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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滅教(二)

  朱長駟笑了一聲:“說得倒好。”他看向隨風,惱恨道:“你何以要背叛我?”


  隨風未在意他凶狠的模樣,淡然道:“從我跟著你做事起,我就知道,跟著你這樣喜怒無常,冷漠無情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隻為你曾經收留我,對我有恩,才一直沒有做出違背你意願的事。可你從未真誠對待過我和印雪,僅僅是把我和她當作是你手中的棋子,你的做法令我一次次寒心,我是被逼無奈,不得已才要背叛你,不想再受到你的操控。”


  朱長駟滿麵陰笑:“好哇!你想脫離我的掌控得到自由,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他冷銳的目光掃過蕭懌、隨風等人,聲音狠硬:“既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來得了,走不得!”他大手一揮,十幾名教徒向蕭懌等人殺來。


  蕭懌想著今日不管能否殺得了朱長駟,也得滅掉日月神教,不然自己的顏麵往哪擱?他在十幾招內殺死兩個擋在麵前的教徒,然後縱身一躍,挺劍刺向朱長駟。


  朱長駟待蕭懌劍至,手掌一翻,緊緊夾住了刺向麵門的劍刃。


  蕭懌身子離地,無法借助外力,不論刺進還是抽出,都是徒勞,根本動不了分毫。


  朱長駟譏嘲一笑,手上加力,隻聽“哢嚓”一聲響,劍刃被硬生生從中掰斷。朱長駟趁蕭懌疏於防範,拍出一掌,正中蕭懌左肩。


  蕭懌被他這掌力道所帶,不由自主向後躍出丈餘,才勉強站穩。


  有士兵趕緊過來關心道:“皇上您的傷要緊麽?”


  蕭懌雖知朱長駟的武功很高,但未料到自己會在一招之內就敗給他,既驚且怒。他用手摸一摸疼痛的肩膀,硬聲道:“朕沒事,先殺了朱長駟再說。”


  此時,那十幾名教徒已死於刀劍之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集在朱長駟一人身上。


  朱長駟麵上毫無畏懼之色,從容相對:“你們有種就一起上,我朱長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他展臂高喝:“來呀,來拿我的命呀!”


  士兵們見他如此強悍,都不敢輕易靠近。


  蕭懌走這麽遠的路過來,就是為了消滅日月神教,假如對朱長駟心生懼意,再次失敗的話,他還怎麽配做一國之君?蕭懌咬咬牙,從一士兵手裏奪過一柄劍,又刺向朱長駟。幾乎在同時,隨風也朝他打去。


  士兵們似乎又有了勇氣,紛紛向朱長駟殺去。而就在殿外,部分士兵與聞訊趕來的印雪及一些教徒鬥得不可開交。呼喊聲、兵刃相擊聲此起彼伏。


  蕭懌這次留了心,劍身盡可能避開朱長駟的手,不使他抓到。劍招盡量攻他要害,想快些殺了他。


  隨風的武功在蕭懌之上,不似他劍走輕靈,是以刀招沉穩,快而不燥見長。


  二人雖是聯手對抗,奈何朱長駟的武功太高強,掌力渾厚,收發自如,對付他倆自不在話下。而士兵們被朱長駟掌力所帶到,難以近他的身,自然不好從旁相助。


  就在這時,印雪領著幾名教徒抽身衝進殿中,一眼看見蕭懌和隨風在跟朱長駟激烈相鬥,驚得臉上變色:“主上!”她擔心朱長駟會不敵,想要幫他,卻被一大群士兵圍住過不去,又氣又急,狠命揮動著柳葉彎刀,對著攻擊她的士兵們橫劈豎砍。印雪邊鬥邊罵:“隨風你這個叛徒,你竟敢勾結敵人謀害主上!我絕不饒你!”


  隨風聽在耳裏,心中難過,卻絲毫不敢大意,凝神接招。


  蕭懌到底武功弱些,不慎被朱長駟一掌擊到腹部,跌落於地。朱長駟這一掌用力較大,蕭懌隻感腹部疼痛難忍,喉頭一甜,唇角溢出血來。


  士兵們大驚失色,搶步上前來扶他:“皇上!皇上!”


  蕭懌推開他們相扶的手,用力拭去唇角的一抹血痕,扶著冷硬的石壁努力站起身,眼望還在相鬥的朱長駟和隨風,憂愁道:“看來今天已難殺死他。”


  蕭懌受傷較重,不便再與朱長駟相鬥,剩得隨風一人更難勝他。在朱長駟打傷蕭懌的瞬間,隨風趁他稍有分神之際,一刀刺在朱長駟腋下。朱長駟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喝道:“叛徒,我先殺了你!”過了七、八招,朱長駟一掌劈在刀刃上,緊接著一掌擊中隨風胸口,滾落在地。


  隨風感到胸口劇痛,手掌火辣辣的疼,原是虎口被震裂。他眼前一陣眩暈發黑,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顯然朱長駟這掌是用了十足的力道。隨風掙紮了幾下,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雙目死死盯著朱長駟。


