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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本人還有右手

  桑晚和薑遲是一前一後進的家門,二人剛到玄關處,就聽到牆角傳來又是撓又是叫的聲音,好不淒慘。


  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聲音,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他對動物的皮毛過敏,薑遲的餘光,先是看了眼,不安分聲音的來源之地,然後下意識的又看了下桑晚的反應,滿臉的擔心,一眼明了。


  喪失血色的唇瓣,互相輕觸在了一起,俊朗的眉頭,微微的泛起波瀾,再一眼便是他的妥協:“它大概是餓了。”


  桑晚嫣紅的唇瓣,上下親吻般的抿了抿:“嗯。”


  “過來。”他的聲音如香醇的酒一般,灌的桑晚暈呼呼的,還沒反應過來,人就乖乖的走到了他的身前。


  “不去放了它?”薑遲彎腰,示意桑晚給他取下領帶。


  桑晚被他突如其來的氣息,羞紅了精致的臉頰,腦袋怯怯的向後躲了躲,卻使得胸前的飽滿,完完整整的送至了他的眼前,潔白嫩滑的手,一個不小心,又碰到了對方的喉結,薑遲的身體猛然僵硬,直至桑晚給他取下領帶,都沒有完全舒展開。


  “放進我的臥室行嗎?不會讓它跑出來的。”桑晚的語氣裏帶著討好。


  薑遲將自己受傷的那隻胳膊遞了過去:“幫我把袖口拉一下。”


  由於某人的壞心,桑晚操作不當的握住了某人的大手,某人還趁機的摸了又摸,直至他的袖口被桑晚扯了出來,幸運的是桑晚一點都沒有多想,更加準確的是,如此疲乏的今晚,讓她再也沒有精力去思考什麽,惹出了那麽大的笑話,隻讓她恨不得趕緊跑回自己臥室的好,況且,薑遲還因為自己受傷不輕,臨走之時,醫生還囑托,不能讓那隻手太過勞累,更不能碰水,吃些深色東西,尤其是醬油類的調味品。


  “隨便你,都可以。”他什麽意見都沒有,巴不得她能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


  桑晚有點開心,更加殷勤的遞了一雙拖鞋給薑遲,然後自己開心的快速穿好他給她買的拖鞋,快步往小白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而在她之後穿好拖鞋的薑遲,則往廚房去了。


  “給它吃多少貓糧?”薑遲的聲音不算小,可左等又等,都沒聽到桑晚的回話,於是拎著一整袋還未開封的貓糧,離開廚房,前去找她。


  “怎麽了這是?才幾天?她的掌心小奶貓就成了這般模樣?”桑晚戳了戳撒嬌打滾的小白的肚子。


  小白嬌嬌糯糯的哼唧幾聲,伸出肥爪子抱著桑晚的手指,不讓她再繼續摸它的肚子,順帶著高昂著脖頸,眨著一汪藍色深海般的貓瞳,可憐兮兮的瞅著桑晚看,桑晚對它肚子裏的那二兩貨是一清二楚,所以伸出另一隻手將它抱了起來,順帶著提它撓下巴。


  薑遲就站在桑晚的不遠處看了好一會兒,她自醫院回來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他也不是不清楚,可因為沒懷馮唐孩子而失落的她,讓他無法違心的勸慰她,如今倒是好了,想來那隻肥貓,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抱起小白的桑晚轉個身,打算將小白抱回自己的臥室中,明天回公司再問問何美麗,她的小白到底是不是有小貓崽了,畢竟她那麽有愛心,經常喂些流浪貓,流浪狗什麽的,應該是懂得點的。


  小白愜意的窩在桑晚的懷裏,歪著蠢萌蠢萌大餅臉,呆愣愣拿著自己的爪子,撓著不停擺動的尾巴,鬧騰異常,左滾滾,右滾滾,時不時興奮的喵喵叫個幾聲,直至看到拿著貓糧的薑遲,才直勾勾的安靜下來。


  薑遲勾起唇角,挑了挑俊朗的眉梢,這待遇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得虧它是一隻受寵死肥貓,瞧瞧都這般了,還敢窩在她的懷裏蹭著他喜歡的物件。


  小白不解的歪著頭,舔了舔爪子,喵喵叫的更加歡快了,甚至那肥腦袋更加放肆了,它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它的晚餐,它是這麽想的,大概。


  桑晚見薑遲站在不遠處,刻意的又往後退了退,若有所思的問:“小白是不是有小貓崽了?”


