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欣賞
“嗬嗬，你感受到了嗎？在這片土地上孕育的黑暗！雖然我知道那個女人肯定會幹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可卻沒想到她居然瘋狂到親手殺死自己的信仰然後取而代之。”
就在克爾溫一行人剛剛離開不久，張誠便帶著伊索爾特出現了。
欣賞著黑色濃霧籠罩的巨大範圍，他眼睛裏充滿了欣賞。
沒辦法不欣賞！
要知道凡人總是會下意識被群體觀念束縛，將自己牢牢地與整個社會捆綁在一起，很少有人能夠跳出這個圈子，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去觀察和思考。
因為從文明生存發展的需要出發，當智慧生命個體力量不足以應對各種危險情況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會聚集到一起，借助數量的優勢來更好的生存繁衍。
而這種匯聚恰恰是社會性誕生的萌芽。
盡管社會性能夠帶來更好的團隊協調能力，可同樣也會極大削弱個體意識。
尤其是當某些行為或者力量，遠遠超過同類理解範圍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詆毀、嫉妒、咒罵都會隨之而來，要麽放棄原本的計劃和打算融入大多數人，要麽徹底與社會割裂，最終被當做異類或者害群之馬，遭到無情的諷刺與嘲笑。
再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意誌堅定，能夠清晰認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可能還有一線希望超越自我。
可要是但凡有那麽一丁點猶豫，最後都會失去一切。
毫無疑問，這個瘋狂的女人就是那種拒絕向社會性低頭，從始至終都遊離於所謂的文明世界邊緣。
受到黑暗力量眷顧的她一直明白，自己與那些普通人不一樣，所以哪怕在麵對一名真正的神時，依舊選擇毅然決然的殺死對方取而代之。
這份堅毅、勇敢、瘋狂，還有對自身無比清醒的認知，都讓她看起來是那麽的特殊，那麽的與眾不同。
伊索爾特小心翼翼用包裹著魔法能量的手抓去了一點黑色濃霧中漂浮的神秘物質，立刻驚訝的感歎道：“難以置信！這就是黑暗具象化產生的能量嗎？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來形容它。”
“很純粹，對不對？”張誠轉過身笑著問。
“何止是純粹！比我接觸過的任何一種魔法能量都要驚人。能告訴我那個女人此刻在裏邊做什麽嗎？”伊索爾特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激動不已的表情。
沒什麽比找到一種全新的能量更值得施法者歡呼、雀躍的事情了。
因為這意味著新的研究方向，意味著無數新法術的誕生。
他甚至覺得，如果有一天也能夠像操控其他魔法能量那樣操控黑暗，自己就會完成一次飛躍，一次從量到質的飛躍。
“那個女人……”張誠的目光仿佛穿過濃霧直視殘破的城市，足足一分鍾之後才意味深長的回答：“她在完成一次蛻變！一次從凡人到超凡的蛻變！你知道什麽是神嗎？”
“不知道。”伊索爾特輕輕搖了搖頭。
“神是強烈信念和意誌的集合。可以從無數凡人強烈的欲望和渴求中誕生，也可以是個人的自我超越。但不管事哪一個，最終都要褪去凡性與自己的過去告別。站在生命的角度來說，這種變化遠遠超過了一個母親從無到有孕育一個嬰兒。這也就意味著，當一個凡人變成神明的時候，無論是性格、思想和理念都會急劇變化，甚至與凡人的時候截然相反。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去零距離欣賞一位黑暗女神的蛻變？”
張誠臉上洋溢著邪惡的微笑，主動提出了邀請。
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相當不錯，而且還有那麽一點點小興奮。
畢竟在原本計劃中，並沒有預料到這個女人會殺死黑暗之神，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更有趣的是，這個小小的意外會導致後續充滿了不確定，就好像蝴蝶效應一樣，盡管可能性不大，但還是會改變最終結果。
“這是我的榮幸！”伊索爾特不假思索的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這種機會，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夢寐以求，如果能從中窺探到不朽的奧秘，那麽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沒有品嚐過身體一點一點衰老的滋味，永遠無法理解為何那麽多富有權勢的老人，無一例外都會渴望長壽，渴望變得年輕，渴望死亡永遠也不會降臨。
“那還等什麽，跟我來吧。”
張誠二話不說，直接帶頭走進黑色的濃霧。
隻見他經過的地方，所有霧氣都想遇到天敵一樣，以極快的退散，空出一條狹窄無比的通道。
跟在後麵的伊索爾特則戰戰兢兢，生怕碰到那些沸騰的能量。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之中穿行了大概四十多分鍾，終於看到一名赤身裸體的女人正浸泡在紫紅色的液體中，不斷向外宣泄著狂暴的能量。
而那些霧氣，正是這些能量四散飛濺的結果。
在親眼所見之前，伊索爾特絕對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女人居然可以獲得如此多能量的眷顧，仿佛天生就是黑暗之子，一舉一動都能讓周圍的黑暗能量產生波動。
站在這道由於黑暗神性構成的隔膜外，張誠摸著下巴饒有興致欣賞著女人正在急劇變化的身軀和靈魂，大概兩三分鍾後才評價道：“純粹！執著！瘋狂！所有成功者該有的品質，你差不多全部都具備了，也許我該給你一個機會，不是嗎？”
“機會？”伊索爾特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
“沒錯，機會。知道嗎？許多人都喜歡把命運掛在嘴邊，有的人順從命運，認為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的東西，還有極少數人堅信命運是可以改變和掌控的。結果就是前者碌碌無為，一輩子都在掙紮活著，後者則不斷去嚐試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直到心灰意冷接受所謂“命運”的安排。以上這些人都沒有理解命運的真正含義，但這個女人她不僅理解了，還將其視作與責任和使命感緊密聯係在一起，最後再配合那麽一絲運氣，成就了她現在的模樣，一位正在蛻變中的女神。”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張誠用手輕輕撥開神性的隔膜，撫摸著對方那宛如綢緞一樣光滑細嫩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