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找對方法
“血肉在兩者戰場中磨滅，不過這點程度還在可控範圍內。”
南宮凡能夠清晰看到，自己的血肉在碰撞的火箭湮滅，可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或許一個呼吸之後便會徹底複原，根本不足為道。
蠻修在修複這等傷勢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幾乎不用耗費什麽精力，僅僅是身體之間律動的生機便能抹平這點傷痕。
“因為我收縮能量，晨曦之焱在不斷湧來的詭異力量下已經顯露出點點頹勢，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反客為主。”
南宮凡默然觀看著自己的體內戰場，似乎這並非自己的身體，而他隻是個看客罷了。
“這詭異力量，雖說是種種能量交織而成，可占據大多數的還是那虛無間才有的湮滅力量。”
山中無歲月，南宮凡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身體活性早已收縮，連饑餓的感覺都沒有。
他的肉身比起同階妖獸隻強不弱，哪怕靈獸都不見得在如此境界有如此堅硬的身軀，陷入“冬眠”狀態自然能持續很久。
在觀察了半晌晨曦之焱與詭異力量的戰場後，他決定還是靜觀其變，或許更能從之間得到不少領悟。正好，他也可以繼續趁此機會溫養神魂。
主魂陷入沉眠中，僅留分魂依舊在觀察。一段時間後，又換主魂來觀察。輪換了不知多少次，這拉鋸戰總算是要見到結束的曙光。
這之間，南宮凡自認對詭異力量也增加了許多了解，至少凡俗境界中絕不會有超過自己的存在。
他完全是用身體去硬抗，從而觀察詭異力量，想要複刻，隻有再出現一個身體不弱於他的體修才行。
“或許要來變故了。”
此時正是分魂在觀察的時刻，他心念一動，主魂蘇醒。
畢竟，主魂中的力量更為渾厚，更能從細微處觀察到變故產生的源頭，也能提早發現不對的苗頭進行遏製。
“嘭嘭嘭……”
主魂剛剛做好一切準備，神念籠罩渾身上下，便聽到此起彼伏的炸響，已經反客為主的詭異力量將血肉深處的晨曦之焱盡數清除了。或許不僅僅是晨曦之焱，裏麵應當還有著陽光以及黑龍血液的力量才對，它們融入了心髒，由血液遍布全身。
“雖說有點浪費，不過這些多半都已經成了心髒本源，所浪費的僅僅是自突破以來的時間罷了。”
南宮凡沒有一點心疼，聚精會神觀察著詭異力量還有著怎樣的舉動。
“酥麻感提升了。”
南宮凡揚了揚眉頭，他知道想要遏製這酥麻感實則很簡單，隻需要將如今緊鎖的丹田打開，讓其中能量流轉，詭異力量或許還會侵蝕，可這酥麻感也會減輕到不易察覺的地步。
若是時時刻刻都有酥麻感，人族在此地如何生存下去？遇到同階魔魂隻有被暴打一途。
隻見，詭異力量愈發深入血肉，似乎要在其中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烙印。
看它們那架勢，不深入骨髓絕不會罷休。
南宮凡依舊在旁觀，哪怕他已經明顯察覺到血肉被破壞的速度在直線提升，正在飛速靠近他的愈合速度，按這個速度下去，或許用不了多久便會超過。
“僅有毀滅力量嗎？”
南宮凡主魂輕輕開口，卻依舊沒有出手的意圖。
他不懷疑自己先前的發現，詭異力量在與晨曦之焱碰撞間，徹底顯露出來的除了毀滅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能量，大部分他都僅能判斷出對人體是好是壞罷了，畢竟那些都不是如今的他能接觸到的力量。不過唯獨對其中曾流露出的生機，他敢肯定自己沒有看走眼的可能。
他所領悟的木係法則，除了幻之外，還有生命。木之生命，野火吹不盡，春風吹又生。更何況，他還時刻與生命一道的祖宗青蓮道火為伍，對生機的敏銳可想而知。
“魔魂是如何運用上詭異力量的？”
南宮凡打量了一番詭異力量的侵襲進展，便將心思放到了他處。
“說到底，它們是能量體，並非真正的血肉生靈，且從它們動手時的氣息來看，僅僅是能在體外運用詭異力量，並非將其納入自己體內，隻是常年累月待在空間中，自然而然便有詭異力量依附在其周遭。倒是那頭銀獅王，或許因為凝結了星丹的緣故，其體內也有不少詭異力量。”
“能量體可以吸納詭異力量，血肉之軀便不行嗎？”
南宮凡看著自己的肉身在瘋狂破壞，冷靜得有些可怕。
“不過，世間之事並非絕對，就如同我心髒周遭的死氣，這對常人來說便是最毒的能量之一，隻要沾染一點無法驅除，體內生機便會一點點的磨滅，直到徹底身亡為止。而死氣，卻與我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雖還不能動用，可時不時還是能牽扯出一點它的力量。”
