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往事
淺七兒看著陰沉沉的天,波濤洶湧的海麵,不自然的往前走去,也不忘拉著一直站在她身旁護著她的天軼,心裏一暖。
“沒事不用擔心了,隻是剛才突然有點不舒服。”她淺笑著解釋了一番。
想到剛才突然法力失控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心驚得,可是仔細想了一下也想不出頭緒,反倒是讓頭很痛,心還亂!
天軼臉色暗沉了一下了,他周圍的空氣散發著寒冷。
“……”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去多想不高興的天軼是怎麽了,反而笑著同玄冥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聲音極小。
他還聽不到,著實讓人惱怒。
好吧,他承認是他心中的小人嫉妒了,醋壇子打翻了而已。
他沉著雙眸,看著兩人平白無故的親近。
黑色的眼眸一片冰冷,傲然的身影像是她的守護靈一樣站在淺七兒的身後,可是他身上的不愉快氣息,淺七兒也不傻,也沒有精神失常,怎麽會察覺不到。
幽幽的歎了口氣,親密的拍了拍玄冥,後淡笑著轉過頭。“怎麽了,不高興嗎?”許是戴著麵紗的緣故,她的笑容他看的不清楚,不過依稀能看到她嘴角輕微的勾起。
帶著笑意的金色雙眸,靈動的調皮的對著他俏皮一動,顯得她天真活潑又十足可愛。
讓他本來抑鬱的心情好了些,不過他還是有點心裏酸酸的。
不過臉色變好了點,踱步走到淺七兒身邊,愛戀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寵溺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隻是一直不開心擰眉的淺七兒低著頭看著被海水打濕的下擺,“都濕了,唉,快點吧。”
她一臉懊惱的小模樣,逗樂了玄冥,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很自然的披在她的身上,又深處潔白無瑕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皺著的秀挺小鼻子,寵溺的說:“你就沒有一天不迷糊的。”
“……”真是我摔!
“嗬嗬,好了,不要鬧了。”玄冥看著被他說幾句就小不開心的她,無力的扶額,女人心海底針真沒錯。
“哼,這次就原諒你了。”淺七兒傲嬌的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忘警告他一下。
天軼看著她們互忿的模樣,心裏很是驚訝,這個男人居然對她這麽好說話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失禮。
“淺兒…”
“君上…”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來,細聽之下,其中一個聲音帶有柔情,一個帶有不知所措的焦躁。
咦?
她轉過身體,麵對著笑著看著她眼底卻有敵意的白色裙衫的貌美女人,一頭霧水,不過又聽著她的話,在把迷茫視線轉移到一臉從容得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身邊的天軼時。
她若是在不明白些什麽,就真的應該去看看病了!
幽幽歎了口氣,低下頭,心裏無辜的小人在打滾: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天!真的好冤枉!
不管心裏怎麽想,輸人不輸陣,也笑著抬起頭,很自然的對著辰溪笑了一下。
沒有絲毫覺得不妥,或者自卑之處,讓本來想用著老招數對付一切接近天軼的女人的辰溪有點小尷尬,畢竟她的大方得體的笑容,友好的態度都是無形中在她臉上甩巴掌。
並不痛但是卻是夠紅!
辰溪的臉有點微紅,靈動的黑色眼睛緊盯著淡笑如常的淺七兒。
近下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很美,獨傲於天地之間的美,這是戴著麵紗的她。
風一吹,涼涼的大風吹飛了她的麵紗。
一張絕世容顏映入眼簾。
好美啊!
紫色的淡淡的又不失優雅的長裙,拖地的裙擺,紫色長紗的外套,白色幹淨樸素的白靴子,頭發被風刮了起來,隨風飄蕩,很美,長長的紅色的紅繩在她的頭發上綁著,細看下紅繩上還有幾個玉鈴鐺,風一吹還發出清脆的響聲。
很是悅耳。
金色的雙眸淡笑著柔和的看著人。嘴角輕微勾起,潔白無瑕的雙手放在後麵,邁著小步,調皮一笑,恍到了辰溪。
畢竟她一笑仿佛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然而淺七兒並不感歎她的絕世容顏,她迎著風,聽著浪花翻滾的聲音,“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來了。”
她的話讓天軼有點蒙圈,難道她來過?
“淺兒不是從來都不出門的嗎?我怎麽沒有見到過你。”
天軼迷茫的詢問著一臉懷念的淺七兒。
誰承想聽了他的話,淺七兒又是翻白眼又是覺得好笑,便哈哈大笑,指著他,挖苦道,“嘻嘻,你怎麽會見到我,那個時候恐怕你父親都未必會跟你娘親認識~”
聽了她的話,他額頭冒黑線,臉色變黑了,我滴個乖乖,他居然忘記了她的年齡,失策,失策啊!