  朱長駟見隨風生生受了自己這一掌,不僅沒死,還能再站起來,微感訝異,怒喝一聲:“你去死吧!”力運雙掌推出,一股強勁力道直襲向隨風。


  原來隨風提前做好了打鬥準備,為了可以護身,特意在衣服內穿了一件厚厚的軟甲,在外力侵體時,已化去了部分力道,才不至被朱長駟一掌擊死。隨風見朱長駟又出招,情知再受他一掌,就是有軟甲護身也會殞命。他強忍著傷痛,盡最大功力欲阻止這股強大力道的侵襲。


  就在這生死時刻,但聞一女子驚呼:“不要!”一個白色身影一晃,印雪已躍至朱長駟和隨風中間,以她單薄的身軀擋住了兩股幾乎同時襲來的渾重力道。隨著一聲痛苦的呼聲,印雪如一片被鳳吹落的樹葉般倒在地上。


  她這一以命相護的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隨風大驚失色,叫聲:“印雪!”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住了印雪身子。


  印雪在兩股力道的重擊之下,已氣若遊絲,麵色慘白,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她胸前大片衣襟,如朵朵盛開的紅花。她抬一抬漸沉的眼皮,睜開一條縫,看著一臉痛心的隨風,低弱道:“我……我恨你,可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這麽做,就算……算是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了。”說到最後的幾個字,已難聽清楚。她頭一偏,就這樣停止了呼吸,結束了被他人利用的不幸的短暫生命。


  隨風痛不欲生,緊緊抱著她漸漸冷卻的屍體,一陣悲嚎。


  大殿內外的人都被這悲哀的氣氛所包圍,心裏都不是味兒。


  朱長駟眼見手下人死的死,傷的傷。右使背叛,左使身亡,日月神教已再難維持下去,便趁著眾人未留意自己這當口,用利刃劃破手掌,以內力和著手掌上流出的血液推向寶座後的石壁。那石壁上立時呈現出一扇石門,緩緩向兩側開啟,朱長駟閃身進去,門即閉合,又憑空消失,乃是一扇可以隱形的門。


  朱長駟走進一條無人知曉的密道,轉過兩道彎,來到一座大小僅次於議事大殿的石室中。他的目光落在石室兩端,相距五十步左右的兩頭麵目猙獰的虎頭獅身石獸上,有猶豫和不甘,實在不願看到自己辛辛苦苦花費近二十年的時間,著人修建的地宮就這樣毀滅。可如不舍,又如何置蕭懌等人於死地?朱長駟重重歎口氣,慢慢伸出手扳動了控製兩頭石獸的機關。那兩頭石獸便隨著輪機上鐵索的牽引朝前緩緩移動。朱長駟痛恨無比地道:“蕭懌、隨風,我要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待二石獸相交合,石板下的機關將會彈出,射到頂部,瞬間毀掉控製整座地宮的機關並塌陷,連著石門也會關閉。我要叫你們與日月神教一同毀滅!”他說完這句話,看一眼漸漸接近的二石獸,快速進入一旁通往山外的出口。


  這邊廂,蕭懌發覺朱長駟要逃走已然不及阻攔,才知石壁上還有一道暗門,在驚訝之餘,忍著傷痛奔過去找門,卻已看不到。他仿佛記得朱長駟是劃破手掌施內功開啟了暗門,便也照做。可他接連試了兩次都沒有看到暗門重現。


  在蕭懌疑惑時,隨風已停止了悲聲,走過來道:“我來試試。”恰好他手掌上有傷,倒不用匕首了。可他用力試了,仍然不見暗門出現。


  蕭懌又氣又急道:“怎麽會這樣?”


  隨風在日月神教多年,卻不知這石壁上還隱藏著一道暗門,應是朱長駟在修建地宮時,特意為自己留下的一條退路。他尋思道:“可能是你我功力不足,又或許是隻有他的血才能開啟暗門。”


  蕭懌想著就這樣叫朱長駟給逃脫了,氣得揮拳擊在石壁上:“可惡!”


  一個士兵近前道:“皇上,我們已經圍住了那些教徒,是否殺掉他們?”


  蕭懌回首看去,見僅剩的二十餘名教徒背靠石壁,被眾多士兵圍在一塊。在士兵們的周圍,是數不清的連片的屍首,整個石殿內充斥著令人難忍的血腥氣息,心情不免沉鬱。他緩步走過去,對那些被圍的教徒道:“你們的教主朱長駟已獨自逃離,你們還要負隅頑抗麽?”


  有教徒道:“我們殺了你們那麽多人,你還能饒了我們?”


  蕭懌沉聲道:“朕從未想過要把你們日月神教的人趕盡殺絕。因為朕知道你們是迫不得已才為朱長駟效力的,還情有可原。隻要你們放下兵刃歸降,棄惡從良,朕可以留你們一條性命。”


  教徒們麵麵相覷,不知該不該相信蕭懌。


  一教徒問:“你的話可作數?”


  蕭懌莊重道:“朕是皇上,說的話當然作數。”


  教徒們猶豫少許,才紛紛放下手中兵刃。士兵們一擁而上,用繩索把他們的雙手縛住。


  就在此時,突覺震感強烈,幾乎站不住腳。頂上落石滾滾而下,地麵開始塌陷,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了,不知是何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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