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母子相見,血灑深宮
西門逸回到客棧的時候,風子鳴被扶到了床上,而且找來了大夫。
“子鳴,你這是怎麽了?”
西門逸提著藥,很驚愕的奔至床邊。
“琪琪……她……她跑了,而且還傷了我。”
風子鳴咬著虐待,一眼的狂怒。
大夫看了,他以後不能算是個完整的男人了,這讓風子鳴有了想殺琪琪的衝動。
“大夫,我侄兒的病如何?”
大夫一邊收東西一邊搖頭。
“老夫能力有限醫不好公子,公子雖然男根還在,隻是……”
“隻是什麽?”
西門逸急切的問。
在外人聽來,這話很溫暖,王爺是多麽關心太子啊。
但是西門逸自己清楚,他是急,他也關心,他隻是希望聽到他們最不想聽的結果。
“隻是,公子已經喪失了生兒育女的能力,那……”
“滾……庸醫,滾……”
風子鳴吼著,將床上的東西全扔了出去。
不能生育了,他是太子,他擔負著皇家血脈的延續,庸醫,混蛋,死去吧。
“大夫,你再仔細看看,興許……”
西門逸拽著大夫道。
“滾,讓他滾,再不滾就殺了你……”
風子鳴自床上滾下,搶過侍衛的劍就要砍大夫。
大夫這下連藥箱都不要了,連滾帶爬了離開了。
“太子,你這是怎麽了?我隻是去抓個藥,你怎麽就傷成這樣?”
大夫走了,西門逸也不好再直呼他名,擔憂的走上前欲扶地上的風子鳴。
“王叔,不會的,這個大夫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再幫我請大夫……再請大夫……”
風子鳴臉上沒有血色,一臉的無助,一臉的惶恐,抓著西門逸的胳膊哭道。
“好,好,快去請大夫,將城裏所有的大夫請來。”
西門逸哄著道。
“是……”
一時之間,房裏的侍衛,外麵的侍衛,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看著大夫一個個進來,又一個個被轟走。
西門逸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快意過。
哈哈,若不是看到風子鳴在哭,若不是這滿屋子的大夫。
若不是現在他是風子鳴的王叔,這會他一天仰首大笑。
琪琪真的夠厲害,能活生生的將人打成太監,哈哈……
這會,西門逸最想做的就是抱著琪琪狂親,甚至連琪琪要帶著他的種落跑都不在乎了。
大夫,在客棧裏進進去去,整整折騰了三天,但是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太子殿下以後沒蛋可疼了,哈哈哈……
被風子鳴哭鬧折騰了三天後,西門逸決定盡快去目的地。
這天晚上,他悄悄回到了美琪身邊。
“你們還沒走?”
美琪看到突然出現的西門逸驚道。
他還以為她想偷跑被發現了。
“明天一早就走,不過朕現在改變主意了。”
西門逸帶著高深莫測的笑道。
“啊,你不去找你娘了?”
美琪疑惑的看著西門逸,心撲撲的跳,莫非他發現她要逃跑,準備先押她回去。
“不,我想今晚先殺了風子鳴。”
西門逸臉上是殘酷的冷笑。
他們風魔國讓他與母後失散十幾年,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這個代價就是他們風魔國的太子。
“啊?今天晚上?”
美琪伸手探向西門逸的前額,他瘋了嗎?
這可是風魔國,在這裏殺風子鳴,他不怕前功盡棄。
“對,但是除了你,我與風子鳴,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西門逸來的時候,已經計劃好了。
他要將現場布置成自殺。
風子鳴受不了成為太監的打擊,自殺身亡。
“你計劃好了?”
美琪看西門逸眼中的殺氣與戾氣,驚心的問。
“對,不過殺風子鳴的在功臣是你,朕要讓風魔國付出代價……”
西門逸將這三天的事向美琪說了遍,美琪驚得一時失去了語言功能。
“我那一膝蓋有那麽大的殺傷力嗎?”
