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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倒懸山

  “得嘞!大爺,您裏邊請!”醫館對麵的人來人往客棧雜役韓泠裘滿臉堆笑道。


  適才進門的劍客大俠,莫不就是如今劍道巔峰十人之一的人間最得意傅遠仇?

  繼楊萬樓、黃卸甲之後,他人間最得意傅遠仇至此紅塵客棧,又想要瞎折騰些什麽呢?


  這一方的江湖裏麵,啥也不多,就那江湖規矩多的緊哩!


  您上前瞧看一下,隔行如隔山,差境同差錢。錢嘛!小暑錢的錢嘍!差著境界,那可好比差著,能夠裝滿一座山嶽洞府的小暑錢呢!


  如今元嬰境劍修身份的人間最得意傅遠仇,真可謂是這巔峰十人裏麵境界修為最差勁的一位啦!這裏說講的不僅僅,是那武學修為境界,還有那為人處事恩怨情仇料理方麵。


  他傅遠仇,人如其名,縱使遠隔千山萬水的仇恨恩怨,他也要禦劍遠遊了結個仔細明白。


  故此,樹敵無數,也就沒有幾人在不在乎,他人間最得意傅遠仇是劍道巔峰十人之一啦!

  “唉!不是我說,十弟,現如今耳目下,她鱺國的冷豔公主董瑞芝,駕臨醫道撫天醫館,你不去湊一湊熱鬧?”三招之內無敵手的楊萬樓一把奪過酒壺慫恿道。


  “六哥,隻是一壺普普通通的仙人酒釀,莫非您老人家都飲喝不起啦?還要到小弟我這裏,蹭酒喝?”人間最得意傅遠仇埋汰他六哥三招之內無敵手楊萬樓道。


  “萬萬沒有想到,二位賢弟,今日竟有如此大的雅興!你們莫不是也被那鱺國冷豔公主董瑞芝,驚為天人的姿色吸引而來?”借劍滿城鞘中三尺物的黃卸甲一把搶奪過六弟楊萬樓手中那還沒有捂熱乎仙人酒釀豪飲一大口坐下笑問道。


  “四哥,您如此這般,就很不講究了吧!打人不打臉,說人不說短。我們倆就這麽一丁點兒的休閑樂趣,您還拿出來取笑譏諷,這兄弟可真是難做的緊呐!”傅遠仇伸手想要奪回自己花費一顆小暑錢購買的仙人酒釀道。


  “咋個了嘛?當大哥的,喝你個酒,都飲喝不起啦?如此小氣摳門?可不像十弟你一貫的劍仙風流啊!”黃卸甲將酒壺深藏懷內有理有據道。


  “大哥?是四哥吧!瞧你這還沒下肚幾碗烈酒,就如此的胡言亂語,當真不怕大哥抽打鞭策你?”楊萬樓咀嚼著花生米粒問道。


  馬踏諸天的藺琰鷲,還有那龍舞逆潭的鱺獅鯇,這二位雖不曾露麵,卻無時無刻不陪同在諸位兄弟身旁。


  突然,山河變色,驚雷滾滾,那蒼天似有萬馬奔騰不息,這不遠處的逆水深潭內似有龍舞不停,致使地動山搖個沒完沒了。


  “瞧瞧你幹的好事!四哥,你又闖下大禍啦!早就跟你說過無數回了,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大哥開玩笑!這下可好了,大哥生氣發火了,殃及無辜,你可不僅僅是跌境道損那麽簡單啦!你還不趕快去請醫道撫天的館主冷若禪撫慰一下蒼天,還愣著作甚?”傅遠仇對四哥黃卸甲極力規勸道。


  ————


  【我最得意】,果真得意?


  身為人間最得意的傅遠仇,早些年其實並不是很得意。


  那些年,傅遠仇還僅僅隻是一位籍籍無名的木劍遊俠。江湖對他而言,太大太大了,恐怕一輩子也走不完。


  ————


  “哎!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我堂堂洞玄真君,如今也落得如此下場。”洞玄真君付桓旌哀歎道。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佛祖意秦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道。


