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昔年回憶
女人看著花海,歎了口氣,緩緩講來:“小丫頭,我該應劫,退位了。”
女孩震驚的回頭看著她,聲音中帶著急切:“你在開玩笑的,對嗎,娘親。”
女人看著搖著頭,看著質疑著自己的女孩,聲音無奈又擔憂的看著她慈愛的說:“小丫頭,我若不在了,你可願繼承神王之位。”
女人眼睛沒有離開過女孩子,生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女孩子低下頭,搖了搖頭,手不自覺得拉著女人的手,無所謂的說:“我不願意。”絲毫不在乎神王之位。
哎,女人怕來時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從女孩口中確認了,隻是還是有點不甘心。
“娘親,比起我,哥哥更適合能撐起神族王位的人,他比我好,他責任心重。”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孩說著雲淡風輕的話,就好似在跟她探討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氣的女人伸出手,敲了一下女孩的頭,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不能有點上進心。”
女孩兒笑了,眼睛深處滿是對她話的不屑。
這不屑的眼神,女人看到了,無奈的望著天在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孽,怎麽攤上這麽個女兒,看看別人家的女兒那個不是勤奮上盡,想著前段時間天族傳來儲君飛升上仙了,也感歎著這一任天族的儲君資質不凡啊。
在回頭看著雲淡風輕的女孩,心裏想著,試探著問:“你什麽品階了。”
女孩聽著淺沫試探的話,毫不在乎的開口:“神。”
“什麽?你什麽時候飛升的神,我怎麽不知道。”女人不可置信的指著女孩,大聲的吼著。
隻見女孩瞪了她一眼,捂著耳朵,生氣的指責女人說:“你大喊什麽,嚇死我了,真是的。”
“蠢丫頭,你飛升成神怎麽不知道告訴我一聲呢。”女人傷心的捂著臉,心中都是自責和失望,同時也有點後怕,若是在飛升成神的天劫裏發生什麽事情可怎麽辦。
女孩看著傷心的女人,心裏也不好受,雖然這十萬年,她總忽略自己,可是對自己又好的沒話說,想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就別扭的衝著女人笑著說:“我是天生的神,出生起便是神,跟玄冥一樣,他是有海而生的守護神,而我呢,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劫可以渡,可以應。”
“娘親,這個東西送你,可以幫你應劫之時護住命。”
女人看著手裏的護心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又有點小感動,心裏酸澀澀的,這是天生神的護命的法器,她竟然給了自己,女人無奈的笑了,把護心環放到女孩的手裏,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發,笑著說:“你記住,我不會死,我也會陷入沉睡,不知道多久會醒來,所以你不用害怕,等我回來。”
“娘親,我會等著你回來,哥哥也會守護好神族,等你回歸。”
女人深深的看了眼笑著的女孩,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看到女孩眼裏的不舍。
淺七兒忽然醒了過來,滿臉淚痕,原來夢境中的女人和女孩,就是娘親和自己,那是四十九萬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娘親最後一次來看自己。
那一年,神王淺沫,應劫後沒有看到她歸來,變以應劫失敗,而消亡,同一年,哥哥淺澈繼任神王之位,保護神族,守護神界,那一年,她在做什麽呢,那一年,她逃避了。
依稀記得,那一年之後的五萬年裏,神族禁地大門都是緊閉的,那五萬年來哥哥很忙,很忙,魔界總挑事。
若不是有一次天降異象在冰封之巔,哥哥找到了沉睡在冰封之巔的娘親,哥哥滿懷喜悅的來到禁地。淺七兒回憶著,眼裏不停的落下來。
那一天
“妹妹,我找到娘了。”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滿懷激動的衝著她說。
那一天,她無聊的躺在搭在花海中的小床上,吃著葡萄,看著漂亮的花朵,看著勤勞的小蜜蜂采集著花粉,耳邊傳來男人優雅帶有激動的嗓音,聽到男人的話她手裏拿的葡萄掉了,整個人呆住了,突然跳下了床,拉著男人的胳膊急切的說:“哥哥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眼淚不可控製的從她的眼裏流了出來,看的男人很是心疼的,環抱住她,溫柔的用手摸著她的腦袋,嗓音有些嘶啞,卻肯定的對她說:“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就見她捂著手臂緩緩的蹲了下去,呢喃著:“太好了,我以為當初的話,是在騙我,五萬年了,終於回來了。”
她話裏的哀傷,懷念,依賴,衝擊著身後的男人,男人紅了眼眶,眼裏都是沉痛,久久終於說出了實話。
“妹妹,娘她沒有醒過來。”
蹲在地上的她,沒有在哭了,而是看向前麵的大片花海,訴說著:“娘親,曾告訴我,她會沉睡,不知多少年會醒,我們等著就好了。”
“嗯,一切聽妹妹的。”男人帶有寵溺,信任,心疼得看著她。
淺七兒回憶著過往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嗚嗚,哥哥我想你了。”
淺七兒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回事,腦海裏為什麽會閃現出以前發生或者自己根本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回憶是感傷的,過往都是痛苦的,那些塵封已久記憶充斥著淺七兒薄弱的神經,讓她很是壓抑,痛苦,在夢中,看不清是女孩是誰,男人又是誰。在娘親最後一次找自己談話時,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嗎?一遍遍的回憶,思考,淺七兒不知道夢中的事情是否是自己缺失過去的記憶中的一半,也無法確定,太久了,太久了。
也許連淺七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很多事情已經慢慢浮出水麵了,塵封的記憶,過去的遺失,現在的迷茫,故人的重聚,都在一點一點的喚醒她的過去……
淺七兒空洞著雙眼,眼淚掛滿漂亮的小臉。
也許是淺七兒的哭聲太大了,也許是江景言可能過多關注淺七兒了。
江景言站在淺七兒的門前聽著屋裏傳出的難過充滿悲傷的哭聲,心裏揪揪的,好似有什麽東西是自己遺失了的。
裏麵難過的淺七兒,外麵心痛的江景言,兩人都不會知道不久的將來,有些記憶正在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