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堅持就是勝利
南宮凡在冷靜下來之後，早已經分析出自己通過第二層的方式，根本無法複製。
他也曾用其他手段試圖磨滅魂妖命門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就算法則之力也拿之毫無辦法。
至於斬殺魂妖之後，青銅大門出現……顯然是背後那位一直不顯靈的家夥看不下去，所開的後門。當然，也不能說這是後門，隻要南宮凡稍稍冷靜，必然會發現其中脈絡，以他的實力，就算強闖都能順利達到大門跟前。
而眼前這方空間，找大門的方式暫時不知曉，不過用心去尋找，經曆一個個幻境必然會有所發現。說不定還會得到一枚樹心作為獎勵。
不過，南宮凡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在他看來，尋找的方式實在太過笨拙，還是用自己的方式更為方便快捷一些。以此還能撈到更多的好處。
當然，這也是先前那次幻境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若非邪念自認為找到空子可以鑽，讓呆愣的幻術以為這是潛藏的一絲意識拉入了相同的幻境之中，讓識海中的帝令察覺到一絲不對。他或許至今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從其中脫困而出。
南宮凡嚴重懷疑，這次幻境是背後那家夥給自己的下馬威，按理來說，隻要認識到那是幻境，虛幻的場景便會不攻自破，至少稍作手段，就能打破虛無回歸現實……而他所經曆的那方空間實在是太過真實和穩定了，隻在有人進入時才會掀起波瀾。
“你來下馬威，我就又讓你心痛一次。”
南宮凡嘴角上揚，果斷使出黑龍劍，神念掃視，籠罩前方.……雖沒有找到樹心的具體位置，可心中也算是有了一個脈絡。
劍動，血色劍意展露風華。
“鏗鏘。”
南宮凡這一劍勢大力沉，劍尖在前，隻為將樹木的表皮劃穿。
黑龍劍以鮮血為媒介吞噬生靈，甚至可以吞噬靈魂，可他實在是不知道，能不能對這幻境之木造成有效的創傷。
看似全力以赴，實則隻不過是一次試探罷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樹木的表皮之硬超乎了他的想象，這一劍別說劃破表皮連一點白痕都沒有留下……
“這怎麽可能？”
南宮凡知道自己的實力大大局限了黑龍劍，導致它如今也不過是一柄下品飛劍，沒有將其材質真正的威能發揮出來。可幾乎是無往不利的黑龍劍，铩羽而歸，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還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若是天境靈修，沒有將靈力籠罩全身形成防護，黑龍劍長驅直入下保準能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借此能夠將其吞噬。
當然，這隻是理想假設，若真遇到天境修者，哪怕疏忽下被黑龍劍刺入體內，可吸收超越境界的血液也會極為艱難，怕是其還沒身死道消，反擊就會隨之而來。而如今的南宮凡，麵對天境修者，除了花式找死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唔……”敖蒼蘭似乎想說什麽，可卻並沒有直接說出口。
南宮凡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剛剛一門心思都放在劍身之上，讓他疏忽了黑龍劍與其碰撞時的模樣。
敗，也要敗個明明白白。不然，何以甘心？
見到眼前這棵幻境之木除了搖曳一下身軀之外，並沒有反擊，南宮凡再次出手。
劍動，罡風刮動。
法則之力不受天地環境影響，悟了就是悟了，隻要不在一些特殊情況之中，法則之力就能完全顯現出來，不受實力影響。
這一劍，快得超乎了尋常高階地境出手的速度，在法則的加持下，力量比之先前那一擊也絲毫不弱。
“鏗鏘！”
刺耳的碰撞聲。
南宮凡清晰的看到樹木邊緣閃爍光華。
那是一條絲線，借此與四周的樹木串聯到了一起。
“陣法.……幻陣加幻境之木，絕配！”
南宮凡總算明白了自己敗在了什麽之上，可也變得頗為無奈了起來。
這陣法，根本不用去細看，其等階絕不是自己能夠探究的，如今顯露在外的幻境之木應當都是陣基，核心更是不知所蹤.……想要對其下手，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至少，強行破陣想都不用想，那根本不可能實現。
“嘿……這家夥真是小氣，不就是一點木頭，這麽小心謹慎幹嘛？”南宮凡極為不滿，他能感覺到自己這次真要空手而歸了。
“難不成真要老老實實按照規矩而來？若是那家夥真如此小氣，每次幻境都與真實無異，豈不是頗為麻煩？”
南宮凡可不想在刀尖上起舞，“有沒有辦法讓陣法暫時失效？又或者讓眼前這株幻境之木暫時從陣法之中脫離出來.……”
他蹲在地上，打量供幻境之木生長的泥土，皺眉沉思。