好半天後,美琪仍舊不敢置信的低喃。
“對啊,朕現在很慶幸,幸好當初沒讓你打到。”
西門逸在看到風子鳴的慘狀後,真的心有餘悸,美琪曾多次用那招對他,幸好他功夫好。
“早知道,我就輕點。”
美琪很愧疚道。
風子鳴是太子,而且看樣子還沒成親,這太子不能生了,這皇位還會是他的嗎?
“琪琪,你那天用了多大的力道?”
西門逸好奇的問。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雙手被他扣在身後,人又不舒服,而他又要親過來,我情急之下,用盡全力了……不過……不過我當時身體不舒服,力道應該沒有平時的一半吧?”
美琪也不敢確定,當時那情況,她隻想著不要讓他得逞,根本沒想到力道的問題。
“琪琪,你做得好,以後要是再有別的男人對你動手動腳,就用盡全力,直接廢了他們。”
西門逸卻鼓勵道。
“我……我想去看看風子鳴。”
美琪極內疚道。
“琪琪,你還是在這吧,朕怕你去了,會不讓朕下手。”
西門逸卻搖首道。
“一定要殺他嗎?”
美琪覺得有些殘忍,瘋子都已經這樣了,殺了他,總覺得太不夠仁義了。
“他一人死,總比成千上萬的百姓死強,這一比無數,不用朕說吧。”
西門逸擰起眉道。
“可是,死他一個,並不能平熄戰禍,他也隻是一相棋子,真正的惡棍是他爹。”
美琪反駁西門逸道。
“你說得沒錯,但是如果留著他,多年後,他會成為另一個惡棍。”
西門逸提醒美琪,除惡不盡,後果是很嚴重的。
“算了,我說不過你,你去吧,記得替我說聲對不起。”
美琪坐在床上,心裏很是難受。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在這個世界,都是以殺製殺的。
西門逸點首,她知道琪琪是真的覺得自己出手重了。
其實事實已經造成了,說對不起有用嗎?
這可不同與給小孩子一巴掌給個糖就能哄好,那是男人的尊嚴與傳宗接代的工具。
不過這些,身為女人美琪是不會明白的。
西門逸回到風子鳴那的時候,風子鳴依然沒睡,隻是傻傻的看著燭火。
客棧裏的那些侍衛,他已經讓人搞定了,就算一會風子鳴吼也不會被發現的。
“太子,你都三天沒睡了,還是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就回宮了。”
西門逸走過去,朝風子鳴道。
“王叔,我這樣活著還像個男人嗎?”
風子鳴緩緩的抬首,臉上,雙眼深陷,已經憔悴的不成人樣。
說實話,麵對這樣的風子鳴,西門逸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這,太子,回宮後,我們可以再請太醫看,或許……”
西門逸竟然好言相勸。
“王叔,你騙我,那麽多大夫看了都說不可能了,太醫能有什麽辦法?”
風子鳴有氣無力的搖首。
“或許有,太子不要恢心,或許民間還有些神醫什麽的,沒準……”
“不可能的,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這樣回去,父皇一定會廢了我的太子之位的,哈哈哈……”
風子鳴又哭又笑,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父皇不但會廢了他的太子,其他的兄弟還會恥笑他,而且是一輩子。
這輩子他再也抬不起頭了,活著,隻是讓更多的人羞辱他,他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西門逸聽到這,覺得沒必要再演戲了,而且他覺得他也不必動手。
“那你打算怎麽辦?不回去,還是瞞著皇上?”
西門逸將劍放在床上,在床側坐下問風子鳴。
“這把劍是為我準備的嗎?”
風子鳴看著床上的劍失魂的笑。
“你如果需要就劍你?”
西門逸說著撕下了臉上風誌寧的麵具,邪氣的笑道。
“西門逸!”
