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與哥哥的通話
盼盼把遇見叔叔的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了哥哥——有富。
“什麽？什麽？”有富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好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他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喜“盼盼你再說一遍，你見到咱叔叔了？你不會認錯吧？”
“哥——你太低估我的智商了，我還沒有弱智到連咱叔都不認得的程度。”
“可別認錯了，你想想咱叔出走時，你還不記事，對叔叔你幾乎一點印象也沒有。”
“哥啊，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咱家不是有咱叔的照片嗎？再說咱叔長得跟咱爸嘴口、說話的腔調幾乎一模一樣。”
“對”有富沉思了一會
“還有當我提到咱村大喇叭的時候，他警惕的問我‘你是誰？’”
“這就能證明他是咱叔叔麽？”
“可是當我說咱爹穀立艾去世的時候，他抱著頭，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
“哦，小妹——是咱叔叔，一點也不錯，你千萬看好他，可別讓他再出走了。”
“不會，現在他正和張岩一塊玩遊戲呢，他啊脾氣性格一點也沒有改變，還是喜歡和小孩們玩。”
“好好好”有富在電話裏一連說了三個好“明天我就去濟南把咱叔接來，對了盼盼我給你帶點咱村調料協會生產的六月鮮醬油，你在濟南開拓開拓市場好麽？”
“哥啊，你們商人就是會算計”
“妹妹你怎麽這麽說呢？這可是咱村的大事啊，咱村成立了豐之緣調料協會，生產的調料質量可是響呱呱，可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不宣傳人家怎麽知道？大家都不知道，那不成了孤芳自賞了麽？沒有市場就沒有發展。”
“哥——，你們當幹部的說話就是一套套的，行我們學校小賣鋪的王有富大哥人緣廣，我托他問問。”
“行，咱不怕貨銷的少，就怕一點不銷售，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麽，過2-3年咱村的櫻桃、核桃、大棗結果了，咱就在濟南設立辦事處，小妹你就任辦事處處長。”
“哥哥你不怕人家說你以權謀私麽？”
“小妹你別忘了舉賢不避親啊。”
兄妹兩快樂的談論著，他們相約明天10點左右盼盼學校門口接哥哥有富。
明天，想起明天，盼盼忍不住一陣激動，明天不僅哥哥要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學校明天10點召開年終表彰大會，表彰在本學期優秀的學生還有老師，培智學校學生來自全省各地，主要是身有殘疾要麽是失去親人的孩子，包括省領導對這個學校的發展極其重視，聽說明天的會議，有省裏的大官參加呢！張岩作為學生代表要在大會上發言，想不到哥哥趕巧參加這個會議，哦，真讓人高興。開過會就要放寒假了，無家可歸的孤兒都要在學校裏過春節。前天校領導找了盼盼，征求盼盼的意見是否能留下來照顧這些孩子，盼盼真想一口應允下來，可是哥哥多次來電話，督促她回家，再說按照浮山的風俗，春節要給死去的親人上年墳的，據說出門在外的人不能回家過年，在居住地的十字路口將紙錢燒了，死去的親人一樣能收到，如果這樣的能行的話，盼盼真的不想回去了，學校對自己的恩情，她是難以忘懷的，在學校需要她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小利益，假如回絕的話，真的有點愧對自己的良心，盼盼沒有答應領導，也沒有回絕領導，她想給哥哥商量後再做決定，她相信哥哥一定會支持她的選擇，校領導說，隻要臘月20之前再做決定也不晚。放假之前還要發一次工資的，盼盼計劃好了，存折上的3000元錢不再動了，等積攢到5000元，就先還哥哥一部分賬，哥哥開廠子，看上去有錢，其實哥哥每天都缺錢，這真是應了一句話“越有錢的人越缺錢。”800元完全能過個肥年，叔叔的到來，盼盼的計劃一下子改變了，叔叔那身滿是灰塵破破爛爛的衣服，再也不能穿了，必須給叔叔置辦一身衣服，盼盼想著走出了電話亭，對過不遠處就是一個小市場，她花50元錢給叔叔買了一個黑色的上衣，30元錢買了一條灰色的褲子，一雙解放鞋、一雙深黑色的襪子花去10元錢，一共花去90元錢，盼盼想叔叔換上這身衣服，一定會神氣不少。回到家裏，張岩正拿著一本《床頭故事》念給叔叔聽，雖然張岩咬字不清，可是叔叔聽得好像津津有味。
