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曲子
慕容青空和慕容青黛看著他們的談話，然後一言不發。她們突然覺得北若雪或者有些可憐，但是有些人卻不能可憐的，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明明是我喜歡你。”她看著洛玄澈，臉上的淚水消散了很多，但是妝容有些花了，看起來有些狼狽，“可是你為什麽隻喜歡北涼，可是她已經死了。明明我才是最喜歡你的人啊。”
“我知道。”洛玄澈點了點頭，他知道北若雪喜歡他，但是喜歡不是單方麵的，你喜歡，不代表我也要喜歡，“隻是我隻喜歡她。”
“她有什麽好的。”北若雪聽到他的回答，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難道就是因為她是北府的嫡女，對你們有利？還是她是逍遙王妃的女兒，所以你們都喜歡她。”
“什麽？”洛玄澈皺著眉頭問道，北涼怎麽會是逍遙王妃的女兒呢？
“閉嘴。”慕容青空突然開口說道，直接一拳上去，北若雪直接倒地，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是誰？”洛玄澈這才注意慕容青空他們，沒有想到他這麽狠，直接就打了北若雪，隻是他開始懷疑她剛剛說的話了。他當然知道逍遙王妃的女兒代表著什麽，可是，他突然又想到，北涼已經死了，那還有什麽用處呢？如果她真的是逍遙王妃的女兒，那麽她的遺物估計再也找不到了吧。
“我是慕容世家的人。”慕容青空淡淡的說道，他看了看洛玄澈，從剛剛他對北若雪的態度，他還是挺滿意的。因為他認為慕容世家的人，怎麽也比這個小家族的小姐好，也算他有眼光。
“你們，就是慕容世家的人！”洛玄澈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才明白過來。他是準備奪嫡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慕容世家代表著什麽。
他突然想到，既然他們是慕容世家的人，那麽北涼就是慕容世家的人了？所以現在她們是來帶她回去的？
“你喜歡北涼？”他問道，然後又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她，已經死了。”洛玄澈有些激動，到了現在隻有遺憾，還有悲傷。因為無論北涼究竟什麽身份，可是她已經死了，那又有什麽用呢？
“我隻是問她去了哪裏？”慕容青空沒有在意他說的她已經死了，隻是一直固執的問，北涼究竟去了哪裏。
“她已經死了。”他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說你要問她埋在哪裏，在北國，她嫁到了北國，所以就埋在了那裏。”
“是那裏嗎？”慕容青黛也開口了，她和慕容青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無奈，沒有想到她竟然去了北國，真的是沒有想到。現在她們卻來到了洛國，這件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
“我們就等等吧。”慕容青空突然說道，就好像不太明白他們一直說北涼已經死了的事實，反而意思是要等北涼回來。
“不過這些人怎麽處理？”慕容青黛看著他們，然後說道，這些人都知道了北涼的身份，放任下去，也不好。
“沒事，我相信他們都是聰明的人。”慕容青空很是無意的說，然後就準備走了。因為慕容世家沒有在乎過誰，因為他們有自信可以保護一個人，所以就算北涼暴露了又如何，帶回去就可以了。
“北涼，她死了，你們等不到的。”在地上的北若雪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了起來，一旁的葉氏看了她一眼，沒有上前，就算是被嚇到了，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低著頭。
“為什麽你們一個一個都喜歡她，就因為她是逍遙王妃的女兒！”北若雪發瘋的說道，“得到她就可以得到天下，不是嗎？她除了身份有什麽值得你們喜歡的，除了可以利用，有什麽好的。你們想隱藏，我偏要說出來，我得不到幸福，我就讓北涼也不到安寧。”
“是嗎？”慕容青空突然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了笑，笑容很是溫柔，卻也很是恐怖，“既然你知道這麽多的話，你還是不要活了好了。”
他宣判一個人的生命如此的簡單，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把人命當的如此簡單。
“這裏是洛國。”洛玄澈的臉色有些難看，然後說道，他是洛國的皇子，而且他還是北若雪曾經要成親的人，他不知道怎麽的，就站了出來，看著他說道。“所以你做事情，也要問問我們吧。”