“按常理來說，商盟老祖為了了解因果，一定是重新煉製一件靈器，而不會將自己趁手的靈器甩出來。他煉製高塔時必然極為用心，更是‘捕捉’了不知多少空間融於其中。可攻可守，更能隱於虛空……可他必然不會對空間的每一處構造都極為用心，不過他隨手二位，對我這等修為來說都是無法逾越的天塹.……但，慢工出細活，這空間很有可能是倉促間的作品，那器靈哪怕曆經百萬年也是一個小毛孩，必然毛都不懂.……也就是說，這裏麵有極大的可能可以鑽空子。”
南宮凡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這也是種可能，但不甘心於此的他，還是決定嚐試一番，說不定真如他所設想的這般。當然，商盟老祖也很有可能對此極為用心，不過想要麵麵俱到也不太可能。
畢竟其本身就是個煉器大師，當所煉製煉器太多，煉器隻是其積累財富獲得修煉資源的工作，早已沒有了最初的熱忱。
南宮凡滿目凝重，已經從誌在必得變為稍作試探，能找到空子鑽，那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不能，那就按照要求前行，想必也會得到不少獎勵，反正這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目標，泥土！
南宮凡一劍刺入地麵，首選自然不是在幻境之木附近。
“唔，裏麵果然有很多靈性.……真是浩瀚的土靈氣！果然，不是每一塊地方都受陣法庇護.……不過，該怎麽下手？”
南宮凡本想將土地中的靈氣全部抽取，如今看來隻是妄想罷了。
“以此能不能觸碰到根須.……”
樹木畢竟是樹木，沒有了根須，再無法吸取土地中的靈氣，自然不攻自破。
想到就幹，南宮凡再次來到幻境之木身邊，一劍刺下。
“果然，這陣法隻是將所有樹木串聯了起來，並沒有將土地也納入保護之中。根須說不定真有空子可以鑽，就算沒有，大不了將其附近的泥土全部挖了.……”
南宮凡露出笑容，可很快察覺到了一絲不對.……要一株樹木枯死，需要多少時間？這等靈性的樹木，應當要以年為單位來計算。
想清楚這些，南宮凡瞬間垂頭喪氣了起來，嘴中不由喃喃自語，“果然還是太過想當然了嗎？”
他坐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不行，還是得嚐試一番。”
南宮凡好不容易才再度提起了鬥誌，“這陣法本質還是幻陣，對樹木的防護必然不是麵麵俱到……”
一劍出，狠狠斬落在幻境之木的樹幹上。
隻見靈光閃動，讓一切都朦朧起來。
幻境之木似乎感受到南宮凡對自己的深深惡意，屬於“幻”的力量在四周激騰。不過，卻沒有再次將其拉到幻境之中。
“這一片的樹木聯合起來，構成了幻境，短時間再無力施為.……看來，我可以攻擊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找到了一點可趁之機。”
南宮凡充滿了鬥誌，將這幻境之木當做了“陪練”，耐心磨煉起自己的劍術來。
初始還仔細觀察幻境之木有沒有出現創傷，那怕隻是一點，就能讓黑龍劍的特性有發揮的餘地，可很快就沉醉在不斷變換的劍術之中。漸漸的心無旁騖，一心隻有劍。
突然暴漲的劍意變得熟絡，劍術開始按照銘記的竅門往以前不敢嚐試的方向衍變。
不過，如今施展出《青蓮劍典》中的劍術，再沒有先前那種劍法自然、飄然若仙的感覺，更多的是血色恐怖，以殺戮為主。
幻境之木不停搖曳，揮灑滴滴點點的靈光，眼前的一切如夢似幻，南宮凡的戰力也在穩步增強。
……
“噗嗤！”
一天一夜過去，南宮凡大汗淋漓，手中的劍依然穩定。他好久沒有這般磨煉自身了，渾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大大張開，血肉也按一定的節奏緩緩蠕動，說不出的痛快，整個人好像都在其中得到升華。
時不時來上一次，不僅僅是增強對劍術的領悟，而是對自身全方位的提升，這也算是變相的在挑戰極限。
這突然炸響的輕微聲音，在尋常時候倒是無所謂，可此時卻宛若驚雷般，讓他從奇異的狀態之中脫離了出來。
“什麽聲音？”
南宮凡收劍而立，瞳孔之中略微有些迷茫。
隻見，眼前的“陪練”似乎萎靡了不少，給人垂頭喪氣的感覺。
“怎麽像是被榨幹了？”南宮凡奇怪無比。
他卻不知，這一天一夜時間內，他朝這可憐的“陪練”斬落多少次劍芒。
這“陪練”雖有“幻”的能量，神異是神異了，卻極為弱小，它有靈性，又沒有靈智，出手不知節製。說是南宮凡將其榨幹，倒不如說是它自己將體內的能量揮霍一空，才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幻境之木有陣法庇護，本該安全無比，哪怕對南宮凡的攻勢不管不顧，也不會出現一點狀況。不過生命本能，讓它在麵臨危機的時候自發進行反擊……結果不言而喻。
南宮凡想不清楚其中脈絡，可不妨礙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果然，堅持就是勝利，古人誠不欺我也！”
南宮凡露出笑容，同時也慶幸不已，若非進入那種奇異的狀態之中，他還真說不準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蒼蘭，過去多就了？”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還行！”
南宮凡瞳孔閃爍光澤，他要試試，如今狀態下的幻境之木能不能將它的心給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