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問此番突破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隻是她的速度卻是讓為她護法的三人重新認識了她。即便是他們自己，或許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可他們從小就是跟隨名師或是絕世強者修煉，老師對自己要求苛刻並不過分，可安素問的老師……幽靈？
看來，她的那個幽靈也不是等閑之輩啊。
在看到自己的靈旋因為晉階而發生了一些變化後，安素問滿意的睜開眼睛。這次，她身上的傷也借著晉階而全部複原，實力又漲進了一步，安素問的心裏著實開心。轉身看到盤坐在床上的莫玉白和窩在一旁睡著了的青凰，不禁笑了起來。
“玉白，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安素問看到莫玉白臉上的紅霞已經褪去，看來涅磐心的能量已經將他身上那股因為聖陽體而引動的靈力穩住了。她也算安心的將青凰收回靈獸巢讓它好好休養，這次，它可是累壞了。
“素問，你醒啦。”
歐陽司打開門，正好看到安素問收回青凰，寒暄之後便告訴安素問決定動身的事。正巧洛南喬和袁固恒也進了房間，準備帶莫玉白上馬車，以他現在的狀況，也隻能搭車前往蘼葉城了。
“素問，你先去收拾一下東西，這裏交給我們吧。”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說完，安素問便離開了房間。簡單的收拾完東西後，就下樓和他們會和。鑒於落梧城城主有可能派了眼線跟蹤幾人，所以幾人也不免喬裝打扮一番。讓安素問詫異的是，袁固恒不讓自己戴著人皮麵具。
“為什麽？”
“又不是見不得人，不必藏著掖著。”
“那你們呢？不也是藏著掖著。”
“你一直戴著，現在脫下來和我們喬裝打扮發效果是一樣的。素問……”袁固恒忽然頓了頓，一把拿過安素問手中的人皮麵具：“這塊麵具，遮住的是你的臉，還是你想逃避的借口，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要麵對的，總歸要麵對。如果你覺得一塊麵具就可以讓人認不出你，那你就戴著吧。”
說完，袁固恒拉過安素問的手，將她的手掌輕輕攤開，人皮麵具，靜靜的放置於她的掌心之上。而後，便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安素問、歐陽司和莫玉白三人在車上，而袁固恒和洛南喬則騎著魔駒在前方。歐陽司挑起簾子看了看兩人之後，拉過安素問的手輕輕說道：“素問，其實……在落梧火山裏遇到的那個黑衣男子，是認識你的吧？”
“什麽？”
“素問，我們認識這麽久，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其實，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瞞著我們，我並不介意，誰沒有幾個秘密啊。可是，那個黑衣男子，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你臉上還戴著人皮麵具，它就可以確定你就是什麽勞什子安然！還確定你是戴著麵具的……”歐陽司深吸了口氣，她看到安素問的臉上明顯有了些許變化，但她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他對袁固恒說了很多，在打鬥中雖然很明顯是為了激怒他，可是，我可以感覺到，他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他說了什麽……”安素問的聲音沒有了平日得冷靜，微微顫抖，雖是低著頭，歐陽司也看得到她睫毛的抖動。
“他說，你是……蘼葉城城主的養女，你被虐待……”
“沒有了？”
“那個城主……喜歡你……”
“嗬……喜歡我……他喜歡我……嗬嗬……他喜歡我……”
安素問極力的壓抑著情緒，可眼中卻盛滿屈辱而又憤怒的目光，她死死的抓著衣角，緊抿著唇。仿佛下一秒，她就會突然爆發！
“歐陽……你知道嗎？他就是個畜牲！他是個變態！變態！”
安素問深深的吸著氣，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可歐陽司卻看到她目光裏，那股仿佛實質化的戾氣！
“素問！素問！你怎麽樣！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再想了，我什麽都不問了，你不要這樣！”
歐陽司一把抱住安素問，剛剛她的眼神太過嚇人，這本不應該是她所認識的安素問應該有的情緒，都是自己，都是自己才害的她去回憶她的過去。從她的目光裏，歐陽司便可以知道那個什麽勞什子城主絕對對素問做過什麽，否則她的怒氣不會這麽強！那股猶如實質化得戾氣，讓歐陽司頓生一股寒氣。一個被木屬性靈氣滋潤十幾年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淩厲的戾氣！
“素問……素問……”
歐陽司緊緊的抱著安素問，慢慢的將星月靈力渡於她。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懷裏那人原本僵硬的身體終於正常起來，不免鬆了口氣。
“我沒事了。”
安素問趴在歐陽司肩上，忽然覺得很累。但她的心誌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一直糾結不願提起的過去，其實……也不過是一場已經過去的回憶。就算李沐緣找上她又怎樣？如今的自己，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孱弱的女孩。不會因為一口飯，就出賣自己的尊嚴。更不會因為一場雨，就差點死掉。李安然，不過是已經死在那場雪夜裏的女孩罷了。
該麵對的，總歸是要麵對的。
“歐陽，如果，如果我是一個很不堪，很不堪的人，你還會是我的朋友嗎？”
安素問輕輕的開口，語氣淡的像是在對歐陽司說你吃飯了嗎？歐陽司愣了愣，一時沒有回答她。
“不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