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百口莫辯

  暑期快要結束了，紫妍進步神速，卓偉霆也很開心，再一周就是新學期開學了。


  想著紫妍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卓偉霆便給紫妍放了一周的假，好讓她做好上學的準備。


  開學的前一天，紫妍正在挑選明天上學穿的衣服，程老師卻來了。


  「程老師，這周的課不是暫停嗎？」


  看到程英，紫妍有些意外。


  「是，我今天是來辭職的，卓太太，我可能過幾天要離開台灣，所以不能再教你了。」


  程英看著紫妍，眼裡是痛苦是猶豫。


  「程老師，你與女朋友吵架了？」


  紫妍看程英那痛苦的表情，以為他為情所苦，隨即小聲的問。


  「我……我們分手了，她……」


  程英看著一旁的桂嫂，欲言又止。


  「程老師，我們到書房說吧，桂嫂，請幫老師煮杯咖啡，幫我倒杯牛奶就可以了。」


  紫妍知道程老師肯定是怕難為情，便主動提出到書房聊。


  「好，卓太借用一下洗手間。」


  紫妍點首，自己先上樓了。


  看著紫妍離去，程英小心的拿起了卓家的電話，拔了電話后將一個小的播放器放在話筒邊。


  只不過幾秒鐘，他便掛上了電話，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到書房的時候，額上卻布滿了細汗。


  不一會，桂嫂送咖啡與牛奶上來了。


  「程老師，你是不是決定了出國？」


  紫妍看著程老師，上次程老師幫過她，她也想幫他一次。


  「能多給我一點糖嗎？」


  程老師端起咖啡喝了口后，蹙著眉道。


  「好的，你稍等。」


  紫妍說著便起身往門邊讓桂嫂再送點糖上來。


  就在紫妍轉身的時候，程英顫抖的將一粒白色的小藥丸丟進了牛奶里。


  「其實我女朋友誤會了，他以為……以為我喜歡上了你。」


  桂嫂送糖離開后，程英才結結巴巴道。


  「啊！怎麼會這樣？我們……你只是我的家教，我們……」


  紫妍驚愕的看著程英，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那天你出事，我抱著你出門，被記者拍到，然後他們在報上亂寫……」


  程英端著咖啡，喝了一大口后，顯得很緊張道。


  「他們都寫了什麼？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紫妍的手在顫抖，她也拿起牛奶，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


  「你沒看到報紙嗎？他們寫的很……很難看，還說你是被卓先生用卑鄙的手段強迫嫁到卓家的。」


  程英說著話題一轉。


  「怎麼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紫妍一聽，臉色就變了，為什麼這些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為什麼阿偉什麼都沒說？


  雖然她不看報紙，但是家裡的人應該也會看，為什麼都沒什麼告訴她？


  「你看報紙就知道了。」


  程英暗示紫妍道。


  「報紙，是什麼時候的報紙？」


  紫妍起身，往門邊走。


  「就是你受傷的時候，估計卓先生將報紙收起來了，不過網上肯定有的。」


  程英又道。


  一聽程英說網上有，紫妍忙跑去開電腦，程英也跟著過去了。


  「我記的是上個月末，我找給你看。」


  紫妍腦中轟轟，而程英則握著紫妍的拿滑鼠的手，點開了一篇又一篇的謠言。


  那上面儘是說卓偉霆的不是，還有說她的身世，甚至有告宋來娣的報道。


  「為什麼會有這些？這些是誰寫的？我要為阿偉澄清，我要為阿偉澄清……」


  紫妍不停的搖首，事情不是這樣的，那些人憑什麼亂寫？

  「妍兒，別這樣，事情已經過去了……」


  程英壓低音量，刻意模仿卓偉霆喚紫妍的聲音在她耳邊道。


  「為什麼阿偉都不告訴我？」


  紫妍並沒意識到兩人的身體已經貼得很緊，她的眼睛只看著電腦屏幕。


  而程英一手則解開了自己的外衣，甚至解開了褲帶。


  「怎麼這個時候也會塞車？」


  卓偉霆氣惱的按著喇叭。


  桂嫂剛才電話里也不說清楚，妍兒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


  好不容易終於到家了，他一進門就問桂嫂。


  「桂嫂，少奶奶怎麼樣了？」


  一邊說，卓偉霆一邊往卧室跑。


  「少奶奶很好啊，這會在書房呢。」


  桂嫂有些不明白，少爺好端端的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而且一進門就問少奶奶。


  「在書房？」


  卓偉霆愣了下，立即轉往書房。


  而書房裡紫妍感覺頭有些暈，而且有些熱。


  「程老師，你在做什麼？」


  當紫妍看到胸前那隻手時，驚愕的推開程英。


  「妍兒，我愛你，你跟我一起走吧。」


  程英則上前一把抱住紫妍，甚至將唇貼向紫妍。


  「你幹什麼，放開我！」


  紫妍嚇壞了，用力想推開他，卻發現使不上力，就連想別開頭都很困難。


  好噁心，他竟然將舌頭伸進了她嘴裡。


  救命，救命……


  紫妍在心裡大叫救命，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一點都用不上力？


  「妍兒……你們在幹什麼？」


  卓偉霆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半裸的男人壓在紫妍身上。


  「卓總，請你成全我與妍兒，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程英聽到聲音，鬆開紫妍，一手提著褲子，一邊朝卓偉霆跪下。


