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憤怒的天線寶寶
“我叫丁丁，是一名外星人。”
“我明白，其實我並不是外星人，而是你們主世界幼兒節目——《天線寶寶》裏的一個角色形象而已。”
“當然，那是我的前身，或者說是藍本。”
“和拉拉、迪西、小波一樣，我在《天線寶寶》節目裏做著簡單幼稚的動作，以此來獲得主世界人類孩子的歡心。”
“那時的我們無知無覺，沒有意識，既不會因為受歡迎而高興，也不會因為受冷落而厭煩。”
“但是後來，情況變了。”
“突然有一天，我們活了過來，像你們人類一樣，有了自我的意識。”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宋樂茫然答道：“不明白。”
他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怎麽可能知道這個見鬼的問題應該如何回答？
“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們是狂妄自大的人類，從來不會站在其它非人類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丁丁的語速加快了一些，聲音也更大了，聽起來像是在生氣。
宋樂莫名其妙。
‘這關我什麽事，我又沒有狂妄自大。’
‘而且，人類不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難道要背叛自己的歸屬嗎？’
“我們有自己的自我意識，意味著我們有了喜怒哀樂，也有自己對其它事物的見地和立場。”
“同時，也意味著我們和創造我們出來的你們人類之間，會有恩怨情仇。”
丁丁再次停頓，目光有些渙散，似乎陷入了沉思。
宋樂迷惑，不明白丁丁講這些，到底是想表達什麽。
更不清楚，這些又跟他現在的情況有什麽關係。
不過他其實並不太關心這些，他隻是想完成任務，離開這個突然變異了的世界而已。
“沒人知道變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
接替丁丁說話的是迪西，他的聲音要低沉得多，也更有韻味一些。
“從我們開始產生自我意識以後，我們就有了許多原本沒有的煩惱。”
“比如每天說得那些無知的話，做得那些幼稚的動作，還有沒完沒了的可笑劇情，這些都讓我們十分煩惱。”
“因為我們不再是永遠長不大的角色形象，而是一個正常的，會學習的自我意識，我們不喜歡一直這樣下去。”
宋樂忍不住道：“不是，你們是怎麽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動作，在說什麽話，呃……”
他邊思考邊問，“我的意思是說，那些時候你們在哪兒？”
“我們無處不在，隻要播放出來的《天線寶寶》，都是我們。”
回答宋樂的是小波，聲音柔柔的，像是緩緩流動的河水。
“？”
宋樂隻能回以滿臉問號。
他真的聽不懂這個解釋，跟他之前對世界的了解相差太遠了。
宋樂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又取出一支更加高級的軍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
裴秀研悄悄把她那支仿軍用望遠鏡藏起來，然後下了一個決定——回去把她的後援團全部開除。
搞什麽嘛，整整一個團隊，竟然沒有宋樂一個人想得周到，準備的物資沒有一樣比得上宋樂。
1分鍾後，宋樂收回望遠鏡，取出一個小巧的儀器，操作了幾下後，把裴秀研拉到一邊，表情凝重地道：“問題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嚴重。”
“有多嚴重？”
裴秀研被宋樂這種表情搞得心裏很是忐忑，莫名的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三大危險。第一個是輻射，看到沒有，”宋樂把手上的儀器遞給裴秀研看，“這是蓋格計數器，上麵顯示的是我們現在受到的輻射數值。”
裴秀研接過來看了一下，“00002？這是什麽？”
中二少女從不關心這些，自然看不懂蓋格計數器。
“倫琴值，已經超過正常標準的100倍，如果繼續增長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像它們一樣。”
宋樂又指了指那些無意識地徘徊的“喪屍”，表情憂心忡忡。
“嚇！”裴秀研被嚇得縮了縮脖子，顫聲問道：“那怎麽辦？”
宋樂取出一台iad，調出《和平精英》海島地圖，指著地圖右側分析道：“這裏是核電站，輻射就是從這裏往外擴散的，我們得跑到這裏……”
他又指著地圖左上角，“z城紅葉林，那裏距離核電站最遠，生存希望最大。”
裴秀研不解道：“可是，你是怎麽會這麽想的，難道隻憑那個蓋什麽器麽？
還有……”
她指了指鋼絲圍欄外的喪屍，“要是外邊全都是那些東西的話，我們要走那麽遠，豈不是很危險？”
宋樂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知道海島地圖的原型是哪裏嗎？”
裴秀研茫然搖頭，“不知道。”
問她遊戲裏的知識她還知道一些，更加深刻的東西她哪裏懂？
宋樂歎了口氣，幽幽講述道：“1986年，前蘇聯普裏皮亞季附近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發生了嚴重的核事故，至少造成了4300人死亡。”
“這4300人中，絕大多數是舍命拿鐵鍬封堵核反應堆的軍人和工人，還有一部分是參與救火的消防員和救護人員。”
“海島地圖，就是遊戲公司基於切爾諾貝利附近地形進行改造的成果，地圖正中的城，就是普裏皮亞季。”
“我不知道輪回空間對海島地圖背景的還原程度具體有多高，又對這些喪屍模樣的遇難者進行了什麽樣的魔改。”
“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如果我們想要在這裏堅守的話，輻射指數會很快提高到足以致死的地步。”
“然後我想說的第二個危險，就是那些在遊蕩在這座海島的喪屍——又或者叫做變異怪物的東西。”
“我敢肯定，它們的數量不會少，還會有部分非常強力的家夥。”
“最後的第三個危險，則是每天被禁止使用一種物資這個設定。”
“今天是第二天，禁用的是淡水，如果明天禁用的是食物，後天是彈藥，然後大後天是藥劑，那我想，我們基本上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所以，我的計劃是，從現在開始搜集物資，在輻射指數繼續提升前向z城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