  小白原先是放在他朋友那的,所以直接問他,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喵,小白掙紮著要下去。


  桑晚抱著吵鬧的小白顯然有些吃力,但又不能把它放下去,任由它撒歡。


  薑遲隻覺得這個短尾巴肥貓,搖頭晃腦,很是礙眼,本該勾起的唇角漸漸石化僵硬,眼睛裏暗湧著不知名的複雜情緒,翹起的眉梢頓時垮掉,鬼知道她的貓是不是有了。


  “是嗎?”壓抑的聲音夾雜著海風吹過岩石時的凜冽。


  桑晚絲毫沒有察覺到薑遲的不快,摸著那鼓起來的小肚子,滿臉惆悵的一邊點著頭一邊附和:“嗯嗯,你瞧。”說著就把放在小白肚子上的胳膊拿了過去,將那肥肚子對準了薑遲的視線。


  薑遲下意識的再次看了過去,人家的貓耳朵是毛茸茸的精神十足的挺立著,怎麽到他家的貓就是這副傻樣兒,耳朵肥的都成了圓形,更別說能威風凜凜的豎起來了,呆愣愣的隻會和他瞧個滿眼,喵一聲後,又拽拽自己的短尾巴,見碰不到,又擺出生無可戀的葛優癱,接著入眼的就是它那不合理的肚子,說它揣了一個球也不為過。


  “是吧。”桑晚擔心的摸著小白的肚子。


  “就它這樣的,沒貓會打它的主意。”實在是不堪入目。


  “怎麽會?”惆悵之意溢於言表,甚至還有質疑的感覺。


  “它隻是吃多了。”薑遲耐著性子解釋著,隨手將自己手裏的貓糧,漫不經心的往後藏了藏,放在了他的身後。


  小白見自己心心念念的晚餐不見了,鬧騰的更加厲害了,都說貓是液體,原先桑晚是不信的,可現在不得不信,不管她如何努力的抱緊它,隻要它兩腿一蹬,甩著尾巴,向下漏,她拿它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以前她的小白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麽被他的朋友養成這般好耍無賴了?


  桑晚頗為幽怨的盯著懷裏的小白:“我帶小白去睡了。”


  “洗澡?”


  “嗯?”


  “我要洗澡。”薑遲說的很是理所當然且壓根連猶豫都沒有。


  桑晚停住腳步,轉頭看了薑遲一眼,接著不經意的開始不顧小白的反對摸起它的耳朵:“要我給你放洗澡水嗎?”


  “還剩一隻右手。”薑遲狀似無所謂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


  桑晚困惑的看著薑遲:“拿衣服?等把小白放進臥室,我就去,你能不能等我一會兒?”


  “我有右手。”簡單明了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你等會兒。”小白實在鬧得太厲害,她快要無力招架了。


  “那你快點。”薑遲的眼神就像餓著的小白一般,緊緊的盯著桑晚,一刻也不願放過,隻等她能乖乖墜網。


  “嗯。”桑晚雖然沒有弄懂薑遲的意思,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她答應,她又摸了摸它的肚子,小白不舒服的拿著前爪阻止她的惡魔之手。


  隨著房門的打開,關起,薑遲目光越來越深邃,右手的修長指尖,一下兩下的蜷縮,展開,樂此不疲,等了片刻後,見人還沒有出來,換了隻腿支撐著自己的體重,右手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麵上的淡定表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龜裂。


  桑晚在屋內不緊不慢的換了身保守的睡裙,裙擺垂至腳踝,沒辦法,她怕小白的毛會粘到自己的身上。


  門外聽到門鎖打開聲音的薑遲,拂了拂襯衫上的褶皺,等桑晚出來時,隻覺得薑遲站的特別板正,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可以坐下的他卻站著,可能是剛起身吧。


  薑遲的餘光停在桑晚黑不溜秋的睡裙上,指尖停止屬於它的韻律。


  “衣服是在衣帽間裏拿嗎?還是要先調水溫。”問的很幹脆很簡潔,目標也很準確。


  “有右手。”依然惜字如金,不過卻起身往浴室走了過去。


  桑晚還是沒懂他的意思,但是,還是跟了過去。


  “懂了?”薑遲逆著光,看著桑晚問道。


  “嗯?”桑晚見薑遲停下,也跟著停了下來。


  恍惚間,桑晚眼前一黑,接著唇角一癢,再回過神來,咂咂嘴,便是他的背影,她不懂他的意思。


  “過來。”薑遲好似知道桑晚回過神來似的,時間掐的真準,不多不少。


  “嗯?”桑晚摸著那有些癢的唇瓣,繼續跟了過去。


  “站那麽遠,看的清楚?”