  “一夜春風忽至,三江凍雪頓開。”智者大師插話道。


  “你來作甚?”洞玄真君付桓旌沒好臉色道。


  “別自作多情,好吧!我是來找秦兄弟,煮酒論英雄的,你才是多餘的那一個。”智者大師白眼道。


  “大家都是境界天花板,別為了點小事生氣。來來來!喝酒!”佛祖意秦朗敬酒道。


  “人間最得意傅遠仇,你們二位怎麽看?”佛祖意秦朗繼續說道。


  “還能怎麽看?不過就是一手執三尺劍的小小道童罷了,什麽狗屁的大劍仙!”洞玄真君付桓旌儒雅隨和道。


  “那也比有些人強,有些人連一塊小小的天河瀑布,都劈砍不開。”智者大師陰陽怪氣道。


  佛祖意秦朗受不了二人,背身走離了。


  人間最得意傅遠仇,之於這一方江湖,不過是一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罷了。


  賤客付桓旌起初落子在他傅遠仇身上,也隻是為了迷惑異界的至高神靈魔尊巨獸。


  先前,六界內的洞玄真君付桓旌兵解離世,魂元一分為三,一塊在散修韓膺身上,一塊在賤客付桓旌身上,一塊仍然在六界內,支撐著伏魔大陣。


  天外天之地的武神張二河兵解離世,飛升至六界內,就是為了取獲洞玄真君付桓旌第三塊魂元,繼續抵禦魔尊巨獸。


  如今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六界內有陣法暫時抵禦魔尊巨獸,天外天有賤客付桓旌帶路,領著散修一脈搜尋至寶神兵,幫持洞玄真君付桓旌重返六界。


  異界作為最終戰場,魔尊巨獸仍在韜光養晦,招兵買馬。


  但是,留給賤客付桓旌的時日不多了,最多不過十年,確實需要加快步伐前進啦!


  人間最得意傅遠仇,賤客付桓旌路過見過即可,多加叨擾,也沒有那個必要。


  佛祖意秦朗身為賤客付桓旌最後一記神仙手,如今就拿出來晾曬顯擺,確實有些著急了。


  災殃禍事在不久的未來,並不在當下,雲頂劍派大長老慕容荃正在等待賤客付桓旌的到來,說是翹首以盼也不為過。


  畢竟幻界的一切,變得越發不可收拾,縱使天機石仍在幻界,也還是需要主人賤客付桓旌點撥一二的。


  玨魂穎珠如果隻有一顆就好了,誰讓他智者大師畫蛇添足,整了一大葫蘆。


  這下好了吧!無數魔道中人,遠古魔物起死回生,為禍天下的日子,不遠矣!

  “哪有什麽所謂的歲月靜好,無憂花開,隻不過是有人背地裏為你負重前行罷了。”人間最得意傅遠仇飲酒唏噓道。


  “果真不需要我幫忙一二?”醫道聖手冷若蟬好心一問道。


  “咋個了嘛!你也有仙劍一把?”傅遠仇的劍靈破體叫囂道。


  “惹不起!惹不起!”冷若蟬吃癟走離道。


  言盡於此,我最得意,信手斬龍。


  一日,無上尊者閑來無事,便突發念想去見一見自己的“小葉子”。


  “小葉子,你這就黔驢技窮了嗎?”無上尊者問道。


  “莫非您就是玄機門的無上尊者?”葉無痕不敢置信道。


  “正是在下,如今你該胸有成竹了吧!我的葉宗主,不瞞你說,他醫道聖手冷若禪,在我們玄機門眼裏,頂多就算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無上尊者一臉浩然正氣道。


  “別介!趕緊打住!這一方江湖裏,誰人不知我葉無痕作惡多端,識人最準!你這一臉的浩然正氣,說你會助紂為虐,騙鬼呢是吧?“識人最準葉無痕拆穿眼前人身份道。


  “既然葉宗主如此見外,那我信手斬龍華闐岑,就沒有必要在此久留了。”華闐岑惱怒道。


  不是一家人,難進一家門,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宗主大人,適才走出門的大俠,是什麽來頭啊?”從人來人往客棧偷溜出來的韓泠裘好奇的問道。


  “也沒有多大的來頭,隻是這一方江湖裏,劍道巔峰十人之一的信手斬龍華闐岑罷了。”葉無痕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的天啊!這來頭還不夠大啊?這都是頂天的來頭人物了,他可是排行第三的大劍仙,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他有要事相求?”沒大沒小韓泠裘問道。


  “泠裘啊!你這個人處處皆好,唯獨好奇心太重。這左臂就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跟本宗主沒大沒小的代價吧!”葉無痕化身境外天魔的妖祖對韓泠裘卸胳膊卸腿道。


  “宗主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斷失左臂的韓泠裘跪地求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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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葉無痕那裏吃癟的信手斬龍華闐岑,隻好去找自己的十一師弟,大吐一下心中苦水。


