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霧氣魔魂
“這應當是穿梭與傳送法則一齊的運用吧？”
南宮凡早已今非昔比，領悟空間法則的他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在這過程中被蕩暈過去。心間僅僅是蕩漾了一絲絲不適，很快便鎮定如初。
他默然打量這四周的模樣，乳白色的光澤擋住了所有視線，哪怕擁有三眼的他也根本無法將這些白光洞穿。
這空間能量極為豐厚。讓試圖感悟其中運轉規則的南宮凡受挫不已，他知道若是就這麽規規矩矩站在原地還好，真要試圖從中領悟什麽，或許這條小命都要被自己作沒了。
別說是南宮凡了，就是靈道修者乃至聖道強者都不敢在這過程中胡作非為，或許僅有神靈才有資格在這深層次空間中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很快，心中便泛起了腳踏實地的感觸，這乳白色的光澤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去。
南宮凡瞳孔微眯，打量著漸漸顯露蹤跡的青蓮空間。
有一些空間隻論麵積的話說不定能與一州大地相提媲美，隻是因為其無法自己養育生機而不配稱為小世界。
眼前的空間到底有多大，南宮凡並不知曉，他僅能知道，至少自己這一眼是完全看不到盡頭的。
“死氣沉沉的空間，哪怕經過人為改造，也給人極大的壓抑感。”南宮凡微微蹙起了眉頭，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一陣不自在。
“這天是黑的，若是小世界的話，不管大小如何，至少陽光會徑直淌落其中。雖有高山、河流，可始終給人一陣不真實感。頗有種如墜夢中的錯覺。”
南宮凡搖了搖頭，緩緩邁動步伐。
這一眼過去，四處都是光禿禿的，他並沒有看到所謂的魔魂身影。
好在此處的魔魂實力已經被限定死了，最高也就十星之力，對此他倒沒有一點畏懼，大膽前行就是了。
“如此空間，雖說有魔魂，可環境太過單調，實則也少了真正磨煉的感覺。”
南宮凡不停對著這空間品頭論足，行走間也逐漸接近了最先看到的山脈。
這山脈連綿起伏，山石林立，甚至還能瞧見幾個樹樁子。
“看來，學府也曾努力維持過此間環境，不過消耗太大，還要有不少人坐鎮其中，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才被迫流產。”
南宮凡點頭不已。
不過，他知曉，除了秘境與各種空間之外，學府實則還有一方真正的小世界，大部分學員都是待在那裏麵，加上還有凡俗、王朝，已經算是一個別樣的江湖，基本方方麵麵的力量都能觸摸到。自然不會對這魔魂空間消耗太多。
走進山脈，或許是山石的壽命更加綿長，並沒有在時刻蕩漾的虛無力量下被徹底碾壓成齏粉。
此時，南宮凡隱約間明白學府為何對進入這方空間沒有一點時間限製了，光是這洗禮而來的虛無力量，便注定了平常之人無法在此處待上很久。
這並非自身靈力無法保佑住自身，而是其莫名且恐怖的侵蝕性，哪怕有靈力席卷，也在一點點的往裏滲透，隻是速度會慢上不少。
“也不知我能抗多久？”
南宮凡嘴角微微上揚，這既然是阮穆“施舍”的一次福利，他自然是要將其全部用在正途上，最好是待到完全扛不住的時候在離開。
而離開方法很簡單，這方空間早已被陣法完全籠罩，隻需牽引其中力量便能在瞬間被空間能量包裹，可以說在其間曆練，隻要不被一下子嚇懵，幾乎沒有一點危險。