風子鳴看著那麵具後邪氣的臉龐,恍若夢境。
“沒錯,我就是西門逸,你最恨的人。”
西門逸大方的站起身。
“你殺了王叔。”
風子鳴語氣很平靜,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
“算是。”
“琪琪,懷了你的孩子。”
風子鳴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臉上卻平靜的讓人驚駭。
“當然,隻有朕有這資格。”
西門逸驕傲道。
“你是來殺我的。”
風子鳴看著床上的劍,臉上出現了詭異的陰笑。
“我不想動手。”
“哈哈哈……這麽多年,我還是輸給你了,哈哈哈……”
風子鳴突然大笑。
西門逸沒有阻止,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因為你的野心太大了,這雖然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是大家喜歡的還是安寧,平靜的生活。”
西門逸嚴肅的回答風子鳴。
“西門逸,輸給你,我很不甘心,尤其是在琪琪這件事上,你肯定是強占了她,否則,琪琪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狂徒。”
風子鳴拿起劍,怨恨,憤怒的看著西門逸。
“對女人,朕一向不屑用強,而琪琪,她要的隻是誠實,而你,恰恰沒有,這才你輸的真正原因。”
西門逸搖首,很遺憾的看著風子鳴。
可惜了,少了這麽一個對手,今後的生活恐怕會有些單調。
“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會贏你的。”
風子鳴咬著牙道。
之前他是想死,但是現在他不想了,可是卻沒有機會了。
與其讓西門逸動手,還不如自已了結,那樣死得還有尊嚴一點。
“下輩子再說吧,這輩子,你可以去做閻王爺的女婿。”
西門逸漠然一笑。
“西門逸,你別以為你就贏了,琪琪絕不會再入你的後宮,我敢拿下世來賭。”
風子鳴帶著最後的笑橫劍抹向了脖子。
但是他這句話,卻從那一天起,成了西門逸的夢魘。
風子鳴自殺,西門逸即帶著他的屍體前往都城。
風子鳴的事,讓美琪倍感感愧疚,在客棧停留了幾日後,便留下一封書信,悄悄的離開了。
雖然西門逸交人好生看著,但是對於身手不凡的美琪來說,離開並非難事。
美琪離開客棧後,並沒有去風魔國的都城,也沒有回赤焰國,她感到身心疲憊,她想回到金龍皇朝,那裏雖然很單調,但是卻很安靜。
而西門逸帶著風子鳴的屍首進宮了。
風魔國的皇上陛下看到兒子的屍首時,隻說了會為兒子報仇,便命人將屍體帶走。
隻是風子鳴的生母,風魔國的皇後,抱著兒子的屍體哭,說什麽也不肯放手。
“皇上,你一定要為皇兒報仇,我的兒啊……”
皇後抱著風子鳴是一聲哭,一汪淚。
對於皇子眾多的風魔國皇上-風嘯天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傷心,兒子的死反而給了他一個開戰的機會。
他立即命人指定計劃,先是無恥的聲討金皇朝,讓他給自己兒子一個公道,交出淑妃杜秋伶。
即使是死了太子,風魔國卻並沒有悲傷之氣,風嘯天甚至在宮裏擺宴慶賀王弟歸來。
還好西門逸早有準備,對於風嘯天的提問應對自如。
“皇兄,太子的事,臣弟深感內疚,未能照顧好太子,帶請皇兄責罰。”
西門逸向風嘯天跪道。
若不是為了大局,他是不會向這個老匹夫下跪的,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今天的曲膝,他日定會加倍討回。
“王弟,你在赤焰國受了多年的委屈,又帶回這麽多重要的情報,何罪之有。”
風嘯天親自上前扶西門逸,並表彰了他的功勞。
“皇兄,太子的事,臣弟也勸過,女人,天下哪裏沒有,可他偏偏死了一條心的要那個女人,臣弟實在勸不住。”
西門逸慚愧道。
“朕知道,太子就這一點不好,朕當初若是答應了他,將那女子娶回就好了。”
現在說起太子,風嘯天才略感後悔。
“皇兄,我們真的要以這件事為借口,攻打金龍皇朝嗎?”
