒兒說,她金蹼主有如此通天的本領啊!”秦囥十分委屈的嘟嘴抱怨道。


  “為師恨不得一腦瓜崩,崩死你這個沒長眼的孽徒。一天天的就知道闖禍,偷雞摸狗,你說你還能幹出啥像樣的事情。啥啥都要為師教你嗎?不懂得察言觀色嗎?難不成日後,你如廁路邊,還要為師替你寬解衣物不成?”尚邈越想越氣道。


  “師傅,這倒不用,徒兒有手。”秦囥腦袋如榆木疙瘩般不開竅傻笑道。


  “你個臭小子,今日莫非要氣死為師不成?為師所言,是問你有手沒手的事嗎?”尚邈這下可氣壞了說道。


  秦囥不再言語,如今耳目下,再憨傻的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隻不過,在師徒二人爭吵鬥嘴的時候,寒鐵打造的花草牢籠,仿若有了生命般,不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北境無憂?”逍遙燊以心湖自問道。


  “並不是的呀!”幽靈破軍喵垂頭喪氣的應答道。


  “何出此言呐?我可愛的小貓咪。”逍遙燊神色肅穆的追問道。


  “一對師徒,如今被我關押在鈺翎蹼的花草牢籠內。他們未來會對北境不利,那個所謂的寒鐵牢籠,隻能夠困住他們一時罷了。”幽靈破軍喵解釋道。


  逍遙燊麵色蒼白,心痛。


  言盡於此,瀚海一注,北境無憂。


  五年前的那場北境戰事,在逍遙燊的腦海中,一直都揮之不去。究其原因,實在是太過慘烈了,天賦異稟的劍修,死傷無數。


  “女武神大人,您不能夠將這場災禍,扼殺在繈褓之中嗎?難道您願意看到,北境的萬千百姓再遭屠戮嗎?”逍遙燊賣慘道。


  “別呀!逍遙燊,這裏可是北境,你的地盤,賣慘也要看,對誰好吧!”幽靈破軍喵嗬笑道。


  女武神大人,是幽靈破軍喵的陰神,她還是更加喜歡幽靈破軍喵的稱謂,畢竟很平易近人嘛!


  眼見幽靈破軍喵不吃他逍遙燊賣慘的那一套,他便低頭喪氣的背身離去了。


  這邊爭吵鬥嘴不停的師徒二人,哪裏是真的師徒不合,劍拔弩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師徒二人的算計罷了。


  先前,瀚海閣主張嬲手中把玩的聚魂寶珠,早已被秦囥順手牽羊,趁張閣主酒醉,私下裏偷偷狸貓換了太子。


  再說眼前這座雪山寒鐵打造的花草牢籠,雖然被金蹼主處處施加了秘法,無數冤魂枉魄附著其上。但是也不是無破裂之法,隻是很難尋獲生門罷了。


  先前師徒二人在眾位冤魂枉魄麵前的爭吵鬥嘴,已經讓他們前世的恩怨消解大半,展露笑顏,陣陣笑聲。


  如今師徒二人再合力驅動仙法,讓空中的那顆聚魂寶珠發揮效用,渡化這些冤魂枉魄。


  如此一來,這花草牢籠內的生門,便被這對看似十分不著調的師徒二人找尋到了。


  既然尚邈和秦囥,這對師徒有能力破解花草牢籠,那麽金蹼主就沒有理由再刁難二人。


  深知自己被瀚海閣主戲耍了,師徒二人怒氣衝衝的行至瀚海閣,誓要將那位滿嘴謊言的閣主大卸八塊。


  “瀚海一注!瀚海一注!”瀚海閣的閣主張嬲忙言道。


  “算你識趣!我師父的這一拳,縱觀天下,沒有幾人能夠接的下。”秦囥攙扶起驚嚇到失魂落魄的張閣主說道。


  “臭小子,為何擋下為師的這一拳?一拳錘打死他便是,也算是造福天下了。”尚邈氣憤難當道。


  “師傅,瀚海一注,他適才所言,可是那瀚海一注啊!”秦囥解釋道。


  “瀚海一注,又如何?幽冥鬼帝要他張嬲三更死,你小子能留他到五更不成?”尚邈氣惱上頭道。


  “努力做一個不賭的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這瀚海一注,是他張閣主生平第一次入賭局,您老人家難道不想知道他究竟賭了什麽?又是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令他堂堂瀚海閣主也要被迫入此賭局。”秦囥說道。