這也是學院係修者的尷尬之處了，比起真正的江湖修士，始終是要少上那麽一些血性。畢竟習慣了學府裏溫暖適宜的環境，再想踏入那腥風血雨的江湖需要足夠的勇氣。
“唔……”南宮凡在山脈中前行了幾步，便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我被什麽鬼東西盯上了？”
他微微挑了挑眉頭，自從三眼進化以來，他對周遭蘊含敵意的目光便十分敏銳，隻要實力沒有超過一定界限，三眼甚至能直接將其在腦海中具現出來。
不過，此時的三眼竟沒尋找到那窺視的怪物所在何方。
“這魔魂有點意思。”南宮凡對此行愈發感興趣了起來，瞳孔閃爍光澤，環視四周。
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怖，隻有那從虛無間吹刮來的寒風在呼嘯作響，帶著那奇異的力量侵蝕進人的心田。
“找不到？”
南宮凡巡視一圈，又不得不無奈放棄。他真沒從這一覽無餘的山脈附近尋找到一點生靈的蛛絲馬跡。
他不由提高了警惕，畢竟哪怕如今已經不在乎十星實力的生靈，可被抽冷刀子的話，也並非可以完全無視。
“阮老師所說這些是妖魔鬼怪看來還真有幾分道理，至少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心念剛剛湧起，南宮凡的眼角便發現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突兀出現了一道霧蒙蒙的身影。
“忍不住出來了？”
南宮凡懷疑是自己在搜查四周暴露了已經發現被窺探，這能量所凝成的生靈便不再隱藏從虛無之中走了出來。
他鎖定在這到身影之上，其渾身上下湧動著霧氣，根本看不到一點實體。
“難道魔魂並沒有真正的身體？”
南宮凡揚了揚眉頭，若真是如此話，其怕不是想象中那般好解決了。
“呼！”霧氣狂湧，兩道耀眼的光澤自霧體中激射而出。
“這是魔魂的眼睛嗎？”南宮凡站立原地，好奇的打量著這魔魂的一切，“其叫聲倒是奇怪，聽起來倒像是在吹風。且其身上並沒有蕩漾屬性的光澤。”
霧氣突然分解，隨著風聲朝前湧動。
“看來還真是沒有實體的怪物。”南宮凡注視著這越來越近的大霧，依舊沒有主動出擊，他要先搞清楚這魔魂具體是個什麽玩意，才好進行後麵的試煉。
突兀，他察覺到那虛無中的力量大漲。
“這魔魂竟是那詭異力量拚湊而成？”
南宮凡瞳孔微微一挑，若真是如此的話，將其解決說不定便會沾染更多的侵蝕力量，那在這方空間中所待的時間自然會隨之銳減。
霧氣越來越近，甚至先頭部隊已經快要觸摸到南宮凡的身軀。此時，他終於動了，白光閃動，僅僅是刹那功夫便移動了位置。
在來空間殿堂的路上，南宮凡並非就是一隻在幹癟癟的走路，而是在熟練剛剛領悟的傳送法則，不過沒有直接跨越兩百米距離罷了。
都說熟能生巧，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在短距離的傳送上，他所耗費的時間急劇減少，而如今他所要的便是在戰鬥中將其運用上，能夠與自己所學的身法配合上，從而取巧的在方寸之間的速度上突破極致。
霧氣在消散的白光中微微一頓，這似乎能夠乘風歸去的魔魂在其中又恢複成了自己一團霧氣的模樣。
“唔，怎麽解除先前的形態了？”南宮凡瞳孔閃動。
“呼！”魔魂隻是在學府強者所布下的陣法力量下拚湊而成，靈智並不如何出眾，可以說隻有凶性和本能，與凶獸有幾分相似。
此時，靠近獵物，它迫不及待的動了。近乎凝實的霧氣抬起，宛若人的手臂，朝前猛地轟去。
“如此，倒是能看出人形。”南宮凡滿目好奇，腳底浮現金光，輕輕避讓開了這一擊。