西門逸小心的試探道。
“對,這叫先發治人,本來,我們將東方皓天的女人當人質帶回來就失了先機,但是現在皇兒一死,反而,給我們搶回了先機,搶回了理由。”
風嘯天很囂張道,好似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兒子似的。
“皇兄,那太子的喪事?”
西門逸在心裏暗咒,好一個陰險,狠毒的風嘯天,夠無情,夠陰毒,怪不得父皇在世時竟然沒有察覺。
“暫停,用冰棺裝起,朕要東方皓天親自來為兒帶孝。”
風嘯天惡毒道。
西門逸聽到這話一點都不驚訝,如果風嘯天不借這機會刁難金龍皇朝,那他反而覺得這次沒什麽意思了。
“皇兄,既然這樣,臣弟覺得有必要將太子的屍體一並送到金龍皇朝,這樣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聲討。”
西門逸獻計道。
“對,不但要去聲討,還要借金龍皇朝先滅了赤焰,這個女人,可是在赤焰國失蹤的,所以我們要逼……”
西門逸在心裏將風嘯天狠狠的咒了千萬遍,好惡毒的一條詭計。
幸好他早與金龍皇朝有通氣,要不然,隻怕還真會被他逼得一團亂,攪得一片火。
“皇兄說的對,那這件事,就由臣弟去做吧。”
“不,這件事,朕要親自去,你在赤焰國吃了不少苦,現在就由你在朝中坐鎮。”
風嘯天卻走過來拍著西門逸的肩笑著道。
“皇兄,臣弟已離朝多年,隻怕無法坐鎮朝中,還是由臣弟去金龍皇朝吧。”
西門逸心中暗喜,卻不得不假意推脫。
“正因為你離開多年,才最適合,別人,朕不放心。”
風嘯天毫不避諱道,像他這樣的梟雄,怎麽可能將家交給別人呢。
正因為風誌寧離朝多年,沒有親信,沒有兵力,他才能放心的讓他留下。
這天下午,風嘯天與西門逸在禦書房計劃了一個下午,這個陰險無恥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
一直到晚上,西門逸才知道風嘯天竟然在宮裏為他設了迎歸宴。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對於這樣的宴會,他也很習慣,隻是宴會上太多風魔國的朝臣,基本上他都不認識,這就讓他有些尷尬,不敢多語,隻是不停的喝酒,然後暗自用內力將酒逼出。
這認錯一個,兩個沒什麽,但是錯太多,風嘯天那老狐狸肯定會起疑心的,所以隻有喝酒。
“王弟,回來了,為何還悶悶不樂?”
風嘯天走過來,手按在他肩上道。
“沒……沒什麽,讓皇兄憂心了,臣弟……臣弟隻是想起了玉兒。”
西門逸急中生智,隻好說出了風誌寧對假太後的愛稱。
“原來如此,哈哈哈,王弟,今晚你就留在宮中吧,朕保管有驚喜。”
風嘯天拍著西門逸的肩哈哈大笑。
西門逸挺討厭風嘯天的這個動作,動不動就拍他,他拍他一次,他就記一次,準備到時算總帳。
“謝皇兄。”
西門逸虛應了幾句,就假裝喝多了倒在桌上。
他聽到殿中一片大笑,之後感覺到有人將他扶起,他隻是邁著淩亂的步伐,被人扶著往前走。
這晚上,雖然有燈,但是卻看不清,隻感覺到他被人放到了床上。
有人幫他拖了鞋,又有人要來脫他的衣,他假裝醉酒失態,將那手打開了。
連著幾次,那人便不再來脫他衣了。
聽見有人說,讓好生照顧王爺,有女人回應,之後便聽到腳步。
過了好半天,他才微睜半眼,看到有兩個宮女站在門內。
他其實有些不安,與風誌寧接觸的不多,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出破綻。
今天入宮,風嘯天竟然一點都沒懷疑,而且也沒以前的事,這讓他很意外,也正因為如此,他反而更加謹慎。
眯眼觀察了一陣子,見婢女隻是站著,並沒有做什麽,這才換回正常的睡姿。
既然是醉了,自然就得裝得像一點,偶爾他還哼幾聲。
他在琢磨著如何將風嘯天的計劃,盡快的送到白錦堂與金龍皇朝手中。
他現在慶幸的是沒有帶琪琪來,依風嘯天這老狐狸的狡猾,隻怕琪琪一來就會露餡。
可是現在,他一人在深宮,又覺得有些無力。
都怪他太輕敵,將風嘯天想得太簡單了,現在,他甚至覺得今晚風嘯天將他留在宮中,都是一個試探。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好像又有人來了。
“玉妃娘娘。”
兩個婢女齊聲道。
西門逸暗驚,這夜深人靜的,怎麽有個娘娘來了?
