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喧鬧的街道,如同沉澱的灰塵,逐漸趨於平和,不知是否缺少人氣的緣故,桑晚覺得有些冷,時不時就需要摸摸凍僵的胳膊,牙齒凍得上下打顫不止,也不知是不是格外的不爭氣,她就是想著那個此時擁著佳人的他。
晚上的風,其實不冷,可到底耐不住穿的少,用羅雅的話來說,就是幾塊遮不住春光,東平西湊的布,指望它能擋風,還不如想想該如何掩去裸露在外的那幾兩肉,況且……
桑晚,自己看了看胸口處,小臉一紅,攏了攏衣襟,鎮定自若的招手打車。
誰知出租車沒招來,到被別人招了去,桑晚揉著發痛的腳踝,手肘,哪哪都是疼的。
“裙子!”桑晚嘟嘟囔囔的從薑遲的手上,接過自己的裙擺。
起初嚇的驟停的心髒,在熟悉的氣息中歸於平緩,雖說不知道,他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兒,但擔心這件事的也不該是她,皇上自己不急,太監……呸呸,她著急個什麽。
“你很開心?”聲音低沉的似在鋼琴鍵上滾過。
她開心?哪來的開心事,到是他,美人在懷,笑的合不攏嘴,恨不得一心兩心,相相貼。
“比不得你。”桑晚也算是氣糊塗了,要是平常的她,肯定是乖巧聽話,細聲細語的告訴他,沒有的,隻能說她此時的心情可能十分糟糕。
不管是昨晚,還是今晚,桑晚覺得自己永遠都是多餘的那個人,而他總是那麽的不可接近。
“嗬!”瞧瞧這模樣,尾巴恨不能翹上天,不就是背後有個心裏有別人的男人給她撐腰嗎?她就那麽的自甘墮落,放著他這個……薑遲氣急敗壞的想要關上車門。
不管是昨晚還是那晚,她這個人,對他永遠都是無心,有時真想挖開看看,老子該得的心去哪了?被狗吞了,他也敢給她奪回來,可偏偏為何有自願這種東西?送?
他早已管不了那麽多,她是自己拿回來也罷,再上天入地給他變出來也罷,反正,從今往後,什麽時候,心回來了,他就放了眼前這個人,最起碼,他在,她的心就得在,死活不論。
桑晚低著頭,摩挲著自己的腳踝,疼的慌,要是陸薇他還會那麽粗魯嗎?越想越覺得她的喜歡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坐前麵去。”他的語氣很不善,桑晚聽得出他的不耐煩。
她就當沒聽見似的,攥著裙擺,坐在車後。
她不要去前麵看他們二人秀恩愛,那粉紅色掛物,即使是夜晚也清晰可見,不能計較已是她最大的讓步。
“坐我旁邊!”桑晚倔強瞪著嚴肅的薑遲,不說話。
她想離自己遠遠的?不喜歡他碰她?有男朋友,要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好啊!可關他什麽事?他能讓自己最舒坦,為何不順著自己來?
“那隻醜貓扔了!”是啊,他現在的心情極其不好,對於自己的言辭,完全不想斟酌,那麽小心翼翼的幹嘛?反正,眼前這個女人也不在乎,說這話也純屬氣氣她,憑什麽每次都是他氣的跳腳,卻還要憋著,果真應了那句,死要麵子活受罪。
“小白,它不醜!”顯然桑晚的關注點完全歪了。
“去他的,醜不醜!”跟他有個毛關係,想有關係的還……瞪他。
桑晚目瞪口呆的看著爆粗口的薑遲。
“我再問你,一遍,去不去我旁邊坐著。”啊,是了,他就要告訴她,他沒有其他目的,就是要她坐他旁邊,給他看著。
“別瞪了,你沒認錯人。”說著就彎腰,過去拉桑晚的小手。
桑晚躲避不及,被拉個正著,小臉被他緊緊的壓在胸膛,刹那間,鋪天蓋地的酒味,侵襲而來,原來他醉了,可是,他不是不在外麵喝酒的嗎?怎麽,為了陸薇,說改就改了?
桑晚確實忘了那次告訴她,薑遲不在外麵喝酒的人還是陸薇。
“酒鬼,我自己會走,不要你過來!”桑晚扭著身體,躲開他的觸碰,就知道喝醉酒後來騷擾她,清醒後又繼續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正人君子模樣。
“別動,趕時間。”他的氣息直直的鑽入她的耳裏,燙的她腦袋嗡嗡的,耳朵尖都不受控製的一紅到底。
趕時間就趕時間,幹嘛還要……桑晚躲避著薑遲的手,可惜晚禮服實在不是什麽結實的布料,拉扯間,脆弱的衣襟,如同那紛飛的蝴蝶一般,一片兩片,好幾片的破碎。
逆著光的薑遲,影影綽綽的,能看到那抹曼妙身姿,勾勒出的,深穀幽壑般的高聳,盈盈一握的小腰,飽滿圓潤的翹臀,以及那筆直修長的細腿,紛紛順著被他拉扯開的的胸口,一一給他瞧了個遍。
薑遲舔了舔幹澀的唇角,手不自覺的又撥開,桑晚掙紮中散落的碎發,月光下細膩的脖頸,好似一塊無暇美玉凝出的玉脂,溫潤中散發著瑩瑩誘人的光澤,欺霜似雪,折射出動人心魄的詭譎之感,看的他一時竟忘了神,直到桑晚 突然往另一個車門衝去,才勉強拉回他的一絲情緒。
“你現在住哪?”薑遲看著滿滿都是防備的桑晚,一時無話,他是有點醉,但不至於連人的反應都看不出來。
“重陽路。”桑晚見車門打不開,薑遲又神誌不清的動手動腳,隻能適當的妥協。
“我問的是具體什麽地方?”薑遲關上車門,坐到架勢位置上,倚靠著車座,歪著頭,靜靜地盯著桑晚。
可惜桑晚被馮唐突然發過來的短信,吸引了注意力,畢竟剛開始,馮唐是怎麽也不同意她一個人回家的,幸好最終在她的保證中答應了,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要求的,其中上車給他發個消息或打個電話都可以,奈何,醉鬼薑遲糾纏了她那麽久。
薑遲的頭一瞥就看到了桑晚手機聯係人的那一欄,赫然是馮唐,胸口有點疼,再想想她寧願跟馮唐聊天都不回自己,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他又不是真的喝醉了,隻不過是為了找個原諒她,從而能找她的借口罷了,似乎除了喝醉這個辦法,他已經完全找不出接近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