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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怪症(二)

  呂雯梅看到他手臂上留有兩排很深的齒痕,齒痕處結有血痂,驀地驚覺,急問:“是我咬了你?一定很痛吧?”


  蕭懌倏地抽回手,微笑道:“已經不痛了。”


  呂雯梅流淚道:“我這是怎麽了?我到底得了什麽病?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


  蕭懌聽了心酸難受,柔聲安慰道:“那個太醫不會看病,我會再讓別的太醫給你看看,你先安心休息,別胡思亂想,你的病會治好的。”他怕她再追問,起身向惠兒、斐煙道:“你們把她照看好。”二女齊聲答應。蕭懌走到她們身旁,悄聲道:“你們別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她。”二女點點頭,蕭懌又向呂雯梅瞧了一眼,出了殿。


  他想到再傳別的太醫需請示了父皇才可以,就匆忙趕到了政務殿。


  蕭翁業還在批奏章,見他回來,問道:“她的病可好點了?”


  蕭懌輕輕搖搖頭道:“沒有,兒臣想另傳太醫給她疹治。”


  蕭翁業凝視他片刻,無奈道:“那你去傳吧。”


  蕭懌出殿尋了一個做雜役的小黃門,讓他把太醫院裏今日當值的太醫都傳到朝霞台去,然後自行返回朝霞台。


  呂雯梅已坐起身來,見蕭懌又回來了,有點意外:“殿下。”


  蕭懌快步走過去:“你咋起來了?”


  “我躺累了,就起來了。”


  “我去傳太醫了,他們待會就會過來。”


  呂雯梅眼神有點驚慌:“又傳太醫了?”


  蕭懌輕輕拍拍她的背:“別怕。你得的隻是尋常小病,很快就會好的。”


  呂雯梅有些不信,不過還是心安了點,問道:“皇上生我的氣沒?”


  蕭懌寬懷道:“沒有。我父皇還讓我給你傳太醫呢。”


  呂雯梅心下一寬,緩緩舒了口氣。


  蕭懌問:“你現在感覺可好點了?”


  呂雯梅“嗯”了一聲。


  蕭懌又問:“你渴麽?想不想喝水?”


  “我剛剛喝過,不喝了。你現在沒事啊?”


  蕭懌一笑:“沒事,就在這兒陪陪你。”


  呂雯梅露出一縷甜笑,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蕭懌伸臂摟住了她腰身。


  正沉默間,惠兒引著五位太醫走了進來,向蕭懌行了一禮。


  蕭懌鬆開呂雯梅,起身道:“你們給這位姑娘好好瞧瞧,看究竟得的是何病?”


  五位太醫答應了,分別為呂雯梅看病,又問她病況。


  呂雯梅道:“前一個太醫說我是傷熱,給我開了清熱祛火的藥,可我服藥後卻感到煩燥氣悶,還摔了東西,不知是怎麽回事。”


  蕭懌聞言,知道呂雯梅已知情了,向惠兒、斐煙看去,她們隻搖搖頭,想是呂雯梅自己記起來了,並不是兩個侍女告訴她的。蕭懌等五位太醫給呂雯梅看完病,問道:“你們看出她的病因否?”


  五位太醫麵麵相覷,臉上均有疑難之色。為首的是太醫令陸逸夫,他欠身答道:“這位姑娘的脈象時緩時急,很不穩定,病情實在有些古怪,還請殿下恕微臣醫術不及。”


  另外四位太醫亦欠身道:“請殿下恕微臣醫術不及。”


  蕭懌大感氣惱,厲聲質問:“你們這些太醫是怎麽當的?連她得的是何病都不知道。”


  五位太醫俯伏於地,不敢作聲。


  呂雯梅鬱然道:“你別責怪他們,我的病既古怪,別人自是治不了的,你讓他們走吧。”


  蕭懌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擺擺手叫他們出去了。他拉住呂雯梅的手,語氣堅定:“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呂雯梅惆悵不語。蕭懌自忖:雯梅何以會突然得病,且病情還如此怪異,竟連太醫都瞧不出她得的是何病,難道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便問她。


  呂雯梅想了想,道:“沒有啊。我的飲食都是這兒膳房裏做的,且我每次用膳時,惠兒和斐煙都要先嚐過後才給我吃,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蕭懌暗想:這可奇怪了,到底是何原因讓雯梅生得病?思索片刻,猛然記起一個人來,不覺脫口道:“是她,一定是她了。”


  呂雯梅不知他在說誰,問:“什麽?”


  蕭懌不答,隻道:“我去找她。”


  呂雯梅不明就裏:他這是要去找誰?


  天已向晚,落日餘輝漸漸隱退。夜,悄然襲來。


  蕭懌匆匆趕到瑤芳閣時,抬頭見二層閣中透出燈光,琴聲和著明珠的歌聲從閣裏傳出,隻聽她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厥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①

  明珠歌聲嬌柔婉轉,曲調卻悲涼哀傷,聽之令人傷感欲落淚。


  蕭懌聽了也不免心裏發酸,在庭院裏立了片刻,才到閣上去。


  明珠聽得有人上來,轉頭一看,竟是蕭懌。她緩緩站起身,竟歡喜得忘了行禮:“太子殿下。”


  蕭懌猶豫一瞬,沉聲道:“我有一事要問你,請你老實回答。”他盯著她雙眼,“那日呂姑娘來看你,她喝了你的茶,我想知道茶裏是否下了藥?”