霧氣不動還好，一動他便察覺到其身上湧動的氣息不過是剛剛達到一星修為，對他來說頃刻間便能覆滅，自然更加不慌不忙了起來。
“呼！”一擊落空，魔魂顯得憤怒不已，兩條手臂在胸前捶打，活像一頭猩猩。
“按理來說，先前那般完全是霧氣的形態更具有威脅力。哪怕這魔魂並沒有什麽靈智，本能驅使下也該選用合適的攻擊方式才對。為何偏要凝成實體在戰鬥？”
南宮凡嘴中輕聲低喃，身軀連連退後。
魔魂緊追不舍。
就這麽一追一躲差不多百米，魔魂的身軀又崩散了，化作霧氣，在刮動的風流中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又變成了霧氣形態。”南宮凡瞳孔愈發銳利了起來，他要找清楚其中訣竅，若是在磨煉傳送法則運用在戰鬥中時，突然失去目標，那不是失去了最基本的意義？
他停止了後退的步伐，默然看著這越來越近的霧氣。
在霧氣快要接近南宮凡身軀的刹那，他瞳孔猛地一凝，他哪怕再自大，也不會讓這霧氣真的沾染在自己身上來。
其湧動的能量便是那無時無刻都在侵蝕進人體內的詭異力量，鬼知道這到底是何種能量，若是在體內匯聚過多又會帶來什麽後果。這世間危險太多，還是不要以身涉嫌為好。
火光激蕩，這一次南宮凡要嚐試用靈力與這霧氣對抗瞧瞧效果。
能量剛剛湧動出體內，飛躍的霧氣又是一頓，重新匯聚成一團，恢複成實體狀態。
南宮凡適時的止住了騰躍而出的火靈力，他心中隱隱已經有了某種猜測，不過還要再進行試探一番。
對此，他不由有些無奈，“或許這學府的環境真有一些害人，我竟沒了以前的謹慎。”
南宮凡想著自己以前行事，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能搞到的情報都要先搞到手中才行動，如此至少不會像眼前這般麻煩，危險性自然也會急劇降低。
“也好在我心思不同，隻是借助此地來磨合自身各種能力罷了。若進入那五十星的秘境，如此倒是頗為麻煩了。”
魔魂剛剛顯露身形，便又迫不及待的轟出了自己的拳頭。
南宮凡微微錯開身形，避讓過這一拳，隨後果斷的飛速逃竄。看樣子，其還要遛一陣狗，來借此了解魔魂的種種。
沒有情報，那便靠自己的力量來獲得所有情報。
一追一逃，足足持續了一刻鍾，魔魂再一次化作了霧體形態。這之間，南宮凡也沒閑下來，其嘴中似乎一直在默數著什麽。
“嘿嘿，一刻鍾。”南宮凡記下了這個數字，猛地一個刹車。
霧氣飛速靠近，這一次南宮凡沒有動用靈力，僅僅是憑借肉體力量將拳頭朝其轟了過去。
近了，越來越近了。
霧氣靠近的距離很快便超出了先前化作實體的距離，不過在拳風下顯得淩亂了不少。
“果然。”南宮凡瞳孔閃爍精芒，在拳頭要接觸到霧氣的刹那突兀迸射出耀眼的靈光。
霧氣猛地一頓，又一次化作了實體狀態。不過，拳頭已經到了，靈光吞吐，其身形剛剛顯露便又徹底崩散。
南宮凡默然看著霧氣飄飛，看著它們一點點失去光澤。
他知道，這頭魔魂已經去往西天了。
他不由摩挲下巴，“拳頭略微接觸到了魔魂，果然侵蝕進體內的詭異力量有所增長，不過還在可控範圍內。看來，每一次接觸增長得並不會很多。也是，若是太多的話，若正好與魔魂實力相當，怕是一戰還沒結束身體都會扛不住而被驅逐出去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熟悉了魔魂的種種！”南宮凡瞳孔閃爍耀眼的金芒，“其霧氣形態，隻要一接觸到靈力便會被迫化作實體。至於肉體力量，正常人族實則所修理的都是罡氣流體修，罡氣的效果應當是相同的。而實體形態一刻鍾沒有再接觸到靈力便會化作霧氣進行追逐。這些設定倒是極為巧妙。”
