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橫豎都是個死
宋樂非常清楚地知道，史賓斯身後就有t病毒和解藥箱子。
這一點毫無疑問，不管哪個世界的記憶，他都能夠肯定。
隻有一點他不太肯定——要不要吃了它們？
吃了它們，會不會改變劇情，能不能讓他擺脫這該死的無限循環？
不吃的話，有沒有改善當前局麵的可能，會不會被體內的饑餓之子力量傷害？
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你在做什麽？”詹姆斯拉開宋樂抓在暗門上的右手，嚴厲斥責道：“難道你的長官沒有教過你，任何時候都應該服從命令嗎，士兵？”
宋樂和鄭吒、詹嵐等人此時的身份都是安布雷拉公司安保部門的士兵，雖然怎麽看都不像，但詹姆斯等人似乎沒有懷疑，他們甚至看都沒看地板上的無頭屍體。
詹嵐關切地盯著宋樂，她擔心宋樂會突然發飆，像殺掉中年婦女那樣殺掉詹姆斯等人。
鄭吒甚至都做好了出手或者逃跑的準備，他的身手或許不行，但意識絕對是一流的，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宋樂並沒有思考太久，跟詹姆斯對視了幾秒鍾就決定放棄。
或許未必能通過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但至少改變是不會錯的，怎麽也不可能會變得更壞，不是嗎？
見宋樂配合，詹姆斯也就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時間緊迫，他實在沒有功夫在這個問題上耽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事情肯定會就這麽過去，然後宋樂一行人開展最初的《無限恐怖》劇情，牟鋼等剩餘兩名輪回者，詹姆斯、蕾恩、梅林、jd和卡普蘭以及其他人會依次死在蜂巢裏，然後艾莉絲、鄭吒、詹嵐，還有張傑能夠從蜂巢生還。
但是，現實之所以可怕而又迷人，就是因為它的不確定性，就是因為它隨時會充滿意外。
大多數人都下了車廂，那個隻具有炮灰功能的中年男人牟鋼卻落在了後麵。
他是如此沒有存在感，以至於沒人注意到他的雙眼裏不停地跳躍著名為野心的狂熱火焰。
聽到身後的金屬撞擊聲，宋樂第一時間轉頭，看頭牟鋼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板暗格裏取出那個銀色金屬箱子，並且在嚐試輸入密碼。
他心中訝異，但是什麽都沒有做。
雖然不是他改變了劇情，但現在劇情已經改變，順水推舟下去也不是什麽很難接受的事情。
這時候更多人發現了車廂裏的異狀，紛紛做出了他們應做的反應。
鄭吒、詹嵐選擇了旁觀。
張傑想要做些什麽，但也隻是抬了抬手臂，並沒有做出什麽攻擊或者勸阻動作。
詹姆斯第一時間抬起手槍，嚴厲斥責道：“你拿的那是什麽，快放下它！”
艾莉絲似乎回想到了什麽，訝然抬頭，緊緊盯著史賓斯。
“不！不！”史賓斯戴著手銬撲向牟鋼，表情猙獰扭曲，嘴裏語無倫次地瘋狂大叫：“那是我的，你別動它，它是我的……”
他為了這個箱子付出了一切，還因此製造出最是駭人聽聞的慘案，萬萬不能接受被宋樂橫插一腳半路奪走這種事情的發生。
要命的是，如果箱子裏的t病毒和解藥被人發現，他絕對不可能逃脫懲罰。
牟鋼能毫無滯澀地一把找出箱子，那就意味著牟鋼清楚他的一切，也知曉他犯下的驚天大案，他更加不允許那件驚天大案就此被牟鋼揭穿。
史賓斯不可能是宋樂的對手，但相對普通人牟鋼而言，他的身手卻是要高出再多。
以他的能力等級，就算手上戴著手銬，也能輕易幹掉牟鋼。
他趁著卡普蘭分心去看牟鋼掙脫了卡普蘭的看押，兩步衝到牟鋼身邊，雙手被銬在背後無法發力，就彎下腰要用腦袋撞擊牟鋼。
牟鋼一個不防，被史賓斯撞了個結實，翻了兩個跟頭歪倒在車廂地板上。
而這個時候，詹姆斯、蕾恩等人也發現了牟鋼身上的異常，飛快地返回車廂，持槍擋在牟鋼，以及史賓斯兩人身前。
“什麽情況，你要背叛公司嗎，士兵？！”
詹姆斯異常嚴厲地斥責牟鋼。
牟鋼被史賓斯剛才那一下撞得岔了氣，稍一緩衝恢複正常，但他已經不可能再觸碰到銀色箱子了，就算眼中的怒火再怎麽旺盛也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任何辦法。
“快動手，還等什麽呢？！”
隨著牟鋼的厲聲怒喝，一個消瘦的身影噌地從車廂後部躥了出來，飛快抓到銀色金屬箱，輸入密碼，打開金屬箱，取出一支藍色的藥劑瓶攥在手裏。
宋樂再次驚訝，因為他發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竟然是《無限恐怖》世界裏除鄭吒三人、中年男人牟鋼之外的那個年輕人。
這家夥的存在感比牟鋼還要更低一些，宋樂甚至都有點不大能記得清他的名字。
鄭吒和詹嵐四目對視，麵麵相覷，有點不知所措。
張傑卻是一掃之前的陰鬱，眼神漸漸火熱，有了一些歇斯底裏的趨勢。
詹姆斯知道年輕人手裏攥著的藥劑瓶裏有什麽，而且他還很明確地知道，那裏邊不是什麽好東西，是會要了他們性命的可怕事物——t病毒。
他向手下蕾恩甩了個眼色，示意蕾恩見機行事，最好能把藥劑瓶搶回來，或者能在保證藥劑瓶安全的情況下斃掉年輕人。
而他自己則向前一步，氣場全開，試圖威壓年輕人，“士兵，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下來，那是公司的財產！”
年輕人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勇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沒被嚇尿褲子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有勇氣回應詹姆斯。
幸好他還算有那麽一點點理智，知道絕對不能聽從詹姆斯的命令放下藥劑瓶。
這個時候，牟鋼從車廂地板上爬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走向年輕人。
看他的表情，完全沒了之前那片膽怯模樣，他甚至有膽子在從蕾恩身邊經過的時候，用力地抓了一下蕾恩的屁股。
眾人知道情形不對，也知道這場變故肯定是牟鋼策劃的，但他們現在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安靜等待牟鋼發表他的宣言。
“不要嚇唬我們了，”牟鋼刻意嗅了一下拍過蕾恩屁股的右手，邪笑道：“橫豎我們都是個死，還有什麽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