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以後喜歡可以嗎
“是這樣嗎?”洛玄澈聽到她的回答,然後說道。就是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她聽的。
“還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他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道,語氣裏卻多了一絲寂寞。
北涼心一下子動了一下,沒錯啊,他上輩子的確是欠了她,所以這輩子她才想要遠離他。如果沒有燕家的事情,沒有萬箭穿心,她或許還會原諒他。可是她忘不了,於是就不再可能再搭理他,於是不再可能再愛他。
“所以你不願意看我一眼。”他頗為受傷的說道,星眸黯淡,如同星星落了。
“你不喜歡我。”他慢慢的說道,“那以後喜歡可以嗎?”他說道,語氣裏都是落寞,卻換不到她的心動。
“為什麽呢?”他不斷地問道,語氣格外的小心,在雨中聽的不真切,甚至聽不到他的聲音,除了雨落的沙沙聲。
再長的路,再無盡的問題,也總有結束的時候。他說著,她不聽著,就這樣結束了,她到了馬車,於是就一定要分開了。
他撐著傘,看著她被抬進馬車,他也不能上去幫忙。他感覺到了,好像無論她是好是壞,他都再也牽扯不了了。他看著如玉的麵龐被車簾遮住,最後隔絕。他問了很多問題,她卻一個都沒有回答,她討厭他,他已經知道了。馬車悠悠的走了,伴隨著那點點的鈴聲,像是少女的輕笑。他站在原地,任憑雨打濕他的衣服,玄色的衣服衣角顏色更加深了,如同他眼睛的顏色。 他笑了笑,看著周圍,四麵的圍牆,好像隻有他一個被困在這裏,蒼茫的雨裏也隻有他一人站著。
傘落,他轉身,笑了起來,他終於懂了。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他還有什麽是不能放棄的呢?最是無情帝王家,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究竟在想什麽?在奢求什麽?
“小姐,你這樣對待三皇子,不太好吧?”七葉看著北涼欲言又止。她覺得三皇子還不錯啊,對待北涼也很好。但是為什麽北涼為什麽不待見他呢?連一句敷衍的話都懶得說。
“沒事。”北涼擦了擦頭發,然後手停了停,然後才說道,“有些人,看起來的和真實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哦。”七葉點了點頭,她的小姐是北涼,她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三皇子不會是瘋了吧。”七葉聽著他的笑,然後有些害怕的說道。
“大概吧。”北涼淡淡的說道,或許他以後不會再糾纏她了。她一直對她好,她也沒有辦法複仇。畢竟那是前世的事情,但是她忘不了,要不是燕府滅門,萬箭穿心,她還不會相信,洛玄澈是那種人。
“呀,三皇子怎麽淋雨了啊?”皇上身邊的公公看到洛玄澈在雨裏,立刻驚訝的跑了過去。兩手裏的傘遮住她的身子,然後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事。”洛玄澈笑了笑,沒有絲毫的失落的樣子,然後問道,“不知道公公來有什麽事情。”
“皇上讓灑家來尋三皇子去問問,北方的水治的怎麽樣了。”公公有些為難的說道。因為洛玄澈現在這個樣子見皇上好像有點不好,可是皇上好像又要問,讓皇上等,怎麽都不太好吧。
“沒事,請公公帶路。”洛玄澈點了點頭,笑的很是溫柔的說道。再也沒有往日的銳利,他笑的溫柔,就和太子的感覺一樣。
“好的。”公公搖了搖頭,然後接過旁邊小太監的傘,和洛玄澈向書房走去。
“皇上,三皇子來了。”公公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
“嗯。”洛皇點了點頭,看著門口,渾身是水,狼狽不堪的洛玄澈。他隻是一呆,然後笑了笑,“去端杯薑湯來,再來條幹毛巾。”
“是。”他行禮後退,然後去準備了。
“淋雨了?”洛皇端著茶杯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是。”洛玄澈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
“北方怎麽樣了?”他又開口問道。完全不向一個皇帝,兩個人之間也沒有太大的嚴肅,就像普通的聊天。
“大水治的差不多了,隻是瘟疫卻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在除了可以延緩一下,卻不能徹底根治。”洛玄澈想了想說道,他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再找幾個太醫帶過去。
“那個方子不行?”洛皇疑惑的問道,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好像總是差了什麽。”洛玄澈也點了點頭。那個方子是當年流傳下來的,當年同樣的瘟疫,這個方子卻可以治好的。
“不應該有錯的。”洛皇放下手裏的茶杯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她應該是不會做這些的。”他不住的自言自語道。
“父皇,不知道那個方子是怎麽來的?”洛玄澈小心的問道。因為當洛皇知道這個瘟疫的時候,他直接就給了他一個方子,告訴他可以治好。他很好奇,他也的確聽說過這個病,可是當年是不知道怎麽好的,也沒有聽說留下來什麽方子啊。
“是她留下來的啊。”洛皇喃喃自語道,“你要是還沒有死,早點答應我,洛國或許早已統一了。”
洛玄澈一驚,他不敢相信,洛皇口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傾城,你怎麽死了呢。”洛皇仿佛陷入的魔怔,一直在說話,“那些東西你究竟藏在哪裏了?你的女兒在哪裏呢?”
洛玄澈一驚,傾城,難道是當年的那個傳奇女子,逍遙王妃。他不記得誰對他說過,她差點就統一了五國,最後卻放棄了。好像隻留下了東西,藏寶圖就在她的遺物裏,而且她的女兒好像是秘密的關鍵。
“我會再找人去幫忙的。”洛皇突然又說道,好像剛剛那個有些瘋魔的人不是他。他對著洛玄澈說道,一派清明,就像是一個好皇帝。
“就讓留音去吧。”洛皇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看著洛玄澈,淡淡的說道,“如果是她,應該差不多了。”
“什麽?”洛玄澈抬頭驚訝的問道,留音不就是北涼。為什麽要讓北涼去那裏,北涼腿腳不方便,可是皇帝的旨意又有誰能違抗。
“她應該能幫你的。”洛玄澈從書房出來,腦袋裏隻有洛皇的這麽一句沒有頭沒有尾的話語。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每一次皇帝提到北涼的語氣神色都不對。
他站在門口喝了薑湯,然後去往自己的宮殿。等待著皇帝的旨意,他與她一同去那北方。
“你,到底是不是呢?”洛皇一個人站在一副畫前麵。畫裏的女子淺笑著,坐在秋千上,蝴蝶飛舞。已經泛黃的邊角依稀可以看見幾個紅色的字,“一顧傾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