難道這就是風嘯天的目的?他派個女人來試探他?
哼,風嘯天啊,風嘯天,你也太小瞧我了。
西門逸在心裏冷笑,又醉酒似的咕弄了句。
“你們都退下吧。”
女子幽怨的聲音竟讓西門逸一陣心痛。
他這是怎麽了,不就是風嘯天的一個女人嗎?他心痛個啥?
西門逸在心裏罵自己,淡定,西門逸,你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心慌什麽。
再說,天底下有那個女人比得上琪琪,更何況琪琪懷了你的孩子,你得沉住氣,總不能讓你兒子一生出來便沒爹吧。
西門逸在心裏為自己打氣,加油,直至那女人的腳步聲停在床前。
“王爺,您真的喝醉了嗎?”
女人的手拉過被子幫他蓋上了,並試探的問道。
那手也不是無意還是有意,竟然輕碰了下他的臉。
西門逸心頭一顫,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由心底冒汗。
風嘯天果然是老狐狸,怎麽辦?本來想好了,裝醉,什麽都當不知道,可是現在……
他竟然心慌又心痛,有點招架不住了。
“走開,別煩本王。”
無計可施,西門逸隻好一揮手,將坐在床側的女人推了出去。
很奇怪,他明明聽到那女人跌倒的聲音,可是她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怕那女人再過來,索性張開手腳呈大家型,將整個床全霸占了。
他感覺到女人看了她一眼,然後歎了聲,這聲音越來越熟悉,竟讓他有種想哭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暗忖,莫非今晚的酒中下了藥?
可是他將酒都逼出來了,即使下了藥,也不應該這樣啊,該死的風嘯天,可惡的老狐狸。
為了不想再有意外,西門逸不得不發出均勻的鼾露聲。
女人在床前站了許久,最後像是鬆了口氣似的走過去將燈吹熄了。
燈一滅,西門逸開始頭皮發麻,這女人不會打算趁黑摸上床吧?
如果他摸上來了,他是借醉占她便宜,還是借醉將她踹走呢?
想起酒宴上風嘯天那曖昧的暗示,莫非這個女人,是他有意送給‘王弟’開葷的?
想想極有可能,風誌寧被囚五年,正常的男人,見到女人都會忍不住撲上去。
就像初一那天仁壽宮一樣。
他在想,如果這會是風誌寧睡在這,他會怎麽做?
結果是,肯定會不客氣的接受皇兄的禮物,可是他不是風誌寧。
矛盾,矛盾,還是矛盾,而且他有琪琪了,如果琪琪知道,那他……
他全身冒冷汗,不敢再往下想。
可是他卻不敢睡,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怕女人爬上床,可是就這麽耗著嗎?
這時間過得好慢,感覺好像過了十年那麽久了,可是天還沒有亮,反而聽到了那女人嚶嚶的低泣。
起先,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當他靜下,發現那低泣聲更清晰,那女人哭了。
為什麽?