  「不是的，不是的……」


  紫妍早被程英突如其來的噁心嚇壞了，這會除了哭與搖頭，腦中只有噁心。


  「滾、滾出去……」


  卓偉霆閉上眼，對著程英冷聲道。


  「卓總，請你成全我與妍兒，我們保證會離開台北，保證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程英不但不走，反而繼續跪著請求。


  「滾，別讓我說第三次。」


  卓偉霆一腳踹在程英身上。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桂嫂當時那麼急著打電話，原來……


  原來是少奶奶在家裡偷人。


  程英灰溜溜的走了，在出書房時，萬分愧疚的看了眼蜷縮在椅上的紫妍。


  「難道還要我給你穿衣服嗎？」


  卓偉霆一腳將書房的門踹人，朝紫妍冷道。


  「沒有，我沒有，他突然抱著我，突然親我…………好噁心……」


  紫妍說著不停的用衣袖擦嘴。


  「夠了，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是不是以為我在上班，這個時候沒有人？」


  卓偉霆走上前扣著紫妍的胳膊將她從椅上拽下。


  「老公，真的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紫妍看著卓偉霆，她到現在腦中還是亂亂的。


  「你當真很會演戲，很會扮柔弱，你以為我看起來像那麼笨嗎？」


  卓偉霆心痛得再滴血。


  他親眼看到一個男人壓在自己老婆身上，還能有什麼解釋？

  他還提著褲子，這叫他如何相信什麼都沒有？


  「老公，你相信我，我當時正在看以前的報紙，真的，你看……」


  紫妍指著電腦屏幕，上面正是卓偉霆在餐館的畫面。


  「明天你就開學了，我記得這星期我沒有讓他們來給你上課？」


  卓偉霆看著電腦畫面，他試圖理清思路。


  可是他卻無法揮掉腦中的畫面，那個男人手提著褲子的畫面。


  「我原本在準備明天上學的衣服，可是程老師突然來辭職，他說他要離開台北……」


  「你是收拾行李與他一起離開吧？」


  卓偉霆冷道。


  「老公，你聽我說完行嗎？他說與女朋友之間鬧矛盾了，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紫妍想站起來，可是雙腿卻虛軟無力。


  她抱著卓偉霆的腿，想站起來，可是卓偉霆卻一腳甩開了她。


  「你不用說什麼，是我被你騙了，從一開始，你們宋家人就設了這個圈套。」


  卓偉霆甩開紫妍，大步離去，將紫妍一人留在屋裡。


  「老公，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紫妍趴在地上，感覺她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


  紫妍想追出去解釋的，可是全身發軟起不來，她就那麼趴在書房的地毯上，她回想著今天突如其來的一切。


  從程老師的出現，到他所說的話，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事先設計好的。


  看著桌上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她有些明白了。


  以前在宋家被宋來娣下過迷幻藥，就像現在這樣，她當時想自殺都沒力氣。


  她咬著牙，爬至桌邊，阿偉不能誤會，她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聞著杯中的牛奶，紫妍好恨，她不應該相信程英的。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信任的。


  「小妍，阿偉剛才回來做什麼？」


  紫妍正拿著牛奶哭，書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正是公公卓明輝。


  「爸，我沒有做對不起阿偉的事，我真的沒有，程老師在我的牛奶里下藥了，一定是的。」


  紫妍哭著將牛奶交給公公，希望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小妍，你能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一遍嗎？」


  卓明輝是被桂嫂電話追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卓偉霆已經氣得離開了。


  小妍哭著將今天發生的事向卓明輝說了遍。


  卓明輝沉默，兒子的固執他很清楚，這件事只怕真的百口莫辯。


  「小妍，你先回房休息，這件事就交給爸爸來處理。」


  卓明輝向小妍承諾道。


  見小妍站不起來，卓明輝讓桂嫂扶著紫妍回房休息，而他則讓人立即去找那個程英。


  他相信小妍，但是這件事太巧合了，如果找不到證據兒子不會相信的。


  小妍恢復體力，就一直在房裡哭，連飯都不肯吃。


  她在浴室里拚命的刷牙，連牙齦都刷出血了，她好怕，怕阿偉不要她。


  晚上，她一直坐在床上等卓偉霆，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說清楚。


  從天黑開始，一直等到凌晨一點，才聽到腳步聲。


  「老公，你回來了，我給你放洗澡水。」


  看到卓偉霆進房紫妍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意。


  「站住，我最後問你一次，你今天與他到底有沒有做？」


  卓偉霆滿臉陰霾，走上前捏著紫妍的下巴問。


  「沒有，你相信我，我絕不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紫妍看著卓偉霆，很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