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準備試探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向宗臉皮再厚，此時也隻得縮到自己的角落去。
管中窺豹，他也發現了，自家皇朝之人一向眼高手低，怕是得罪了不少人。這可不是個什麽好現象。難道要轉變皇朝對外的思路了嗎？
中天宗、天河宗、塵道門、千山閣，在到場所有人中都算是佼佼者，有了他們的聲援，不少人當場都同意了下來。哪怕沒同意的，也認可了為南宮凡爭取一些時間。
南宮凡自不會其他人隨便拿點藥草來就換天級功法，他好東西不少，很多都是可以無限複製的，如何兌換全都丟給了胡銘洛，雍滕和何柏生也派出手下的人前來幫忙。
這個議題算是揭過。
陳塵前來商討了一會兒，開始了下一個話題——試探僵屍的具體實力。
一眾人議論紛紛，有的覺得稍稍試探一番就好免得真正激怒了那僵屍。有的卻覺得，既然是第一次出手，自然要打出風采起來，直接給僵屍來上一記狠的，若是能讓其心生畏懼，行事不再如此霸道那就再好不過。
保守派和激進派，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說到語無倫次，就搬出對方的醜事來回懟，激起了無數火花。若非顧及彼此之間的身份，怕是還沒跟僵屍鬥起來，此處就得來上一次火拚。
這是一個火藥桶，稍有不慎就會引爆。
南宮凡環視了一圈，站了起來，靈力在嘴中湧動，聲音在大殿內回蕩。
“諸位大人不要心急，這次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試探罷了，按我的想法最好就三兩人配合我，試探成功就立刻離開。如今不要有多好的成效，隻是摸個底罷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為第二次與僵屍交鋒能夠一鼓作氣奠定基礎。”
這世間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南宮凡一說話，所有人都得給幾分麵子。何況按其所說的話語，也不用自己去冒險，當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能行嗎？”雍滕眉目一挑。
“若先前的情報沒有錯誤，隻是試探的話沒有一點問題。”南宮凡充滿了自信。
“那暫時便如此敲定了。”雍滕與何柏生對視一眼，“不過我們需要補充一點。”
“雍掌教盡管說，我們之間不必見外。”南宮凡微微一笑。
“畢竟你算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若是出現一點岔子，我們不得不敗退，整個人族不知道多少年的基業就將毀於一旦。”雍滕露出笑意，“所以，按我的建議來說，就幾個人策應你，那是肯定不夠的。稍有差池就會出現後患，還是派出大部分修者，實在不行，大不了現在就跟這僵屍打上一場.……”
“我……”
南宮凡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向宗也插口了，“確實，我們這些人都將底蘊拿上，保準不會出現什麽差池。”
“隨你們吧！”南宮凡聳了聳肩，咋總感覺這幾位的意思有些不太對，好像恨不得現在就將僵屍給鏟除了。
他心裏實在是沒什麽把握，說起來，若是真的與僵屍鬥起來，其他人這點戰力，說起來也就隻有勉強超過圓滿地境，卻又不及天境，對刀槍不入的僵屍來說，甚至都不一定能讓他破防。
南宮凡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當做了唯一輸出點，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將僵屍斬殺，如今有這麽多勢力都前來馳援，已經是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驚喜了。
“什麽時候出發？”何柏生開口問道。
“隔日不如撞日，隻是去試探一番，也不用還要去尋找一個黃道吉日，就現在吧。”南宮凡露出笑容。
說起來，僵屍身為陰邪之物，可不會像夏千秋這天境一般被天地祝福，得以加持，對他來說反倒是個極好的事情。
“你倒是挺急。”雍滕搖頭一笑，不過也沒拒絕。
很快一眾人整裝待發。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一行上百個圓滿戰力浩浩蕩蕩往一直在監控之中的僵屍衝去。
……
南宮凡一步邁出，便是五百米之遙，看似閑庭若步，實則速度飛快。
僅僅是一刻鍾時間，他便發現天暗了不少。
這種暗是讓人發自心底的感到壓抑的暗，天空看起來還是與先前沒什麽兩樣。不過其中差別，卻能讓修為有成之人一眼便察覺到。
“已經達到影響天地的程度了嗎？如今說僅僅是這僵屍就能夠毀滅天地，我還真不怎麽懷疑。”南宮凡瞳孔一凝，殺機更加深沉了起來。