她記得婢女喚她‘玉妃娘娘’,那應該是風嘯天的妃子,做為一個皇妃,有什麽好哭的?
反過來一想,他又有點明白了,風嘯天將自己的女人送給弟弟,像衣服一樣,是女人或許都會哭的吧。
這女人哭得他都想哭了,他真的想再裝下去的,但是他衝動的由床上坐了起來。
“你哭夠了沒有?”
西門逸冷聲吼道。
“啊!你……王爺……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越說哭得越凶。
“再哭,就給本王滾出去。”
西門逸吼道。
“王爺,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
黑暗中聽到女人撲通跪下的聲音,西門逸驚了下。
放過她?他做了什麽嗎?
“要是不想被趕出去,就閉嘴,別擾了本王好夢。”
西門逸低聲冷道。
這裏可是老狐狸的窩,他不敢太大聲,怕外麵有人監視。
女人立即噤聲,西門逸也不好再發脾氣,躺下,以手枕頭,他在思索這女人發什麽癲?
“王爺,請問您是從赤焰國回來嗎?”
女人突然又小小聲的問。
西門逸心頭一顫,這聲音好像在記憶深處聽過。
“嗯……”
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相似的聲音。
“求王爺告訴我,他們……他們的皇上好嗎?”
女人的聲音好似很激動,隔得有點遠,西門逸都能聽到她嘴唇顫抖的聲音。
“娘娘問這,就不怕皇上生疑心嗎?”
西門逸心中微顫,莫非真是老狐狸讓這女人來試探他的嗎?
“王爺,求您看在我是蓮兒姐姐的麵子上,告訴我嗎?隻要知道他好不好,我便死也無憾了。”
女子顫抖的泣聲像是五雷轟頂。
蓮兒,姐姐,難道……
“你……你是林玉嬌?”
西門逸顫抖的說出了母親的閨名。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自己一心尋找的母親,竟然在風嘯天的後宮。
他不能接受母親已成他人禁臠的事實。
他希望跪在床前的女人說不字。
可是他又希望他說是,矛盾,痛苦,淚就在女人輕應聲中奪眶而出。
但是他卻壓抑著自己,沒讓自己衝下床,跪下去,隻是冷聲讓女人站起。
“你起來吧。”
西門逸壓抑著自己對母親的渴望。
他擔心這是風嘯天的詭計,如果真是,那他與母後同樣都會死在這裏。
他要忍,即使這女人真是他娘。
他多想點亮燈,看看眼前的女人,可是他卻得忍著。
不知道外麵有沒有人在監視,聽到女人應是的時候,他已經將她的聲音與幼時母後的聲音連接起來了。
見母後跪著依舊未起,西門逸顫抖的下床,將她扶起。
但是她卻在顫抖,好像怕他侵犯似的。
西門逸沒說什麽,隻是將她按在床上坐著,自己則輕手輕腳的走至門邊,拉開一條小縫,借著廊上的光四下看。
除了站在院門處的小太監與院中石階下的兩名宮女,並未發現異常。
但他還是不放心,又換了位置,從不同的角度將這宮殿的前後院看了個清楚,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之後在走至床前朝母後跪下。
“撲通……”的跪聲,讓太後驚站起。
“王爺,你……”
“我不是王爺……母……後……”
西門逸將頭埋在母親膝前,讓淚水浸透母親的裙,他緊摟著母親纖細的腰。
有太多的想念,太多的話要說,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連哭聲都要壓抑著。
太後驚愕,好半晌才‘哇’的哭出聲音,隨即立即雙手捂嘴。
“逸兒……你是我的逸兒……”