南宮凡瞳孔閃爍不停，分析著詭異力量的種種，“更何況，我所求的並非完全掌控詭異力量，畢竟這無異於將其中鎖蘊含的虛無、毀滅、生機，乃至還有那些我看不懂的力量全部掌控。它們此時是一個整體，可實際上卻是獨立的個體。我所要的隻是其間對我有用的力量罷了，比如虛無、空間和生機，至於那些暫且看不懂的力量可以全部屏蔽。”
“如今問題來了，我該如何將這些力量剖析出來？”
南宮凡瘋狂的思索可行辦法，最後能想到的隻有用自己能量與詭異力量進行碰撞，將詭異力量撞得四分五裂，再擇優吞吸。
可問題就在於，若他全力出手，隻會如排山倒海般將詭異力量徹底清除體外，難道又重複這個過程？那實在是太過麻煩了一些，比起事倍功半還要顯得笨拙不少。
“或許，可以讓它們接觸到骨骼？”
南宮凡深吸了一口氣，難以下定決心。
雖說他的骨骼在經曆淬骨期之後，強度得到了極大提高，後麵更是隨著身體一直在成長，可麵對這些稀少卻強大的詭異力量核心，他還是覺得太過倉促。其中有太多對人體有害的能量，若是深入骨髓便會根深蒂固，再難以用時間去抹除，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出現作亂。
“要不還是算了？”
南宮凡萌生了退意，此時詭異力量對血肉的侵蝕效率已經超過了他自身那恐怖的自愈力，酥麻感在提升，甚至有著向痛感升華的趨勢。
最重要的是，這破壞效果還在持續提升，或許很快便會將其間的毀滅力量徹底激發出來，達到湮滅一切的效果。對於體修來說，血肉便是力量源泉，如此破壞，難免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創傷。
“在看半天，若是依舊如此，那便不再嚐試。”
畢竟已經為此耗費了足夠的精力和時間，南宮凡還是有些許不甘在心田蔓延。
想要提升實力本身就要種種大膽的嚐試，若是一直坐吃山空，很難超過前人的境界。對招式、對天地、對種種都要有著自己的領悟才能在這道路上一直前行。
小半天過去。
南宮凡愈發失望了起來，看著虧空的血肉，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好在這點損傷，對他而言，或許僅僅幾天便能痊愈，倒是無傷大雅。
他剛想打開封鎖的丹田，動作卻突兀停滯了，神魂著重放在了因自愈力重新誕生的血肉之上，其中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南宮凡精神一震，自己先前一直將重點放在了詭異力量之上，反倒是忘了自己的身體在其間有著怎樣的變化。如今看來，是有的，隻是這變化不大，才會在他神魂一眼之下便完全忽略了。
凝視新鮮的血肉，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心神直接遁入其中，很快便察覺到了點點差異。
如今血肉中湧動的力量要更為精粹一些，或許並沒有提升太多力量，可發揮的時候會比以前順暢不少，也算是變向了提神自己實力。
“這磨滅與新生間，竟將自己血肉的緊密度增加了。”
南宮凡很快便察覺到，這實則並非詭異力量帶來的變化，僅僅是不停毀滅與重生間，讓血肉愈發緊實。哪怕不是詭秘力量，換上任一種能量，隻要不一下子將他徹底覆滅，而是這般慢慢磨，都會帶來同樣的效果。
這就好比以前南宮凡挑戰身體的極限，一次次將自己搞到精疲力竭，隻要心神不崩潰，便能從中得到足夠的好處。
“我要的可不僅僅是這樣啊。”
南宮凡無奈的歎息。他最想的還是由此直接堪破詭秘力量，從中得到關於空間的領悟，至於虛無、毀滅、生機這些反倒是順帶的，畢竟飯要一口口吃。他如今隻想將自己最大的優勢——對空間的了解，徹底的激活，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甚至極大可能借此引動天地的能量來凝聚星辰。
這可以為他減少許多能量累計的過程，因得於天地，自身力量還不會由此而顯得空虛，對根基沒有一點影響。
他到如今還是秉承著能不使用丹藥來突破便不適用的看法，那些虛浮的能量並非他所需。當然，他也不會由此便拒絕極品丹藥，丹藥的品質越高，其中能量愈發精粹，到達一定限度便與從天地中汲取並無太大差別。不過，這個級別的丹藥，算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就算市麵上有所流通，也被那些大勢力收入囊中。
不管怎麽說，有了進步，南宮凡也有了繼續維持這樣狀態的心思，隻要保證不讓詭異力量侵蝕到骨髓，那便由他去了。
隨著時間過去，痛感在提升，加上酥麻，南宮凡有種渾身上下有無數隻螞蟻在爬動的荒謬感，說不出的難受。
這般狀態，身體再也無法保持安靜盤膝在地麵上的姿勢，下意識的顫抖、蠕動。
他幹脆直接躺在了地麵上，任由自己在痛楚中翻來覆去。
如今他讓分魂進入了沉睡之中，主魂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全副心神的觀察著體內的一切。
