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有人在我之後出現.……”南宮凡冷冷哼了一聲，“如今已經驚動城主府了吧？”
“是……整個中天城四處都有城主府修士查探。馬上就要到我們這兒了.……”計生眉眼之中的凝重還未散去。
“城主府是如何定論的？”南宮凡舉起茶杯，緩緩喝上一口。
“據我了解，除了那些紈絝之外，並沒有目擊證人……”
計生如此一說，南宮凡就明白了，此時所謂的證詞隻能聽紈絝們的言語，可謂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粑粑也是粑粑。百口莫辯.……
“我明白了。”南宮凡點了點頭，依然淡淡坐在椅子上，瞳孔之中閃爍不定，讓人不知他心中所想。
“嘿，澤少，別這麽悠閑了！快想辦法啊！城主府的人馬上就查到這兒了，很明顯是衝‘鄉巴佬’而來，你覺得那些執法人員，會不清楚如今中天城的大名人是誰？馬上就要被逮個正著了。”
計生雖去城主府送過口信，可畢竟以前一直混跡在黑灰色勢力之中，對這些正道勢力有極大畏懼，慌得不行。遲疑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澤少，要不我們直接跑吧？”
“跑？為什麽要跑？又往哪裏跑？”南宮凡摩挲下巴，發出疑問。
計生一愣。
南宮凡淡然無比，“此間中天城，就城主是巔峰地境.……我如今的實力已然能夠與其五五開，我還需要畏懼什麽？何況，城主顯然已經知曉我是誰，有王載的關係，也不會出麵。否則，他們哪用一個個房屋搜查？直接就可以鎖定我在這間小院子內……”
“有理.……”計生拍了拍胸膛，鬆了口氣，“不是來抓人的就好.……”
“你現在又不是那些小混子了，更何況要抓也是抓我，真不知道你在怕什麽。”南宮凡感到好笑，話鋒一轉，“說起來，此事倒也有些古怪.……還是得稍微提防一下城主府的動作。”
“有古怪？”計生微微一愣，平日機靈的他聽聞城主府全城搜查之後頗有些六神無主，還真沒好好思考其中的關係，此時不禁低頭沉思起來。
南宮凡嘴角帶笑，瞳孔卻投放到院落之外。
此時，那些搜查的士衛已經到了門口，不過他們口頭說了一句，“此處看來已經荒廢，去下一家.……”
連門也不敲，就跳過了南宮凡所在的院落，這讓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城主府所謂的全城搜查不過是做戲罷了。不過，諸如猛虎幫、雄獅會這樣的勢力得雞飛狗跳了。
“還真有些古怪，一個屎盆子是扣，十個屎盆子也是扣。此時，那些紈絝隻要出事，就算沒人開口，也會將屎盆子直接扣在澤少身上。他隻殺一人，其他卻全都放過了……難道就不怕反而將自己暴露了？”計生摩挲下巴，開口說道。
“理是這個理。不過你這家夥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黑鍋就是黑鍋，偏要說什麽屎盆子……”南宮凡瞳孔中閃爍不停，“說起來，下黑手之人，要麽同樣跟翻天門有仇，要麽.……”
“要麽啥？”計生下意識開口問道。
“要麽，出手之人就是中天城的人。”南宮凡望著躲在雲朵上的太陽悠悠開口。
“澤少怎會覺得這是中天城之人？”計生奇怪無比。
“紈絝雖然受傷，可以他們背後勢力的底蘊，讓他們完好如初並沒有太過麻煩，這裏的仇隙很快就能消弭.……而若是按我的計劃走下，這次風波會愈演愈烈，中天城顯然是不願意看見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既然我說要針對翻天門，中天城就將這一切提前引爆，他們的麻煩也會少上很多。”南宮凡悠悠開口。
“這不至於吧？實際上澤少也很多自證的方法，到時說不定反倒是將他們暴露在明麵下。”計生搖頭不已。
“不，他們知道，這口黑鍋，我會主動背上去的。”南宮凡悠悠一笑，“畢竟，我主要針對的本就是翻天門，其他勢力不過是順帶罷了。這也算提前將其他勢力揭出去了。”
“中天宗管其他宗門的事情幹什麽？”計生仍覺得不是中天城之人出手，“澤少，還是要小心提防其他人為好。說不定是有些希望此地亂起來的野心家施為。”
“我明白。”南宮凡摩挲下巴淡然一笑，“我猜，用不了多久翻天門就會找上來了。你和沉叔暫時離開這裏，去城主府玩玩吧！”
“去城主府幹嘛？”計生先是一愣，這不是讓他們自投羅網嗎？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南宮凡是怕大戰將啟，波及到了他們。這世間哪有大少作戰，追隨者躲避的道理？立刻連連搖頭，“我和你沉叔也是混跡江湖不知多久的人了，這點風險根本不算個什麽.……”
“有人推動，其他宗門世家還可以按照我所說的規矩來，翻天門絕不會就這麽老老實實了，必然是幾個強者直接出手。到時交手的人不是高階地境，就是巔峰地境，一點餘波就能讓你們受不了。反倒是會讓我分心照顧你們.……”
