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九公子 第二十六章 雙股再現
馬岱那一手倒轉甩槍術將寧泰轟到了擂台邊緣,兩把青銅倭瓜錘飛落於台下。
陳玉知見一把倭瓜錘掉落到了自己身前,不禁感歎“陸兄弟,那槍甩的勁力驚人,若不是這胖子夠胖,隻怕已經被轟下擂台了。”
“西涼馬家果然名不虛傳。”陸小音回應道。
陳玉知走到倭瓜錘跟前,用力將青銅錘提了起來,果然與先前估摸的一般無二,單錘分量至少有兩百斤,陳玉知對馬岱有些佩服,這雙錘加上胖子寧泰本身的重量,能在不蓄力的情況下輕鬆將後者擊飛,這西涼馬家的槍術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場外楚天雄見此一幕有些得意,畢竟是自己鋸齒營中的將士,出了風頭統領自然高興。
屠夫寧野並沒有不高興,反而瞧自家義子見紅之後出現了些興奮之色,“楚大統領,現在高興有些早了。”
這屠夫寧野在軍中是出了名的陰險暴躁,亂世之時屠城的事情也沒少幹,坑害良家無數,手段殘忍,隻要見了血後便會興奮,若不是其忠與李延山,曾經死守嘉峪關數月而不破,隻怕早就被大將軍拖出去斬首示眾了。
擂台之上,寧泰一臉冷笑,眼中赤紅一片。
馬岱並沒有出手,而是對著麵前的胖子說道“武器都丟了,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有沒有必要,打了才知道。”
寧泰話音剛落,下盤猛然發力,胖子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了馬岱身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饒是馬家槍術如何了得,也沒有辦法化解。
“那青銅倭瓜錘乃是我鍛煉其身法的封印而已。”寧野說著看向楚天雄。
大將軍在一旁樂了,“你這胖屠夫,沒想到教起學生來還有兩把刷子。”
楚天雄有些不服氣,“可別把那些不入流的惡習交給後輩。”
就在這時,寧野一拳轟在了馬岱背後,後者以長槍抵住地麵,硬抗了這一拳。
馬岱心中清楚,若是抗不下這一拳,以這胖子的速度隻怕自己再無還手之力,一口鮮血噴出,馬岱不顧傷勢空中翻轉,“回馬槍!”
這手回馬槍有些火候,在真氣加持之下,槍尖之上銀芒綻放,鋒利至極。
胖子寧泰大吼一聲“來得好!”
隻見他雙臂經脈暴脹,雙手直接抓向亮銀槍的槍尖,在兩者接觸到一起後,寧泰的雙手硬生將槍頭給折成了兩半,後者瞧見自己雙手湧出的血跡,仰天狂笑了起來。
馬岱見此一幕,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翻騰的氣血,倒在了地上。
“可還有人敢與我一戰!”寧泰如同獄血魔神一般,台下鴉雀無聲。
“陸兄弟,你對上他可有把握?”陳玉知問道。
“此人已經受傷,應有五五之數。”
“那不行,太冒險了!”陳玉知不想讓陸小音受傷。
說罷,陳玉知縱身躍到了擂台之上,“陸兄弟,我先去會他一會。”
“呆子。”陸小音知道陳玉知在幫自己,但是兩人萍水相逢,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對自己這般好。
“在下陳玉知,所屬飛鳥營,胖子兄可還行?”陳玉知上前調侃道。
“飛鳥營?我隻聽說過麻雀營!”寧野舔了舔手中鮮血,對著陳玉知說道。
陳玉知有些不樂意了,雖說自己並不喜歡軒轅佚和那教頭季楤木,但畢竟已經身處飛鳥一營,可容不得別人羞辱。
少年拔出黑劍月華,“死胖子,動手吧!”
寧泰一道殘影,再一次出現在了陳玉知身後,與先前攻擊馬岱時如出一轍。
胖子一拳轟出,直擊陳玉知背部,而這帶有強力勁風的一拳並沒有擊中陳玉知,而是轟散了少年的殘影。
拳勢已出,拳勁再難收回,寧泰一個踉蹌險些重心不穩。
“比速度,小爺並不怕你。”
陳玉知突然出現在了半空,而後周身湧起青色真氣,如蛟龍一般斬向寧泰,“蛟分承影!”