  入夜,醫道聖手冷若禪好不容易安撫走了,鱺國的的冷豔公主董瑞芝,難得有一絲空閑時間賞花賞月賞蒹葭。


  “小十一,這蒹葭琉璃鱒,恐怕你無福消受啊!”信手斬龍華闐岑從夜色裏走出說道。


  “三哥,何處此言呢?我冷若禪如今陸地神仙境,並不比你們十人差離很多,此等絕世的氣運福澤,為何我就無福消受呢?”冷若禪毫無防備問道。


  “自然是因為你三哥我破境渡劫需要此物,你不會不願意給吧?”信手斬龍華闐岑笑言道。


  “倘若我死活不給,三哥你又當如何?”冷若禪生平第一次對三哥硬氣道。


  信手斬龍華闐岑沒有過多的廢話言語,一劍出鞘,似蝕骨摧魂般圈困住小十一的陰神和陽仙,一把奪過他手中緊攥著的蒹葭琉璃鱒。


  昏死過去的冷若禪,竟然連自己是如何敗給三哥的,都渾然不知。


  畢竟差著境界,不服真心是不行啊!

  失卻了蒹葭琉璃鱒,對於醫道聖手冷若禪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


  如今,他醫道聖手冷若禪終於可以心無旁騖的去找尋聚魂寶珠,用以重生劍道天門內的麋鹿仙女了。


  ————


  紫雲鋪子近來,那可真是冷清客少的緊呐!鋪子主人閆嘉莉發愁不已,卻找不到問題的根腳原因。


  想來自己包袱齋內的物品,樣樣都要比他處物美價廉些許,怎會賓客這般山河日下呢?難不成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便宜沒好貨?


  最怕屋漏偏逢連夜雨,閆嘉莉近日偶感風寒身體虛弱無力,便早早收拾起自己無人問津的包袱齋。


  突然,一本被無數人借讀破爛褶皺的典籍,名曰《雲海劍影錄》掉落在了地上。


  頭腦昏脹不已的閆嘉莉,竟沒有注意到那本舊書的掉落,徑直朝向自己家裏走去了。


  一位青陽劍客沈陽礫撿起那本舊書,尾隨閆嘉莉一路跟去。


  行至家中,閆嘉莉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的舒暢順遂。


  “鋪主,想必這是你的包袱齋物件吧?”青陽劍客沈陽礫掏出舊書問道。


  “是的,萬分感謝!近日我偶感風寒,可能急於返家,沒有注意聽見它的掉落。”鋪主閆嘉莉接過舊書致謝道。


  “風寒一病,可大可小,姑娘你為何不去最近的‘醫道撫天’醫館,讓他們為你診治一二呢?”青陽劍客沈陽礫不解的問道。


  “小小風寒而已,沒大礙的,就不勞他醫道聖手冷若禪瞧看了。”鋪主閆嘉莉囊中羞澀道。


  “閆姑娘,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醫道中人,救死扶傷,是他們的本分應當。”青陽劍客沈陽礫拎不清渾不吝道。


  “你我本是陌路人,言語有些多了吧!實話與你言說,我自幼喜歡冷若禪,他卻待我如草芥微塵,我閆嘉莉就是死,也不會去有求他冷若禪半句的。”鋪主閆嘉莉“嘭哧”一聲緊閉家門道。


  “唉!古來文字千餘個,唯有情字最傷人呐!”青陽劍客沈陽礫感慨唏噓道。


  手握舊書《雲海劍影錄》的青陽劍客,仍不知前路殺機重重,怡然瀟灑的前行著。


  提及《雲海劍影錄》一書,那雲海劍影城的少城主尚邈,自是不能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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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修一脈五人,很是鬱悶,天外天之地,與自己個兒無關?


  “大哥,洞玄真君付桓旌,當真需要我們救助一二?我看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吧!”四哥挑夫孫慶恩撇嘴道。


  “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米賊大哥張瑜心裏沒譜道。


  賤客付桓旌倒一丁點兒也不著急上火,畢竟有五哥抬棺人陳青牛罩看著,妖魔鬼怪也不會近身騷擾。


  先前,一行五人被槍神耶律銘一槍打散,分成了三隊人馬。


  孫慶恩跟著大哥張瑜,二姐屍解仙林雪舞獨自一人去往縹緲峰養傷,散修裝十三跟著五哥陳青牛路上為伴。


  槍神耶律銘也不是沒來由傾力出槍,實在是那二人太過分啦!一時興起,沒有忍住,誤傷了一行五人,並不是有意針對。


  待槍神耶律銘反應過來,想要去彌補一二,五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權當遇到地頭蛇,逃遁遠去了。


  ————


  說起雲海劍影城的來曆,“雲海劍影”四字,情深緣淺啊!

  言盡於此,信手斬龍,雲海劍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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