南宮凡搖頭歎息，突兀覺得這麽說不太對，有些太打擊人的自信心了。不由話鋒一轉，“你們如今剛剛改修功法，還是飛速成長的時候，並不能參與到如今的大戰之中。你們更應該發憤圖強，實力足夠，才能幫助到我。”
“唔……”計生無奈一笑，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就去叫沉落夫一起離開？”
“去吧。沉叔也在中天宗待過一些時日，報上王載的名字，庇護你們應當不成問題。”南宮凡點頭，將腦袋重新抬起，望著太陽在雲朵的簇擁下探出一個小頭。
計生和沉落夫兩人並肩離開院落，如今外麵都是城主府的人四處查探，南宮凡也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危。
“消息應當已經傳遞到翻天門了，最多一天時間，多半就會突襲而來。”南宮凡瞳孔中明暗不定。
以他如今從各方麵的了解來看，翻天門庫存中的偽天級乃至地級靈器都被白疏席卷一空，可難保其掌門手中還有那麽一兩件。僅有一個巔峰地境，可高階地境足足有三位，不過這些宗門都喜歡藏一手掖一手的，很有可能不僅明麵上的這點實力。
可滿打滿算最多加上一個巔峰地境就算達到了極限。何況這些大宗門，解決一個冒犯他們威嚴的人，又豈會傾巢而出？第一次的時候，多半隻是一個高階地境出手。
隻有把他們打疼了、打痛了，他們在會發自心底的警惕起來。一直以來的高高在上，讓他們早已失去曾經混跡江湖時的警惕心。
這一天，南宮凡就這麽盤坐在院子之中，直到太陽下山，皎月升空，也仍然風平浪靜，沒有一點波濤。
“離中天城最近的除了中天宗之外，就是煉器世家蘇家……他們也算是風暴中的一員，可如今外麵也沒有一點動靜，顯然都在坐看翻天門上演一出精彩的好戲。”
“如今的風平浪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南宮凡嘴中碎碎叨叨，雖在計生麵前表演得極為自信，可心中實在是沒底，最多有把握翻天門奈何不了自己。哪怕如此實際上也能名震大陸，可既然已經開始有意針對翻天門，南宮凡自然不想如此輕輕鬆鬆就放棄。
至少也得把翻天門打得如以前的千山閣那般，隻得被迫關閉山門。
“先看看明天翻天門是什麽人到場吧.……若是巔峰地境，那就全力施為，哪怕用出神通，也要將他強行留下來。若是高階地境，就得裝作勢均力敵的感覺，然後將其斬於馬下……”南宮凡瞳孔閃爍，心中暗自想道。
對於南宮凡如今的實力來說，一天一夜不合眼根本就不叫一個事，半躺在老爺椅上，沐浴著明亮月華神遊天外。
……
一抹白光自東方騰升而起，劃過天際，隱約可見絲絲紫氣纏繞其上。
紫氣東來，破曉之光！
天亮了！
南宮凡不是第一次見到紫氣，但以前不過是寥寥一點，甚至可以說是纏繞在破曉之光的紫氣，在天際劃過時所留下的一點痕跡。
“這就是紫氣嗎……”南宮凡嘴角上揚，雖不能直接吸收到紫氣，可僅僅是如今稍稍看到這麽一點，就讓他感到由衷的舒適。若是真將其吸收又會有何種感受？
怪不得所謂仙神喜歡棲居在山巔之上，離破曉之光更近，所能吸收到紫氣的可能性自然更高。
南宮凡所修的《太陽聖經》，如今已然達到了陽光的層次，雖有種種神異，可顯然還未達到極致。所謂陽光也分為幾個檔次，他此時體內的陽光就如同九、十點左右的陽光，平平無奇，並不毒辣。
而破曉之光、夕陽、乃至正午的毒辣陽光，便是他以後.進展的方向。若是大成，萬千毫光一齊向外綻放，說他是一輪太陽也不為過。
“紫氣跟太陽又是什麽關係？”南宮凡悠閑自得，欣賞天闕。
思索了半晌沒有一點頭緒，南宮凡便果斷放棄了，“看來還是太過好高騖遠了。飯要一口口吃，修煉也要一步步來。登臨絕巔，才能解析這世間所有的秘密。”
比起翻天門隨時可能到來的突襲，分析世間的種種更得南宮凡的心意。正如同在星空界時，所看到的世界本質，那才是這世間最為美麗的景色。
在南宮凡看來，修煉就是為了認清這個世界，為了自身一世逍遙，並不是為了所謂的皇圖霸業。不過身處這世間，誰又能超然於世外？
不管何種原因，他都被逼迫得走到了如今地步——一個人大戰超級宗門。
“還沒來嗎？都等急了呢！”
南宮凡瞳孔閃爍火花，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洗漱、吃早飯，沒有一點突襲快要到來的感覺。
“嗡嗡嗡。”
七點的鍾聲響起，中天城瞬間熱鬧了起來。
“應該快到了吧？”南宮凡望眼欲穿。
此次針對翻天門，除了報仇的心思在作祟之外，他也是想在一個超級宗門的壓力下對自身實現升華。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就沒辦法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