“是啊！沒想到偏偏在我們這一代出現了這麽大的麻煩。”雍滕額角淌落汗珠，氣喘籲籲的說道，為了能夠跟上南宮凡的速度，他幾乎將吃奶的勁都全部用上了。
“時也命也。”南宮凡對此不置可否，他覺得還好是處在自己存在的時代，否則七七大陸真有可能不複存在了。
當然，僅憑一個天境僵屍，想要覆滅一方世界，實則也需要花費不知多少時間。不過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已經毋庸置疑。
南宮凡站立在還算正常的範圍之中，遙望深處。三眼閉合間，所有的秘密都盡皆呈現在眼底。
“裏麵已經被腐蝕得有些厲害。你們就在此處等我吧。”
“好。”雍滕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來到此處所用力氣太多的緣故，心神之中無法控製的感到極為壓抑，心中彌漫著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似乎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叫自己後退，遠離這個地方。
南宮凡倒沒有這般感觸，他隻是看到其中有許多汙穢的能量在四處飄蕩，若是讓其在這天地間肆掠開來，除了身懷靈力的修士都將受到滅頂之災，或許僅僅是呼吸便能讓他們身亡。
實則對修士來說，也是天大的麻煩，天地靈氣被汙穢，他們就像是無根浮萍，體內靈力每時每刻都在消耗，卻減少了很多補充的途徑，隻能在一片絕望之中等待死神揮舉起鐮刀。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折磨，足以將大部分修士都硬生生逼瘋。
“倒是符合記憶之中有關僵屍的記載，不過並沒有達到記錄中那般慘烈的程度。”
南宮凡記憶之中的世界，當然在主大陸，那些品質不凡的僵屍，哪怕是在幼年期，甚至也能慢慢腐蝕主大陸。七七大陸比起主大陸檔次不知低了多少檔次，由此可見裏麵的僵屍等階並不是很高。
僵屍也如同妖獸一般，有各個等階分辨，實則就連人族血脈也是如此。按照眼前的推斷來看，至少七七大陸這頭僵屍，應當是如同普通妖獸那般的僵屍。若誕生個諸如旱魃這樣的品種，那才是真正的大災難。那可是相當於妖獸之中的皇族，神獸、道獸這個級數的存在，哪怕南宮凡膽魄再足，見此也隻能選擇繞道走，免得將自己搭上去。到時隻有等人族大能前來將其降服，否則將永無寧日。
南宮凡心念湧動，總算是鬆了口氣下來。不過推斷畢竟是推斷，並非是十拿九穩的定論，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就連定論都可能翻車，更何況隻是小小的推斷了。
他知道自己可以頂著靈力進入其中，畢竟連那些給僵屍送血食的高階、中階地境都可以，他自然沒有什麽太大問題，說不定就連光是體質的強度就能毫發無傷的抗過去。
不過，南宮凡可沒那麽自大，他不是去送血食，而是要去與僵屍交手一番，試探其實力。正如雍滕他們所告誡的那一半，隻是一點點失誤，很有可能就會引起巨大的麻煩。
在南宮凡看來，這次試探十分有意義，畢竟沒有對僵屍真實實力的參照，他可估摸不出什麽樣的攻勢才能將其斬殺。
他伸出了手，探進了明顯被汙濁的天地之中。
沒有任何異樣和不好的感覺，若真說有，就是能極為清晰的察覺到，天地之中的能量變得怪異了不少。他稍稍引動一點，進入體內。
酥酥麻麻的癢，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手臂上攀爬。
心念一動，晨曦之焱湧動，將其撲滅。
“沒辦法補充能量，若真正交手，必須有足夠的恢複丹藥。”南宮凡在心中對自己輕聲說道，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察覺到需要注意的地方。
當然，他也明白這是在邊緣，這充滿腐蝕性的陰邪能量必然是在僵屍身體內迸射而出，越是靠近僵屍，越是濃鬱。裏麵會有怎樣的感覺，如今還無法下出定論。
畢竟，那邪送血食的地境修者，也是距離僵屍老遠便將血食丟下，隨後搞出一點動靜，便動身離開，絕不會與僵屍照麵。他們的速度可趕不上僵屍，若是被鎖定了，逃不出多遠就得被逮個正著。甚至先前還有一個疏忽，讓僵屍吞噬了一個地境修士的事情發生。
“雍掌教，在下便先進去了。”南宮凡露出笑容。
“祝君一路順風。”雍滕雙手抱拳，“整個七七大陸所有生靈都會記得大人的大恩大德。”
南宮凡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隻要擁有智慧的生靈，都是善於遺忘的。就算他真的能驅除僵屍這個禍患，怕是用不了多久也會被人遺忘，隻有一些對曆史有興趣、意圖追尋先賢道路前行的人才會留意到他這個人曾在史書上留下了燦爛的一筆。
此時，其他勢力的掌舵人才陸續趕來。
南宮凡抱拳回禮，沒有等待他們聊聊天的意思，整個人直接鑽進了“危險區域”之中。
在進去的刹那，他身體上下的血肉微微顫動，似乎將所有毛孔都全部關閉，整個人失去了大半氣息。
