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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殺機

  南宮凡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蒲海濤變身成老虎之後,體格全方位增強,就連金屬性靈力似乎也提升了不少威能。兩者之間本就有不小的差距,如今又擴大了不少。


  還真有了幾分尋常靈修與同階妖獸爭鬥的感覺。


  但也僅僅是壓力罷了,並沒有達到讓南宮凡束手就擒的程度。


  有壓力才有動力,南宮凡早就習慣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拳與劍合,憑借更為高超的技藝,眼前的爭鬥都在南宮凡的掌控之下。


  繼續如此下去,隻要他堅持得住,勝利是遲早的問題。


  當然,南宮凡要的不是如此消耗戰的勝利。先不說能不能消耗得過的問題,光是如此慘勝他都無法接受。


  幕後之人如鯁在喉,按南宮凡的猜測,這多半是衝自己而來,隻是不清楚誰在背後布局罷了。


  心念一動,鋒芒一轉。


  劍鋒之上繚繞的冰霜緩緩褪去,轉而跳動金色的焰火。這火芒吞吐間,輕易便將蒼穹撕裂,氣流上湧,將周遭的一切籠罩得如夢似幻。


  南宮凡還做不到將零度之霜與晨曦之焱這兩類互相對立的異種,完美融合在一起。


  雖如今,零度之霜威力更大,可他更為熟悉的還是晨曦之焱。火係劍法也更為嫻熟,真不能說就一定比冰係弱了。


  “青蓮生,南星現。”


  隱約間,似真有一顆火紅的光點,在南天之中閃爍。


  古人探索五種基礎屬性不知多久,早已發現金木水火土在五大方位之中各有對應。


  東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土。


  南方的火是為正道,其他方位的火,雖為道,可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按照南宮凡的了解,青蓮道火是木屬性的生機之火,更為對應的實則是東方。


  可晨曦之焱卻是正兒八經的南方火種。


  就連如今,這從劍典上稍加演練出來的劍術,也更為貼近南方正統。


  南宮凡如今靈力雖沾染了一些道火氣息,可主攻的仍是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晨曦之焱。


  為此,所衍生出來的異象已經不能稱為青蓮,用金蓮更為合適。


  金色的花火,黑色的長劍,血色的厲芒。


  南宮凡這一劍顯得有幾分怪異,可威勢卻已然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晨曦之焱與劍術完美相融,隱隱似乎還有風聲在一旁做伴。


  風助火勢,火漲風威。


  南宮凡所領悟的法則之中,也就隻有這兩種還略有簡單的配合。


  他如今的境界,雖能動用法則,可還沒達到將其深層次運用的地步。更不用說從中找出兩種法則相融的地方。


  風從虎,那隻是相對而言。在達到第二步的風刃法則影響之下,所謂的風從虎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蒲海濤滿是凶性的瞳孔,閃爍出一絲迷茫,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為此有了淡淡的畏懼。


  腳步微微後移,甚至有就此逃跑的心思。


  蒲海濤變身成老虎,就連妖獸對危險的直覺都繼承了過來。


  不過,妖獸畢竟是妖獸,殘存的一絲理性很快就被獸性完全淹沒。反倒是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小妖小獸在麵對威脅之後,本能會讓他們保全性命,落荒而逃;

  而老虎身為妖獸之中的王者,天性好強,在麵對危險之時,反而是想要一探究竟,不撞南牆不回頭。


  天性使然,理性生起的懦弱性子被王者氣概所唾棄。


  這世間,哪裏有還未戰便言敗的王者?

  “吼!”


  怒火激蕩,從嘴中宣泄而出。麵對這一劍,蒲海濤一躍而起,選擇正麵迎戰,以證自己的王者之風。


  南宮凡嘴角上揚,他拿捏住的就是這妖獸性子,否則既有妖獸的強悍,又有人族的靈智和靈器,他早就落荒而逃了。


  在人族沒有進行終極一躍之前,兩族之間的差距永遠存在。哪怕同樣成功蛻凡化靈,也不過是縮小了差距。


  就連南宮凡如今的底蘊,麵對妖獸族群中最為強大的那一批也隻有被無情碾壓的份,更遑論其他人族了。


  南宮凡靈體雙修,還都是極品功法,也不過最多媲美同階靈獸罷了。


  利爪與長劍相撞。


  蒲海濤手掌之上有地級拳套,激烈的碰撞聲炸響。


  兩人一分而過。


  罡風吹動,火芒起舞。


  哪怕蒲海濤身上有防禦靈器抵擋,火焰在燃燒法則之下,仍然頑強的纏繞其上。


  “劈裏啪啦。”


