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戲弄老巫婆

  當紫妍的淚，燙著高劍風的臉頰時，他稍稍退開了，但是看紫妍的眼神卻更多了憤怒。


  「不，是因為你，阿風，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一輩子我就你這一個朋友，為什麼你非要改變這種關係呢？」


  紫妍哭泣道。


  她以為朋友是一輩子的，親人與愛人，都有背叛。


  「妍兒，男人與女人之間是不可能有純友誼的，是，一開始我也以為可以，所以我為你證婚，但其實不可以，我做不到，尤其在看到你遍體鱗傷的時候，嫁給我好嗎？」


  高劍風輕柔的擦去紫妍的淚，他只想保護她，並不想傷害她。


  「阿風，我不能嫁給你，丈夫，愛人，對我來說就是傷害，是背叛，我不想再受傷，我們做永遠賓朋友，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結婚，誰也不嫁。」


  紫妍抽泣道。


  「你真打算一輩子不嫁？還是說，你是敷衍我，怕我侵犯你，用的權宜之計？」


  聽到紫妍這樣的話，高劍風，本能的不相信。


  如果她真的不想結婚，那她去找卓偉霆做什麼？

  「不，這是我的真實想法，在孝賢還沒出生的時候我便這麼想，見他，只是因為兒子需要一個父親，見他，只是需要證明我的清白，阿風，對我來說，親人與愛人就意味著傷害，只有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這份友情能維持一輩子，不要有任何的傷害。」


  紫妍情真意切道。


  說她有病也好，說她自私也好，她只想這樣一輩子，這個世上，親人只有兒子，朋友只有阿風，至於愛人，她不需要。


  雖然對卓偉霆仍然有放不下，仍然有悸動，但是那份悸動之後的傷害，她很清楚，愛得越深，傷得越深。


  她會將這份愛藏在心底，會將記憶中的美好留存，但是絕不會再結婚。


  「如果你真的遵守承諾，一輩子不嫁卓偉霆或是任何一個男人，我願意嘗試做永遠的朋友。」


  高劍風臉上的陰霾終於掃去，他的眼神終於柔和了。


  「妍兒，你打算將孩子給卓偉霆了嗎？」


  高劍風扶著紫妍在沙發上坐下，並為她倒了半杯酒。


  「孝賢很有主見，至於他要跟誰生活，由他自己決定，我不干涉。」


  紫妍依然有些不自在，聲音甚至還有點顫抖。


  「那你呢？你是決定依舊在倫敦嗎？沒想過要搬到台灣嗎？」


  高劍風似乎在試探，似乎並不相信紫妍的話。


  「沒有，那裡對我來說有了太多痛苦的記憶，而且那裡沒有朋友，在倫敦我已經習慣了。」


  紫妍很誠實的回道。


  「妍兒，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暗夜。」


  高劍風看著紫妍道。


  上次卓偉霆說起，他回來后調查，發現暗夜內部真的出了問題，有不少殺手的名單外泄，引來了一連串的追殺。


  他正在著手調查了，為了妍兒的安全，他希望紫妍退出暗夜。


  暗夜的殺手名單屬於機密，就連他們殺手之間都不清楚，他們每個人的代號，都是機密，除了他們自己與幾個領導者沒人知道。


  可是現在，這樣的機密外泄了，對暗夜來說是前所未有的。


  對高劍風來說，更是挑釁，他才完全接手暗夜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而且首當其衝的還是他最在乎的，最愛的人。


  「沒有，雖然有點像劊子手，但是如果殺得都是罪有應得的人便沒什麼。」


  紫妍搖首，除了這份工作，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會能做什麼？

  「妍兒，殺手是不能挑的，只要有客戶來找，不管有那個人有沒有罪，我們都要殺。」


  高劍風提醒紫妍，之所以，一直以來，紫妍殺的都是世人所說的壞人，那是因為有他在把關。但是真正的殺手 不能選擇的。


  「我可以選擇不接，阿風，你不會是想讓我離開暗夜吧？」


  紫妍終於意識到了。


  「是，暗夜不適合你，我也不希望你永遠生活在黑暗中，妍兒，你考慮一下吧。」


  孝賢住進卓家后，卓家多了很多歡笑，尤其是卓明輝，特別精神，老友打電話叫他去下棋他都不再去了。


  大多數時間在家與孝賢玩，偶爾帶著孝賢出去炫耀一下。


  這種生活，對卓明輝來說才是生活，一種神仙都羨慕的生活。


  只是有時也有意外，就好像今天，卓明輝帶著孝賢去喝早茶，因為小孩子好玩，便選擇了在大廳。


  本來祖孫二人很開心，還高興的與人拼桌，但是便便遇上了不速之客。


  原來宋來娣也來喝早茶，而且還親熱的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看上去，像是她新釣到的凱子。


