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悔恨
第五十八章 悔恨
禦書房內，皇帝雙手背立站在一幅畫前，目光凝視著畫中巧笑嫣然的女子，偉岸的背影竟顯得有些滄桑。
“怎麽，要為你的妃子殺了我麽。”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恨我。”皇帝苦笑一聲，目光卻不曾移動過半分。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母後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不要提她，母後一生中最大的失誤就是愛上你。如果不是你三心二意寵愛那麽多女人，母後就不會被她們……”紫雲墨有些激動的說道，一想到母後的死，他的心情就沒辦法平靜。
“身為帝王，我那完全是不得已之舉。但是在我心中永遠都隻愛著你母後一個人。”皇帝轉過身歎了口氣。
“這就是你的理由？眼睜睜看著她慘死而無動於衷，還讓那個殺害她的女人與你承歡膝下，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墨兒，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地補償你…”
“你有什麽資格說補償，這麽多個日日夜夜的痛苦和煎熬，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能用什麽來補償！”
“難道你以為我的心裏會好受嗎？自從你母後走後，我就一直活在愧疚當中。身為帝王，我卻隻能將這些愧疚深埋藏進心裏。”每每想到流青他就心如刀割，他甚至不敢相信那個如牡丹花一般潔淨美麗的女子就這麽離他而去。
“這是你應得的。”紫雲墨冷眼看著他，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就是，真正的紫雲墨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去了。”
什麽！皇帝身形搖晃了幾下，險些跌倒在地。
紫雲墨說完便轉身離去。他不知道真正的三皇子是生是死，但是對皇帝的痛恨讓他失了理智，他要皇帝永遠都活在對母後的愧疚當中。
皇帝扶著案幾，不敢置信地盯著畫中的女子。
“流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如此…”青兒那麽善良，那麽賢惠，更是唯一一個讓他感到怦然心動的女子，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無形中給她帶來了這麽多苦難，連他們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
“娘娘，您在想什麽？”
“沒什麽，皇上那邊如何了？”淩貴妃臉色有些憔悴。
“聽說皇上叫二皇子去了禦書房，兩個人談了很久二皇子才出來，皇上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待在禦書房。”
“是嗎？”她沉默了一會之後，突然睜大眼晴，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娘娘您怎麽了？”侍女被她嚇了一跳問道。
“幫我梳洗下，我要去見皇上。”
“可是娘娘，皇上不是從來都不讓人進禦書房嗎？”
“叫你弄就弄，廢話那麽多。我可是皇上的寵妃，皇上怎麽會不讓我進禦書房呢。”淩貴妃橫了她一眼說道。話是這麽說，但其實連她自己都有點忐忑。
“娘娘…要不要叫人通報一下皇上？”
淩貴妃此時正站在禦書房門外，舉棋不定的來回踱步。
“不用了。”她現在是越想越覺得不安，總感覺還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
叩叩叩！“皇上，臣妾給您送了點參湯過來……”
許久不見人回應，淩貴妃正欲離開之時，皇帝威嚴的聲音卻從房內響起。
“進來吧。”
“把參湯拿給我，你先退下罷。”
“是，娘娘。”侍女遞過手裏的玉瓷碗後退了下去。
推開房門，房內壓抑的氣息更加令她感到不安。
“皇上，身體要緊啊，臣妾聽說您一整天都在書房裏，就給您燉了一些參湯補補身體。”
“愛妃有心了。”皇帝背對著她，語氣有些生冷。
“皇上，姐姐的事臣妾也很傷心，請皇上不要太難過了。”
“都說殺人償命，愛妃認為如何呢？”他突然問道。
“這是當然的，要是抓住了凶手，一定不能輕易饒過。”淩貴妃一驚，心裏七上八下地打著鼓。
“對啊…不能輕易饒過。”皇帝側過身，眸光似針一般尖銳。“愛妃所言極是啊！”
“皇上，您怎麽……”她話說一半，在望向他身後時就生生卡住了，牆壁上掛著流青的畫像。畫中的女子依舊是那麽美麗動人，燦爛的笑容在她看來如此刺眼。
“你可還記得青兒。”
“臣妾當然記得，流青可是臣妾的好姐妹，臣妾怎麽會忘記呢。隻是皇上怎麽突然想起青兒姐姐了？”看來皇上還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居然還留著她的畫像。
“好姐妹，你可真是一個好妹妹啊！十幾年前青兒遭人殺害，你也出了不少力吧？”
“皇上，都過去這麽久了，您還是懷疑是臣妾做的嗎？”淩貴妃麵色委屈，炫然欲泣。皇上怎麽會突然提這件事？難不成……不，不會的，當年的事除了她就隻有皇後知道，她絕不能自亂陣腳。
“我真是沒想到，你們心腸居然如此狠毒，一早就盯上了青兒，連剛出生的墨兒也不放過。”他憤怒地說道，內心滿滿的是對流青的愧疚和悔恨。
淩貴妃身子一抖，手上的瓷碗摔成碎片，灑了一地的參湯。她臉色發白地看著皇帝，他怎麽會知道的？這不可能……
“你們簡直就是該被千刀萬剮！”
“皇…皇上，您不要聽信讒言，臣妾怎麽會殺害姐姐，而且二皇子不是活的好好的……”不對，皇上剛剛說連剛剛出世的墨兒…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傷害二皇子。”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樣子隻令他心裏一陣陣作嘔。
皇帝冷眼看著她，如果不是流青生前一直叮囑自己要好好照顧她，他怎麽會留著這個女人到現在。沒想到…沒想到竟是這個女人害了她。
“滾出去！”
“皇上…”淩貴妃咬著下唇，支起身子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娘娘！您的手受傷了！”侍女看見她一身狼狽，急忙打來清水幫她清洗傷口。
皇上到底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當年的事情她和皇後做得滴水不漏，連有關的那些武者都抹殺掉了，所以根本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不過皇上知道了又怎麽樣？皇上還是愛她的，否則怎麽會不追究她呢。轉念一想，她還是稍稍放寬了心。
“娘娘，剛剛有個侍衛拿了一樣東西過來，說是一定要給娘娘看。”侍女從懷裏掏出一根珠釵。
淩貴妃接過珠釵，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那個侍衛呢？”
“奴婢不清楚，他把東西交給奴婢後就走了。不過他說娘娘晚上就會見到想要見的人。”
“你們都退下，誰都不準進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