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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滿城風雨盡西樓(1)

  孤雲將野鶴,豈向人間住。莫買沃洲山,時人已知處。


  次日天微微亮,那西鳳的十萬兵馬便集結在了那康平的正東門前。那太後一襲鮮紅色的嫁衣披上了戰場,卓遠手中的大刀扛在肩頭,有些愣在了那裏。


  “這……這太後是打算和親嗎?用自己的話,會不會老了點?皇上您笑納嗎?”


  “……”對於這種問題,蘇傾很自動的無視了,畢竟這卓遠總是粗神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畢竟是夏紫候的部下,那思緒那是一會一個點。一旁的鳳聆很無言的白了他一眼。道“兄弟,你想多了,試問,你會嫁給一個已經能夠成為你兒子的男子麽?”


  “願……不願意不願意的。我怎麽可能願意呢?再說了,我有我家娘子一人就夠了。”對於那卓遠連忙改口的話,鳳聆有點小佩服,這個反應倒是快了,若是背後沒有王素英的那一聲咳嗽聲就更好了。夏紫候隻在遠處遠遠的觀望著,並沒有參與進去,但是某些謀劃,卻少不了她的意見與指導。


  “走吧。”她轉身彎腰便帶起了那地上爬的極快的小黑,將她一並帶進了懷裏。身後的月墨炎愣了愣,這會就快打起來了,怎麽就不看下去了呢?

  “主子,我們去哪?”月墨炎有些不甘願的跟在夏紫候的身後,那目光裏卻帶著幾分探究與好奇,想看看自家主子又想起了玩什麽新花樣。


  那戰場上一襲大紅的嫁衣,正式而端莊,乃是當年木清秋為後時所穿的嫁衣,如此看來,倒是早有了有來無回的打算了。蘇傾坐在馬上看見那滿身大紅的嫁衣,心裏突然便不想打了。如此的愛一個人,這樣的勇氣,是他所一直沒有的,如此一心一意的隻愛著一個人,也是他所沒有的。我沒足夠的勇氣承受那些隻愛你一人隻所要承受的壓力,我也沒有一心一意隻愛你一人時能有的勇氣。所以,這一刻,蘇傾突然有些羨慕起了那已逝的韓望來。至少,有那麽一個人願意與你共赴黃泉,便是一件多值得感動一輩子的事情了。


  “木太後,朕……”


  “想得天下,哪裏那麽容易。今日,哀家便要為先帝報仇。”蘇傾迎麵便接下了那對麵的木清秋揮來的長槍。力道之大,震得他虎口微微發麻。兩個人的戰鬥很快,其他的屬下也一並加入了戰鬥,這場戰鬥由早晨一直持續到了下午,落日微微斜了下去,那天邊的雲如同火一般的燒滿了整片雪地。


  畢竟是女人,體力自然也比不上蘇傾要來得好,手中的力量一鬆,那蘇傾手中的長劍便沒入了木太後的胸膛。她捂著那處緩緩開始流血的口子,望著那滿地的殘陽,突然便笑了。傾國傾城,一哪當年那一笑傾倒眾生時的模樣。她從馬上摔到了地上。


  蘇傾卻也沒有再上前去補一刀,隻是靜靜的半蹲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目光深邃而蒼白,仿佛冬日裏永遠化不開的霧一般,見不到真假。


  “韓望。你來……你來接我了。”她緩緩的朝著天空伸出了手,那天空中的雲朵紅得如同那嫁衣一般的豔麗著。那天空中的雪緩緩的下了下來,遠遠的望過去,竟然如同在下雪紅色的鵝毛大雪一般。夏紫候站在那城西門的城門口,望見那東方的雲朵詭異致極,不禁也留意了一番。天空緩緩的又開始下起了雪來。


  她駕馬從西門快速的繞回了東門,再到東門時,那東門已經破舊不堪了。康平城內已經緩緩的隨著日頭沉了下來。她望著那幾十萬大軍殺進了皇城之中,心裏狠狠的揪了起來。


  “皇上去了多久了?”


  “回娘娘,約莫一柱香的功夫了。”話還沒有說完,那眼前的人便不見了。夏紫候拚命的駕著馬往皇宮中趕,所過之處,竟然無人攔劫,越是無人攔劫,夏紫候便越是心急,這便是代表著康平城已經被拿下了嗎?最後一戰,終究會在這裏結束?


  一路闖進了燈火通明的皇宮裏麵,馬一路奔馳在那皇宮的小道上,夏紫候嫌棄馬的速度太慢了,便棄了馬,一路輕功而行,往那火把最為明亮的地方衝了過去。月墨炎不知道破處比候這是怎麽了,還以為是出大事了,也在後頭拚命的跟著跑,但是,還是跟丟了不禁覺得有些氣人。


  夏紫候一路疾行至那乾坤殿,殿內燈火通明,她站在外頭微理了理氣息,才緩緩的抬起步子走了進去。那坐在龍位上的人見夏紫候來了,那冷俊的眉突然便笑開了。笑得無比的柔情溫雅。蘇傾見這情形,那眸子更是冷冷的皺了下來。那滿滿一桌子的畫像!便是當初的夏紫侯沒錯,況且!當初韓澈曾經取她一縷發,結發!一想到這個,蘇傾越發的怒火直上心頭!