“孩子多麽天真啊，在他們心裏沒有貧富貴賤之分，有的是愛心，當孩子真好。”盼盼看著這一老一小投入的樣子，不想打擾他們，她躲到樓道裏，開始準備晚餐。
星期一這一天開始了，盼盼著實的將張岩打扮一番，張岩作為學生代表在大會上發言，這可是頭等大事啊，可不能穿的破破爛爛給學校丟臉，盼盼給張岩穿上了過新年準備的新衣，淺藍色的羽絨服上衣配上黑色的牛仔褲，盼盼仔細地給他整理好淩亂的頭發，顯得十分的精神，盼盼一再叮嚀“孩子——，千萬不要緊張。”
張岩使勁地點著頭。
送走了張岩，盼盼看了看躺在那張破沙發上還在熟睡叔叔，她小心翼翼的把早點放在飯桌上心想“叔叔這些年一定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她悄悄地帶上了門，來到學校門口等哥哥的到來。
北風不緊不慢地刮著，看上去好像溫柔的風，卻那樣的無情，肆意掠奪著手上、腳上哪一點點熱量，盼盼不時得搓著手，在學校門口來回地踱著步。
“大妹子，你做什麽啊?要不先到我這裏暖和暖和？”王有富看見盼盼熱情地招呼道。
“不打擾你了王大哥。我在等人呢。”
“等人？等家裏人吧？”
“可不是，說好了我哥哥今天來。”
“哦，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王有富深情地看了盼盼一眼。
兩個人正說這話，一個人突然闖進了盼盼的視線裏，盼盼擦了擦眼睛，仔細地再看看，不錯是他，他怎麽來了？
來人咱們都認識，他叫文運，一個實實在在，本分善良的單身漢，上身穿著嶄新的黑色羽絨服，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還不用上鞋油的皮鞋，因為嶄新才顯得呈亮。頭顯然剛理完不久，甚至還刻意上了點發蠟，在風中竟然絲紋不動。文運左手提著蘋果，右手提著一箱牛奶，不用問文運是有備而來，看見站在學校門口的盼盼，文運先是吃了一驚，接著靦腆的笑了，猶豫了一陣，終於喊道“盼盼——”
“你？”盼盼深情地看著這個愛著自己，自己也愛著的人，真的想不到，做夢也想不到文運在這時候出現，她真想撲到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懷裏，什麽話也不說，靜靜地聽聽他的心跳，可是她沒有這麽做，盼盼低下了頭，喃喃地說道“你怎麽來了？”
“其實忙完三秋我就來濟南了，就在8裏橋附近等些散活。每一天都想來看看你，可是…”文運抬起頭，笑了笑說“這不我終於站在你麵前了。”文運放下手中的東西，熱切地看著盼盼。
“文運別說了，我心裏什麽都明白。你這些天過的還好麽？”
“好好好。”文運爽快地笑了起來“隻是…。”
“唉——”盼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本想說“我何嚐不想你呢！”但馬上又改了口“你們幹活累嗎？”
文運搖了搖頭，突然抓住了盼盼的雙手“盼盼，我知道你刻意回避什麽，可是你知道嗎？等我們休息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在學校門口溜達，盼望著遇見你，但又怕遇見你，每天我自己安慰著自己，自己鼓勵著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可是….，可是我害怕啊，害怕我心中的愛，到你這裏刹車，也許我的思念，因為見了陽光，如同靈芝見了太陽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的是傷心與遺憾，我怕這個結局。”
“別說了，文運你不要再說好麽？你以為我是鐵石心腸？你以為我對你的愛無動於衷？你以為我不想你？你以為我不愛你？可是，我一個寡婦，一個殘疾孩子的媽媽，一個背負幾萬元賬的女人，不配真的不配你愛我。”
“不——”文運一把把盼盼摟進懷裏“我的好盼盼，你不該，千不該萬不該想這麽多，假如說，感情也需要有條件的話，哪不叫感情，叫交易。愛一個人就敢於承擔一切，一切困難，也許還有不幸，共同經曆風風雨雨。盼盼我們相愛，沒有幸福的前提，恰恰相反，是苦難還有不幸，讓我們走到一起，我們愛的沉重，愛的真實，愛的刻骨銘心。盼盼我沒有讀過幾天書，學的那點知識，幾乎毫不保留地交給了老師，內心話，卻無法表達，盼盼請看著我的眼睛，這裏麵注滿了對你的愛，還有無限的情，相信我對你愛是真心的，發至肺腑的愛。”
“文運，我的好文運”盼盼一把抓住文運的手“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有這個福分麽？我的老天爺，你為什麽把幸福一下子都給了我？文運——，你不會因為在城裏過了幾個月或者因為看了幾本言情小說，學會了幾句城裏人擅長的華麗詞藻，來坑騙我這個可憐的女人吧？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哪一點值得你愛，我哪裏配上你的愛？”