不過，並沒有靈力在體表浮現，看樣子，南宮凡準備憑借自身的體質硬闖一下這僵屍“領域”之中。
南宮凡身影閃動，道道殘影消失，很快便消失在了各個勢力的掌舵人眼前。
“阿彌陀佛。”空山大師雙手合十，身際閃爍聖光。
佛光主修體，次修靈，甚至由此凝成了一條嶄新的道路，統稱為佛修。也有佛力的說法。佛力以聖潔著稱，佛修以體製彪悍聞名。
空山正是使用佛力在為南宮凡進行禱告，原他這一路平安無事，原世間災難早日遠去，原天地恢複到以前極樂世界人生百態的盛況。
……
南宮凡速度放慢了不少，四周環境已經明顯的暗了下來，陰邪之氣的濃鬱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在這世間具現出來，讓天地在午時太陽正明的時候顯露初如此姿態。
他眸子中充滿了警惕，不停掃視四周，畢竟這是第一次與那僵屍打交道，他也不知道其會有什麽手段，小心謹慎總歸不是什麽壞處。
天地都被汙濁，地上生長的花草樹木自然討不到好處，它們的生長離不開純淨的靈氣，此時換作陰邪之氣，隨之枯萎了不少。黃色的枝葉，彌漫著的滿是腐朽氣息。讓人不禁心生絕望之意。
南宮凡自不會這點雕蟲小技而影響心態，如今的陰邪之氣還沒達到他無法承受的地步，說是如履平地也不為過。或許當體質扛不住了，才會讓身心隨之受到影響，隻是他還有靈力蓄勢待發，有這股生力軍的存在，自然能應付所有危險。
“唯一可惜的是，黑龍劍還沒蛻變成功……”南宮凡心中生起念頭，否則有這具有吞噬神力的靈劍在手，還能更為具體的分析四周情況。
好在，有了星傘的存在，雖然將其當作劍來施展略微有些古怪，可對戰力來說，不但沒有銳減，反倒增加了不少。畢竟星傘的等階擺在那裏，正兒八經的星級靈器。已經是靈道修者才會使用的靈器，眼前這點局麵，對它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當然，等黑龍劍蛻變歸來，誰對南宮凡戰力的加成更大那就不一定了。畢竟，這世間寶物這麽多，可是隻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人又不是尋寶獸，什麽寶物不管用不用得上，都往自己懷中攬。
“那些給僵屍運送血食的人呢？”
南宮凡心中感到奇怪無比，他深入了足足超過三千米，外界陰邪之氣已經到了如此程度，就算是地境修者，也得每時每刻都承受龐大的壓力。
在來到這的路上，雍滕已經介紹了這夥“堅守前線”的人路徑，離僵屍始終保持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畢竟他們要時刻根據僵屍的狀態來決定是否再次投放血食。
在其他勢力一齊到來之後，光是這個隊伍，就有足足三十來個地境，分作五六班輪流窺探僵屍。
“難道還在更深處？他們扛得住嗎？”
南宮凡繼續前行，僵屍所在，離地宮出口並不遠，畢竟地宮才是他的老巢，其時不時甚至還要鑽回地宮中去，似乎地宮裏有什麽他極為留戀的東西，不舍得就此遠離。
而這被汙濁的範圍，以地宮為中心籠罩方圓十公裏。
南宮凡再次緩慢前行，不知不覺中又走過一千裏，還是沒找到送血食之人的身影。此時，連他也感覺到了一絲壓力，“看來每隔一公裏，陰邪之氣的濃鬱程度便會隨之提升一個檔次。”
不過，如今的層次，隻是讓他感受到壓力罷了，還不至於讓靈力湧動出來分憂。
這次不過走了五百米，南宮凡總算察覺到了前方有所動靜。
瞳孔一凝，四周陰暗無比，也就能夠模模糊糊看到身周不超過百米的具體樣子，再遠就是一幅黑色與灰色的山水畫，什麽都看不明白。
半眯的三眼猛地睜開，前方差不多兩百米的情景完全呈現在眼前。
那是……三個人？
南宮凡已經無法確定那是不是人了，披頭散發，被遮擋的瞳孔略微有些潰散，似乎正在往外輕輕挪動，不過步履虛浮，好像每走一步都耗費了全身的力量，頗有種挑戰體力極限之後累癱的人那種感覺。
其裸露出來的肌膚，是病態般的蒼白，若是放在半夜在外遊蕩，保準能嚇哭小孩。
“應當就是我尋找的那批人了。”
南宮凡將自己一直壓抑的速度發揮了出來，朝那三人的方向撲去，沒有一點隱藏身形的意思。
一路所過，枝丫被踐踏的聲音清脆無比。
“誰？”
越是安靜的地方，一點細小的聲音也猶如悶雷般清晰，特別是這明顯正處在高度警惕和恐慌之中的三人耳邊。
他們不由驚呼出聲，強行打起精神，環顧四周，滿目警惕。
不過，他們的聲音，細小且尖銳得有些可怕，像是午夜的小貓正在喵喵求偶。
“我是中天宗之人。”
這也是南宮凡與雍滕商量的結果，暫時冒充中天宗修士與這夥人接頭。隻能說千山閣還是不太夠牌麵，何況先前胡銘洛為了避開夏千秋，並沒有顯形。
“原來是中天宗的高人……”三人動作一致，連連拍了拍胸膛，似乎受到了驚嚇，好不容易才緩了口氣出來。
南宮凡穩穩站立在他們身邊，幾眼便看清三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不由感到疑惑無比，“你們怎麽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