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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大喇叭給依依提親來了

  在前文中我們知道了大喇叭與她騾子老公——李青棟的側影,也了解到大喇叭為了成為眾人關注的對象,編造著無中生有的故事,為了巴結村裏的王彩蝶,不惜替王彩蝶的老婆罵大街。由於大喇叭生孩子的器官是那樣的健全,而李青棟偏偏是一個騾子,因為這一點,大喇叭在李青棟麵前可有絕對的權威,三個孩子是大喇叭的,但不是李青棟的,確切地說是大喇叭借種生的,李青棟這個依賴自己的學問,把狡辯玩的天花亂墜的家夥,隻可惜老天爺很溫柔地剝奪了他生育的權利。


  大喇叭是一個很精致的女人,矮小健壯的身體,不缺少的是女人的窈窕,有著被這個國人推崇迷戀的瓜子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讓很多男人喜歡花費很多時間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可現在這個漂亮的女人被富貴養成一個滿臉堆滿橫肉的老女人了。隨著歲月的流逝,這個幾乎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女人,被騾子客的淵博給傳染了,變得斯文起來,學會了用詞語表達意思,博學多識的李青棟看來是有點滑稽,可是這個騾子不願意指出來,大喇叭把不識抬舉說成不識抬杠,李青棟也隻是笑笑,大喇叭自信力倍增,說什麽話,都願意有詞在先,比如她要編造故事的時候,開頭就是,咱要聊齋誌異一下,聽者一臉的茫然,大喇叭開始要做學問了。


  李青棟是個矮小瘦弱的男人,蒼白的臉上掛著一幅近視鏡,一雙精明的眼睛,藏在裏邊,骨瘦如柴看似多病,實是健康,表裏不如一在這一點也能表現出來,他是村裏的小學校長,活的小心謹慎,總是麵帶微笑,幾乎對所有的人,都客客氣氣,即使對一個曾經因為某件事與他爭吵的人,也不例外,舉止是那樣的斯文,可是從兩個眼睛片裏射出的眼光,卻是那樣的犀利,村裏人總結了一個順口溜:


  大喇叭播天下,


  繪言繪色說瞎話,

  一個說成兩,


  大事小事她當家,

  老騾子像斯文,


  喜歡無理爭三分,

  看似有道理,

  其實淨害人。


  也許因為生活得太安逸,三個孩子對學習一點也不感興趣,但他們的命好,趕上了教育大躍進的年代,過去的臭老九,變成了香餑餑,孩子考試加分,考不上學,沒有關係,技校等著呢。這些好事,與普通的老百姓沾不上邊。李青棟的三個孩子,先後技校畢業,兩個女兒進了紡織廠。寶貝兒子——虎子進了糧所,在這個偏僻的山村,一家三個“領導階級”,是絕無僅有的。為這大喇叭與騾子客在村裏趾高氣昂,總覺得自己與村裏人不同,說話也開始用昨天、今天與明天了,昨兒、今兒、明兒這些土話隻是為修理地球的土包子準備的。


  大喇叭的兩個女兒先後結婚了,李美容結婚的前一天跑到有財墳前,坐了好大會,麵對著有財的墳墓嘮叨了半天,這個癡情的女孩,麵對著有財的墳墓,不由地淚流滿麵,心中的話對誰說?她抓起有財墳上的一把土,揣在懷裏,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大喇叭的兒子——虎子長得儀表堂堂,1.78米的身高,黑色的臉膛,配備了大喇叭遺傳給他的橫肉,不怒自威。可惜他的大腦袋儲存不下知識。他所思考的無非是聲色犬馬,他所追求的就是享樂。技校畢業在鎮糧所裏參加了工作。虎子對女人天生的感興趣,在糧所女廁所的牆上,虎子開了一個洞,一天他正在聚精會神地通過那個洞口欣賞女人拉屎撒尿的時候,所長正好從這裏路過,很客氣的批評了他,正因為這次很客氣的批評,虎子一下子出名了,在糧所裏找對象,幾乎不可能。找個修理地球的,心又不幹。這時候大喇叭突然想起了依依,她權衡再三,覺得這是對依依,最大的恩賜,兒子雖然不爭氣,卻是實實在在的非農業,不像依依是半路出家的非農業,再說依依不盡人意的家庭,的卻與騾子客家門不當戶不對,虎子給依依處,是對依依最大的恩賞。


  “誰讓咱善良來?誰讓咱有同情心來”大喇叭想“沒辦法,天生就是這樣,可憐的依依聽到這個消息,一定高興地不得了。其實依依長得也真不賴,當兒媳婦說的過去,假如虎子爭氣,呸——,誰稀罕這個半拉子非農業。”這天下午,大喇叭高昂著頭來到有富家,她不需要中間人,這樣的喜訊一定要親自告訴他們,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知道是真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歡喜呢?對她感激涕零那是一定的。


  大喇叭趾高氣揚的走進有富家,正好有富在家,看見大喇叭很是吃驚:“嬸——有事麽?”


  “有啊,沒事不登三寶殿,有富啊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喜訊,首先你不要認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喜訊?”有富不解地看著大喇叭。“嬸,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麽喜訊?”


  “孩子這可是千真萬說的喜訊”講究斯文的大喇叭竟然把千真萬確說成千真萬說了“我決定讓虎子與依依戀愛了,別擔心,你叔叔那邊的工作我做,虎子聽我的,雖然虎子是正宗的非農業,而依依是半拉子非農業,這不影響他們戀愛,誰讓咱有同情心來,天生的這樣無法改變。”


  “嬸,我先替依依謝謝你,可是依依已經有男朋友了。”有富微笑著說道。


  “什什什麽?”大喇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樣子的人能比的上俺家虎子,紮了根的非農業,他爸爸是校長,一校之長。”


  “嬸,這些我知道,隻是依依不知好歹,竟然給一個鎮黨委書記的兒子談起了戀愛。”


  “什麽?什麽?”大喇叭倒退著“這是真的麽?這怎麽可能呢?人家可是官宦子弟!這不可能是真的,可是…”當她退到大門口時,轉身跑了出去。


  有富說完笑了起來,依依也跟著笑了。


  “哥哥,你不認為這樣的人可憐嗎?在他們眼裏除了權地位就是錢,這些人在所謂的官麵前,像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在咱們無權無勢的人麵前,他們吃牙咧嘴,擺出一副吃人的樣子來,這些人真可憐。”


  “妹妹,你說的真好,我們這些普通的人,從來不願巴結哪些自命不凡的人。讓他們自我欣賞去吧!”


  依依看著哥哥,突然想起了村頭上的那棵老柏樹,粗超的樹皮保護著古老的身軀,樹頂上頂著一點點綠。在她小時候,在她父親小時候,在她祖父小時候,這棵柏樹就是這樣,經曆了幾百年的風風雨雨,它依舊,它平凡,正因為它平凡才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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