這蛟分承影的劍法自從單兒給予陳玉知後,隻要空閑時他便會拿來研究,當日在並州之外使雙股尚能施展自如,如今黑劍在手,更是如魚得水,劍鋒帶著真意斬向寧泰,速度之快便是快到了看不到劍影的地步。
“鐵浮屠!”寧泰大吼一聲,如不動金剛一般矗立在原地,渾身皮膚變得如黑鐵一般。
陳玉知一劍斬下,劍身劃過身前胖子的胸口,兵甲在青色劍氣之下爆裂四散,可本體卻與劍身擦出了火花,並沒有太大傷害。
“這般年紀就練成了鐵浮屠,寧胖子你是撿到寶了。”大將軍在一旁說道。
“將軍謬讚了,隻是略有小成而已,算不得什麽。”寧野說的謙虛,卻抑製不住臉上的欣喜。
“你這龜殼神功倒是有些厲害!”陳玉知打量著寧泰一身鐵浮屠,心中有些驚訝,黑劍的鋒利他是知道的,再加上劍意居然破不開那胖子的防禦。
陳玉知身法靈動,不斷在寧泰周身斬擊,卻都無法破開那鐵浮屠,胖子突然一拳轟出,陳玉知以黑劍抵擋,仍是飛出了數米。
“小子,能逼我使出鐵浮屠,你也算有些能耐了。”
陳玉知不屑地說道“鐵浮屠,很厲害嗎?我有一招,專破你這龜殼。”
少年將黑劍之上的承影劍意散去,而後沉浸心神。那一日在西京,閉口不言多日的感悟再次上湧。
“我有無鋒一劍,亦是世上最鋒利之劍,九山八海,無我不斷之物!”
陳玉知手持黑劍,以天人之姿般凝視著寧泰,而後一劍斬出,這一劍樸實無華,沒有劍氣與勁風,隻有真意,最為精純的真意。
胖子寧野胸前鐵浮屠寸寸碎裂,而後一道血柱飛濺,他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終極防禦就這樣被輕易破開了去。
短發少年收劍,對著倒在地上的寧泰說了句“承讓!”
寧野在大將軍身後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劍意,怎與西京城裏那位有些相似?”楚天雄說道。
大將軍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心中對陳玉知讚歎了一番,自家閨女喜歡上的男子,那定然有他的厲害之處,若是日後成了自己的女婿,那就是一家人了,李延山是個護短之人,見到陳玉知在劍道上如此出色,也甚是欣慰。
“寧胖子,你那義子小小年紀便練成了鐵浮屠,傷愈後在你鐵山營內當個校尉也不為過。”
屠夫寧野聽聞後臉色緩和了許多,跪於大將軍腳下,“多謝大將軍!”
“軒轅佚,你這飛鳥營終於揚眉吐氣了。”李延山似乎是話裏有話,隨後打量著軒轅佚。
“三營皆為西府大軍,對飛鳥營來說都一樣,將士心中隻有守護山河社稷而已。”
軒轅佚說的大義凜然,卻並沒有引得大將軍的讚賞。
飛鳥營眾將士見陳玉知獲勝,皆為其歡呼不止。
陳玉知那一招無鋒劍意看似平常,卻一下子抽空了所有體力,他此時站在擂台之上一言不發,陸小音見狀以為這家夥又在出風頭,而少年實則是在暗自調息。
一道身影突然自飛鳥營而出,而後躍向了擂台之上。
“我叫陸小音,請賜教。”碎發少年對著陳玉知抱拳說道。
陳玉知苦笑,“這丫頭還真是猴急。”
碎發少年抽出腰間彎刀,刀身露出耀眼光華,陳玉知有些愣神,“陸兄弟,你這彎刀叫什麽?”
“雙股!”
聽到了陸小音的回答,陳玉知方才確定了心中猜測,當日齊匠心所說雙股共有兩把,這緣分來的太快,陳玉知有些接受不了。
“陸兄弟,動手吧。”
陸小音話不多說,一刀斬下,整個擂台被劈出了一道裂痕,陳玉知順著勁力半推半送般被轟下了擂台。
眾人見此一幕紛紛驚歎,這位使刀之人也太霸道了吧!
陳玉知心中苦水難訴,勞神費力為別人做了嫁衣,但轉念一想,這雙股乃是天定緣分。
說不定那丫頭就是自己以後的媳婦兒,想到這裏便好受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