  蒲海濤在用變化的靈力撲滅火焰。


  金芒與金混合在一起,整個身軀完全化作了金色。


  南宮凡一聲輕哼,仗劍前行。


  劍舞,金蓮綻放。


  整個人在異象中衝天而起。


  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決定強勢出擊,南宮凡就沒有一點留手的意思。


  不說一舉破敵,也要在這之間占據絕對的上風。


  罡風在身際流轉,南宮凡本就冠絕同階的速度再上一個台階。


  腳踏清風,伴陽光。


  幾乎隻是轉瞬間就來到了蒲海濤的身前。如今,他不過是將自己身上的火焰斬滅得七七八八,還不待緩個勁,南宮凡的攻勢就又到了。


  一劍縹緲,似有金光流轉。


  陽光與晨曦之焱本就有所牽連,此時更是頗為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


  這一劍,無限接近於光。


  就連黑龍劍自發湧動的血芒都在為陽光讓道。


  南宮凡對陽光沒有太多領悟,更多是如同神通一般將其運用罷了。


  畢竟說是一縷陽光,實際上就帶動了不知多少法則,能對其稍加運用就已經是莫大的福澤。


  何況,陽光既然已經進入了身體之中,渾身上下可謂每時每刻都在受其洗禮,要說領悟,也比他人輕鬆不少。不過如今的他,看陽光就是單純的一束光罷了,領悟根本不用提起。


  南宮凡第一次如此動用陽光,這也是他半年來無所事事之下根據移形換影和太陽指琢磨而出的成果。


  這或許也是修煉和拘束來的陽光與神通最大的區別了。


  如今總體實力已經達至中階地境,移形換影倒還好,絕對的逃跑神技。而太陽指這以銳利著稱的神通,除非特定環境之下,已經完全跟不上他如今實力。


  有光從蒼穹之上垂落下來,凝聚於劍尖。


  天降神威,如夢似幻,恍花人眼。


  看起來,似乎整個天地都在貢獻出自己的縷縷力量。


  讓人生起,與南宮凡為敵,就是與整個天地為敵的錯覺。


  劍勢縹緲,讓人捉不準其落腳點,整個劍鋒四周,全都是劍影。


  光是這一點,就能讓大多數初階地境腦袋發懵。


  蒲海濤不是初階地境,更有了幾分妖獸的模樣。妖都有極為敏銳的直覺,由此能夠辨別風險。


  劍未到,銳利的氣息就徑直落入他的心田。


  仰天嘶吼,不顧身上殘餘的火焰,發起了攻勢。


  還是頗為簡單的揮爪。


  這也是南宮凡對其所修功法最為唾棄的一點。


  《化獸訣》再怎麽說也是真真切切的化作妖獸,若是練至深處,就連靈智也能完好無缺的保存下來。動用法則,使用神通,都是隨手拈來。


  而蒲海濤在功法下變為老虎,變了個四不像不說,單單隻是提升了體格和一些戰力,可失去的也就更多了。


  雞肋的功法,甚至說不定會有什麽常人不得而知的隱患。也就隻有一心將妖獸認可為同階無敵的人,才會去盡心盡力修煉如此功法。


  在南宮凡的念頭催動下,蒲海濤身上的火焰再次綻放,朝四麵八方開始蔓延。大有將其直接葬身於火海之中的氣勢。


  南宮凡嘴角帶笑,顯得淡定無比。


  趁此機會將長劍斬落。


  這一劍,在多方麵一起糾纏下,他要一舉奠定絕對的優勢。


  身為玄境修士,他已經拖不起了。


  不說那幕後之人,光是如今身處的地方就極為尷尬。這裏可謂是猛虎幫的大本營,下方如今就還有十幾個猛虎幫修士在地境帶領下虎視眈眈,那些客人說不定也會出手相助。


  南宮凡相信,隻要自己稍稍露出疲態,下方這些隻會打順風局的人就會立刻撕咬而來。


  劍未落,身邊突兀響動起一絲悠長的顫鳴。


  南宮凡眉頭微微皺起,輕易分辨出這是有人舞動長劍發出的清脆聲音。


  其雖沒領悟劍意,可也相差不遠,甚至對自身劍術和長劍的琢磨還要在自己之上。否則很難發出如此神音。


  南宮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極為古怪的笑容,不由喃喃自語,“終於等到人出手了……”


  南宮凡神念覆蓋之下,也沒察覺到這人的蹤跡,可至少能發現並不是猛虎幫人士出手。


  那地境如今還老老實實站在下方呢,隻是他抱著那得病女子的手,略微有點不老實罷了。隱約間,似乎還有極為壓抑的淡淡呻吟聲響起。


  “嘿嘿,如今已經極為顯目,那布局之人就是為了針對自己。不過,他是怎般知道自己實力的?……也不知是何等勢力?”


  南宮凡心間並不像表麵所表現得這般雲淡風輕、無所畏懼。反倒是窩火無比。


  老老實實開個醫館,這半年除了曬曬太陽之外,什麽事也不去招惹,卻被人針對了過來。換誰也會氣得直想將這幕後之人碎屍萬段。


  一抹銳利的氣息直衝天際。


  南宮凡這一劍是怎般也無法全力斬落下去了,按照這速度,怕是還沒落到蒲海濤身上,這突然到來的殺機就會將自己完全覆蓋。


  突然到來……


  南宮凡心念一動,隱約間猜到了布局之人是誰。


  好在他一直在警惕幕後之人的突然出手,有所壓製,並沒有全力施為,否則此時真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額頭突兀露出一條縫隙,隱約可見一顆細小且豎立的瞳孔在其中晃動。


  三眼開!

  這就是南宮凡一直隱藏起來的底牌。


  若是在與蒲海濤交手的時候突然用出,雖不至於一舉分出勝負,可也能占盡便宜,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有了第三眼的相助,南宮凡甚至有底氣與高階地境周旋一二。可因自身實力限製,之後被暴打是一定得。


  哪怕如此,也極為驚人。


  乳白色的光澤湧動,神異的氣息跨過空間的距離,極為精準的命中氣機牽製下的那人。


  光彩湧動,那躲在暗中的人影,在天際浮現。


  僵硬的身軀,從空中開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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