太後咬著唇,顫抖的手去摸西門逸的頭,摸他的耳,他的臉……
西門逸手握著母親的手,顫抖的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他知道很危險,可是這是他娘,一個想了他十八年的娘。
太後的手摸到兒子的臉,壓抑的聲音終於出來了。
“逸兒,我的逸兒。”
太後將西門逸納入懷中,卻不敢大聲哭,她將唇咬出血了。
雖然她想盡情的哭,但是十幾年的折磨,她比兒子清楚這裏的險惡。
哽咽,顫抖,壓抑之後,太後在黑暗中將麵具往兒子臉上套。
“眼淚擦幹,睡覺,明天早上起來,你當什麽都沒發生。”
太後拉起西門逸將他往床上推道。
“母後……”
西門逸還很難平靜。
“別,別叫母後,逸兒,你現在是皇上,你要沉住氣,你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太後像小時一樣,將兒子摟在懷中,靠在床上。
雖然她知道這樣與禮教不合,但是十七年了,她這十七年的煎熬與恥辱,就是為了還能再見兒子。
她不在乎什麽禮教了,今天晚上,她就要這樣抱著兒子,那怕明天一早就死去,她也知足了,她沒有遺憾了。
“母後,兒臣會帶你回家的。”
西門逸緊握著母親的手道。
“母後相信,逸兒,別說話了,睡吧,就讓母後這樣抱著你,什麽都別說了。”
太後的淚一滴滴落在兒子臉上,縱然有萬語千言,在這裏都不能說。
“兒子會為您報仇的。”
西門逸握著母親的手,在心裏發誓,他一定要將風魔國夷為平地,他一定要將風嘯天碎屍萬斷。
他要將風嘯天的女人,要將他的女兒,送到軍營中任人亂來,他要將母後這些年的屈辱與憤慨,千倍萬倍的討回。
同時,他也在心裏默默的向琪琪道。
對不起,他不能答應琪琪不動戰火的承諾了。
世上沒有一個兒子能忍受母親被人任意欺淩十幾年,更何況他是西門逸。
他要讓姓風的,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要他看著他的妻女在她麵前受盡百般淩辱。
這是西門逸此生最痛苦的一晚,卻是最溫暖的一晚,能這樣靠在母親懷裏,很幸福。
太後抱著兒子,終沒有再哭了。
哭了十幾年,如今見著兒子了,她應該高興,此時唯一的遺憾就是還不能親眼看著兒子長成什麽樣了。
雖然隱約知道輪廓,但是十幾年了,她想親眼看看。
隻要一眼就夠了,她想帶著對兒子現在的記憶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太後就鬆開了西門逸,西門逸也立即驚醒了。
“母……”
西門逸正要喚母後,太後忙捂住他的嘴,朝他微笑的搖首。
“在這裏,我是玉妃,不是你娘,風嘯天卑鄙,無恥,而且詭計多端,我兒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太後最後一次以母親的身份告誡西門逸。
西門逸沉重的點首,對於母親所受的委屈,他一一刻在心裏,他一定會為母親討回來的。
太後換上了笑臉,這個微笑是給兒子的,出了這個門,她就不再是兒子的娘了。
她現在什麽都不怕了,什麽都不在乎了,見到了兒子,她的心願達到了,這便夠了。
西門逸最先離開屋子,一出門,婢女就恭敬的叫王爺。
西門逸冷應了聲便離去了。
這個時候他更應該冷靜,現在不僅僅要摧毀風嘯天的王朝,還要救出母親。
風魔國的金鑾殿上,風嘯天坐在龍椅上,西門逸站在左側下首第一的位置。
風嘯天對著殿下眾大臣道。
“太子被金龍皇朝的妖女殺了,朕要親往金龍皇朝為太子討回公道,眾位愛卿可有異議?”
