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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軍師上任三把火

  所行彭城關,首先便是要與淮南王打照麵,這晉王的第六子素來神神秘秘,倒也叫人揣測不出一些個小九九……


  堂中絕大多數人陷入沉思,唯獨劉鈺仍舊炯炯有神,也不一定是腹有良謀,興許這世子僅是相信陳玉知而已!白發之人莞爾一笑,露出與當年別無二致的俊逸麵容,言道:“莫要想了,此次去徐州乃是援助陳惜憐,一來可以抵禦青州大軍南下,二來便是穩操勝券之下可在沙場練兵,但千萬不要忘記還有第三條!”


  陳玉知直視劉鈺默不作聲,對方認真問道:“可是拉攏徐州民心以歸己用?”


  一人推開門離開議事堂,也並未給出什麽解答,但似乎無聲便以足夠,一些個從前喜歡嚼人舌根的漢子統統成了啞巴,事後眾人小聲議論這才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陳玉知雖已修為盡失,但一股子殺氣與威勢根本不是平常人能夠抗衡的!換言之,這郢京城說不定真會是他們功成名就的地方……


  當然對於白發之人而言,實則還有第四條擔憂之策,那便是青州大軍南下,若過了徐州腹地後,定會與江東展開一場惡戰……


  郢京大軍不日進發徐州,劉鈺掛帥坐鎮大將軍之位,身旁有白發軍師陳玉知在側,燕西檀則是真正掌握實權之人,一人統領所有步兵與騎兵,可謂風光無限,而燕係一脈之人也因此趾高氣昂,與盤陽當年的皇親國戚一般……


  騎兵奔襲自然是快,但若是與步兵一同行軍,則會大大降低速度,前往徐州邊壤山高路遠,陳玉知便下令每三日駐軍休息一日,這一日裏有陣法、戰法、兵法等日常訓練,因此讓那些個平日裏懶散慣了的關係戶苦不堪言。


  燕係步兵營帳,幾人圍在一團侃大山,時不時還從懷中取出酒壺,在偷偷瞥向帳外時來上一口,碎兩句這日子真他娘不是人過的……


  “燕北,你平日裏總是吹噓燕將軍是你舅舅如何如何,我覺得你小子就是在忽悠人,這不是露餡了嗎?行軍中還不是和大家夥一起分到了最苦的步兵大營。”


  名叫燕北的年輕漢子麵黃肌瘦,一瞧便是平日裏沾染酒色上了癮的小混混,當聽到身旁人的質疑後,當即怒道:“你們懂個勞什子,可別看扁了自己!我們是幹了步軍裏運送兵器糧草的事兒,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瞧不起,但那又何如?你們可知曉沙場上的凶險,萬一不慎丟了性命又該如何麵對家中妻小?我舅舅之所以把我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全完是為了替咱老燕家保留香火,這話在這裏說說就行,可別出去長舌,知道嗎!”


  眾人紛紛點頭,也明白這燕北所言之意,生逢亂世若不圖功名利祿,便隻圖個苟延殘喘,誰都不想白白丟了性命,但這話若是傳出去,這營中幾人都得掉腦袋,影響軍心戰前退縮可不是男子漢該做的事情!


  “貪生怕死而已,說得如此義薄雲天作甚?”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傳入營中……


  燕北下意識打算出言反駁,卻瞧見麵前幾人麵紅耳赤,回頭一望頓時感覺墜入了冰窟窿,當即作揖哆嗦:“參……參見軍師!”


  陳玉知並未動怒,目前大軍中魚龍混雜,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當即笑道:“既然怕死,又有燕老將軍撐腰,為何要到軍中受這份罪?”


  眾人在營中垂頭不語,一人將酒壺小心翼翼藏起,暗自慶幸陳玉知似乎沒有發現眾人正在飲酒,誰知又聽一句:“喝酒便喝酒,藏著掖著幹啥,當年我在西府軍中時,也經常偷偷找一個老家夥偷酒喝,這些都算不得什麽大事,說起來還真讓人懷念……”


  眾人剛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回到了原處,誰知還有下半句:“但是……我喝酒輕狂是因為年少,上陣殺敵卻從不退縮,如你們這般貪生怕死還偷酒喝,讓一個爺們扭扭捏捏活成了小娘子,那還有什麽意義?”


  陳玉知轉身碎道:“自己跟我走吧,找人抬你們出來可不好看!”


  夜間軍中忽明炬,滾滾狼煙掩於夜幕,陳玉知將幾人帶到了燕西檀大營外,隨著火光愈發明亮,朝此處而聚集過來的人也逐漸變多,直至步騎雙統將軍走出營帳,這一場沒有硝煙的爭鬥正式拉開帷幕……


  “陳玉知,深更半夜搞出如此陣仗,你到底想幹什麽?”老將軍瞥見一旁侄兒,似乎有了些怒意。


  小泥鰍朝對老將軍呲呲瞪眼,陳玉知也沒有理會對方不給麵子直呼其名,笑道:“也沒什麽大事,隻是有些人仗著關係在軍中不守規矩,偷喝酒的小事其實也無傷大雅,但若想踩著別人的屍體混軍功,依靠老一輩的庇護為所欲為,在我郢京大軍中絕不能發生!”


  似乎理虧的老將軍尚未緩過神,便瞧見燕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舅舅,我們隻是偷喝了幾口酒而已,哪裏有犯什麽大錯,休要聽他胡言亂語!”


  燕西檀並不護短,但也瞧不得自家小輩在人前受罪,被別人扣上莫名其妙的屎盆子,故而怒道:“陳玉知,你可別太過分,今日的你與一介儒生沒有區別,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青衫黑劍?”


  陳玉知養氣多年不假,但唯獨養不出一身波瀾不驚的好脾氣,要說這火氣之旺更是年複一日高,他當即冷笑,小泥鰍不知何時如閃電一般竄動,每一道弧光都會擊中燕北幾人的竅穴,而後者便如同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白發隨風飄揚,平日裏溫文爾雅的軍師暢笑道:“燕西檀,我確實沒了修為,也確實握不起那一柄黑劍月華,但今日想收拾爾等依舊不費吹灰之力,本想與你好好說話,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休怪小爺不留情麵了!”


  一陣風吹過,由輕到重,由緩至急,隻見得陳玉知一手抬起,隨後下壓,如同當年仙人撼樓閣的茅山小道一般,磅礴壓力如山塌陷,燕西檀一眾嫡係將士統統被這一手壓在地上喘不過氣……


  “士可殺……不可辱!”燕西檀老臉貼地,用盡全力喝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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