“我的盼盼，我的好盼盼，你怎麽有這種想法，我的為人，難道你還不知道麽？”文運一把抱住盼盼“要問我，為什麽愛你？這個問題，我自己也問了幾百次了，可是找不出一點理由，其實愛還需要理由麽？有理由的愛，就是條件下的愛，這樣的愛還叫愛麽？我發誓…”
“別別“盼盼捂住了文運的嘴“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何嚐不愛著你。很多時候，我克製著自己，我怕啊，文運。”
“怕什麽？”文運輕輕地撫摸著盼盼的秀發。
“怕我自私的愛，一不小心傷害了你。”
“別說了我的盼盼，你以為這樣就不傷害我嗎？其實不然，你的躲躲閃閃，幾乎讓我喪失了自信。我鼓勵了自己多次，下了一次又一次的決心，直到今天才鼓足了勇氣，站在你的麵前，表達自己對你的愛，我勸著自己，盼盼你答應也罷，拒絕也好，隻要在你麵前，說出我一直想說而又不敢說的心裏話，這輩子就沒有給自己留遺憾。”
“是的”盼盼依偎在文運懷裏，喃喃地說“很多時候，我們給自己設下了圈套。為了那該死的麵子，說著違心的話，不由自主地做著不情願做的事。有多少姻緣，被麵子扼殺。文運謝謝我們自己吧，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老天爺，今天我們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各自的心裏話。忐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是的，是的”文運滿臉含笑，“盼盼，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文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存折來“今年咱那裏又是一個豐收年，你家的糧食我替你處理了，一供賣了9763.0元，錢都在這裏呢！”文運揚了揚存折。
“文運，地是你種的，收獲當然歸你”盼盼嗔怪地看了一眼文運。
“歸我？”文運又一次把盼盼攬在懷裏“沒有你，我要錢有什麽用？拚搏掙錢是為了希望，沒有希望地攢錢，隻是為了滿足那個貪得無厭的軀殼，張岩給我們帶來了希望，這些錢是你的，是我們的，是我們張岩的。”
“我們的？張岩的？”盼盼疑惑地看著文運，突然笑了“文運，這不是夢吧？是夢為什麽夢的這麽真實？”
盼盼甜蜜地把頭埋在文運的懷裏，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陶醉，她感覺到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賣部的王有富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這是他花費100天寫給盼盼的情書，他想用100天的時間寫完，盼望著結局100%的滿意，正當他想交給盼盼的時候，想不到…，王有富不願意再想下去，他深情地看了看盼盼，歎息著把這封信悄悄地夾在了桌子上的一本書裏。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他們麵前，從車上走下了有富、嫂子、還有萌萌。
“哥哥——，嫂子——”盼盼臉一下子紅了，連忙抱起萌萌“我在這裏等你們呢！”
有富沒有說話，滿臉含笑地走到了文運跟前“假如我沒有認錯的話，你就是文運，盼盼多次在電話裏提起你，我知道她心裏裝著你，感謝老天爺，今天我們在這裏相聚了。”
“哥哥——”文運兩眼含淚，緊緊地握住有富地手“我們的事情，你…。”
“哈哈哈”有富不由地大笑起來“文運，隻要你們相愛，就大膽的去愛，哥哥，嫂子隻有祝福的份了。”
“哥——”盼盼看了一眼有富臉紅了。
“哈哈——”有富、嫂子一下子笑了起來“想不到我們見到了未來的妹夫。”
盼盼看了眼文運，文運看了眼盼盼，兩個人不由地低下了頭。
“姑姑”萌萌拉著盼盼的手問道“我哥哥呢？”
“正在開會呢，今天你哥哥還要在大會上發言呢！”盼盼在萌萌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盼盼，盼盼”正在這時穀立勢喊叫著從培智學校裏向他們走了過來。
“嗯，叔叔我在這裏呢！”盼盼向穀立勢揮了揮手，看了看有富“哥哥，你看是咱叔叔吧？我沒有弄錯吧？”
有富怔怔地看著，他仿佛看到了父親在向他走來，哪腳步，哪神情，哪笑容，就是活著的父親。不用問，向他們走來的就是穀立勢，有富激動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穀立勢“叔叔，你看我是誰？”
