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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她是女伴專業戶

  車窗外的別墅,一眼看不盡全貌,數不清的壁燈,地燈,掛燈,將整個空間照的亮如白晝,桑晚緊了緊身上的禮服。


  “很高興你能答應做我的女伴,陪我出席這次生日晚會。”鄒恒紳士的伸出手遞到桑晚的麵前。


  “沒……沒關係,應該的。”桑晚提著禮服的裙擺,自己走下了車。


  鄒恒收回手,看著身前纖細的身影:“這件禮服穿在你的身上很合適。”


  “還得感謝你的眼光好。”桑晚不適的握了握披在身上的披肩,往前走去。


  眼前的這個別墅果真很大,不管是視野開闊,還是視野狹隘,一點也不影響它磅礴的氣勢,依稀可聽,滔滔的海浪聲,從別墅的四圍湧來。


  “桑晚?”她還沒仔細辨別海浪聲從何處來的時候,就被討厭的聲音,強行打亂了思緒。


  轉身,打算盡早打發聲音的主人,心裏窩好的台詞都已經湊了個七七八八。


  “又換男伴了?”尾音長長的盤旋彎繞,怪裏怪氣的拖音,竟也在海浪聲中存活了下來,不得不說她的運氣可真好。


  “是又怎樣?你……”一肚子對付陸微的尖酸刻薄的話,瞬間咽回嗓中,不上不下,眼角的餘光,心不隨腦動,留戀的匆匆一瞥,臉色轉瞬蒼白。


  來人的眉眼,依舊處處彰顯著他的俊朗,相交的密不可分的手臂,如同樹藤一般,交疊纏繞,一個強大,一個細弱,這才完美詮釋,如何遮擋住幽幽海風的體貼與愛意,不是嗎?


  桑晚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黑衣挺闊,張揚,紅裙妖嬈,性感,嘴角都帶著一般無二的笑容,女的,絲絲長發,在風中依偎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散發著勾人的香味,否則他也不會一臉陶醉模樣,玫瑰色的唇瓣不點而紅,一個男人,做何擁有這樣的唇色?就連身旁,被他嗬護的陸微都比不過他,做何要搶了他喜歡的女人,今晚的風采,當真壞心眼壞到了極致,桑晚不懂,也不想深究,往旁邊側了側身,給親密的難分難舍的二人讓路。


  “謝謝,桑小姐?”他的聲音薄涼,疏離,客氣,與這淩冽的海風不遑多讓。


  “不客氣,應該的,薑先生。”桑晚不敢抬頭看他,深怕一個不小心就破功,果然時間還是太短,她也太嫩,不老。


  “薑先生,你好。”鄒恒的聲音平淡無奇,公式化的態度比白開水還無趣,白淨的手矗在空氣中,等待對方回應。


  “這是……不好意思,記憶力不怎麽好,左手受傷,不方便動,這右手……”剛這般說完,左手就將陸微的發絲,一點一點撿起,溫柔的放置對方的身前,頭也不回的往別墅裏走去。


  鄒恒無所謂的收回右手,將自己的胳膊遞給桑晚:“沒準真能擋些海風,要試試嗎?”


  桑晚見鄒恒不是那麽在意,心髒頓時放回原處,笑著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和小時候相比,真的變得太多了嗎?”鄒恒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語氣讓桑晚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感,按理說得罪人的又不是她,她操心個什麽勁?


  “他如今誰也看不上眼,不用管他。”桑晚的胳膊微微向上伸了伸,卡的更加牢固,這天到了這個月份,按理說是不該冷的,可也不知怎的,總是覺得陰森森的涼,刺骨的鑽進衣服內,汲取那一絲絲溫暖。


  “誰的生日宴這般盛大?”桑晚看著人來人往,循序漸進的人與車輛,不由好奇道。


  “看我,居然把這茬給忘了,是方家的夫人,她過生日。”


  “方家?”桑晚覺得她在哪裏聽過,可怎麽想也記不起來,也許她現在的心思飛到了不該飛的地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眼供她使喚。


  滾滾的海浪聲,似乎在席卷著礁石,拍打出嘩啦啦的不安的躁動聲,桑晚抬頭看了看前方別墅的入口處,那裏的燈光最亮,東南位置上卻單單隻放了一隻忽明忽暗的蠟燭,一個有些緊張的傭人,小心翼翼的拿著燈罩罩在上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它看,可真是奇怪,桑晚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目光,不再逗留。


  從入口處進去後,入眼便是一棵又一棵接踵而來的西府海棠,令人目不暇接,牆外的海風,在這裏如同虛設,它們安逸的就連枝葉都不願意動一下,好似沉眠一般。


  “西府海棠?”


