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五瘟搬運謀如神
新安王陳喧與縱橫神謀諸葛良麵麵相覷,久久無言……
隻是藩王似乎認了輸,搖頭間眺望城外烽火喧囂塵煙起,歎道:“既已落子,便是玉石俱焚亦不可收手,這可是先生曾經掛在嘴邊的話啊!”
諸葛良閉上雙眸,他將雙手插於雙袖,不知是在替何人默默哀愁。
江唯一個箭步便直麵李溪揚,此時百年算計毀於一旦,自然有些難以承受,故而打算與眼前兩人不死不休!花骨雙手血流不止,折刀一事看似輕巧,實則傷及根本,眼下修為與心境幾乎一並毀去,較之陳玉知也不遑多讓了……
茅山小道心中叫苦,替兩位兄弟覺得不值,當日陳玉知在盤陽與劍聖一戰時常回夢糾結,總感歎自己若能早些趕到,興許那家夥便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但今日自己明明能攔下花骨,卻又並沒有攔……說到底還是尊重,尊重兄弟的選擇,尊重他們的決定,我確實沒辦法改變他們的想法與做法,但那又如何?就算這兩個混蛋沒了修為又如何,隻要他李溪揚在世一日,便不會任憑兄弟被隨隨便便欺負,今日亦不例外!
江唯以身法躍過茅山小道,隨即一隻老手直刺花骨額頭,那破風聲之快,恍如雷霆。
“老家夥,是不是自視過高了!茅山二字真就輕如鴻毛了?”
李溪揚獨自侃侃而談,又以極其從容之姿回首重扣老者手臂,殘影連連不見停。
兩人便如神仙一般從林中打入城內,來來回回數個回合後,於城外停手!江唯身後立著數萬鐵騎,道士則依舊一人不慌不忙,更鄙夷道:“你這老家夥,還真不害臊!”
江唯有些掛不住臉麵,亦沒想到這年輕掌教如此難以對付,怒極反笑:“沒想到蕭克己收徒的眼光如此毒辣,先前以為雷法便是你壓箱底的絕技,沒承想隻是小打小鬧,如此甚好……今日這數萬鐵騎不會出手,沙場依舊隻有你和我而已!”
還不待李溪揚多想,這老家夥手掐法決,霎時一股磅礴戰意湧起,這一招茅山小道可不陌生,從前陳玉知也用過,借戰意化為己用!隻是陳玉知所行之法乃是與士卒心意相通,但今日他可不信這老不死的東西能有如此胸襟,指不定又是些損人不利己的歪路子。
方才一戰,李溪揚尚未用到十成力,但也知曉對方亦是如此,如今老者以戰意加持,這一仗恐怕有些凶險了……
譽潭外老者踏足引得地動山搖,此時已然有了些江湖中人在遠處觀望,這天下總會給人驚喜,就如百曉閣的兩榜來說,總有些人願意藏於幕後或暗中,一出現便是石破天驚。
江唯口吐紫色濁氣,一步重重踏於地麵,裂痕縱橫間蔓延數裏,他躍入雲層狠狠落下,呈現出一副天降異星的場景,茅山小道一人瞪大雙眼,冷汗滲出,心中碎罵:“完了完了,這重力竟鎖住了自己的氣機……”
眼見泰山壓頂,李溪揚懷中茅山掌印靈光一閃,在一息間掙紮出一絲氣機流傳,小道縮地成寸勉強躲過致命一擊,隨即便有轟隆聲響徹城內城外,塵土遮天蔽日,沙場中央被轟出一個巨大坑洞,深不見底。
李溪揚冷汗直流,碎罵道:“這是人該有的手段嗎?老家夥的戰意也忒變態了!”
塵煙中走出一人,隨即緩緩又入雲中。
郢京城中,深院內空無一人,也不曉得陳玉知去了何處,僅有一本典籍被翻開到了末尾一頁,上書五瘟搬運術幾個大字!
這五瘟搬運又稱五鬼搬運,乃是茅山獨有的陣法秘術,五鬼指的其實是瘟神,分別為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鍾士貴和總管中瘟史文業,其用途可小可大,皆憑布陣之人的能力而論,為何會在最後一頁,興許是這法門難登大雅之堂,但不論貴賤,能得心應手便是個好陣法!
塵土中李溪揚氣機淤塞,卻在這朦朧中瞧見了五色符文倒懸,不禁神色一怔,疑惑道:“五鬼搬運?”
流星墜地,又是如方才一般的大戲重演,這一位茅山年輕掌教來不及思索,便將五指狠狠貼於沙土之上,心中快速默念茅山法決,來來回回三遍有餘,隨後掐指以身體為陣眼,以金雞獨立之姿兩臂攤開身體躺平,霎時間天地奧義呈現出一環環光圈,慢慢將數萬新安鐵騎籠罩,隨後令人吃驚一幕出現……
江湖中人都記得這一天,譽潭城外數萬鐵騎憑空消失,竟連一絲混亂都未出現,所有人都以為方才的馬踏塵土是幻覺,而一顆熊熊燃燒的流星也漸漸熄滅,沒了戰意加持的江唯立於空中,驚訝道:“五鬼搬運術?”
李溪揚體內氣機徐徐流轉,他一步步踏空登頂,笑道:“你有戰意又如何,我茅山術法可輕易破之!”
老者麵容猙獰,怒道:“不可能,五鬼陣法需要布置符文與天象對應,你怎能料事如神?”
茅山小道在心裏碎罵陳玉知裝神仙,臉上卻如同真神仙一般,雲淡風輕道:“你不能並不代表我不能。”
兩人勢如水火,隨後淩空對撼,你一掌我一掌,就這麽與對方硬碰硬,似乎想瞧一瞧誰會先熬不住倒下,這高手間的較量有時候便是如此樸實無華,卻在輕而易舉摧毀一切……
茅山小道見時機成熟,也不顧嘴角滲血,以手為劍作登真隱訣,以一化十不斷疊加,他將方才老者的渾厚掌力齊齊歸還,一掌之下轟去譽潭一方城牆,江唯如斷線風箏墜落城中,亦未曾想到這小道竟超越了蕭克己,能將茅山登真隱訣運用到如此境界!
茅山掌教腳踏桃木劍立於城頭上方,傲視芸芸眾生,更瞥了瞥與陳玉知頗有淵源的新安王陳喧,喝道:“我來古茅州,未登三茅峰。自愧塵中人,虔希雲外蹤!今日留你一命並不是道爺仁慈,而是替花骨還了最後一份恩情,你的命他遲早來取!”
陳玉知走出深院,令京王府中所有門口震驚不已,他不以為然,隻是與肩頭小蛇打趣:“我猜今日小雜毛一定會大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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