“有富？是的，是我的侄子有富。”穀立勢一把抱住有富“我離開的時候，你才這麽高。”穀立勢比劃著“我們一起到水庫下摸螃蟹，抓泥鰍。想不到，你一下子成大人了。”
“叔叔”有富慧慧和萌萌叫到跟前“這是你的侄媳婦，這個調皮鬼是你的孫子—萌萌。”
“叔叔”慧慧笑著說“有富經常念叨您，我對他說，說不定今年咱叔叔就能回家，看讓我說對了吧，來萌萌，叫爺爺。”
“爺爺”萌萌挺著胸，向文運扮了個鬼臉“叔叔，我爸爸沒有給爺爺介紹你。”
“哈哈哈”大家被萌萌逗笑了。
“萌萌，重量級的都最後介紹”有富把文運拉到穀立勢麵前“叔叔，這個可是你未來的侄女婿啊，挑挑毛病。”
“哈哈哈”穀立勢看著文運，笑著說“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大會開始了吧？”有富看了看盼盼。
“我想已經開始了。”盼盼看了看太陽。
有富滿臉歡喜，招呼著“走咱們也參加會去。”
三樓禮堂裏，座無虛席，別開生麵的表彰會正在進行著，隻聽主持人說道“現在請張岩同學發言，他給我們帶來是詩歌朗誦，《我的媽媽》”
穿著漂亮的張岩，昂首走上台來，向觀眾深深地鞠了一躬，會場上想起了熱烈的掌聲。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我給大家帶來的是詩歌
《我的媽媽》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
有一戶人家，
住著低矮的草房，
主食是地瓜，
三口之家，
奶奶、媽媽，
還有身患疾病的爸爸，
在他們的期盼中，
我來到這個貧困的家。
在爸爸、媽媽的期盼中，
慢慢長大，
長到2歲的我
一直不能開口說話，
爸爸——媽媽——，
帶著我來到濟南檢查，
耳聾，神經性耳聾，
注定我長大就是一個啞巴。
媽媽——我的媽媽，
執著著一線希望，
帶著我到濟寧，在浮山，
語訓，語訓——，
夢裏都是我開口說話，
媽媽——，我的媽媽，
為了我，瘦了，
年輕的她，
頭上多了一根又一根白發。
忘不了，
忘不了啊，
我第一次開口喊媽媽，
媽媽眼裏，
注滿了激動地淚花。
媽媽啊——，
我可敬媽媽。
那是一個冬天，
雪下的很大，
一覺醒來的媽媽，
看不見了爸爸，
她找啊，找啊，
爸爸，重病在身的爸爸，
為了不拖累這個貧困的家，
最終選擇了，
選擇了自殺。
不幸，不幸之劍，
再一次，
在我們這個經不起風雨的家裏懸掛，
是站起來？
還是就此倒下？
媽媽——我勇敢的媽媽，
擦幹淚，雙手擎起這個，
這個貧窮的家，
她說，我什麽都不怕，
不幸不能把我擊垮。
過了一年多，
奶奶也死了，
臨終前，
奶奶拉著媽媽的手，
說“孩子，你要改嫁，一定要改嫁。”
可是，媽媽為了我，
一直，一直，
一直守護著這個貧困的家。
我多麽想，
多麽想說，
媽媽你應該，
擁有一個新的家
我也想有個，
知你、愛你、疼你的新爸爸。
媽媽，
我的好媽媽。
千言萬語，
說不盡我心裏的話，
瘦小的你，
在我心裏是那麽的高大。
媽媽—，
我愛你——”
讀著，張岩慢慢的跪了下來，流著淚說道“感謝，無私奉獻天下的好媽媽。感謝那些在平凡的崗位上，辛辛苦苦善良的媽媽。讓我們大聲的喊出來，‘媽媽我愛你——’”
會場上想起來經久不息的掌聲，這時主持人說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這個可敬的媽媽。”
盼盼眼含熱淚，走上講台，會場上掌聲再次響起。“在這裏我有很多話想說，作為一個媽媽，我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我相信每一個媽媽，遇到我這種情況，會同我一樣選擇堅強，因為我們愛孩子，孩子就是我們的明天。”又是一陣掌聲“在這裏我感謝培智學校的領導，感謝社會上好心人，假如沒有他們的關懷，我這個媽媽有天大的本事，張岩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一個殘疾孩子，而不是一個殘廢孩子。”又是掌聲。
“今天我有一個好的消息，想與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哥哥們、嫂子、侄子、失蹤多年的叔叔、還有張岩期盼的富有愛心的新爸爸—文運一同來到了會場。”
會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張岩跑到文運麵前，慢慢地跪了下來。
“叔叔，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爸爸了，答應我好好地愛我媽媽，好麽？”
“孩子，我的好孩子“文運抱起張岩，舉過頭頂“我答應你，麵對著大家我鄭重承諾，我一生一世愛著你們。”
喇叭裏響起來《有愛才溫暖》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