“哈哈，我當然知道這裏是洛國了。”慕容青空笑了笑，笑的很是開心，“隻不過，洛國隻是一個小國，我又要在乎什麽？”
他毫不留情的說道，對待洛國也是如此，一樣不放在眼裏。
“一個需要姑姑保護才能存活下來的國家，能厲害到哪裏？”他笑夠了，然後說道，麵上頗為不屑，“如果真的可以達到北國那種地步，或許我還能放在心上。隻是洛國隻是一個小國，一個小國。”
他說的輕描淡寫，隻是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洛國真的隻是一個小國，不值得一提。
“所以，好好珍惜吧。”慕容青空不再看北若雪，又轉身打算離開，“要不然不介意毀了洛國，即使是姑姑當年想要保護的地方。”
“對了，這個女的，就不要放出去了。”他突然又看著北向說道，“要不然，你知道有什麽後果的。”
一句話決定了北若雪以後的人生，不可能是三皇子妃了，也不可能踏出北府一步了，或許下場就是終身囚禁了。
洛玄澈看著他們的離開，目光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足。他想要的洛國的皇位，在他們的眼裏，不值得一提，或許，他的要求低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再看北若雪一眼，也就離開了。
北若雪癱倒在地，她看著北向派人將她送進房間，葉氏沒有看她一眼，她仿佛呆了一樣，安靜的被拖了進去。隻有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珠才動了一下，才像活了過來。
北若雪成為了洛國的笑話，大婚之日，三皇子退婚，聽說是三皇子發現被騙了，北若雪然後被關在北府。再到後來，北若雪瘋了，見到女人就喊北涼，見到男的就喊洛玄澈，後來，誰也不認識了，徹底的瘋了。
“公主。”小朵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公主，因為向梨落的臉色有些蒼白。今天跟著洛國的人一起去洛國，名義上友好的交流，一開始還好好的，隻是當公主看到洛玄卿的那一刻，她的臉色就開始難看了起來。
“沒事。”向梨落擺了擺手，有些虛弱的躺在馬車裏，閉上了眼睛，“隻是有點難受罷了。”她沒有說的是，她是心那裏有痛了，但是又不是和以往一樣的痛，這一次多了一點別的，但是一樣的難以忍受。
一路上可以時時刻刻的看到洛玄卿，她的腦海裏多了很多的畫麵。但是都很模糊，而且很破碎，幾乎隻有模糊的身影，有的隻能聽到一兩個字。
但是，現在她現在每晚都能聽到一個人說，“來人不負卿。”那個聲音很是微小，她能感覺到，那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隻是為什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會那麽的悲傷。
然後還有一些片段，河燈，煙火，還有玉佩，情話，最後溫暖的懷抱，還有灼熱的唇。隻是，最後還有懇求，她隻覺得心好痛，最後的最後，一把刀，然後如釋重負。
她覺得好了一些，揭開車簾，看到的是另一輛馬車，那裏坐著洛玄卿的側妃。看到她們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心好痛，現在，她看到她們的巧笑嫣然，變得有些麵無表情了，她發現了，原來或許她並不是喜歡洛玄卿，她隻是因為她可以從他的身上找個什麽人的身影，或許，僅僅是這樣吧。
“要不要休息一下。”外麵突然傳來了塵蕭的聲音，他一直注意她的身體，看到她揭開車簾呼吸，於是立刻問道。
“多謝了，我還好。”向梨落笑了笑，然後回答，禮貌，美麗，但是就是沒有真誠。短短的一路，她已經學會了如何假笑，或者說禮貌的微笑。
“停下休息。”塵蕭看著他蒼白的臉，然後說道，外麵的馬車停了下來。向梨落頓了頓，歎了一口氣，還是下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吧。
下了馬車，看到的是一臉擔心的塵蕭，還有和自己的側妃說話的洛玄卿，他笑了，笑的有些溫柔。向梨落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的笑有些刺眼，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很溫柔，很溫暖。
她坐在旁邊，小朵伺候著，她隻是喝了一口水。為了蓋住她們說話的聲音，於是拿出了琴，輕輕的彈奏著，慢慢的，曲調從快到了慢，從殺伐變成了纏綿。
聽到曲子的洛玄卿一下子呆住了。他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曲子的，好像還有人在輕舞，一襲紅衣。可是為什麽他卻想不起來了，那個人究竟是誰，是，北涼嗎？
心中觸動了一下，有些痛，卻愛的有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