  “阿夏,你來了。”


  “長姐,你來了……”那如出一轍的話,在夏紫候的心口發顫,她微微後退了一步,那眸中的光越發的變得有些異樣了起來,她別過臉不去看韓澈那張氣息有些相近的臉,這樣一來,她便可以不將這一切放在心上。什麽三生三世?都不過是一場戲。


  那皇宮之中的韓澈見夏紫候不答話,倒也不著急。夏紫候看著他時,隻覺得那背影無比的孤單與蒼白,若是可以,誰願意生在帝王家?以繁華與權貴為繩,牢牢的將人的一生便束縛在了那裏。夏紫候的心底裏是認可過他這麽個朋友的,隻不過,還沒有到兩肋插刀的境界。


  “阿夏,我曾說過,會告訴你……一個秘密,現在我告訴你,可……唔……”韓澈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一把劍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他有些愕然的望向那雙幹淨修長的雙手,蘇傾臉色鐵青的望向他。那充斥著怒火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不要打夏紫候的主意。


  “阿夏……還記得……那年夜裏的……煙花嗎?”夏紫候冷眼看著他,猛的後退了幾步,被什麽給絆到了,一下子便坐到了地上,夏紫候望著他,似乎在想著些什麽,那記憶中斷斷續續的影子在閃著。那年年夜裏的煙花……隻有花澈啊,隻有花澈與月白天知道,月白天自然不會說這件事情。


  “你到底是誰?”夏紫候匆匆爬到他的麵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想要讓他說出來,他隻是溫柔的望著她笑道“阿夏,我不會與你刀劍相向的,我說過的。”他執起她的手,撫著那手中的戒指,那戒指原來的模樣在他的手中漸漸的顯現了出來。夏紫候心口猶如被巨大的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


  “鳳卿,你……”蘇傾心中的害怕無限的擴大,那紮進去的劍又抽了出來,血一下子便蹦了出來,流得越發的厲害。腦海中的某些畫麵突然清晰的放了出來。那個總是會在夜裏偷偷站在遠處的樹枝上看著她花澈,那個在雲城外被她紮了一刀卻不願躲閃的花澈,那個總是會在她害怕難過的時候跑出來的花澈,哪怕她說見一次便殺一次,他依然出現在她的身旁。或者,以另外的方式在她的身邊。


  “蘇傾,我想靜一靜。你們出去。”


  “朕為何要出去,你是朕的皇後……”蘇傾一瞬間的慌張被掩飾了過去,卻帶著些愧疚與勢在必得。鳳卿,沒有人能夠輕易的從朕的身邊逃開。哪怕那個是你,也依舊不能。


  “蘇傾!……別讓我恨你。”夏紫候的聲音突然又降低了,帶著無聲的歎息,悲涼的回蕩在諾大的乾坤議政大殿內。那一片金黃之色映得越發的冰冷了起來。蘇傾那原本要說出來的話卻一下子卡在了那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去的,隻知道,這個人,會離開他。


  “你與花澈是什麽關係?”她突然試探性的開口問。懷裏的人卻突然笑了,張了張嘴,吐出了兩個字。“阿夏。”


  “花澈……是不是你?”她再次試探性的問。那大廳的桌麵上滿滿都是她最初時女扮男裝時的畫麵。


  “阿夏,記不得沒有關係,我都替你記著。你不需要記得什麽,你隻需要記得我愛你就行了。咳。阿夏,過你想過的日子去吧。咳。若是我……大難不死……咳,我還會再去……再去尋你的。”韓澈就是花澈,這個她曾經的料想,成了事實。她突然慶幸起了長安那條青石長街上的三生三世來。


  “花澈!你不能死,你怎麽可以死在我前麵?你說過要三生三世的,我們求過三生三世的……”夏紫候呢喃著坐在那玉石地板上麵,眼中滿是空洞,如同沒有了靈魂。怎麽會這樣。她剛剛記起所有的一切,那些一切,便真的永遠都隻是記憶了。如同她也已經死了一樣的難受著。冰冷的地麵上寒意浸透了進來。夏紫候隻覺得心中一陣寒冷,從未有過的冷,那枚戒指在她的手中熠熠生輝。


  “主子!”好半天才繞過來的月墨炎推門便見夏紫候抱著韓澈坐在那地上,那血已經幹涸了。身體也已經開始冰冷了,蘇傾望著那已然死去的人,心裏的沉重感漸漸隨之消失了。鳳卿,所有能讓你離開我的東西,我都會令它消失,因為,你隻能在朕的身邊。隻能屬於朕!


  夏紫候不知道是怎麽回房間裏麵的,皇後娘娘抱著西鳳太子的屍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件事情雖然被蘇傾壓了下來,但是謠言依舊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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