  桑晚看著進了浴室裏的薑遲,點點頭,然後又跟想到什麽似的,連忙走向前,在薑遲的見證下,啪的一聲替他關上了浴室的門:“沒事了,你洗澡吧。”顯然起初一門心思要替他放洗澡水來著。


  “你看到我在幹什麽嗎?”薑遲的聲音有些渾厚,可能是因為此時他正在封閉的浴室裏。


  桑晚果真硬著頭皮悄悄的看了眼,然後回應道:“你別怕,我看不見的。”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可真是低入深穀去了。


  薑遲覺得他頭疼,肺部也疼,接著肝也疼了起來,這場接力賽,隻要還和她對話,就停不下來,真不知他不在的這些年,她是怎麽活下來的:“過來,幫我舉著我的胳膊,不能沾水。”


  “可你不是在洗澡?”桑晚困的眼睛睜不開,難受的腦袋一片空白,所以反應更加遲鈍,否則怎麽會對薑遲的那個吻,隻是用癢來形容呢?

  “穿著衣服。”薑遲的聲音相當沉穩。


  “哦。”桑晚想都沒想,打開了浴室的門,裏麵煙霧繚繞的什麽也看不清,隻是隱約看到一隻腳,桑晚向著那個方向,渾渾噩噩的挪了過去,也不知為什麽,就這麽片刻時間,地麵就能這麽滑,桑晚不知道她碰到了哪裏,隻聽到一聲悶哼,然後就是薑遲咬牙切齒的一句:“它要是不能用了,老子賴你一輩子。”


  桑晚握了握手,除了,滾燙堅硬的觸感,其它什麽也沒了,怎麽就要賴著她一輩子了,等等,一輩子,她怎麽有點懵,不對不對,肯定是她想多了,他怎麽會想跟自己一輩子呢?

  “過來,讓我看看它還能不能用了!”


  不得不說桑晚某種程度上還是很相信薑遲的,他說他穿了衣服,她也是信的,誰知隨著她的走進,視線逐漸明朗起來後,入眼的一切都讓她漲紅了臉,急忙的背過身,閉上眼睛。


  “過來看看,眼睛疼。怎麽那麽不小心?”


  “你怎麽不穿衣服呢?”此話說的委屈異味十足。


  “沒見過?”這話說的可不是一般的酸。


  桑晚身體一僵,是了,自己在他眼裏本就是如此放蕩,他怎麽會對她有憐惜的想法呢!看來一開始就是自己誤會了,想必他本來就是打算讓她進來,給他洗澡的吧,要是如此,剛剛為什麽還要戲弄她?難道就是為了拿她尋開心?那……那個吻呢?又是什麽意思?也隻是為了騙她乖乖聽話,受他擺弄?


  “桑晚?”薑遲見桑晚一動不動的聳著肩膀,就知道壞了,他怎麽就忘了她喜歡胡思亂想,指不定她就把他的意思想歪了,也不裝了,快速走到她的前麵,低頭看著她。


  桑晚不搭理他,吸吸鼻子,轉身要走。


  “我說錯了?”薑遲試探性的問桑晚,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他的內心有多麽的忐忑不安,可那可能嗎?他和她的第一次……薑遲握緊拳頭,他知道有很多原因會造成誤判的。


  “沒,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那般的人。”說完便扭頭往外衝去,薑遲當然不允許她就這樣的離開,右手一伸,攬住她的細腰,低頭看著那嬌嬌嫩嫩的紅唇,想都沒想,順著心意結實的吻了上去,再也不是隔空淺啄。


  桑晚的腦袋嗡嗡作響,隻當他是在羞辱自己,想也沒想的推了他一把,薑遲由於左手的原因,平衡能力不是很好,所以不幸的依著勢,摔倒外地,就連浴巾也狼狽的散落一地。


  桑晚瞪大眸子,看個清清楚楚,想扶又不敢,隻能縮著腦袋:“醜……醜東西,你……你活該。”無與倫比的表達自己的觀點後,飛速跑了出去。


  “活該?”可不是嗎?薑遲麵無表情的扯過浴巾,一眼也不給浸濕透了的左臂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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