  她扭著腰，高傲的經過大廳，但是正在與孝賢的那個小孩，一個煞車不急就撞上了她。


  將好撞了個四腳朝天不說，還走光了。引得哄堂大笑。


  「這是誰家的死小孩子，叫你家大人來。」


  宋來娣的男伴揪住了小孩，而宋來娣則潑婦似的道。


  「這位小姐，對不起，小孩沒注意……」


  「小孩子怎麼了？沒注意就可以算了嗎？你可知道我這件裙子多少錢？」


  宋來娣揪著小孩子說什麼都不放手。


  「你自己走路不帶眼還要怪別人。」


  孝賢見這女人罵得凶，便過來救小夥伴。


  「又是哪跑來的野小孩，現在的大人都是怎麼教孩子的。」


  宋來娣哇叫，這個時候，酒店的大堂經理也來了。


  「宋小姐，真的很對不起，我們酒店很負責清洗費用。」


  大堂經理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道。


  「洗過的衣服就不一樣了，我要求你們賠我新的。」


  宋來娣囂張道。


  「的確，洗太便宜了，奶奶要不這樣好了，剛才他撞倒了你，你現在也撞倒他，那樣就公平了。」


  孝賢說著，就伸手去揪小夥伴，宋來娣當然拽著不放了，可是就在不到三秒的時間裡，她尖叫著鬆開手了。


  「啊，臭小鬼，你對我做了什麼？」


  宋來娣叫著跳開了。


  「奶奶，你揪傷他了，我們要到醫院去鑒定，你虐待小朋友。」


  孝賢掀開拉起小男孩的衣袖，原來他胳膊上早被掐出了兩個青紫的指印，怪不得小朋友快哭的表情。


  「臭小鬼，你叫我什麼？」


  宋來娣起先還不在意，但是當孝賢特意加重奶奶那兩個字時，她終於變臉了。


  「當然是奶奶了，你看你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叫你小妹妹。」


  孝賢仰首，與宋來娣對視，他最討厭欺負小孩的巫婆。


  「孝賢，回來。」


  宋明輝見那女人是宋來娣，怕孫子吃虧，這才走過來。


  雖然一開始就認出了是宋來娣，但是怕她認出自己，一直避而不出，現在見孫子要吃虧，這才出來。


  「你……這孩子是……」


  宋來娣看到卓明輝果然臉色大變，同時一個箭步，欲拉孝賢，但孝賢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一個轉身就避開了。


  「老巫婆，想欺負我。」


  孝賢立即擺開了架式，準備隨時搞定宋來娣這個壞巫婆。


  「爸，這孩子是阿霆的嗎？」


  宋來娣見孝賢避開，但是那張臉與卓偉霆太像了，忙換上笑臉叫卓明輝。


  「我沒這福份，孝賢，我們走。」


  卓明輝不理睬宋來娣，雖然她與阿妍是姐妹，但他們一個是天使，一個是魔鬼。


  這女人害得他們卓家雞犬不寧，害得兒子與兒媳分離多年，這會又想傷害他孫子，那是做夢。


  「爸，就算你不認我，但是我依然是你的兒媳婦，這孩子是阿霆的私生子嗎？」


  宋來娣雙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一堆金元寶似的。


  「爺爺，什麼是私生子？」


  孝賢不解的問的卓明輝。


  「別聽這女人亂吐，你爸爸娶的人只有你媽咪一個，她什麼都不是。」


  卓明輝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便放下錢拉著孝賢要走。


  「小朋友，等等，你媽咪是不是阿四？……不對，不對，是叫……宋紫妍？」


  「爺爺，她知道我媽咪？」


  孝賢本來走出到門口了，但是宋來娣叫出了紫妍的名，雖然她叫了宋來娣，但是孝賢好像知道媽咪說曾經姓宋。


  「孝賢，聽爺爺的，別理這女人，就是她害得你爸爸，媽咪分開七年，就是她害得你到現在才回到家。」


  卓明輝說著也氣憤了。


  「爺爺，我知道了，你是說她是我媽咪的姐姐。」


  孝賢終於明白了，看來小孩子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孝賢，你知道？」


  卓明輝驚愕的看著孫子，這些大人間的恩怨，小孩子怎麼知道的？

  「知道一些，爺爺，你先上車，我陪她玩玩。」


  孝賢說著，拖著卓明輝的手到了停車場，而宋來娣，正如他所猜測的，也跟著跑了出來。


  「老巫婆，有事嗎？」


  孝賢將卓明輝送上車后，像個小大人似的，抱臂挑眉看著宋來娣。


  「你媽咪是不是叫卓紫妍？」


  宋來娣氣喘著，終於完全想起來了。


  既然阿四活著，那她有孩子也就不奇怪，到現在，她總算明白了，卓偉霆娶她的目的，以及新婚夜就找男人侍候她的卑鄙行為。


  原來他在那個時候就都知道了。原來他一早就算計她。


  可恨，她從來沒有這麼恨一個人，卓偉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老巫婆，我媽咪叫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


  孝賢說著，手中多了把刀，他走近宋來娣，殺人的事這次他不做，這次，他要為媽咪出口惡氣。


  「我想起了，你上次是不是弄傷了卓偉霆？是不是你媽咪指使的？」


  看著這張與卓偉霆完全一樣的臉，宋來娣也想起了，《小子弒父》的那篇報道。


  「你想套我話，壞巫婆，像你這樣的壞人，真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孝賢說著，繞著宋來娣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