淺七兒不樂了,裝作老謀深算的樣子,幾步走到天軼的身旁,一臉惋惜的看著他英俊溫柔的臉龐笑著說:“不用不開心總有一天你也會同我一樣。”
“……”真的感謝你了。
氣的天軼甩甩袖子,扭頭不再搭理,一臉壞笑的淺七兒。
“喂,生氣了?”淺七兒覺得自找沒趣。
看著不搭理她的天軼。
又陷入了回憶中,這天軼終究不是當年的林宇了,若是林宇想來會開心的一笑,搖搖頭,也就過去了。
在眯著眼睛看著一臉你無理取鬧的天軼,她牙疼…
“你跟林宇雖然是同一人,也是不一樣的。”
她喃喃自語的話,讓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失落的模樣,剛想開口解釋一句,就眼睜睜的看著淺七兒變出一支很漂亮的簪子,很適合她的。
他笑了。
那支簪子是他第一次買送給女孩子的禮物,也是唯一一次。
當時匆忙一瞥,他就覺得這支簪子很適合他的淺兒,當時他抱著可以跟她攜手一生的心情買下了並不貴的簪子,想去送給她,誰能想到,這支簪子在他還是林宇的時候,上天捉弄了他,沒有一次機會可以讓他拿出簪子。
連一世渡劫結束之時,隻剩下滿心的遺憾,卻讓他離飛升上神進了一步之遙。
兜兜轉轉這支簪子終究還是到了她的手裏,隻是並不是他親手送給她的,而是借了曾經也非常喜歡她的人的手而已。
說沒有遺憾是假的,天軼一臉複雜的神情看著那支被淺七兒晃來晃去的簪子。
久久沒有說話。
而她們這麵氣氛十分尷尬時,萬寧兒的情況卻是不怎麽好。
玄冥冷眼的站在一旁當個觀客。
辰溪隻是看著一臉複雜的天軼,久久未開口,她能感受到天軼現在愉悅的心情,那是不同與她們相處時露出的笑容。
“君上。”
辰溪終究還是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她勇敢堅強的給自己打氣加油,:沒事的,你要自己努力,問問就好。
心下很是緊張。
“君上…”
她又叫了一聲,隻是天軼已經陷入的回憶,沒有理會一直為難紅著臉又要一臉複雜的辰溪。
“……”這個女人有兩把刷子,淺七兒心想著。
不過看著她欲哭無淚的小模樣,能勾引的男人不自覺的去維護她,好手段。
為什麽這麽說呢?
主要是剛才她聽到她的聲音,本來不想搭理她的,隻是她不死心的叫了幾聲,神煩的好嗎?
便笑著轉過頭,可是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真的,她可以衝天發誓的,她一轉頭這個女人就一臉委屈的盯著她看,那模樣就像她搶了她夫君一樣。
雖然這是…真的!!!!
誰讓天軼喜歡她的,以前她不懂,可是在不懂得人時間久了也知道了。
她感覺她好冤枉啊!
明明是他喜歡她的,也不是她想去破壞他們的,好嗎?
突然心好累。
許是她看不慣辰溪的樣子,玩味的目光打量著泫然欲泣的辰溪,薄唇微瑉,又微啟,吐出一句話,讓辰溪白了臉,“千裏姻緣一線牽。”
她說完又往前走幾步,笑著好像沒有察覺僵了一下的辰溪,自顧自的接著說:“有時候這姻緣就好像這樹枝一樣,放到海裏就會被海水衝走,可能中途就會被淹沒或者被淘氣的北海小仙們撿了起來送到柴夫的家中…”
“……”
她說完後看著一臉迷茫的辰溪,嘲諷一閃而過。
其實她說的意思很簡單,不過是告訴她,一切都是因果關係而已。
當初她跟天軼曾在人間相識這是因。
這果嗎?大概就是對他的不公罷了。
悠然一想,搖頭一笑。
經年相遇不相識。
這有意思的緣分,冥冥中捉弄了不少人。
有情的,無情的,有緣的,無緣的。錯過的,遺憾的,苦盡甘來的…
怪命運不公嗎?
許是不能吧!
她淡然的樣子深深印近了辰溪的心。
她突然感覺原來她不是可以與她相比的。不過卻沒有自卑感,她也是有身份的,他的正妃!
本來以為是隻小白兔原不想居然是隻狡猾的狐。
不過愛人不可以退讓。
她愛了天軼那麽多萬年,不可以讓給別人。
辰溪不甘心的咬著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去心裏的不甘,緩緩笑著說:“姑娘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同時間一直在傳承下去,你看不論是我們還是幸福的人類,都是婚姻大事容不得孩子做主。”
淺七兒挑挑眉梢。
有意思!
當初在婚宴上匆匆一瞥,那樣的場麵,此女都容得下來,看來真是愛慘了他吧。
“父母之命許是無法去拒絕吧。”
淡然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