  “說來也是,為師剛才確實有點氣昏了頭,竟然忘了這一茬事兒。”尚邈回過神來說道。


  “好吧!我們平生不沾染賭局半點的張大閣主,那就跟我們師徒二人,好好的說道一下瀚海一注吧!”秦囥給張嬲遞過一杯安神酒說道。


  一飲而盡的瀚海閣主,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瀚海一注緣由。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七天前講起。那是一個漆黑的雨夜,我偷偷跟在金蹼主的身後,察覺她近來有些異樣。”張嬲說道。


  “然後呢?”尚邈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啦!你要知道她金蹼主可是玉璞境劍修,我如今還是一個慘兮兮的洞府境劍修,又怎能夠悄無聲息的跟蹤於她。”張嬲賣慘道。


  “哎!我說,張閣主,你這說扯的有些遠了吧!我們現在隻關心你所謂的瀚海一注,其他的瑣碎事情,請勿多提!”秦囥不耐煩道。


  “好吧!我說重點,一抹微笑,能夠釋卻一段情,這並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畢竟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嘛!”張嬲說道。


  “張閣主,這仿若也不是瀚海一注的重點吧!別再繞彎子了,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們師徒倆,什麽他娘的是瀚海一注就完事了。”尚邈比愛徒秦囥更加不耐煩道。


  “那好吧!瀚海一注,就是本閣主無聊時的消遣,也就是手中正在把玩著的聚魂寶珠。”張嬲解釋道。


  “不對吧!張閣主,此珠非彼注也,莫非你的記憶殿堂已經崩塌不見了?”尚邈像關愛孩童般望向張嬲問道。


  “並沒有,可能近來年紀越來越大了,記性有些許不好罷了。你們師徒倆不會當真以為,順手牽羊偷走的聚魂寶珠是真品吧?”張嬲笑道。


  “可它發揮奇效,令我們師徒倆脫離花草牢籠了呀!”尚邈詫異道。


  “師傅,莫非是那個金蹼主有意為之,故意放我們師徒倆離去?”秦囥恍然大悟道。


  “張閣主,你這樣就太不講究了吧!”尚邈不悅道。


  “尚宮主,這瀚海一注,與那盜聖夜流峰有關。至於你們師徒二人所求取的聚魂寶珠,也早已被他悄無聲息的盜竊而去。”張嬲說道。


  “廢話真多!徒兒,我們走,快馬加鞭趕往珞窪崖。”尚邈不耐煩道。


  什麽他娘的瀚海一注,就是他張閣主劍道修行境界低下,被盜聖夜流峰捶打的服服貼貼。


  尚邈和秦囥,這對十分不著調的師徒,壓根不在乎他張嬲和夜流峰之間有什麽恩恩怨怨。隻要能夠尋獲到手聚魂寶珠,刀山火海也會眼不眨一下就去。


  努力做一個不賭的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


  這句愛徒所言,對於他尚邈而言,實在是可笑至極!賭徒所言,怎會有真。賭勝負,決輸贏,定黑白,怎能通過一場賭局來判別呢?張嬲,人前不染俗世塵埃,人後又當如何?何人知曉?


  至於張嬲所言,一抹微笑,能夠釋卻一段情。放他娘的屁!尚邈修行途中曾遇到過一個癡心女子,鍾情於一位武學大家的二公子,真可謂矢誌不渝。


  不久後,那位病怏怏的二公子便去了,走的是那麽突然,連癡心女子見他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給下。


  是的,那一抹微笑,尚邈得見過,卻不是想要釋卻一段情,而是君若先死,妾身絕不獨活的忠貞專一。


  瀚海一注過後,紫炎龍王現身,可嚇壞了深陷回憶漩渦的尚邈。


  紫炎龍王,並不是一條龍,而是一個人,一個在無名境涯活命的人。


  無名境涯,人間煉獄也。


  言盡於此,瀚海孤一注,紫炎老龍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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