  “你認識?”桑晚不禁讓眼前的這一盛景,驚呆了眼球。


  “嗯,在山區支教的時候,看到過。”鄒恒低頭看著雙頰紅豔的桑晚,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當然,此時的桑晚沒有多想,一心全在這落霞紛飛般小世界裏。


  在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下,西府海棠顯得十分嬌豔動人,浩如煙海般的未開花苞,似胭脂點點,墜入綠濤之中,加上,靜謐的空氣中,彌漫著且香且豔醉人的味道,不乏堪稱一絕,這倒是與一般的海棠花無香無味不同,所以說它是海棠中的上品,不為過,果然陳媽媽是沒有騙她的,可不就是漂亮的不可思議?越往裏走,花開的越粉,團團簇擁,擠的異常熱鬧。


  “喜歡?”


  “嗯。”桑晚點點頭,這樣的生命活力,怎麽能不讓她歡喜?


  “小姐說了,米要一粒一粒的選,但必須又長又細,兩頭都要尖尖的不能損壞,也不要多,隻要四兩不能多也不能少,可你怎麽選的?弄成這樣,就算等會兒小姐不發脾氣,夫人也饒不了你,還呆在那幹嘛?快點收拾了,沒見客人越來越多,要是……”


  “您……您好,晚宴的正式地點不在這裏,如果有需要可以讓我們給您帶路。”剛才一直被訓的不吭聲的傭人女孩,在發現他們的時候,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訓話,看得出來,她們果真很是奇怪,但關她什麽事呢?她現在隻想快點參加完晚宴,回去好好的睡一個腦海裏沒有他的安穩覺。


  “您好,這邊請。”剛才訓話的那個人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走在前方引領著他們。


  “怎麽了?”


  “沒……沒什麽。”桑晚不確定剛才的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則怎麽會看到一個道士裝束的人,從旁邊的小徑走了過去。


  “真巧,又見麵了。”陸微不知從哪看見了桑晚,等她發現的時候,人已走至跟前。


  “好奇薑遲去哪了?”陸微的聲音貌似在很友好的詢問,但是不是真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和我沒關係。”桑晚不搭理他,挽著鄒恒,打算在陸微的注視下,從她的的麵前,繞了過去。


  “這兒的溫度和外邊的溫度,簡直沒法比,熱的我脖子都出汗了。”


  鄒恒的胳膊一疼,接著就聽到桑晚的小聲道歉,眼前這個女人脖子上的猩紅的唇印與他身邊的她,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人一喝醉,就容易粗魯。”陸微挑眉,笑容裏包含著嫌棄與幸福感,任誰看了都知道,那嫌棄僅僅是小女人的撒嬌氣。


  “你擋著我的道了,請讓開,謝謝。”桑晚倔強的忽視心髒處的針紮感,悶悶疼得她紅了眼眶,恨不得摘了這顆讓她身體舒服的心髒。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約會的安靜了,這就走。”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中的紗巾折成一朵玫瑰花給脖子係上,往身後的薑遲那走去。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給我去拿一杯水的嗎?”


  薑遲沒有說話,將手中的水遞給了她。


  “我們走吧。”陸微順勢自然而然的挽住薑遲的胳膊。


  桑晚往旁邊靠了靠,再次給他們讓道,但這次卻被薑遲,結結實實的撞了個踉蹌,前襟也不知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給劃破了,順帶著綿軟脆弱之處也受了災難,疼的她直直的倒吸一口涼氣,這下眼眶是徹底盛不住她的淚意了,不過好在,這裏的燈光較暗,四周隻有幾隻燈罩著的蠟燭,所以過了那陣鑽心的疼痛之後,桑晚轉瞬恢複起先的模樣,除了眼眶有點紅之外。


  “桑晚?”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桑晚,見來人的聲音是羅雅,頓時心穩了下來。


  “鄒恒,你先進去,我隨後就來。”說完也不等鄒恒回複,捂住被刮破了的衣服,往羅雅的方向走去。


  鄒恒抿了抿唇,看著桑晚焦急的背影,點了點頭:“我在正廳門口等你。”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聲音聽起來並不大,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桑晚,你怎麽在這兒?”羅雅震驚的看著有些扭捏的桑晚。


  “先別問了,我禮服壞了,你有沒有備用的禮服,先借我一下。”


  羅雅看著捂著胸口的桑晚,這位置可真不是一般的曖昧。


  “濕了?”挑眉的調笑一看就是沒懷好意。


  “不是,它壞了。”


  “乖乖,你的……不至於給它撐壞了吧?”