  明珠初時還以為蕭懌是來看望自己的,原來隻是為呂雯梅的事而來,空歡喜一場。她聽他問起,忙道:“沒有,我沒有下藥。她病得很重麽?”


  蕭懌不答她話,道:“可為何給她看過病的太醫們都說她的病情古怪,不知病因?”


  明珠詫異:“她的病古怪?可是我給她喝的那盞茶,我先喝了一口才給她喝的,我喝了並無事,可她怎會……我去看看她。”


  蕭懌攔住她,悒快不樂地道:“難道你去了,她的病就會好?”


  明珠微微一怔,望著他無言以對。


  蕭懌打量了她片刻,冷然道:“你以後不要再去朝霞台,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說完離開。


  明珠見他走了,悵然若失,怔怔流下淚來。


  蕭澤雖覺明珠有嫌疑,卻無法斷定就是她害的呂雯梅。而呂雯梅到底患的是何病,找誰才能把呂雯梅的病治好,還不得而知。他彷徨半晌,覺現在再去朝霞台也不濟事,便回東宮了。


  秋楓遞上茶來,見蕭懌愁眉不展,關切地問:“殿下何事不愉?”


  蕭懌隻歎口氣,並不言語。


  秋楓更感奇怪,溫婉道:“殿下可是遇到難事了?不防說給奴婢聽聽,或許奴婢可幫得上忙。”她跟了蕭懌幾年,對他的性子已然了解,一看他神色,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蕭懌臉上憂愁之色更重:“呂姑娘病重了,我已讓太醫院的幾名太醫給她治病,他們卻不知她的病症,好生奇怪。”


  秋楓驚訝不已:“有這等事?那她現在如何了?”


  蕭懌沉吟道:“現在倒是好點了,但她可能還會犯病。”


  秋楓不解其意:“犯病?”


  蕭懌不想說呂雯梅摔東西之類的,隻道:“她犯病時心煩難受,今天昏迷過一次。”


  秋楓更感訝異:“還昏迷了,這便如何是好?”


  蕭懌愁苦地道:“我就是正為這事犯愁呢。”


  秋楓寬慰道:“殿下先別急,想想辦法再說。”


  蕭懌想說:“想辦法,可又能想到什麽辦法呢?”見秋楓凝神思索,這話倒不便出口了,也低頭想起來。


  秋楓思忖片刻,道:“奴婢倒想出一個辦法來,隻是不知使不使得。”


  蕭懌眼裏放光,喜道:“你快說。”


  秋楓低聲道:“宮裏的太醫都治不了呂姑娘的病,不如殿下派人到宮外另請高明之士給呂姑娘治病。”


  蕭懌雙手一拍,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咦,我怎就沒想到呢?”他唇邊露出笑意,“經你一說,我倒記起一個人來,他可能會把呂姑娘的病治好。”


  秋楓驚喜:“真的?”


  蕭懌道:“我明天就去找他,你現在去趟朝霞台,看看呂姑娘。”


  秋楓應了“諾。”去了朝霞台。


  輕紗羅帳後,呂雯梅斜倚在榻上閉目養神。聞得有人進來,緩緩睜開眼睛,見來人是秋楓,有些意外,直起身來:“秋楓姑娘。”


  秋楓行禮:“殿下不放心姑娘,讓奴婢前來探視。”


  呂雯梅客氣道:“我現今尚無名份,秋楓姑娘無需行禮。”


  秋楓恭謹道:“姑娘雖還無名份,但畢竟是殿下看好的人,禮數自然不能少。”


  呂雯梅不置可否,默然片刻,說道:“我現在挺好的,請你代我謝過太子,並向他問安。”


  秋楓答應了,正要告辭,卻聽斐煙的聲音在身後道:“秋楓姐姐你來了。”秋楓回身,親切地拉住她的手,“妹妹。”


  斐煙一臉喜色,道:“姐姐可好?妹妹很想你。”


  秋楓亦歡喜:“我也挺想你的,近日你還好吧?”


  “挺好的,早就習慣了。”


  呂雯梅見她二人執手相語,也感高興:“你們有段時間不見麵了,坐下好好聊聊吧。”


  秋楓含笑欠欠身:“多謝姑娘好意。隻是殿下那邊還等著奴婢回話呢,就不多留了,奴婢告退。”


  呂雯梅便道:“斐煙,你去送送秋楓姑娘。”


  斐煙高興地答應一聲,同秋楓出了殿。


  呂雯梅心中煩憂:“太子是挺關心我,可我得了不明之症,隻怕是……”


  惠兒也感不安,還是寬慰道:“小姐別憂心,想必殿下會有辦法的。”


  呂雯梅憂心忡忡:“我這病要是好不了,隻怕會拖累他。”


  惠兒柔聲勸道:“小姐快別這麽說,保重身體要緊。”


  呂雯梅苦笑一聲:“保重身體?現在我連自己得的是什麽病都不知道,如何保重身體?”


  惠兒更感煩惱,想安慰她,卻不知說啥好,低頭想了想,道:“小姐生病的事要不要告訴老爺和夫人?”


  呂雯梅忙道:“不要,別告訴他們,不然他們會擔心我。”


  惠兒想想也是,便答應了。


  ①此處出自《詩經》中《子衿》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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