突兀，他感覺到一種發自心底的爽感掀起。
幾乎隻是眨眼他便找到了源頭。那是潛藏在血肉之中的靈力，稀薄無比，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畢竟，南宮凡自從修煉以來，很快便自成周天，每時每刻靈力都在體內運轉，將靈力收縮進丹田的時候難免有所遺漏。
而詭異力量侵蝕到此處時，因與靈力碰撞，痛感消失，哪怕隻是一小團，可在全身上下都是痛楚的時候，也掀起了病態的快感。
什麽東西都怕對比，這在往常也是帶來的痛苦的感觸，此時便是快感。
南宮凡的主魂掃過此處，正要移開目光，卻突兀發現了一點奇異之處——
靈力與詭異力量混雜在一起，之間的破壞力急劇降低。
這本就是他早已知曉的事情。重點是，他似乎看到了有詭異的火星閃爍。
詭異力量似乎分解了！
一部分往更深處滲透而去，一部分往表層飄去，看樣子是要穿過皮膜回歸天地之中。
“分解.……”
南宮凡瞳孔猛地一凝，隱隱感覺自己找到了重點。
他已經懶得去想這是為何會分解。他現在隻想知道分解的兩股力量分別是什麽。
那一小團靈力很快便在詭異力量下消失。
南宮凡不再猶豫，果斷從丹田中牽引出來一大股靈力。
“原來重點就在靈力之上嗎？”他頗有一些哭笑不得，“不過，身為一個修者，特別是經曆過殺戮的修者，平日間靈力除了在經脈湧動之外，也會在身體表層滯留不少，並非全都要呆在經脈和丹田之中。”
隻有身體表層有足夠靈力時，遇到突發情況才能更快反應，雖說從丹田“馳援”體外也用不了多久時間，可往往就是這一點時間便足以致命。
這方空間活動的很多都是溫室的學員，雖沒那麽謹慎，可察覺到詭異力量之後，自然而然也會在表層形成一道防護，更何況還有情報的存在，說不定不少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麽，詭異力量這般被分解很少有人知曉並足以理解了，畢竟剛剛進入人體內，便已經被靈力阻隔、分解。更何況，詭異力量無形無色，分解的兩道也是如此，連南宮凡也是在自己血肉之間才察覺到了異樣，他對自身血肉的掌控遠超他人，其他人想要分辨出來就更難了。
靈力激蕩，更多的詭異力量被分解。
南宮凡重點放在了試圖溢散出體外的那一半之上，往下沉的他不用去探索，也知曉其多半便是讓大部分人深受其害的力量。
那麽溢散出體外的力量便很值得商酌了。按他的猜測，便是他曾明顯察覺到的生機等等力量。
“這能量並不一定好吸收，否則也不至於如此之久也沒在學員中流傳開來。”
南宮凡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不過他有的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得失，既然已經找到了源頭，方法總比苦難多，他想象自己總能找到運用上這力量的法門。
靈力翻滾，試圖將這快要飄逸到皮膜的能量擋下來。
不過，在分解中其都沒有融入靈力，此時自然也沒有太大的效果。輕飄飄的就穿過靈力，越過閃閃發過的皮膜，融入天地中再也找不到蹤影。
“陽光、靈力都無法吸收和阻擋。”
南宮凡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嚐試。
而有了靈力協助，他的身體也在飛快好轉，痛感基本已經徹底遠離。
運轉《青蓮劍典》，劍意激蕩，靈力如劍，無用！
運轉《太陽聖經》，心髒跳動，血肉隨之有節奏的起舞，無用！
“如此看來，要用別的法子了。”南宮凡不信邪的嚐試許久，最後不得不放棄，“或許，可用法則之力一試。”
重力，無用！
凍結，無用！
生存……有一點效果！
“果然，血妖子的評價沒有錯，這是一個既雞肋，又最實用的法則。”南宮凡默然感受著吸收的那一點點的力量，瞳孔微微乍現光彩，“果然，其中都算是站在‘正道’方麵的力量，至少，我感覺到了生機和空間。”
南宮凡精神一震，如果能一直吸收詭異力量關於正的方麵，或許並不亞於將星丹煉製成藥的效果。隻能說一個得靠自己慢慢去體會，一個卻是猛地爆發，能抓住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很好。不過，我並不用那些如今還沒領悟法則的力量，拿來也無用。”南宮凡露出笑意，“既然生存法則有用，那木之生命、空間之傳送呢？”
南宮凡覺得這是管用的，甚至能夠針對性的牽扯所需的力量。
“或許，重力、凍結並非無用，隻是量太少，跟無用並沒有什麽差別罷了。”
南宮凡果斷使用出兩種法則。
果然，他能感覺到，自那緩緩流逝的靈力中湧動著點點力量溢散而出，或是進入丹田，或是直接在四處遊蕩融入血肉之中。
“果然有用，隻是這速度有些感人啊！”
南宮凡結束了閉關，從地麵上蹦了起來，他決定換個地方再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