風嘯天狐狸般的眼神朝殿下一掃,那些人有二心,他可是很清楚。
“皇上,臣弟覺得不妥,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這一走,誰來坐鎮朝綱。”
說話的是風嘯天的兄長,N多年前的太子,但是他很聰明,當年很明智的將皇位讓了出來,正因為如此才得以保住性命如家小。
風嘯天很清楚,這麽多年,他並沒有死心,韜光養晦,等的就是一個時機。
而現在,他要將這個時機送給他,而且要借風誌寧的手,如此一來,他這個皇上,既能達到目的,又免了落人口實。
“王兄說的是,朕已經想過了,朕去金龍皇朝的這段時間就是昨日回朝的六王弟暫時打理。”
風嘯天那笑起來眯成一條線的眼,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啟稟皇上,臣弟離朝多年,對朝中情況已然生疏,恐有負皇上所托,懇請皇上讓諸位王兄一同分擔。”
西門逸極誠懇的請示。
這也是昨天風嘯天要求的,這個風嘯天,不但是老狐狸,而且還是心狠手辣。
不管是親生兒子還是親兄弟,隻要有異心的,他一個都不會留。
最陰險,最卑鄙的還是,他不會自己出手,會將自己打扮的體體麵麵,然後看著兄弟們用血鋪墊他成王成帝,一統天下的大業。
“這,六王弟說的也有道理,隻是你在赤焰國受了多年的委屈,朕覺應該補償於你。”
風嘯天的手敲著龍椅上的龍頭,等著下麵的人說話。
“皇上,臣等願意協助王爺暫時管理朝政。”
其他六位王爺齊跪地道。
“好,好,朕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光景,隻要我們兄弟齊心,還愁不成霸業。”
風嘯天站起身大笑著拍手。
眾臣齊跪下,三呼聖上英明。
“四王弟,這次朕去金龍皇朝必有風險,就由你與朕一道前往,另外,由七王弟帶領五萬精兵在我風魔國與赤焰國邊境處駐守,等候朕的命令。”
風嘯天一擺手,眾人立即噤聲,他這才將計劃好布兵,詳細一說。
“皇上,我風魔國的精銳盡在烈魔軍,而烈魔軍一向是由五王兄負責的,臣弟,隻怕……”
七王爺站出來看著五王爺低首道。
“這個,朕明白,七王弟少時在赤焰國較多,對那邊的情形較為熟悉,也正因為如此,朕才將此重任交托於你,這樣吧,烈魔軍還是由五王弟掌管,但是你為這次的攻打赤焰國的主帥,而五王弟為副帥,不知兩位王弟對朕的這個安排可滿意?”
風嘯天那又陰冷的眼注視著五王爺,烈魔軍有十萬,在他手中,已然成為大的威脅,他得借這次機會分裂拿來兵權。
“臣弟沒有異意,臣弟願意配合七王弟帶好這次兵,打好這場仗。”
五王爺立即站出來表態。
“好,朕就知道各位王弟與王兄都是與朕同心的,白虎國那方麵,朕還是有些不放心,八王弟,就勞你跑一趟,一定要看緊白煜那小子,給他施壓,赤焰國,我們要兩麵加攻,時間定在八月十五那天。”
風嘯天在言談笑語間,將所有的都安排好了。
西門逸恨得牙癢癢,這隻老狐狸,昨天並沒有與他說攻打的事,也沒有說要駐兵到赤焰邊境,可惡,看來他還是在防著他。
現在已經是五月了,八月十五還有三個多月,這老狐狸算盤可打得真細,幸好他們的時間定的要早一些。
按他們的計劃,八月十五,應該已經滅了風魔國了,西門逸在心裏算了下,現在送出情報,一定能趕在風嘯天之前到達金龍皇朝,而那時,東方晟睿應該也已布好兵了。
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白虎國,不知白錦堂那邊如何了?
風嘯天後麵的虛偽話,西門逸就沒怎麽聽了,他在想著,如何敢盡快將這信息送到白錦堂手中。
“六王弟,你暫且在宮裏住幾日,朕已經命人去重新布置王府了,過幾日再搬吧。”
風嘯天向西門逸道,但是西門逸有些走神,沒聽見。
風嘯天的眼立即眯了起來,又喚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