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發現
"我給你的藥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放在那裏看的。你以為你能撐過去嗎?如果你再不吃,你會死的。"鳳華惱怒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北涼,然後憤怒的說道。
"我沒事。"北涼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而且,那個藥也治不了我,吃了也是浪費。"
她知道那個藥裏放了很多珍貴的東西,裏麵也有血蓮的葉子,可以延遲她的毒的發作。隻是她真的用不到了,因為她中毒很深,除了血蓮,什麽都都救不了她。
"你是不是把藥給了他?"他歎了一口氣,然後放下了手,看著床上的北涼,說道。語氣很是平淡,隻是眼裏略微暗淡。
"你也知道他中了毒。"她嗬嗬的笑了一聲,"現在吃了那些藥,或許不要血蓮就可以好了。總好過找不到血蓮,他也陪我去死了。"
"陪你去死怎麽了,你不要忘了,他中毒是因為喝了你的血。"鳳華好像第一次開始生氣,甚至讓北涼覺得有些陌生。"那一次,如果不是你命大,你早已死了。就可以你為了他死,他不能為了你死嗎?"
"你還真是偉大啊。"鳳華怒其不爭,然後閉上了眼睛,又睜開了眼睛。剛剛有些波動的情緒又平靜下來,然後又看著她。
"隻是不想他死罷了。"北涼看著他擔心或者憤怒的樣子,安靜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沒有什麽好掛念的了。等我死了,你再給他一丸藥,讓他再把我忘了吧。"
"你知道了?"鳳華有些受傷的表情看著她,然後艱難的問道。隻是看著北涼,卻又並不是有些害怕,隻是有些疑惑,還有一些後悔吧。
"嗯。"北涼點了點頭,轉了轉身體,讓自己躺的舒服了一點,然後才說道,"不過忘了就忘了,忘了也好。那個時候,如果他還記得我,或許會出什麽事情吧。"
"或許他什麽事情也不會出呢?"鳳華突然又開口打斷她的畫,有些嘲弄,"如果他沒有忘了你,然後又娶了那兩個妃子,那還真是好看呢。"
"那樣的確看起來挺可憐的,對吧。"北涼也想了想這個可能,覺得還是不太可能的吧。然後笑了笑,又有些自嘲的說道。
"你真的要去嗎?"安靜了許久,然後他看著北涼,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估計那樣你就要真的死了,即使找到血蓮也會死的。"
"我知道。"北涼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外麵,落花依舊,她歎了一口氣,"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我知道了,我也會去的。"他站了起來,然後說道,目光裏都是堅定,不容置疑的決定。
"你又是為什麽呢?"北涼聽到他這麽一說,然後真的有些呆了起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麽他要這樣決定。他明明知道這一路不可能安全的,畢竟很危險,因為關於整個大陸。
"我的理由啊。"鳳華看著她,久久不說話,看著北涼,然後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美。他平時都是麵無表情,現在突然笑了起來,一瞬間就像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一樣,然後他說道,"就像你對他一樣,我對你也一樣。你救了我,我也會救你的。"
鳳華離開了很久,北涼還是坐在那裏發呆,什麽叫和她對洛玄卿一樣。她對他好,是因為前世他是她的陽光,所以她要幫助他,哪怕付出的生命,她也不會後悔的。隻是如果真的這樣,如果他真的和她一樣,那麽她還真是很過分呢。因為讓他記掛了很久,最後讓他去送她最後一步,還真的很可憐。
"不行,我也要去。"大殿裏不知道過了多久,然後又響了起來了爭執。但是這一次不是那些皇子的問題,而是一些大人了,或者說那些國家的皇帝了。他們不知道什麽都來到了這裏,剛剛那個說話的就是南國的皇上,君臨沂,脾氣暴躁,或者說最心直口快的人。
"你去了以後,死了,我不介意占據你的國家。"北國的皇上坐在那裏喝了一口茶,然後笑容滿麵的說道。一身白衣,飄灑如江湖人,正是北國的皇上,向夜。
"還不知道地方,你們就吵了起來,還真是有意思。"另外一個人麵色有些冷淡,但是看起來就像一個君子,倒不像一個皇帝。然後看著他們,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說道,又有些嘲諷,好像在說他們自不量力。他正是西國的皇帝,白燈。
西國看起來和洛國的交往最少,其實這一次西國的人,讓他們都有些吃驚。或者是因為他們那裏也出了什麽問題,所以才也會出麵吧。
