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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天仙樓

  張雲澤立刻大是窘迫,道:“天言兄,這不好吧!”


  “你這家夥,假什麽正經!”天言哈哈一笑,拖著張雲澤就走了進去。


  青樓是個好地方,不僅文人雅士喜歡,百戰將軍也喜歡,在這個開放的年代,甚至沒多少人覺得青樓女子下賤。


  天仙樓裏高朋滿座,多是唐軍中的將軍,幽州本地的貴族也不少。


  天仙樓是個回字樓,四麵是樓,中間是個占地近千平方的場地。琴師、鼓手、蕭師組成了一支十多人的樂隊,在樂曲聲中,十六名舞女翩翩起舞,跳得甚是火辣,惹得四麵樓客高聲叫好。


  天言隨手賞給來招呼的媽媽一錠銀子,摟著一個綠衣服姑娘就調戲,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個花叢老手。


  “公子,你臉紅什麽呢?”張雲澤邊上,一個身穿淡黃色衣裙的女子淺笑一聲,道:“公子不會還是初哥吧?”


  張雲澤俊臉通紅,天言在一邊打趣道:“你猜的很對,他就是初哥,明陽姑娘,交給你了哦。”


  說完,他哈哈一笑,摟著那綠色姑娘在歡笑聲中一邊玩去了。


  明陽姑娘美眸亮了起來,挽著張雲澤手臂道:“公子不像是我們幽州人啊,莫非是軍中來的?明陽聽說唐軍打了個大勝仗,心中可仰慕地很啊。”


  “我不是軍中人。”張雲澤連忙否認,隨口道:“我隻是個醫師。”


  明陽姑娘那明亮的眸子立刻暗淡了不少,醫師同樣是賤業,不比妓一女強多少,不過這位公子衣料上等,身上幹淨,顯然是個有錢的主,況且長得還英俊,還是值得賣笑的。


  “公子不如跟明陽回房,聽我給你彈奏一曲如何?”明陽充滿挑逗地摸了摸張雲澤的臉,說道。


  張雲澤幹咳一聲,拿掉她的手,道:“不了,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她們跳得很不錯。”


  明陽姑娘頓時老大不樂意,妓一女的時間也很寶貴的,眼前這家夥磨磨唧唧的,多半錢不好賺,還是找找別的目標吧。


  不一會兒,明陽姑娘的眸子又亮了不少,她找到了新獵物:“啊呀,馬公子,您又來了,可想死奴家了啊。”


  明陽姑娘走後,張雲澤鬆了口氣,往對麵的樓打量過去,頓時發現了不少軍隊裏見過的熟人。


  “咦,這不是張神醫嗎?想不到你也來青樓這種地方。”


  張雲澤掉過頭去,卻見歐陽家的歐陽慧一身男裝打扮,看著張雲澤的目光帶著幾分不悅。


  “歐陽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張雲澤很驚訝,這歐陽慧的兄長是江南武林盟主,但這幽州好像不是他們地盤吧。


  歐陽慧避而不答,反問道:“聽聞張神醫被高句麗人劫持,看來是得救了?”


  張雲澤拱手道:“幸得陛下英名,在下幸運逃脫。”


  歐陽慧正要說話,她身後又走來一人,張雲澤定睛一看,正是歐陽生。


  “歐陽兄,幸會幸會。”張雲澤有些尷尬地拱了拱手。


  歐陽生驚訝地看著張雲澤,語氣中有幾分諷刺,道:“真是幸會。”


  張雲澤疑惑地問:“看兩位的樣子,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吧!”


  歐陽生聽了還沒什麽,歐陽慧頓時慍怒道:“我來尋歡作樂甚麽?”


  張雲澤尷尬地笑了笑。


  歐陽生遲疑了一下,說道:“張兄還記得我們在長安街上遇到的事麽?”


  張雲澤一怔,半晌才想起來,道:“歐陽鶯怎麽了?還沒找到嗎?”


  歐陽生頹然點點頭道:“是的,鶯兒已經失蹤幾個月了,最近聽江湖朋友說有人在幽州見過她,於是我們來碰碰運氣。”


  張雲澤道:“這天仙樓人多熱鬧,於是你們來打聽消息?”


  歐陽生點點頭道:“是的。”


  張雲澤頓時無語道:“你們這樣能找到人才怪呢,就不會發發傳單,貼點尋人啟事嗎?”


  歐陽生一聽有道理,頓時道:“是啊,我們怎麽沒想到呢?”


  歐陽慧也覺得有道理,看張雲澤的目光都柔和了許多。


  找人的事情大,況且他也挺喜歡歐陽鶯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的。於是張雲澤也顧不得等天言,隨著二人出了天仙樓,找了個書畫攤,開始編寫尋人啟事。


  張雲澤嫌這樣做效率低,幹脆一邊花錢雇了幾十個識字的人一起謄抄,一邊又買通城裏所謂的“丐幫”幫忙找人和發傳單。


  一番操作後,事情還真有了眉目,根據一個修鞋匠介紹,他在半個月前的城南見過她跟人打鬥,根據描述得知,與歐陽鶯打鬥之人應該是一個叫做雷大炮的人!