  桑晚蒼白的臉色,瞬間染上一層緋紅:“你……你想哪去了?是被……我也不知道怎麽壞了的。”語氣頗為委屈憋悶。


  “隻要不是撐壞了,我都能接受。”羅雅漫不經心的挺了挺自己的腰。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打趣我!”桑晚著急的跺了跺腳,唇瓣也被她咬出了豔麗的紅色。


  “好了,好了,我不說,還不行?跟我來吧。”羅雅拉著含胸貼背的桑晚,往旁邊的一個月洞門走去,過了月洞門後,燈光瞬間暗了下來,除非近在咫尺,能夠勉強看得清輪廓。


  “這大概是客人休息的地方,你在這兒等我,我回車上給你找件禮服。”


  桑晚別無他法,隻能乖巧的點了點頭:“那你要快點。”


  “嗯,嗯,坐好等我就是。”羅雅將桑晚按在座位上,讓她放寬心。


  桑晚在羅雅走後,就開始有點不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門外的聲音很是雜亂,海浪海風的聲音,大人小孩的聲音以及男人女人的聲音,交相錯雜,匯織成怪異的念咒聲?


  桑晚的心裏頓時毛毛的,周圍的光亮不足以撐住,讓她不害怕,越是想越是聽的真切。


  “普通的黃紙就行了,不需要你特地買些昂貴的東西,你要知道夫人不喜歡別人浪費,裁剪的尺寸不對,要7寸長3寸寬的長方形,這個絕對不能錯,錯了老爺見不到夫人,到時就有我們好受的了。”


  桑晚迫不得已,屏住呼吸,深怕一個呼吸,被人發現。


  走到半路的羅雅,突然糾結著,她剛剛拐的方向對不對,感覺是對了,可又覺得不對,想要回頭看看,可自己又走下了這麽遠,回去,豈不是做了無用功,怎麽想怎麽虧,得了,還是趕緊拿到禮服,再回去找桑晚,才是正確選擇,羅雅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今我等來此貴地,為尋真靈,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願協助,速現真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桑晚又聞見了檀香味,心下更是害怕不已,哆哆嗦嗦的往門旁踱步走去,打算出去,這封閉的空間,讓她窒息。


  桑晚打開了一條門縫,正準備跑出去的時候,被星星點點的小物件砸了滿頭,低頭定睛一看,原來是米,可大米怎麽會跑到這兒來?

  桑晚透過門縫,向外邊看了看,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了之前以為是幻覺的道士,丟米的人也正是他,正前方更是擺了一個香爐,上邊還供著香,敢情剛才她聞到的香氣是從這兒飄出去的。


  道士看起來是上了年紀之人,胡子留的白花花的長,大概是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撒的,而撒到後麵的時候,他並沒有回頭,而是直接扔到後麵,就在桑晚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又向四周扔剛才傭人談論的黃紙,其實也就是所謂的黃泉路上的過路錢。


  “燒冥錢和往生紙。”道士的聲音很雄渾,顯然這話不是對她說的,桑晚向四周看了看,更加陰暗的角落裏,蹲著一個人,明黃黃的火焰瞬間竄高,嚇得桑晚險些叫出了聲,心跳如鼓,脈搏如雷,奔騰的血液慵脹,直充腦際,邪乎的厲害,本就怕黑的她,在這兒輪番的衝擊下,雙腿軟成一灘泥水,挪都挪不動。


  最後那個道士,捧來了一碗紅的似血的東西,一下撲到她門前的台階上,沒有心裏準備的桑晚,啪的關上了門,獨留一聲空響,在門外不住的回蕩。


  “誰?出來……”威脅的咬牙切齒感,如泰山壓頂一般向桑晚湧來,她不明白,這年代怎麽還會有這麽可怕的儀式,況且這家主人不是正在過生日嗎?又怎麽會允許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的?臨近的腳步聲,三三兩兩,時不時就會因踩的重了,讓桑晚聽到,也正因如此,她才覺得她可能真的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弄不好今晚的小命都要丟在這兒了。


  冷汗一股腦的堆積在腦袋上,渾身無力的桑晚,癱坐在地上,背結結實實的抵著房門,做著最後的掙紮,她還是很想他。


  “喂,那邊的幾個,我迷路了,能不能好心指條路走走?”囂張的語調,慵懶的聲線,頓時唬住了要找桑晚的他們,畢竟他們也不想在這麽多的人麵前暴露出什麽,所以堪堪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而後,桑晚又聽到了一聲嗬斥腔調:“你們在做什麽?”


  屋內的桑晚,在聽到何美麗和薑遲的聲音的同一瞬間,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接著又吸了滿口的氣,冷汗倚靠著兩側的鬢角滑落,掌心一片汗濕,全身不得勁,焦躁的心髒,裹著翻滾的血液注入四肢百骸。


  “得救了。”心底不由歎息的慶幸,可她也知道自己此時萬萬不能出去,誰知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奇怪的舉動?事後報複她可就不好了。


  “何總管……沒什麽事,可能是家裏來了隻夜貓,恰巧驚擾了在下專心的施法,這才打算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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