"東門那個家夥死了,死了也好,從來就沒有讓她舒心。"君臨沂看著一圈,然後突然說道,有些罵罵咧咧,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國之君的樣子,"不過便宜他了,這麽早死了,豈不是又可以遇見她了。希望她不會覺得他煩啊,畢竟他最喜歡她做的烤魚了。"
"嗬嗬,你們難道還指望她會做好吃的給我們吃。"向夜有些嘲弄的看著君臨沂,然後笑了笑說道,"畢竟,你們都忘了,她是怎麽死的。"
"怎麽可能忘了呢?"一片安靜之後,洛皇突然開口說道,語氣裏帶著回憶。還帶著懊悔,或許還有晦暗不明的感情。
"她究竟怎麽死的。"君臨沂突然開口問道,看著洛皇,還有另外的幾個人。"不要和我說她沒有死,如果她沒有死,怎麽會留自己的女兒讓你們欺負。畢竟她當初最受不的自己被欺負,凡是被欺負了,一定要欺負回來的,"
"說那些還有用嗎?"洛皇有些奇怪,帶著低落的聲音說道,"反正都死了,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而且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麽,畢竟她一直都古靈精怪的。說不定隻是厭煩了,然後就離開了。"
"你們在說什麽,她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呢?"一旁安靜的白燈看著他們,有些冷淡的打斷了他們,然後說道。
"等我們找到她的東西,就一切都知道了。"洛皇安靜了一下,然後又開口說道。他也想知道,她究竟埋下了什麽,畢竟,她是當年的那個傳說的女子。
"那麽你們有什麽線索嗎?"君臨沂雖然這樣說道,但是其實主要就是在看他,或者說看他手裏的那些東西。不久前那個女子,留下的東西,為了找到遺物所留下的東西。他們其實一直在感覺到,一直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他在撥動整個世界,就隻是為了找到那個地方。或許是為了埋在那裏的東西,或者說是為了弄清楚她死去的原因。隻是所有的一切,隻有這一個東西,作為線索。
"的確有一些,你們自己看看吧。"洛皇隻好把手裏的東西給他們看,這個東西他也看過了,上麵的字跡的確就是她的,還有一些奇怪的筆記,他就看不懂了,隻是裏麵的一些話他還是覺得在意的。
"今天我把東西弄好了,就等著時間了……"
"日子過的有些無聊,不如弄點好玩的,去找他們吧,就是他們一個一個都是皇帝,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
"送我的東西挺好的,就是用不了,有點鬱悶……"
這很明顯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子的日記,裏麵還有一些塗鴉,可以看的出來,他們的身影一直出現在日記裏,讓看到的人都沉默了起來。原來她一直都記得他們,可是他們好像真的快要把她忘了,因為當了皇帝嗎?還是因為什麽別的。
"這裏還有。"向夜突然看到一些比較奇怪的字句,這裏看起來比較亂,還有一副她們幾個的人的小人。旁邊還有一些奇怪的痕跡,看起來,彎彎曲曲的。
"寶寶出生了,好想給他們看看,可是他們都說沒有時間,真的覺得鬱悶。親愛的說寶寶很可愛,我也這樣覺得,決定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留給她。這樣她就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了,親愛的說我太寵她了。我說,她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會寵。希望女兒會喜歡我給的東西,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東西呢。"
"還真是一如既往呢。"君臨沂看著這裏的對話,莫名的有些悲傷難過。當初她就那樣結婚了,然後成為了別人的妻子,他其實也想過和她一起的生活,一起喊自己的孩子寶寶,應該很美好吧。
"那個東西是什麽?"白燈看著筆記臉色難看了一點,然後想到了什麽,突然對著洛皇說道。
"是一個手鐲。"洛皇一呆,然後反應了過來,從懷裏掏出來那個鐲子。金色的鐲子上麵是細小的梨花纏繞,還有白玉點綴,看起來一點也不俗氣。
"傾城。"上麵兩個字,讓他們所有的人都呆了一下,然後又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鐲子是當年那個女子的丈夫給她的吧,這個字他們都見過。
"慢著,這個好像和這個有點像。"白燈突然說道,然後指著筆記上一個歪歪扭扭的圖案,和鐲子上的傷痕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