  雷大炮是幽州城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以販賣私鹽為利,白道黑道都很吃得開,不過他很快被歐陽慧用腳踩在腦袋上,大聲求饒。


  這一次張雲澤算是見識了歐陽慧的武功,這女子打起架來又狠又辣,招招取人要害,那雷大炮雖然是幽州出了名的高手,在她手上也就走了二三十招。


  一番招供,雷大炮承認十幾天前跟歐陽鶯動過手,事情的緣由是歐陽鶯搶了他一批黑貨,所謂的黑貨原來是一批小孩,原來這斯做私鹽生意是個幌子,還幹著人口買賣的勾當,被歐陽鶯尋上門來,不過歐陽鶯武功不足以擊敗雷大炮,一番打鬥之後雷大炮表示不再販賣人口,歐陽鶯也就走了。


  線索又斷了,但聽他的意思,歐陽鶯應該活得好好的,這讓三人鬆了口氣。


  送這家夥見官之後,三人又去四處調查,卻再也沒有歐陽鶯的消息了。


  這一天,三人找了一天,垂頭喪氣地在客棧集合,屁股還沒坐熱,天言來了。


  給歐陽姑侄介紹了天言之後,兩人頓時露出不信任之色,在他們眼中,突厥人都是野蠻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天言很是不悅,看在張雲澤份上沒跟他們計較,不然按照他的脾氣應該打起來了。


  有外人在,天言很不痛快,陪張雲澤聊了一會兒就走了,原來大軍兩天後就

  要開拔了,他來約張雲澤到時候一起開遛。


  天言走後,歐陽慧頗為嚴厲地衝張雲澤道:“張兄,突厥人狼子野心,不可深交!”


  張雲澤慫了慫了,心想我倆不熟吧,你幹嘛對我這麽凶?

  歐陽生也勸道:“張兄,我姑姑說的是,離突厥人遠一點,他們是我們的敵人。”


  張雲澤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交談,說道:“我覺得鶯兒應該不在城裏,否則就算是個聾子,也應該知道我們在找她,她應該過來找我們才對。”


  歐陽慧點了點頭,顯然也這麽認為。


  就在這時,歐陽生“咦”了一聲,指了指窗外,道:“看,有人在打架!”


  三人來到窗樓,定睛看去,隻見一個俊秀的白衣青年手執一柄細長劍與一個黑衣刀客戰到了一起。


  這兩人武功非常高,張雲澤隻見過樂明月、蘇菲有這樣的身手,達到完全看不懂的層次。


  引人注目的是這個白衣青年長得真是帥氣,遠遠勝過張雲澤,即使是激烈的戰鬥,動作也非常瀟灑,揮劍之間,行雲流水,看得張雲澤邊上心高氣傲的歐陽慧一陣目光迷離。


  他的對手大約四十幾歲,卻是個粗獷的漢子,典型的北方人,刷得一手好刀,既不優雅,也不好看,卻以一種雷霆之勢壓製住了白衣青年的劍勢,打得難解難分。


  “這兩人是誰?”張雲澤問歐陽生。


  歐陽生露出向往之色,語氣略微有些酸,說道:“使刀的那位是二十年前就名滿江湖的鐵血刀客,叫什麽名字江湖人沒人知道,據說此人軍中出身,行事亦正亦邪,但他很少在江湖出現,鐵血刀客一身武功皆是自創,沒有傳承,也不收徒,沒人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歐陽生又道:“那個穿白衣服的想必就是最近兩年剛出現在江湖的天山劍客徐靳靈了,也是江湖新一代最傑出的天才之一了,據說他在西域擊殺了魔門排名第八的巨頭血魔老人,現在中原能打得過他的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張雲澤沒好氣地攤攤手,同樣酸溜溜地道:“也就長得帥點,會打架,我也會啊,隻要我有手槍在手,他肯定打不過我。”


  歐陽慧微微鄙夷地說:“借助外力算什麽本事。”


  張雲澤無奈聳聳肩,看她的樣子,肯定被人家大帥哥給迷住了,女人啊,崇尚暴力可不好,哪像哥哥我,崇尚科學。


  科學,懂嗎?

  兩大高手在屋頂上血戰了一個小時,不分勝負,然後換了場地,跳到其他屋頂上繼續戰鬥去了,三人根本看不到了。


  等三人出了客棧,問了路上不少人,找不到那兩大高手所在了。


  三人甚是遺憾,像這種等級的戰鬥,可不是好遇到的,即便張雲澤看不懂,也想多看看。


  這件事算是一個插曲,這些高來高去的人始終跟張雲澤不在一個朋友圈裏,他們的世界張雲澤不懂,也不想過多了解,但他知道這種個人主義的“大俠”,最終會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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