南宮凡對自己經曆這麽一次便收獲到的情報極為滿意，他也隱隱明白了自己先前為何沒有發現這魔魂的蹤跡。
三眼實則應當窺探到了魔魂所在，隻是自己忽視了半空中湧動的霧氣罷了。
“那麽.……”南宮凡抬頭望向黑沉沉的天空，他能從此看到不少銀色的霧氣在激蕩，甚至猶如一片片雲朵在半空中盡情的飄逸。他麵色漸漸凝重了下來，“這些應當都是魔魂了？”
不過，這些霧氣都在他很難觸及到的半空中，他僅僅是瞅上幾眼，便移開了目光，環視一圈周遭僅剩一小截的梳妝，他嘴角微微上揚，“曾經，武天學府必然在改善周遭環境中下足了功夫，雖然最後因為消耗太大而不得不放棄，可其中難免還有所殘留。如果能找到一點，或許此行的票價便能盡數賺回來了。”
隻是南宮凡也知道，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這麽多年來，魔魂空間所接納的學員怕是得以百萬計，想要找到一點學府曾經留下的遺跡，怕是很難了。
不過，他如此想，隻是給此行增加一點趣味性。保不準，便能僥幸得到一點收獲呢？
南宮凡再次邁開了步伐，往山巔而去，先前那一星魔魂實在是不給力，根本無法對他構成一點威脅。為了磨煉自身各種能力的配合，當然還是去尋找十星魔魂更好。
“早知道就該去五十星的空間了。”
南宮凡連連搖頭，想到這之中貢獻點的差距，他便覺得自己虧損了一個億。
“學府的套路，一般是按照實力來循序漸進。如果待在此處，下一次找來的魔魂必然是二星實力。所以，隻能往更深處而去，到時說不定會一下子出現多頭魔魂，那磨煉起來的意義就更大了。”
很快，南宮凡便登臨這光禿禿的山脈之巔。此時，半空中飄揚的霧氣離他僅有差不多百米距離。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魔魂空間的消耗得有多大？”
南宮凡嘖嘖感歎，立刻便將目光放到了前方。前麵還有更高的山峰，這空間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唉，隻得繼續前行了。”
南宮凡歎氣了一聲，繼續邁動步伐，突兀他又生起了被窺視的感覺。
他下意識望向天空，恰巧看到一撮霧氣從天而降。
“果然魔魂是從其中分離出來的。”
他站立原地靜靜等待，看著這霧氣落到自己身旁不足百米的地方。
魔魂顯現！
“呼！”一聲大吼，魔魂化作霧氣急衝而來。
搞清楚魔魂大概習性的南宮凡已經懶得繼續先前的摸索，主動向著霧氣迎了過去，一拳揮出，靈光閃動。
“嘭。”
輕微的炸響，魔魂在靈力下剛剛顯露出身形，便又被拳勁徹底分解。
不過，這一次完全是靈力肆掠，南宮凡並沒有用自己的肉體凡胎接觸到魔魂身上。
“沒有感覺到體內的詭異力量突兀暴漲。果然，隻有肉身接觸才會受到影響。”
南宮凡麵色古怪了起來，若是他願意，甚至可以滯留在這魔魂空間中不知多久，直到自然增長的詭異力量達到一定界限才不得不離開。
“好像，不管怎麽算我這票價都值了。”南宮凡嘿嘿一笑，卻忘記了自己根本沒有付出貢獻點。
“不過，古怪的是，這一次魔魂怎般還是一星實力？”南宮凡向著前方行去，思考著其中種種，“或許是深入程度不夠？又或許是解決第一頭魔魂所消耗的時間太久了？”
他暫時沒有一個定論，不過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得到答案。
不管怎樣，一路前行轟破所有出現的魔魂就對了，畢竟他陪練目標是十星實力的魔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